【明日方舟】所謂磐石,和構成之物 Ch.7 (5)

2022年05月27日11:21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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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電機旋槳般的聲音,在升降梯和送風管道所經之處嗡嗡響著,成為了陸上航母內最常見的白噪音。在四下無人的病房區,還有接近船中央的二級生物實驗室裡,都能聽見足以助眠的低鳴。對患有礦石病,同時有不安定睡眠周期的黎博利來說,要因為嗜睡症的發作而倒在這些房間裡,似乎也不是太離奇的事情。

那聲音從羅德島母艦的主幹區塊響起,一路向上,最後化為輕微的顫動。倚在震顫所經之處,在病房區的走廊上,赫默緊閉雙眼。令後腦貼在鋼板鑲嵌成的牆邊,感受著震晃,她只是靜靜地咬著牙。幾步之遙的房內仍沒有動靜,但是宛若岩漿的隆隆聲卻刺激著鼓膜,又將她帶往淺眠的深淵。

這樣做真的對嗎?將環抱雙臂的十指握得更緊,赫默望向透著微光的門縫。陷入僵局的病房有如無形的角鬥場。而在接近拉門的一處,飽經思慮的嗓音正從瓦伊凡口中擠出,也讓黎博利對她的積怨衍伸出微妙的韻味。

「你是為了她才過來的,不是嗎。既然這樣,就不要急著把自己賠上去。這裡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去保護她……!」

我在說什麼鬼話?鳴聲和在訓練場時脫口而出的暴言混雜成群,在早已倦怠的思維深處響起。她終究是找到了藉口離開病房,但心頭的不適卻沒有好轉。

碰咚。

一記拳捶。絕對力道中的常規。對赫默來說卻是用盡全力。斜靠在牆,她宣洩不甘似地掄拳,向大腿揮去。力量在肌膚暈散。不久,舉棋不定的無力感襲遍全身,赫默重新將手臂緊擁在胸前。

現在,她聽見房內傳出腳步,還有鬆懈的對話聲。她納悶塞雷婭為何事到如今才退縮。偏偏在熟悉,且視如珍寶的薩卡茲女孩眼前。

赫默沒有對貿然離開的決定感到後悔,然而她確信,禁止接近伊芙利特的約定僅止於她與塞雷婭。

要是瓦伊凡在拿捏失誤的對話中激起了女孩的感情,往後要阻攔她尋找瓦伊凡,恐怕又是個撕裂關係的話題──赫默至今仍認為,要是博士和協助人事的幾名職員沒有介入,女孩就不會為瓦伊凡的回歸而有所反應。

但是後悔已經無用。雖然赫默也考慮過當面提禁止見面的事,但這份私心始終沒有勝過她對伊芙利特的容忍。她想,或許塞雷婭也同意將伊芙利特繼續交給她負責。畢竟她完全有能力強奪,或者用高人一等的思維和視野來拉攏自己,讓彼此對萊茵生命的想法更為一致。從先前在室內的反應來看,她確實知道更為關鍵的資訊,也有為這些知識而展開行動的想法。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赫默本想撇清關係,但情況改變了。她不想再淪為純粹的被動方,放任這些仰賴知識而率性行動的傢伙隨意進出人生,而她似乎也有掙扎的餘地;代價就是,伊芙利特能夠多一份得到幫助的機會,只要去嘗試,蟄伏於女孩身上的秘密和病況就有可能改善。

塞雷婭取走了孕育女孩的研究裡的某些知識,更重要的是讓赫默意識到它們的存在。就好比書櫃的空間。即便書本等量,一個擺放零散的大櫃和被填滿的小書櫃相比,本來就更值得被懷疑藏書的有無。

換言之,這多少讓赫默對原先堅信的某些事物發生了改觀。

要是沒有這層想法,她仍舊會認為當年離開的地方,只是一個沉浸於研究和嶄新視野的科技團體。他們剖析細胞的結構,並用於醫學,開明的學風甚至讓治癒礦石病一事也像近在咫尺。然而這只是視野的一角,構成學究之路的風景從來就不美好。

現在從羅德島的角度來看,萊茵生命的生物研究幾乎能以原始形容──前瞻、未知而卓越,同時讓社會暴露於危險。赫默在以外派人員的身分離開時,也曾想過用人脈追蹤瓦伊凡的下落,但是她沒這麼做。考慮到兩人在思考的歧異,儘管目標和原則相仿,她最後決定鞏固自我,直到生活出現轉機。改變制式的陰鬱生活的是羅德島,不過她不可能永遠待在這裡。

無論如何,能對將來抱持理想的時間已經結束了。一肩扛下責任,又在消失後回歸的瓦伊凡依舊執拗,在赫默的心底揭開舊瘡。那些有志一同的研究,以學識互相砥礪時,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簡單。而她依然相信,困擾自己的只是時間問題:對於學者和醫生來說,所謂的不治之症,也只是尚未找到療法。

她聽過凱爾希這麼說,才想到自己也抱著同樣的想法。她也聽過塞雷婭在閒暇之餘的談話,遐想著,有一天赫默也能如此堅信自我,讓意外和改變與她的初衷合一。

期望、能力,還有責任,構成她生活的一切似乎發生變化。選擇去承擔責任,循序漸進地實現理想的方向偏移,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追求美好。赫默發現自己進入這般狀態的時間,似乎比塞雷婭慢上很多。

當然,她也可能從沒猶豫過,或者是意識到了風險,卻仍拚了命追求目標……想到這裡,赫默不由得悲觀起來。這種剛毅過頭的本性總是令她懷疑:就算沉穩是積累下來的,你又是憑什麼決定自己的出發點?

赫默又想起瓦伊凡口中的秩序,還有她堅信的事物。她想到哥倫比亞的律法。這座古老世界的新國家是多麼偏頗,以致讓約束社會的準則隨著利益傾斜了呀。誰想評斷他人,就必須確保自己也保持中立,至少該擺脫經歷和文化的箝制。

傲慢。要是瓦伊凡能這樣評斷人,又有誰能評斷她?話雖如此,去辨別自然主義的產物,對舊有倫理和學說抱持觀望,並截長補短,赫默也不認為她會恪守著這份紀律直至失控。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她所追尋的始終是正當,而非正義──就算是廣義上的公理也好。假如有一天,她終究偏離了正軌,大概會有誰出來糾正她吧。

不過那天大概不會到來吧。她知道常理是集合的共識,也認為這些規條不過是多數決的假象。能這樣認定事物的人,是不會變成那般蠢樣的。

轉念一想,瓦伊凡其實還偏頗得挺可愛的。在為搖搖欲墜的秩序奔波的同時,又在不知何時形成的軟肋面前變得遲鈍。赫默也就在這時才發現,需要靠時刻提醒來維持中立的人,似乎不只有這顆頑固的石頭。

這樣的傻子在羅德島上到處都是,就連赫默自己也不例外。

話說回來,我不會真的要去拿外套吧?想著,慢慢接受決定的身體湧出暖意。不是為瓦伊凡或女孩,而是對應該做出的行動有了認知,思覺也變得靈活起來。無論伊芙利特在今天過後究竟會變得怎樣,她確實有股預感:就算不加以阻攔,能讓她與瓦伊凡相聚的時間也不多。

她也想過就這麼邁步離去。但就在房內話音漸增的當下,赫默卻停在門口,打不定主意的手就這麼握在胸前。

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就待在這裡聽聽吧。

半晌,她掃視著無人的走廊,和面對通道的升降梯。嘆了口氣,略顯遲疑地輕靠在門板上。

直到全盤接受,我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倚在牆邊的瓦伊凡如此想著。

她滿腹疑惑地反省自己該不該告訴女孩一個事實:她還沒準備好見她。而且門外的黎博利既明白她的猶豫,也對將來的禁止會面抱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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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上前擁抱女孩,但氣氛說變就變。也許她在進入房間時應該出個聲。也許伊芙利特因為測試而喚起對她的恐懼。你別再想了,她試著說服自己。繼續往你的目標前進,待在這裡太久,手腳會變遲鈍。

她也試著不去想女孩,不去推測赫默為何在塵埃未定的此刻允許她見伊芙利特。但這邀請還是讓她措手不及。

她計畫在一切結束後坦白,是在改變萊茵生命,讓扭曲的體制回歸正軌後,而不是現在。但行程被打亂了。她該怎麼向赫默,還有伊芙利特解釋這些?其實她也明白要是拒絕,自己就真的要一意孤行,連被諒解的機會都沒有了。

突然,一種奇妙的酸楚發酵了。她不擅長感情上的交流,尤其是會令身心遲鈍的,與她不相襯的安逸感。而臨光說得對。沒能在道路上停歇的人,別說是他人,勢必連自己都滿足不了。赫默這樣的敏銳和純真是好的,卻帶給她困擾。因為那讓她接近不了現實。

連伊芙利特的起源都無法理解,赫默又怎麼能同理自己的選擇?但是,還有另一種說法──要是她不懂,卻也能理解這些呢?

伊芙利特似乎還沉浸在她的爆炸性發言裡。前傾著身子的女孩,結巴不止的聲音宛如水壺沸騰,有著蓄勢待發的衝勁。也許是經過休養,也過上相對清爽的生活,那股迴盪在研究所裡的粗啞嗓音已經不再。就連披散在後腦的亂髮,也有著不曾見過的柔順感,完全看不出受到非人道對待的痕跡。

不過,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默認了禁止會面的約定,又為赫默相對無知的治療方針感到困擾,塞雷婭仍在思索應該共享的資訊多寡。

如果能繼續懵懂的話,她倒想保留伊芙利特與赫默的純真。但這是原始,而且幼稚的衝動。她們仍在朝各自決定的目標前進,既然這樣──

不,她沒有我想得簡單。畢竟我還被她推了一把呀。一邊維持雙手抱胸的姿勢,瓦伊凡撇過頭,像是對病房拉門的不自然晃動感到興趣。

「抱歉,剛才什麼話都沒說。」趕忙將眼裡的思慮拋開,塞雷婭重新打量著伊芙利特。

「我看手術的動刀不淺,再說這裡的醫療系統,似乎不仰賴過度的支撐法術……如何,身體還吃得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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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沒問題啦!」彷彿從瓦伊凡先前的保證中回神,雙頰泛紅的薩卡茲這才別開視線,有樣學樣地環抱雙臂。

雖然咽部還有麻醉的遲鈍,反應和協調已經恢復到正常水準了。確認著她的反應,並為此安心地嘆了口氣,瓦伊凡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房間右端的夜景。女孩沿著目光看去,小如指甲的皎白色天體吊掛在畫框般的玻璃窗頂端,但只剩半顆可見,為適應黑暗的眼睛帶來一絲刺激。

是啊,那天也是夜晚。有交戰,有火有病床有消毒水有點滴赫默白面鴞……

陣痛。

就在這時,瓦伊凡的存在感逐漸膨脹,將伊芙利特的恍惚給沖刷殆盡。輕輕的呼吸聲。太陽和菌落的異香,還有沙蟲腿。為什麼她會在這裡呢?長著犄角的瓦伊凡到底是誰?

頃刻,記憶隨情緒爆散開來,在不算靈光的腦袋裡炸成煙花。視線從習以為常的平原轉回女性的身軀,雙手掙扎著撐起身體,又在手術的乏力下猛喘著氣。沒錯,她不可能忘記眼前的瓦伊凡。那自然地融入研究所生活,如後盾般的女性,又毫不突兀地出現了。

「……塞雷婭?」

「我在。要是頭痛的狀況沒有減輕,我再叫值班醫師過來。」

令人警醒的汗水從背脊滲出,讓滿腔的熱情跟著冷卻下來。反芻著聽進耳裡的聲音,伊芙利特遲疑地打量著身著毛衣的女性。「唔,不用了。」她有些超齡地擺了擺手。

在掃過不遠處的電腦,還有單調的辦公桌和書架過後,她與放鬆雙肩的塞雷婭對上了視線。受不懂遮掩的視線矚目,以目光迎接她的瓦伊凡,這才放下心底的疑惑。

「我、我說你啊!」像是質疑起眼見的景象,女孩慢慢地、不情願地問道,「……你真的是塞雷婭,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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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瓦伊凡任她退縮,並拿出十足的熱忱回應。「你該早四個小時問我的。」

「你、你真的沒事?在訓練場打成那樣,要是連你也生病的話……」

「你覺得你在和誰說話?」塞雷婭看著滿臉雀躍的女孩,率直地鼻息道。

「我完全沒事。你倒是先把自己顧好,不然赫默該怎麼辦?」

「赫默?赫默她……」伊芙利特還想說什麼。但不知是理解不夠,或是想見黎博利因為自己胡鬧而越發糾結的面孔,她只是緩緩低下頭去。「赫默肯定在生氣吧,誰叫事情都變成這樣了。」

瓦伊凡愣了一會兒。她先是閉上雙眼,又望向床頭櫃。「是啊,」用簡白的答覆勾起視線,她看著盡顯愧疚的伊芙利特。「不過,這不是你的問題。真要追究起來,或許和──」

「跟塞雷婭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沒再讓陰霾絆住自己,女孩不可遏地吐露出聲。一邊讓直白的幼稚詞句紮進心底,瓦伊凡眨了眨眼。

「……你把是非看得太死了。」

「那你有做錯什麼嗎!?」女孩咬牙。

「偷偷跟博士抱怨,還有硬著頭皮上場的都是我!不怪你!你已經很累了吧?要是還有什麼問題,我、我我我自己去跟那個凱爾希講就好!我是不懂你這麼多年去幹嘛了,也不知道赫默為什麼不給你好臉色看……但你是在做好事吧!?既然在做對的事情,為什麼還是……」

為什麼沒有人誇你呢?你說過,能保護別人的人就很帥,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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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任半句話梗在喉頭,伊芙利特卻發現自己連直問對方的資格也沒有。

拿不出成績來,這就是她與兩人的隔閡。房間的空調依舊寧靜,而不打算走近,也沒有出言安慰的塞雷婭,就像是讓女孩確認自己的衝動般,任由她緩緩地沉下臉色。

同樣有力量,也為了想要維護的事物而戰鬥,自己絕對能肯定,而且接納她的行為。不論瓦伊凡遮掩的究竟是什麼困難,此刻的女孩都有信心能與她同列,起碼不會讓她看起來那麼孤單了。但一心想證明自己,或是擺脫被呵護而產生的罪惡感,最後卻兩頭空的下場令她備感羞愧。

而在她與踏入病房的瓦伊凡對視的當下,追求、挫折和堅持的神采通過目光,過渡進伊芙利特的心底,激起她心頭的波濤。看著有所感懷的塞雷婭,伊芙利特頹然地抱起雙腿,再也不敢直視那對瞳孔。她知道驅使她反應的是悔恨,至少湧上腦門的鼻酸是這麼告訴她的。

人們自顧自地生活著。明明很辛苦,也有值得託付的人,卻還是固執地肩負重擔。赫默、塞雷婭、白面鴞……還有博士或阿米婭。她們或許在不得不為的前提下搭起橋樑,為了共同的終點奔走,然而這只是碰巧。只是從遙遠的地平線望去,恰巧連成一線的遠近群山。

就像氣球說的一樣。到頭來,我們都是孤獨的。但是我很強。只要我一個人扛下──想到這裡,伊芙利特將頭進腿間。體認到這份孤獨,還有隱藏其後的善意,進而為自身的受限而自責,她幾乎陷進這份妄加的自責當中。

突然,她聽見塑膠包裝「啵」地擠壓出聲。伊芙利特疑惑地抬起頭。不知何時,瓦伊凡手中已拿著一包零食──當然,要是她豎耳去聽就能猜到,那是從口袋裡掏出的包裝袋。塞雷婭拿著它,逕直拆開了塑膠封膜。

「……要吃點零食嗎?既然你不會立刻入睡,補充點鹽分也好。」塞雷婭撇了撇頭。

沒擺出刻意的笑容,也不像是被指使般不自然,瓦伊凡的直率抹去了她的遲滯。

被酸而嗆的氣味引起注意,她輕輕吞了口氣。

眼見紅黃相間的長塑膠包裝被拆開了一角,而問著「我能過來嗎?」的聲音又真誠過頭,女孩不得不抬起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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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可以是可以啦。」伊芙利特似乎對這樣的拘謹感到不自在,「不過我們都熟成這樣了,幹嘛還這麼見外……」

「見外?」瓦伊凡故作訝異地挑眉,「在我面前的人可是贏家。就算拿不到獎盃,也該好好犒賞自己了。」

「哪有這種事啦。」她搔著臉,閉起一隻眼睛:「總之,零食你自己吃就好了。要是被抓到不吃正餐,我肯定又要被罵了。」

「不會的,你儘管吃吧,責任算我的就好。」塞雷婭頷首,將包裝口朝向女孩。伊芙利特抗拒著撇開頭,卻又被熟悉的香味牢牢抓住目光。

「可是我怕──」

「怕胖?加上尾部也只有43公斤的你,在同齡的薩卡茲裡已經是後段班了。」瓦伊凡玩味地看著她,「再說,我從來沒聽過你嫌胖。即使不是戰士,讓身體強健一點也不吃虧呀。」

「我才不怕胖咧。我、我是想說我吃飽了!不用你擔心……」

「再裝就不像囉。」塞雷婭聳聳肩。「你就吃吧。在成長到能夠拒絕他人以前,營養是越多越好。」

「那你就可以拒絕別人嗎!」伊芙利特心跳加快。等到她發覺時,嘴已經動了起來。

她等著塞雷婭不悅,但對方只是凝重地吐了口氣。

片刻,像是要抖落這身陰霾,她引誘似地揉了揉包裝。辛辣的氣息撲鼻。「再補充一點,這是赫默讓我帶進來的,說是營養食品味道太單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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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這樣轉移話題啦。」伊芙利特抓著頭。

「算了吧,就當我學藝不精。另外,她還說『你這麼拼命,不吃點愛吃的,怎麼有力氣繼續努力』呢。如何,這樣你還是吃飽了嗎?」

呃。女孩顯然動搖了。「赫默真的這樣講?」

「不騙你。」塞雷婭斷然道。感嘆著依然天真的女孩,一股久違的打鬧心態在腦中浮現,於是她即興發揮。

揚起下巴,瓦伊凡遺憾地搖頭。「……但是多可惜呀,看來我們的冠軍沒有心情享受美食呢。」

「我……!」女孩滿臉惱火。她作勢要下床拉扯,但瓦伊凡卻不為所動。事實上她早已習慣自己的胡鬧,而女孩在近十年前,就已不再朝她揮舞拳腳了。

體認到自己的執拗不只無用,甚至反過來受到關懷,伊芙利特的臉上差一點要噴出火來。她不想再接受無謂的施捨,然而熱切搖擺的尾巴又當場暴露了本意──無論如何,她始終拒絕不了黎博利和瓦伊凡,不問好壞。

可惡。

「好啦!吃就吃嘛!」她無所適從地搔著腦袋,但看著瓦伊凡無奈的眼神,又立刻盤起腿來,不服輸地指著女性。「但、但是你也要吃!贏家說的算!」

「知道了。」瓦伊凡低聲允諾。

猜忌是多餘的。就算為勝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女孩也會竭力地歡迎自己吧。如此猜想的瓦伊凡一言不發,慢慢地走向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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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毫不猶豫地拿出一根沾著辣椒粉的帶殼硬物,又將包裝遞給伊芙利特。女孩瞄著湊到眼前的包裝,知道再也裝不了矜持,她只好默默接過零食。

就在她望進包裝的那一刻,藏不住的光彩令雙眼閃閃發光,女孩想都不想就吃了一根。真的是沙蟲腿……!以往在研究所做完實驗後,赫默或她總會偷帶著食物進來禁閉室,或者在管制寬鬆的病房區分享這些東西。

它曾是薩爾貢的古早零嘴,後來被汐斯塔商人發揚光大。它酥脆,而且耐嚼。伊芙利特尤其喜歡它留在嘴裡的辛辣。而飛力達公司則作為哥倫比亞起家的食品大廠,一手讓這些飽含回憶的半膨化食品遍佈各國,也使沙蟲腿一類零食流入羅德島的販賣部。

「你怎麼連這個都有帶啊?」一面拍著大腿,伊芙利特看著女性拉開椅子,在身旁緩緩坐下。半晌,她迫不及待地吃了第二根肉腿。熟悉的香味,聞起來又像堅果。她嚼著,卻不再幻視到冰冷的禁閉室。

「這其實是博士準備的,只是寄放在堅雷教官那裡,而我──都說了,別急著吞呀。」一邊解釋,瓦伊凡看向接過蟲腿,讓臉頰嚼得嘎吱作響的女孩。她很意外女孩就這麼接受禮物,即使赫默交代過今天寵她也無所謂。

「在處理完手術後,我去拜訪了他與凱爾希醫生,而博士說只要你身體沒事,就能吃點好東西。」

邊嚐了一根蟲腿,並為其添加而成的過鹹口味感到憂心,塞雷婭默默立下了「赫默得嚴格督促她刷牙」的打算。了解對方仍不適應沙蟲腿的重口,用行動分攤零食的伊芙利特也伸出手,又抽走一根蟲腿。

仔細想想,她對塞雷婭一無所知。撇開從日夜生活而熟悉的赫默與白面鴞之外,無論興趣或者愛好,甚至連喜歡的食物都不知道。就算這樣,卻仍無條件相信對方的原因,只讓她感到深刻的不真實。

總覺得這樣的時光再也回不來了。儘管被久違的小確幸包裹著,一股不成形的空虛感卻竄出胸口。

實際上,女孩很希望黎博利也在這裡,她不相信有什麼事不能說清楚。瓦伊凡坐在摺疊椅上,穿著在研究所見過的高領毛衣,似乎很久沒這麼放鬆了。和赫默這幾年的內向相比,瓦伊凡的變化可說是微乎其微。

她靈機一動。「對了,塞雷婭你有什麼愛吃的嗎?」

喜歡吃的食物?瓦伊凡遮著嘴舔唇,慎重地思考片刻。「抱歉,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真的要做答覆,我只能說是健康的食物了。我認為不論是誰,要先有完備的體魄,才適合自我實現之類的目標。」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一陣沉默。雖然很帥,但卻完全聽不懂,女孩想。像這種看事物的手法,恐怕赫默會比自己更懂吧。

「那……博士還好嘛。」她舔著嘴角的辣椒粉,瓦伊凡見狀便遞上紙巾。「以往搞出這種事情以後,那傢伙下場通常蠻慘的。」

一邊以床頭櫃下方的瓶裝水潤喉,伊芙利特有些不自在。猶疑片刻,「博士被吊在艦橋中層,只有他一個人。我聽說這不是第一次了。」瓦伊凡確認道。

「啊」地嘆了一聲,伊芙利特順著視線上方的瀏海望去。「嘖,難怪那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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