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長廊上,我和皮克西爾波克安靜的迅速移動著,避免引起黑暗中任何存在的注意。
「你沒發現這是我們第三次經過這裡嗎?」當我停下來檢視牆上的灰色紋路以確認方位時,哥在我身後壓低聲音抱怨。
「應該是錯覺吧,塔的每個地方的內部結構都很像。」感覺到自己的尾巴被拉了兩下,我回過頭,看見皮克西爾波克面無表情的指著地上藍白色的刻蝕──三道併排的刻蝕。「呃……或許是某種空間扭曲?」我嘗試用篤定的語氣胡謅,希望哥沒發現我的耳朵已經燒紅到可以提供照明了。
他嘆口氣,似乎有接受我的說法,或至少裝得很像。哥隨手往遠端走廊揮幾下,示意我繼續帶路。
「我還是有點不確定……」皮克西爾波克說道。「而且感覺實在太奇怪了。」
「我懂你的意思。」我小心翼翼的回覆。「他的狀態基本上介於『並非我們的父親』到『尚未成為我們的父親』之間。」我聳聳肩。「時空因果悖論是個非常難搞的東西。」
「對,所以……」哥的語氣更猶豫了。「我不太確定這樣有什麼意義。」
「我也不知道。」我噴了口鼻息承認。「但你不是想要這麼做嗎,我覺得這個理由就很充分了。」
皮克西爾波克應了一聲,不過看起來好像深陷於自己的沉思,沒有繼續說話。
我深刻體悟到,自己並非重重泥沼中心的當事人時,要說出一些似乎很有道理的話實在容易很多。
先前試著搜尋和父親相關的資料時,發現他給的降噪靴藍圖,已經是被淘汰掉數代的設計了。而且我也不認為,蓋拿會背叛元老院,隱瞞父親還活著的事實。
所以只剩兩種可能──第一,那匹斯諾一直都是對的,我們根本分屬於不同的平行宇宙;第二,塔因為某種原因,扭曲了時間,讓我們和就讀學院時期的他相遇。
無論哪個情況為真,那匹斯諾都無法被稱做我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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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身分揭曉以後,我反覆檢視和那匹斯諾相處的時光,總會產生很複雜的罪惡感,好像自己獨占了某種不應該屬於我的東西那樣。
而且我很確定哥絕對希望再次見到父親,即使只是某種很相似的版本,或根本還不知道自己將會有這個兒子。
所以,在沒有花太多力氣的情況下,我成功說服皮克西爾波克和那匹斯諾見上一面。不過,這恐怕得等從這複雜又混亂的迷宮中找到出路再說。
我們第四次經過先前發生「空間扭曲」的地點時,皮克西爾波克終於沉不住氣,毛髮倒豎並皺起鼻頭,張口露出最大顆的犬齒準備說些什麼恐怕不太好聽的話時,我察覺到了空間中細微的擾動──因為其本身存在感過於龐大,而無法徹底隱藏的細微擾動。
以流暢的動作抽劍並迴身,我往攻擊預期來襲的方向斬去。當灰雪切開一顆銀色金屬小球時,我馬上理解這是障眼法,共鳴精金營造出假的波動,隱藏訊號實際的位置。
但我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視線中便閃過一道白影,下個畫面便是幽暗走廊上看不清楚的朦朧天花板。
忍不住發出吃痛的嘶聲,我扶著有些沉重的腦袋,靠牆讓自己站起來。
診斷、理解、修復。
對我來說,這已經漸漸變成一種反射動作,不太需要思考細節。
視線清晰以後,我看見兩個白色身影,共同跳著針鋒相對的舞蹈。
皮克西爾波克屈居下風,他死死咬住牙齒硬撐,但不時就會被削掉幾簇毛髮,身上滲血的口子也愈來愈多。
那匹斯諾攻勢凌厲而且毫不留情,但從他愈來愈狂野的獰笑,我知道這匹有暴力傾向的大灰狼很享受──正符合其刻板印象。
皮克西爾波克被摔到牆上,掙扎著嘗試重新站穩腳步,但那匹斯諾沒有停下來,馬上抓住哥的頭便往地板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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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灰雪撿起,原本打算在哥被徹底放倒前協助他,但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或許,他需要這個。
我不是說他需要被人痛打一頓,而是需要能仰望的對象,那種即使被完全輾壓,也可以吞下驕傲,輸得心服口服的那種存在。
所以,我將灰雪收回劍鞘,後退一步,默默的看著皮克西爾波克被按在地上摩擦。
不會熄滅的營火散發著穩定熱力,閃爍的光源在皮克西爾波克掛彩的五官上投射出重重陰影,看起來更哀戚了一點。再次倔強的拒絕那匹斯諾提供的奈米無人機針劑以後,他側過頭,混著血啐出顆牙齒。牙齒落在地上,傳來數陣喀喀聲然後消失在昏暗的空間中。
那匹斯諾大笑出聲,在自己的背包中翻找了一陣,遞出個沾滿水珠的金屬罐。
雖然哥的臉還是一樣臭,但他接下啤酒,打量了秒鐘,接著將鋁罐放到自己腫起的臉頰上。
那匹斯諾用興致昂然的表情看著皮克西爾波克,然後打開自己的啤酒,灌了一大口。
「那麼,」我認為破冰活動圓滿完成,決定來個和緩一些的收尾。「有人想吃棉花糖嗎?」
那匹斯諾直接張口吞下了懸浮在他面前的蓬鬆圓柱體,皮克西爾波克則是一臉狐疑的皺起眉頭,好像擔心棉花糖會爆炸一樣。
「不想也沒關係,」我聳聳肩說道,自己吃掉了本來要給哥的棉花糖。「不傷感情的。」
那匹斯諾用嗤之以鼻的笑聲表達對我努力的支持,我則翻了個大的白眼感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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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沉默的坐了一段時間,直到皮克西爾波克的呼吸聲,終於拜斯諾的高效代謝所賜,開始消腫而不再那麼濃濁以後,他將啤酒從臉上拿下來。
「這和我想像中的有點不一樣。」他仍然有些口齒不清,不過至少能夠聽懂。
「我以為斯諾總是這樣玩。」雖然這看法由我說出來似乎稍微奇怪了點,但我的確是這樣認知的。
「對。」皮克西爾波克聳聳肩,謹慎的看了那匹斯諾一眼。「但在像塔這麼危險的地方,紀律和謹慎是第一要務。」
對於皮克西爾波克的發言,那匹斯諾以一個沒有起伏的哼聲回應,然後將雙臂交叉,滑下身子把頭枕上原本坐著的石柱。
哥抓了抓耳朵,顯然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那你們平常組隊爬塔,都是怎麼進行的?」我甚至都沒有注意過,原來自己對弄清楚這件事情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為了化解當下快要太尷尬的氣氛,我只好想到什麼講什麼。
「要看那次的目的是什麼。」皮克西爾波克開始解釋。「通常是資金需要補充,或有項目需要額外的預算這樣。不管是哪種原因,都需要在會議中提出動議,表決通過並且由登塔小組的首領同意以後,才會進行細部規劃。」
「喔,」我撥了耳朵幾下,假裝沒有看見那匹斯諾非常刻意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以為大家會更……喜歡冒險一些?」
「斯諾的傷亡率實在太高了。」皮克西爾波克盯著火堆低聲說道。「讓更多人因為追逐某種虛無飄渺的幻想而回不了家,實在是很沒意義又浪費人才的行為,所以大家通常會否決徒有風險,而缺乏明確目標或收益的提議。」
那匹斯諾皺起眉頭,來回打量我和哥。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習慣以完整隊伍登塔的大灰狼們,反而沒有特別突出紀錄的原因。」我是沒有太想知道啦,但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話收尾,所以就隨口說了。
「對啊,兩百七十七層的紀錄,看來天花板就卡在那裡了。」皮克西爾波克笑出聲,又瞥了眼手中的鋁罐之後,他打開拉環猛灌一大口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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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漏掉那匹斯諾緩緩將手擺到自己劍柄上的動作,但顯然任何稍微有點防衛性的反應都會導致事態急轉直下,所以我只是讓一打棉花糖在營火上緩緩翻滾開始烘烤,同時瘋狂的在腦海中搜尋其他話題。
「你和莉莉有什麼進展嗎?」我實在無計可施了,只好決定出賣哥的感情生活──誰不愛聽八卦呢?
那匹斯諾動作僵住,抬起右邊眉毛,耳朵抽動兩下──莉莉是個伍德名字,這顯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怎麼知道……」皮克西爾波克用力甩甩頭。「不是,你在說什麼?」
「拜託,我在食堂看過你黏在她屁股上跟前跟後大概一百次。」我用挖苦的語氣說道,無法理解不想讓人發現卻又表現得那麼明顯是怎樣。
「我……」哥繼續支吾其詞,來回看過我和那匹斯諾。矜持了一陣子,最後他嘆口氣將肩膀垮下來,耳朵上甚至透出一絲紅暈。「不太順利。」
我應該沒有誤會,那匹斯諾微微瞇起眼睛,將耳朵折下指向皮克西爾波克。
「怎麼說?」我當然不是什麼專家啦,但提供傾聽機會通常是讓對話繼續進行的好方法。
「就……」他狂搔著自己的頭頂,弄掉不少毛髮。我瞥了眼那匹斯諾,不過他沒什麼反應,只是盯著皮克西爾波克。「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看不上我。」
欸?
「我是說……」他的視線繼續在我和那匹斯諾間游移著,似乎尋求著背書肯定那樣。「我算優的吧?」
呃……
那匹斯諾歪了下頭,但顯然打算繼續保持他不予置評的習慣,所以提供情感支持的責任看來就落到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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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客觀來說,你的外表肯定算是好看的。」我用真誠的語氣說道,希望能讓他不要那麼焦慮一點,同時注意到這發言有什麼問題。
「對啊!」哥有些忿忿不平的說道。「所以就說,搞不懂她在想啥,為什麼拒絕接受我。」
我在心中默默向理性尋求幫助,同時組織要怎麼陳述比較不會傷到皮克西爾波克。
「我想問題的重點恐怕不是你有多帥,」光是看皮克西爾波克的行為,我就能猜到最大的問題是什麼了。「而是溝通和理解。」
皮克西爾波克歪著頭折下右邊耳朵,發出需要更多解釋的叫聲。
「比如說,你無法理解莉莉為什麼不接受那麼優質的你。那麼,你知道莉莉喜歡什麼嗎?」我真沒想過,這些話會從我的嘴巴說出來,還是當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以及某種版本父親的面。
「可靠又帥氣的雄性?」皮克西爾波克答道,但不知怎麼的感覺起來更像試圖說服自己的說詞。「小妞們不是都喜歡這個嗎?」
「理性在上!」我忍不住脫口而出,但請容我替自己辯護,這太扯了。「第一,即使答案真的是『是』,恐怕也和你想像中的版本很不一樣;第二,我不需要對雌性有任何了解,都能知道她們不會喜歡被這樣稱呼。」
「真的嗎?可是大家都是這樣說的啊。」他將頭歪向另一邊,看起來像世界觀被顛覆了那樣。「而且不是想要質疑你,只是你的社交經驗恐怕……」
我重重嘆了口氣,打斷皮克西爾波克,沒有興趣知道他選用了哪個詞彙。
「對,由我來說恐怕很沒說服力。」但連我都知道這樣不行,不就明確的表示這個行為有多不恰當嗎?對著不會熄滅的營火伸出手,我想要讓自己暖和一些。「那就讓我拾人牙慧,轉述曾經聽過『一匹很有智慧的大灰狼』是怎麼說的吧。」
溫室的植栽,綻放著各種鮮豔奇異的構造,配上瀰漫在空氣中的複雜香味,形成一股充滿生命力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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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覺得,有可能和幽影正常相處嗎?」我提出醞釀已久的問題,同時以謹慎的態度喝了口微微發著綠色螢光的茶。
「如果彼此目的相同,或至少不要牴觸,而幽影神智上又剛好偏向足夠清楚的版本,那麼是有可能的。」晨曦將茶杯放回碟子上說道,瓷器碰撞發出清脆聲響。
「喔……」我低聲應道,盯著自己在杯中的倒影。
「怎麼了,你開始考慮維持太陽系的封鎖嗎?」晨曦聽起來像是隨口發問,但我似乎察覺到了,以冷靜著稱的格雷大灰狼波動紊亂的一瞬間。
「沒有,我看不出來那樣對任何人有任何好處。」我不想表現得像在安撫她,所以沒有做出其他動作。「說到這個,為什麼會有人想要維持自己星系的封鎖啊?」
「理由不外乎就兩種。」晨曦聳聳肩,側過頭看了眼溫室中的植物。「第一,是希望世界繼續維持在對自己有利的狀態,避免被其他勢力干涉──盲人的國度中,獨眼的能稱王──所以當然不希望有兩隻眼睛的存在侵踏門戶。」大師詢問我是否要再添茶,我明確又不失禮貌的拒絕了。「第二種,就比較複雜。自我厭惡通常占很主要的比例,其餘大概是由某種因為徹底理解所導致的絕望組成。」隨著她倒茶的動作,一縷白霧狀水氣蒸騰而起。「簡單來說,就是認清自己的族類有多糟糕,不希望他們跑出去汙染宇宙其他地方。」
「原來有這種動機……」我將喝空的茶杯放到碟子上,靠回椅背。「可是選擇封鎖,不就是斷送所有可能性,並否認我們作為一個整體,存在好轉的機會嗎?」我們被告知的幾個明確規則顯示,最終決算可沒有補考。
「人是不會變的。」晨曦將茶杯舉到吻端前方說道。「早點接受這件事,對大家都有幫助。」
「嗯……」我低聲應道,但心中馬上湧起了滿滿的疑問──人真的是不會變的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不就是說,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毫無意義嗎?
「不說這個了。」晨曦將杯具收拾好,示意我起身跟上她。「我覺得應該繼續練習真空採血,畢竟你怎麼弄都弄不好。」大師回過頭,對我眨了眨單邊眼睛戲謔似的說道。
「一定要嗎?」我嘆了口氣,懶得掩飾自己有多不情願。「現在大多數的試劑都只需要幾滴血,用採血針戳一下就好了。」
「對,重點是『大多數』的試劑。」晨曦背對著我隨意揮了下手。「像血液生化分析那種多項目的完整檢測,就需要足夠的樣本。所以不要抱怨,認真練習!」
「是的,大師。」我低下目光說道,跨過一條糾結纏繞的藤蔓。在通過溫室中崎嶇難走的地面時,我決定把困擾自己好一段時間的問題給說出口。「我有個可能很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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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吧。」晨曦笑了聲說道。「沒有笨問題,只有笨的人。」
「性傾向會影響到腦部結構或思維模式嗎,我是說生物學的觀點?」我小心翼翼的問道,希望自己即使是笨的人,也不要笨得太明顯。
「神經連結模式同時受到天生遺傳結構,還有後天環境所形塑,所以這個問題並不太準確。」晨曦回過頭瞥了我一眼。「你還是直接明講吧,我不想要說一堆你早就知道的事情兜圈子,只因為你不好意思把話說出口。」
「我只是不太懂,為什麼好像很多雄性大灰狼和雌性相處時就會變得很奇怪,連單純的傾聽都做不到,可是平常和其他雄性互動就很正常。」至少是以雄性標準而言的正常。「是因為缺乏練習嗎?」我感覺到發燙的耳朵貼平在頭上,努力把當時皮克西爾波克滿臉困惑的樣子給抹掉。我承認自己對這方面也完全一竅不通,但是至少不會把自己搞得非常奇怪,或做一堆顯而易見的蠢事。除了剛開始有點不習慣之外,之後平常心相處一點困難都沒有啊──雖然我的「平常心」是指繼續被當作不存在,但論點依然成立。
「哈,就算一起長大也幫助有限。這不僅僅是練習的問題,有更多文化因素參雜其中,而非生物學決定。」晨曦笑了一聲答道。「當你覺得自己是獵人的時候,就會把其他東西當成是獵物。」
「獵物?」遠古時代人們相互獵殺以求溫飽的畫面閃過我的腦海。
「拿那個白痴來舉例好了,」晨曦歪著頭,以右手握拳在左掌上拍了一下。「我記得最一開始的時候他……」
對於這個完全沒有意料到的情況居然觸發了禁語,我只好低著頭默默聽著晨曦開始數落父親,並努力當個稱職的傾聽者。
我蹭著虎徹頸部濃密的毛髮,一邊嗅了嗅那特殊的麝香味。
察覺到阿爾泰馬鹿有些動作,但激情過後的慵懶放鬆感,讓我暫時不想特別回應,只是繼續享受這份溫存。
我將吻端湊到雄鹿的臉頰旁邊,一邊打量著那巨大鹿角上的細緻紋路,一邊用鼻子碰碰他的耳朵尖端。想不到虎徹的反應是立刻像觸電一樣彈起來,半坐臥的睜大眼睛瞪著我,一邊張口微微喘氣。
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所以只是愣在床上和他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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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過了一段時間以後虎徹有點尷尬的說道,慢慢放鬆躺回來,將右臂放在眉骨上蓋住眼睛。「我夢到新訓時的場景。」
「喔,」我謹慎的靠近,確定他沒有不想被碰觸。「我以為你之前只是在開玩笑。」
「說笑話的精髓,就像料理一樣,需要佐以真實調味。」虎徹低聲說道。「通常,是鹹的。」
試著抱住虎徹厚實的胸膛,我希望自己能提供一點支持。阿爾泰馬鹿實在太大隻了,所以我只能躺上他的胸口才辦得到。聽著那狂躁的心跳聲漸漸平歇,於呼吸起伏的韻律間,我才注意到一股隱約的違和感。
「我完全沒感覺到你的情緒波動。」我近乎自言自語的說道,有點訝異為什麼之前沒有發現。「你連睡覺的時候都會屏蔽嗎?」
「算我的習慣了,漢普比較敏感,不想吵到他。」虎徹維持遮住眼睛的姿勢說道。「大部分的草食動物都會這樣做。」
「很體貼欸。」我回憶著忠雄是不是有做過一樣的事情,但似乎沒什麼印象。「所以你怎麼在睡眠的無意識狀態下架起……」
虎徹敏捷的翻身,單手扣住我兩隻手腕,同時跨坐在我的胸口上。頸部附近發出兩位元的電子音效時,我才注意到阿爾泰馬鹿在那一瞬間便替我繫上項圈。
「現在可不是上這種課的時候,」他好像沒有打算因為我發出無法呼吸的咽嗚聲而收手,只是繼續收緊項圈。「今天的量有點少喔,看起來有人很不乖偷偷自己來呢!是不是以為我不會發現啊?」我能感覺到虎徹另一手往我下身探去,麻癢的觸感讓我寒毛直豎。「看來是放縱你太久了,沒有給予恰當的處罰是我的錯。」被捏擰的疼痛感逐漸累加,讓我本能的想要弓起身體,但是虎徹壓得很緊。「但關於究責,我更傾向……怎麼說呢,」其他時候,這種程度的劇痛我早就叫出來了,可是脖子上勒緊的項圈讓我沒辦法發聲。「追溯源頭。」
他的模樣害我慾火中燒,非常想要就這麼讓虎徹對我為所欲為。但所剩不多的那一丁點理智,用力拉住我的耳朵大吼,要我清醒過來。
「強者的傲慢!」我最後終成功拒絕想要沉淪的慾望,硬是從喉嚨中擠出了安全詞來。
虎徹馬上鬆手,並解開項圈。
「太緊了嗎?」他碰碰我的頸動脈問道。可能因為這是我第一次用我們的安全詞,所以他好像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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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稍微喘了一下調整呼吸。「我本來就想談這件事,要不是你突然把我的嘴巴給束起來的話。」
「你是想要『坦白從寬』嗎?」虎徹輕笑了一聲,顯然覺得很有趣。
「不是,而且我不是自己來的。」用了十二萬分的努力,我才沒有因為羞恥感轉開視線。
「喔,」虎徹嘴角上揚的幅度不斷增加,肯定是被逗樂了。「小狼崽有豔遇啊……」他突然停下動作,大概想通了什麼。「那匹尼克斯。」
「對,」在預想中,虎徹應該要對這個狀況更自在一點,不過我還是需要講清楚。「然後我希望你能叫他埃忒耳。」
阿爾泰馬鹿沒有馬上給出回應,表情也不太看得出什麼變化,我只好繼續說下去。
「基本上,我們確認關係了。」我以平常心的語氣說道,仔細在虎徹臉上找尋任何變化。但就和先前一樣,沒有足以觀察到的差異之外,也沒有可供辨識的情緒波動從他穩固的屏障之下傳出來。「但我還沒有和埃忒耳談我們的事情……」我很確定剛剛他的眉頭皺縮了一下。即使馬上就鬆開,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但還是使我不由自主的加快語速。「……我想先確定,你不會介意。」
「介意什麼?」虎徹微微往側面歪了下頭。
「多重伴侶關係。」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有自信,但還是無法控制的壓低音量。恐怕無論在腦袋裡想像時有多順利,真的向當事人說起時都不會比較簡單。
阿爾泰馬鹿看起來並沒有準備聽到這個答案,有些愣住的樣子。他緩緩將頭歪向另一側,和我對上視線。
「我以為你比較希望我們是那種……不拘束的關係。」阿爾泰馬鹿棕色的眼睛直直盯著我,我努力不撇開頭。
「我沒有希望變成封閉排他式的那種,但我希望我們能夠是……」在說出那個詞之前我還是猶豫了,但只有一瞬間。「……戀人。」
虎徹和先前一樣,沒有透露出我能夠判讀肢體語言或波動。雖然從我把話說完以後開始算,大概才過了幾秒鐘而已,但非常害怕講錯什麼導致情勢急轉直下的壓力,讓我立刻焦慮到需要隨便胡扯什麼都好來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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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們對這關係的詮釋可能未必相同,我也沒有任何施壓的意思,如果不過是我單方面的自作多情或誤解,你完全可以……」我差點咬到舌頭,就在虎徹用力握住我的吻端時。
「請容我打斷你的十分鐘自我懷疑演說,這真的是我看過最糟的告白了──而我有半輩子都在海軍學院裡生活。」阿爾泰馬鹿嘆口氣,無奈的語調使我耳朵發燙。但我注意到,他嘴角上揚的幅度正漸漸變大。「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