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
作者：詹妮弗·怀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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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躺在恢复室里，庆幸自己还活着。他的心脏衰竭时，医生告诉他几乎没有机会找到合适的供体心脏。但就在他生命垂危的最后一刻，器官移植网络上出现了一颗与他高度匹配的心脏。这颗心脏被空运而来，经过一场极其漫长而复杂的手术后，它现在正在他的胸腔里跳动。他满怀感恩，但现在他需要休息，恢复之路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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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几乎已经可以恢复正常生活了。从如此重大的手术中恢复过来是一段漫长而艰难的过程——疼痛、煎熬和不懈的努力。但现在他感觉好多了，体力也在迅速恢复。
然而，有一件事困扰着汤姆。他向医生询问过他现在拥有的这颗心脏来自谁，因为他非常想感谢供体的家人，并为他们做些什么。
“抱歉，汤姆，这类信息是保密的。我们不能告诉你捐献者的身份，也不能告诉她的家人谁接受了这颗心脏。这是器官捐献网络的规定，目的是保护双方。她的家人因为车祸失去了女儿，这已经够痛苦了。他们最好不要被打扰。如果你想表达感恩，可以向器官网络捐款。还有，看在上帝的份上，戒掉酒和烟，让这颗心脏能长久地为你跳动。”
“我已经戒了，永远戒了。”汤姆说。
这是真的。他曾多次下决心戒烟戒酒，但从未成功。然而，经过几个月的康复，他终于彻底戒掉了这些恶习，感觉自己再也不会需要它们了。
尽管如此，他仍然非常想知道这颗心脏的来源。他内心暗自窃喜，因为医生无意中透露了一点信息——他说“她的家人”。这意味着捐献者是个女性，这颗心脏来自一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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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返工作岗位之前，汤姆在网上做了一些调查。他搜索了全国范围内发生的所有车祸记录，但排除了本地的，因为他知道心脏是空运来的。然后，他剔除了死者为男性的案例，筛选出11起符合时间范围的女性死亡案例。
进一步深入研究后，他发现其中3起涉及老年人的事故，他们的心脏不太可能适合捐献；还有5起涉及10岁以下的儿童，同样不适合捐给成人。这就只剩下三个可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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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起在乔治亚州，一起在纽约，还有一起在伊利诺伊州。汤姆思考着如何进一步缩小范围，或者是否需要亲自前往调查。他再次仔细阅读了每起事故的报道，发现纽约的那起事故在撞车后发生了火灾，受害者的遗体被烧毁。这就排除了纽约的可能性，只剩下伊利诺伊和乔治亚。他发誓要查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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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不得不暂时专注于工作，因为手术耗费了巨额费用。尽管他收到了一些捐款，略有缓解，但直到手术后近一年，他才攒够钱去旅行。
现在的他感觉很好，身体状态比青少年时期还要好。有了这颗强健的新心脏，他重新变得充满活力。戒掉了烟酒后，他的健康状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曾经那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汤姆心情愉悦地驱车前往机场。他即将踏上旅程，寻找真相，找到那位捐献心脏的女性的家人，以某种方式报答他们。他的第一站是伊利诺伊。
飞往芝加哥奥黑尔机场的旅程平淡无奇。汤姆租了一辆车，向西然后向南，进入伊利诺伊中部的农田地区。这里地势平坦，土壤肥沃，作物丰收。他抵达了那位女性生活过的小镇，入住了一家酒店——实际上是镇上唯一的一家酒店。他决定假扮成记者，先向当地人打听情况，再去接触她的家人。
第二天，他开始在小镇上四处探访。当地人很友善，他在一家酒吧里聚集了不少人，那位女性曾在这里工作。他一边记笔记，一边听服务员们讲述她的故事，缅怀她的美好。她似乎是个非常善良的人，正是那种会填写器官捐献卡的人。他已经在脑海中排练着如何与她的家人见面。
“她的葬礼只能用闭棺，真是太悲伤了。”一位女士说。
“为什么？”汤姆问。
“因为她的身体被卡车压得粉碎。知道她躺在那棺材里，真是我这辈子最悲伤的事。”
汤姆几乎要哭了。但现在他知道了一件事：这位女性虽然美好，但不可能是他的供体。一定是乔治亚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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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汤姆飞往亚特兰大。他坐在一位健谈的老太太旁边，她操着一口缓慢的南方口音，整个旅程都在说话。那口音听起来很有韵律，甚至有些“传染”。当他与她道别时，他注意到自己的口音里竟然也带上了一丝南方腔。
“难怪这里的人都这样说话，太容易被影响了。”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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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又租了一辆车，驶向乔琳·亨德森（Jolene Henderson）出生并生活了26年的南方小镇。他几乎确信她就是捐献心脏的人。但和在伊利诺伊时一样，他决定先做些调查，确认一下。
汤姆入住了一家汽车旅馆，整理好行李。他把衣服挂起来，避免皱褶。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衣服的样子不太满意，于是从壁橱里拿出熨斗和熨衣板，开始熨烫。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熨过衣服了，但熨好后，他感觉好多了。
接着，汤姆开车在小镇上转了转，想感受一下这个地方。奇怪的是，这里的一切似乎似曾相识，但他无法准确描述这种感觉。就像在梦里见过的地方，空气的味道、街道的景象，都让他有种强烈的既视感。他无法摆脱这种感觉，觉得自己好像来过这里。
他在一家餐馆停车，知道这里是打听八卦的最佳地点。他在柜台坐下，抬头看到一个长发女孩，名叫丽莎。他立刻知道她的名字。
“我怎么知道的？”他心想，但随后看到她衬衫上的名牌。他一定是瞥到了这个。
“嗨，丽莎。我要一杯黑咖啡。”他说。
“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她回答，“你的口音听起来像是本地人，但我没见过你。”
他的南方口音竟然这么明显了？他自己都没察觉。
“我叫汤姆。我是个记者，来这里是为了写一篇关于乔琳·亨德森的报道。你认识她，对吧？”
这只是他的直觉，但结果完全正确。
“是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好久没在这儿提起乔琳了。她的家人至今还没从悲痛中走出来。”
“我能理解。”汤姆拿出笔记本说，“跟我说说你知道的关于她的事。”
“她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温柔的人。她收养流浪动物，照顾它们恢复健康。她还花时间帮助孩子们，比如在学校做辅导志愿者，或者夏天在泳池做救生员。”
汤姆边听边记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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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不伤害任何人，哪怕是一只小虫子。即便在死后，她还在帮助别人。你知道吗？她捐献了自己的器官，让别人有了新的心脏或肝脏。”
汤姆在乔琳的名字旁画了个星号，并圈了起来。 Bingo！他找到了他的供体。他的心（其实是她的心）因为激动而跳得更快了。
“我得去招呼其他客人了。我们今晚一起吃晚饭怎么样？八点，在吉米餐厅？那是镇上最好的餐厅，也是乔琳最喜欢的。你知道在哪儿吗？”
“当然，第五街和榆树街交口。八点见。”汤姆说。他一定是在开车时路过那家餐厅，因为他能清楚地想象出它的位置。与丽莎共进晚餐听起来也很不错。他决定在白天继续探索小镇，然后赴晚餐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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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换了件干净衬衫去吃晚饭。他在小镇上走了不少路，热得有些出汗。他洗了澡，刮了胡子，穿上熨好的衬衫。吉米餐厅离旅馆只有五个街区，他决定步行前往。
不知是不是干洗店在衬衫上用了太多淀粉，他的胸口一直很痒。他抓了几次，但痒感并未消退。他决定暂时忽略它。
到达吉米餐厅后，他请求坐在角落的桌子，那里看起来是最好的位置。几分钟后，丽莎到了，穿着自己的衣服，比在餐馆穿制服时漂亮多了。
“这也是乔琳最喜欢的桌子，你知道吗？”她说，“你选这个位置真是太巧了。你是特意问服务员的吗？”
“没有，我只是直接选了这个。”
“太完美了，汤姆！我们点餐吧，我饿坏了。”
他们看着菜单，点了菜。汤姆厌倦了旅行时的普通食物，决定点一些当地的特色菜。
“我要鲶鱼、玉米饼和凉拌卷心菜。”他说。
“那是乔琳在这儿最喜欢的菜！”丽莎说，“你真是太融入这里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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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可能是吧。”汤姆说。接二连三的巧合让他有些不安。但丽莎还在说话，很快他们就像老朋友一样聊开了。他们主要聊乔琳，但偶尔也聊聊丽莎的生活。
突然，丽莎停下来，盯着汤姆的脸。
“你不是在骗我吧？你真的是记者吗？”她说，让汤姆心跳加速。
“你为什么这么说？”他问。
“有两件事。首先是你的脸。你的脸上有种熟悉的感觉。我在餐馆时没注意，但现在我确定我看到了一种相似。你不会是乔琳的亲戚吧？”
“不是……”汤姆说。他还不想提到心脏的事。
“还有你看我的方式。我不是自夸，但男人通常都会盯着我的胸看，因为它们很大。但你一直看着我的眼睛。你像朋友一样和我说话，而不是那种想勾引我的男人。我感觉好像早就认识你了，尽管你是个陌生人。哦，我是不是说得太傻了？我不该这么说。”
“丽莎，你是个很真诚的人。这是好事。因为你说了这些，我更欣赏你了。”
“乔琳也常这么说。你真的很像她，你知道吗。听着，我今天站了一整天，累坏了。我们明天再聊吧？”
“好。”汤姆说，“我会给你打电话。”
“你打吧。”丽莎说。
汤姆意识到自己忘了要她的电话号码，但他想，小镇不大，电话簿里不会有太多重名的人，他能找到她。
他走回旅馆，锁好门，准备睡觉。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只穿内裤睡觉，而是留着T恤。也许是因为胸口还在痒，他感觉不穿衬衫睡觉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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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汤姆洗澡时又看了看胸口。痒感依旧，而且明显有些肿胀，尤其是乳头周围。他得更加努力不去抓它，抓挠似乎让肿胀更严重了。
汤姆穿上裤子，发现裤子有点松。他的减肥计划终于见效了。他得把腰带收紧一格。他决定去县档案办公室查查乔琳和她家人的信息。
经过数小时的调查，他发现乔琳的父母名叫杰克和莉莉安，他们还有一个比乔琳小一岁的女儿阿曼达。杰克和莉莉安经营一个小农场，阿曼达仍和他们住在一起，今年19岁。如果乔琳还活着，她今年应该是20岁，这让汤姆感到一阵悲伤。
关于杰克和莉莉安的一切资料都显示他们是很好的人。像他们这样美好的家庭却遭遇乔琳车祸的悲剧，实在太不公平了。汤姆摇摇头，这个世界有时候真是不公平。
回到旅馆，汤姆决定给丽莎打电话。他拿起电话，拨了她的号码。那是个容易记住的号码，他的手指飞快地拨号，好像已经拨过无数次。
“嘿，丽莎，最近怎么样？”他说。
“谁啊？”
“我是汤姆。”
“哦，汤姆，抱歉，你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同。我们今晚再一起吃晚饭怎么样？”
“我很乐意。”他回答，“我本来想自己做饭，但我在旅馆里……”
“那我们去PJ’s吃烧烤吧。”
“成交。”汤姆说，已经能想象到肋排的味道。
下午五点半，PJ’s的座位有限，他们得在外面等。汤姆和丽莎站在门外聊天。
“皮特怎么样了？”汤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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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我十个月前就没和他交往了。你怎么知道皮特的？”
“你没提过他吗？”汤姆问。他怎么会知道丽莎前男友的名字？
“我没跟你说过他。他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和查理在一起。”她说。
“查理？”汤姆语气里带着怀疑。
“是的，查理。他没你们想得那么糟。他被裁员不是他的错，他很快会找到工作的。”
“你出去吃饭不会还得替他付钱吧？”汤姆说。他觉得查理就是那种爱占便宜的人。
“是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想干涉你的生活，丽莎，但你有比查理·彼得森更好的选择。”
丽莎愤怒地瞪着他。他凭什么这么说？她几乎不认识他，他却像她的朋友一样对她说话。他怎么知道查理·彼得森的？他是外地人！乔琳一直讨厌查理，丽莎知道她也会不高兴。也许这个汤姆真的认识乔琳，却隐瞒了什么。
“汤姆，两人的桌子。”服务员喊道，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他们进去坐下，饿得直接点了菜，连菜单都没看。汤姆点了半份肋排，选了辣酱。丽莎点了同样的。
“汤姆，我感觉你有事瞒着我。”她说，“你说你是外地人，但你知道的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事，比如餐厅里最好吃的菜，或者查理的为人。你在隐瞒什么。”
“丽莎，对不起，我不想让你难过。确实有件事我没告诉你，但我绝没有伤害或让你不高兴的意思。我来这里是为了乔琳，我想了解她，真正地了解她。我有个人原因，很快会告诉你，但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帮我，我想真的了解她。”
服务员端来了菜，他们边吃边聊更多关于乔琳的事。吃完后，他们去酒吧喝了啤酒，继续聊到打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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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送你回家吧。”汤姆说，“为了安全。”
“我可以开车。”丽莎说。
“是，但我们都喝多了。反正只有五个街区！”
丽莎很好奇汤姆怎么知道她住哪儿。但她随即想到，他可能在电话簿里查到了。她接受了他的提议，一个女孩得小心点。
他们步行到丽莎家，汤姆似乎知道路，甚至知道穿过米勒公园的捷径。丽莎越来越怀疑他不是本地人。他一定在隐瞒什么，但她不确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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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后，汤姆走回旅馆。他很累，直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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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汤姆洗澡时发现胸口比前一天更肿了。他得去看医生，这情况不对劲。现在肿胀的范围更大，乳头也比平时大，痒得厉害。
他穿上衬衫，尴尬地发现乳头的轮廓透过布料清晰可见。于是他又加了件背心，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点什么。
穿裤子时，他发现得把腰带收紧两格。昨天是不是太松了？但拉紧腰带后，他在镜子里发现臀部看起来比腰部宽，显得臀部很大。
今天早上他为什么这么烦躁？他感觉很暴躁，决定喝杯咖啡提提神。他去了马路对面的餐厅，点了份煎蛋卷和咖啡。
吃饭时，他感觉几个人在盯着他看。他抬头时，他们就转开视线。他隐约听到几句窃窃私语。为什么他们这样议论他，怕他听见？
也许他只是多疑了。他回到房间，感觉异常疲惫，这对他来说不寻常。他通常精力充沛，但今天却很疲倦。或许今天适合休息，读本书。他去了街上的书店，浏览了一堆书，没找到特别吸引的，直到看到《BJ单身日记》。这本书看起来很有趣，他买下后回到房间开始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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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幽默又引人入胜，汤姆非常喜欢。时间在阅读中飞逝，他感觉自己能完全理解书中的女主角和她的生活。
读完书后，他精神焕发，准备出门。但看着镜子，他摇了摇头。肿大的乳头在衬衫下清晰可见，他很尴尬。他决定去药店买点东西遮盖，他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这样！
在药店，他买了条ACE绷带。他还觉得头发长得太长了，需要理发，但一直没时间去理发店。他顺手拿了个发圈，把头发扎到后面，免得挡脸。
回到旅馆，他扎好头发，裹上绷带。现在乳头不会让他尴尬了。他准备好出门，继续了解乔琳。丽莎曾提到，乔琳的父母不富裕，车祸后他们卖了乔琳的一些物品来筹钱，部分物品还在主街的古董店出售。汤姆决定去看看。
走进古董店，他的目光立刻被柜台玻璃柜里的一枚戒指吸引。他询问店员这枚戒指的来历。那是一枚简单的金戒指，有些年头，略显暗淡，镶着一颗红色石头，看起来不像贵重的红宝石。汤姆不是珠宝专家，但他能看出这枚戒指的意义更多在于情感而非价值。
“这枚戒指属于一个因车祸去世的年轻女孩。她的家人因为需要钱，在这里寄售。”店员说。
“所以如果有人买了，你拿提成，他们拿剩下的钱？”
“没错。”店员说。
汤姆没多想。如果他买下这枚戒指和其他物品，就能直接帮助乔琳的家人。这太简单了。
“我要这枚戒指。”他说，“还有她的其他东西？这太划算了，如果有人要赚钱，不如是这个可怜的家庭。他们一定很痛苦。”
“是的。”店员说，“他们不想卖她的东西，但没办法。”
汤姆当场买下了所有物品，用信用卡付款。他买了乔琳的几本书、一把旧吉他、一条项链、耳环和几件衣服。店员很兴奋，小镇生意清淡，最近少有外来者。本地人觉得买乔琳的东西有点诡异，怕带来坏运。她想着乔琳的家人收到这笔钱会多高兴，决定等汤姆离开就关店，马上把钱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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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汤姆看着乔琳的物品。他把衣服挂在衣橱里，保持整洁，内衣放进抽屉，书放在架子上，旁边是他刚买的《BJ单身日记》。他把首饰放在桌上，凝视着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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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抓了抓衬衫下的绷带，往上拉了拉。绷带老是滑下来，感觉很不舒服。他的皮肤太敏感，绷带让他不适。他需要一个能固定住、不会滑落的东西，而且要更舒适。
一个念头闪过，但汤姆立刻否决了。但想了二十分钟后，他觉得别无选择。他脱下衬衫，解开绷带。他的胸口立刻感觉好多了，能自然呼吸，不被绷带压迫。他觉得自己没裹得太紧，可能是绷带自己变紧了。
汤姆走向抽屉，打开后拿出乔琳的一件胸罩。它有肩带，不会滑落，材质柔软，不会刺激他敏感的胸部，而且够厚，能遮住他发炎的乳头。虽然有点尴尬，但这似乎是完美的选择。
他把手臂伸进肩带，把胸罩拉到胸前。它凉爽、顺滑，像丝绸般轻抚着他的胸部，提供温柔的支撑，平滑了他的胸部轮廓。他惊讶地发现胸罩的罩杯几乎被填满。他的胸部肿胀得比他想象的严重。可能是因为绷带裹得太紧，导致现在更发炎了。他真的得尽快看医生，但像大多数男人一样，他觉得自己无敌，找借口拖延了。
汤姆穿回衬衫，收紧腰带。他的减肥计划效果显著，衣服感觉松垮了。或许是时候奖励自己一套新衣服。他去了主街的服装店。
他试了几条牛仔裤，但都不合身，不是腰太松就是臀部太紧。他请店员帮他量尺寸，挑一条合适的。店员量了尺寸，思考片刻，从后面拿来一条牛仔裤。
他穿上后，感觉非常合身。这些牛仔裤在臀部略微宽松，腰部收紧，裤腿比他以前的牛仔裤短，但感觉非常合适。他决定买下。
接着，他挑了几件不那么宽松的上衣，选了一件白色背心和一件黑色长袖衬衫。他付了钱，回到旅馆，脱下旧衣服，换上新买的。
他先穿上白色背心，脱下旧牛仔裤，准备穿新裤子。但他发现内裤也有问题，和旧牛仔裤一样，腰部太松，臀部却紧。他看了看抽屉里乔琳的内裤，注意到它们的剪裁更适合他的身形。他穿上一条粉色内裤，感觉柔软的布料贴合皮肤，腰部的松紧带恰到好处，比他的四角内裤舒服多了。
他穿上新牛仔裤，完美贴合。他看着镜子，欣赏新装，却倒吸一口冷气。牛仔裤凸显了他窄腰宽臀的身形，让他看起来几乎像个……女孩。加上肿胀的胸部和紧身背心，简直像有了……胸部。
慌乱中，他检查牛仔裤的标签。怎么没早发现这是女式牛仔裤？他现在穿着胸罩、内裤和女式牛仔裤！他侧身看镜子，胸部明显凸出，看起来确实像有胸部。头发也长了，扎成马尾。
汤姆低头看着桌上的首饰。不知为何，他拿起那枚戒指，套在小指上。意外的是，戒指完美贴合。他以为乔琳的手会比他小，但这枚戒指戴在小指上刚好。他莫名知道乔琳也是戴在小指上。
他又拿起项链，戴上。如果他都穿了她的衣服和戒指，戴上项链也没什么。他看着项链垂在胸前的空隙里。
一股冲动在他内心涌动，驱使他继续。如果都做到这一步了，不如彻底放手。他脱下女式牛仔裤和背心，走进衣橱，拿出一件乔琳的白色上衣。柔软的薄料贴着皮肤很舒服，但能清楚看到下面的胸罩。如果穿这件上衣，别人肯定会看出他在穿胸罩，而且有胸部。罩杯看起来几乎完全被填满，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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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穿上乔琳的一条黑色紧身裙。他从未穿过裙子，但这让他感觉……特别。他看着镜子。
“我好漂亮。”他低声惊叹。他真的很美。穿着她的衣服，他看起来更像女孩，而不是男人。他摸了摸柔软的脸，几天没刮胡子了。他双手托住肿大的胸部。今天早上它们有这么饱满吗？它们似乎还在持续肿胀。他对自己的变化感到恐惧，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