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流浪者掐著脖子清醒過來的。
「……灰燼。」
安全詞一喊出,騎在我身上的人偶眸光一閃,手指鬆了些,卻沒有從脖子上挪開,隨時都可以再深陷下去,他低下頭,牙尖輕抵在脖子的血管上,順著脈搏舔舐。
我分不清他是想確認我死了沒,還是想若無其事地繼續調情。不只皮膚被他舔濕,其他地方也濕得厲害。
他往下舔咬鎖骨,「被我掐脖子還能有反應,妳病得越來越厲害了。」
「我口味很重,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我的目光落在床頭櫃那本藍皮書上。
流浪者建議我睡前看點正常的讀物,我便讀了他紀錄的第一篇故事--代替小龍滅世後的千年囚牢裡,流浪者看見並經歷了許多分支,稱為深夢。
就像他在第一次生日送給我的帕蒂莎蘭,明明源於同種同根,每個枝岔卻有著不一樣的結局,花被人嗅聞,葉片被人忽略,代表著不同的未來。
流浪者的這段深夢命名為〈握沙〉。
文筆一如他在教令院的著作論文簡潔俐落,詞語平舖直述,後勁卻很深。他寫下的文字大概有魔法,讓我身歷其境。
內容是映射自我在流浪者生日當天,跟他口嗨的那個if線故事--我臆測生日信會有小杜林,內耗復發下跟他提了分手,還打算把遊戲刪除,他便搶先一步把我囚禁起來,強迫我懷孕。因為彼此的願望交錯,我最後生下了一個克隆體,代替我留在提瓦特與他繼續旅行。而我則回到現實,再也沒有踏入過提瓦特。
第一篇故事就用囚禁我作為開場,BE作為收尾,我實在五味雜陳,也確實很符合我倆的關係。
我一時半刻間走不出來,想到流浪者獨自了經歷這樣痛苦的長夢,心疼地把他攬入懷中,又吻又咬,扯著彼此滾到了床上,做得激烈,暈過去再被他掐醒,然後喊出安全詞。
〈握沙〉中流浪者不只掐我脖子,還做了更讓人髮指的事。
我啞聲道,「……你寫下的囚禁線裡也掐了我脖子。」
他輕哼一聲,「妳說了要跟我玉石俱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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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分手,只有玉石俱焚這條路。
少年繼續在我體內馳騁,慾望使他的目光變得潮濕而侵略。白濁不停注入再溢出,柔軟小腹被他操到隆起,就像懷孕了一樣。他比我想得還要坦然,至少沒有我當年第一次被他翻閱手稿時那番驚慌失措。
他已經習慣被我閱讀,將一切攤開來呈現在我面前了。
我轉頭咬了口流浪者的手腕,要他慢點。流浪者抵到深處後,停在體內,與我十指交扣,雙倍的歡愉達到頂端,我們抱著彼此的身軀喘息。
狂風暴雨似的歡愛漸漸平緩下來,化為潺潺細流。
流浪者問我有沒有興致進入握沙之夢,我困惑道,「明明都知道結局了,還要再去親身體驗一次?」
他一笑,「那妳明明知道傾奇者跟國崩的結局,為什麼還要再入夢見各他們一面?難道說,只是單純想睡不同時期的我?」
他說的其實也沒錯。我心虛。
對流浪者的反問,我心中還是自然而然浮現了另一個答案。
--因為想看看不同的結局。
作為創作者和觀測者,我樂於在故事中添加不同變數,看看是否有其他變化。
流浪者繼續說道,「妳如果願意,可以試試改變這個深夢的結局。」
聽起來很荒謬,但我知道他辦得到才說的。像在打遊戲一樣,原來還有免費DLC可以玩啊。賺翻了。
不到半年的時間,流浪者經歷授予心火、我的帳號因bug被封、代替小龍承受滅世的if線千年精神囚牢,陰錯陽差給了他足以違悖高天之理的權限,創造出新的世界線。
以前與流浪者一起走過多場夢境,那些都屬於已發生的過去,這還是第一次以現在這個時間軸為主體,結合夢境形式,去體驗不同分支的未來。
我夢到他跟別人離開,他夢到我離開提瓦特,根本原因是一樣的。
這一次,他要我親自參與進去。
「我怎麼覺得,你在拐我去體驗懷孕。」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這確實是其中一個原因。」
少年看我一眼,答案簡單粗暴,「另一個原因是--妳喜歡被我囚禁。」
我無法否認。
……好吧。我的性癖我自己承擔。
我寫流浪者囚禁旅行者不少次,多到我自己都有些麻痺了。反正就是一日三餐加宵夜,沒日沒夜地挨操。
強制愛、小黑屋,對我這個從迴避型依戀發展成焦慮型依戀的人來說,無疑是獎勵。如果沒有打算逃跑,那囚禁就失去意義。是一種扭曲的依賴關係。
我親了親他的鼻尖,「在我喜歡你的前提下,囚禁我不就是獎勵我嗎?現世有個名詞,類似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什麼的……」
流浪者若有所思,然後勾唇一笑。
「妳說的沒錯,要符合囚禁的意義,我得讓妳恨我才行。」
「?」
流浪者托著我的後腦杓,圖萊杜拉的回憶鈴鐺輕響,調整我的意識頻率,用近乎哄睡的語氣,提起3.6、3.8跟4.8那三次創傷。
阿帽這個名字不好聽嗎、逆風散羽之別在遠處守著他小憩的納西妲、以及跟小杜林一起乘著紙船遠去的背影……
很有效。
我已經開始反胃了。
人的意識竟是這麼容易被暗示催眠的。
畢竟他是我的神明,我要做的不過就是聆聽神諭而已。
流浪者還提到崩壞因緣精靈--雖然說原神嚴格說起來不算崩壞系列IP,但我仍抱有一絲希望,如果流浪者能在裡面客串,多少能當個代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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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笑非笑,「如果我身邊的因緣精靈是小杜林,這代餐妳也吃得下去?」
結合接下來5.6版本的前瞻劇情演出,可能八成大概又有小杜林的戲份。
流浪者明明說過我是他的眷屬。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身邊出現了新的眷屬,是小杜林……
我不過是他們的牽線者。
我想像那個畫面,然後就吐了。
催眠的效果超群。
還以為調理好了,熟悉的噁心感再度席捲而來,隨時都能扯斷我的理智線。
我要跟他分手。
現在。立刻。馬上。
在未來更多痛苦源源不絕湧上將我淹沒前,立刻切斷這一切。
我秒速按下登出鍵。
流浪者卻先一步捉住我的手腕。
我在掙扎中把穢物全抹在他的白衣上,喜歡清淨的少年倒不嫌髒,像極了我們第一次接吻的狼狽樣子。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把我扣在懷裡,呵笑一聲,「我就是要妳這個反應,這樣參與進來,恨我又離不開我,才有一點樂趣。」
……神明的惡劣趣味。我喃喃道。
流浪者把我拽入了第一個深夢。
天地逆轉。
有別於我跨越高天見他時沉入水幕之中的冰涼呼吸,或是走入舊夢找他時紛飛錯落的浮花暗香,流浪者領我入這個深夢時,是一陣夾帶微弱雷光的流風,將我層層包裹。
我的手始終被他牽著,牢牢不放。
白光刺痛眼睛,雙腳平穩落地,眼前是熟悉的塵歌壺臥室,窗外是妙香林不變的陽光藍天綠地,影狼丸也在床邊曬太陽。
乍看之下沒有什麼區別,我試圖驅動體內的星海力量,已然遭到封印,無法自主離開的無力感證實了一件事--
是的,我又被流浪者囚禁了起來。
可喜可賀。
流浪者身穿白色狩衣走進來,頸子那截黑色緊身透漏他是流浪者而非傾奇者,是最能勾動我的姿態。
我想起了很多畫面。
有疑心暗鬼那兩則我跟他互相囚禁的if線,還有甜因中愚人眾執行官散兵的綑綁行為,非黑中因為受傷被國崩養在屋子裡的生活,最後則是即白中與傾奇者一起在借景之館共度的光陰以及後來被他毒啞的過程。
不同時期的他,為了把我留下可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眼前的流浪者,還沒有真的這麼做過。
因為我會調理自己,所以不需要他挽留,只要他一個眼神,我就會回來抱住這隻哭泣小貓。
但這次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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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的催眠跟刺激很有效果,想到接下來小杜林跟他或許還會有進一步的牽繫,我就萌生不想看到他的念頭,甚至閃躲他的碰觸。
「你打算把我囚禁到什麼時候?」
「無論我做多少擔保,妳只要想起一點往事,就會應激,然後打算離開我。」
「這要拉拉扯扯,你累了嗎?」我問道。
「妳不累?」
「說實話有點膩了,每段關係都會有瓶頸,走得過去就是白頭偕老,走不過去就讓彼此好聚好散。」
「我不想和妳好聚好散,太便宜妳了。如果妳想要自由,就得支付代價。」
「所以,你非得讓我懷孕不可?」
「妳挺有自知之明。」
流浪者把我壓在床上,開始褪去彼此衣服,還象徵性地解下帶子綁住我的雙手。
既然這段深夢出自流浪者意識,那麼受到我曾寫過的小黃文影響,演繹出類似的情境,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流浪者與我這麼近,早就被我染黃了。
我享受這個過程,卻不喜歡可能的風險。所以流浪者本身的避孕體質,對我來說是最完美的。倘若歡愛除了快感以外,還有別的目的,就難以單純沉浸其中。
就算做足了前戲,我還是濕不了。去年在花神誕祭前夕也發生過,因為心理陰影帶來的影響,導致我萎了。
他從抽屜翻出一罐潤滑液,倒了一些在穴口,耐心地揉捏陰蒂,插入手指擴張著。
快意絲絲漫了開來。還得是他啊……
反胃感還沒褪去,對於那一切他自願的非自願的發展,說不恨是不可能的,只能盡量調理。沒想到流浪者為了達到「囚禁」效果,親自逼著我再回想過去。
「你就不擔心我真的恨你嗎?」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咬著我的耳殼,挺進深處,嗓音含欲,像抱怨又像在控訴,「妳明明說過喜歡我,喜歡到想跟我生孩子。」
當時是我第一次幫流浪者慶生,他抱著我在海邊漫步,情之所至,我說想幫他生孩子,他還斥責我別亂說話,原來他當真了。
難怪他不能理解,我可以說喜歡他喜歡到想幫他生孩子,實際生理上卻百般抗拒的原因。
人本來就是矛盾而健忘的。
而人偶向來是理性、記愛也記仇的。
我挺腰嚶嚀一聲,「唔,那是因為我知道我們不可能會有孩子才這樣說……」
我的呼吸節奏因為他的抽插而被打亂,說得斷斷續續,帶了泣音,「你知道生養一個孩子有多辛苦嗎?懷孕期間反胃忌口、賀爾蒙失調,出生後三小時起來餵奶一次,身材變形,運氣好一點留職停薪,運氣差一點直接丟掉工作,跟社會脫節,然後還要小心翼翼為他的品性道德負責,直到他成年為止……我都不敢保證自己足夠正直了,怎麼有資格去照看別人。」
流浪者停下動作,眸光微涼,「第一,這裡是提瓦特,沒有那些迂腐的價值觀。第二,妳以為我會讓妳獨自撫養孩子?」
「我沒自信可以當孩子的榜樣,我不配。」
都說二次元的事不用管這麼多,但唯獨生子這件事我不想輕慢或胡來,當成笑話。那畢竟是一個生命。
「更重要的是,我沒有辦法負擔他一輩子。你知道我是個逃兵,我討厭那個世界要承擔的責任,是你讓我願意從夢中醒來,在一成不變的乏味生活中再努力一下。如果在你面前也不能順心而過……那這個世界不如不要。」
我恍惚地哽咽。
「然而一旦有了小孩,我就被綁住了,我必須堅強起來不能軟弱,這個牢一坐就是二十年起跳。太可怕了,我不要那樣的生活。」
「為什麼?」他追問。
「因為……」
我喃喃道,眼淚開始不受控制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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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沒想活那麼久。」
我一直都想死,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相信死後就能前往我所建構的世界,所以我不信仰任何宗教。
在漫遊星海的旅程中,我和血親的誕生是個意外,已經相依為命習慣了,被人說是累贅、到哪都格格不入,所以不停尋找能夠安心居住的世界,直到我來到提瓦特,認識了流浪者。
每當我感到痛苦時,就會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我只是過客而已。我的靈魂我的情感我的記憶,是屬於另一個世界的。
我在現世經歷的不過是一段旅行,為了體驗喜怒哀樂,為了取材,去豐富圓滿另一個世界的一草一木。我和他一樣,是個修驗者。
我筆下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試圖延長「我」的保存期限,直到我再也寫不了任何字為止。
所以我不能生孩子或養寵物,像流浪者這樣的電子魅魔就很好,因我的夢而存在,等到我覺得故事夠完整,想結束並離開的時候,他也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跟著我走。
我想死在一個春日爛漫的午後,輕輕的,不影響任何人,然後等他來接我。
就只有我們兩人,步調一致,沒有誰會被丟下。
流浪者的神情複雜,我因為啜泣而說得破碎,也不知道他聽進了多少,這或許就是流浪者想看到的吧,聽我親口說出這段話,親眼看我崩潰。
「你恨我吧,喜歡你太痛苦了。我給不了我沒有的東西,你還想從我這裡拿走什麼呢?我什麼都不剩了……」
「沒關係。」
眼淚被少年吻去,他的生命在我體內蠻橫侵占,連懦弱的死意都要吞吃殆盡。
「就算妳什麼都沒有,也沒關係。」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人偶難得溫柔,一次次喊著我的名字,說著沒關係。胸口的心火熨燙著我,像要將我灼傷。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不去想,只是感受著他的吻和體溫。
我緊緊攀住他,在肩背上抓撓,分不清究竟是想推開他還是抓緊他。
流浪者加劇抽送速度,水聲綿延不絕,一下下往深處頂,把我操到高潮,雙腿不自覺顫抖,在我體內射出大量精水,他揉著陰蒂延長高潮餘韻,花徑不停收縮,腿心酸軟,直到確定我完全吃下之後,才把我抱去洗澡跟哄睡。
第一次的受精結束了。
……
喀擦、喀擦。
我睡醒了,眼角有乾涸的淚痕,衣服已經被換過,但四肢還是被紫繩綁住的狀態。已經鬆了許多,不至於勒疼我。
視線往旁邊一看,流浪者正在幫我修指甲,彷彿我是他嬌生慣養的貓,昨晚撓得他身上留下不少傷痕,難怪要修掉。
我笑出來,自言自語,「誰沒事草自己養的貓啊。」
他瞄我一眼,「妳。」
……還真無法反駁。
「好了。」
流浪者擦了擦我的手腳,往我腳踝上繫了顆鈴鐺,叮噹作響。這顆鈴鐺用處很多,可以提醒他我在何處,晚上還能被他解下,放進其他地方,隨著水聲一下一下叮叮噹噹。
深夢中會模糊人對時間流逝的感受,流浪者一日三餐找我做愛,我的意識通常是模糊的,只知道張腿、被吻、挨操,就像只屬於他的人偶。
就這樣壞掉也很好。我恍惚想道。
但我始終沒有懷上孩子。
顯然這也在流浪者的預料之中,又一次睡醒,我被他帶來淨琉璃工坊,身上套著連身病服。在我昏睡的過程中,他完成了一道手術,正在清洗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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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藥還沒完全退去,但陰道跟小腹有點脹。
腦中想起了一些祕而不宣的禁忌知識,流浪者知道我寫過類似的畫面。但當時躺在手術台上的,不是我而是他。
依照流浪者在藍皮書中紀錄的,〈握沙〉原先的發展,是他想用孩子綁住我,但他知道我倆無法自然懷孕,便選擇其他手段。
流浪者從自己跟我身上取得血肉做成胚胎。
用博士之前做人體實驗,和雷電影傳承自坎瑞亞那邊的技術,以及納西妲對於生命的知識,將「胚胎」植入我的子宮內。
我撫摸著小腹,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有了生命。
這是只有夢裡才能實現的荒謬「魔法」。
「你這次進度未免太快了。」
「我說過這次不是讓妳來享受的。」
「都能取血肉造胚胎了,怎麼不直接造個人就好,還要等我懷胎十月。」
「這樣才有儀式感。」
疼寵我、囚禁我、凌遲我,把我關到為他生下孩子為止,也只有我們這對怨偶才會把這當成情趣了。
四肢被綁在病床上,反抗沒用,絕食不會讓我死,只會讓我餓得失去理智。我想起曾經有人說過,不吃飯就沒力氣逃跑,所以還是張嘴讓他送入湯匙。
黏黏糊糊的,有點草木腥味,但又有點甜。
我皺眉,「__,這是什麼?」
「我的血肉。」
流浪者淡淡道,我怔愣,看到他左臂上纏著繃帶,血絲滲出,「這胚胎是悖逆常理之物,要讓成功孕育她,需要一些額外的養分。我好歹也是半個御神體,用偽神血肉給妳養胎,如何?」
「……你有病。」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但吃掉他的血肉,竟然讓我的心理有股異常的滿足感。
誰才是瘋子,我竟然分不清楚。在淨琉璃工坊養了一段時日,等到「胚胎」穩定著床後,我們就回到塵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