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愛俱焚(R)

2024年11月30日14:526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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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5w6+,鹽系流浪者x釣系旅行者,為了淨化深淵詛咒,私奔去至冬治病談戀愛的小倆口,雙向奔赴的正劇向

  

--

  

  

  熒知道,自己這輩子做過最荒謬的決定,就是喜歡上某人。

  有人說,不談戀愛不會死,談了卻能讓人活過來。

  那麼,沒有心跳的人偶談戀愛,算是死了還活著?

  

#01

  

  「不自量力,想靠自己淨化所有地脈?這麼想死的話,不如我現在就送妳一程。」

  意識模糊的熒睜開眼,流浪者一雙漂亮卻冰冷的藍眸盯著自己看,左手鬆鬆握著她的脖子。她笑出聲,抬高下巴,挪挪肩膀,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

  「好啊,你動手吧。」

  旅行者對抗正機之神時明明這麼不遺餘力,如今卻一副任君處置的樣子--彷彿在說我知道你不會真的殺我。

  流浪者者收緊手,熒本就微弱的呼吸越來越淺,甚至沒有掙扎跡象。

  嘖,沒意思。流浪者鬆手後,重獲呼吸能力的熒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怎麼,下不了手?」

  「只是覺得讓妳就這樣死去,太便宜妳了。」

  「咳……真可惜,如果我死了,咳,你欠我的人情就一筆勾消了……唔咳!」

  見熒咳出血來,流浪者皺眉,「我可沒用力,妳這演技是想去試鏡大巴札的舞台演員?算了,先別回答我,免得待會又吐血。」

  流浪者擦去她唇邊的血跡,解下披肩墊在她身後。兩年前他們在須彌曾經同行一段時日,關係不差,遇到傭兵或野獸偷襲時,也經常為彼此掩護援助。

  但他從沒有見過熒傷得這麼重過。

  上半身雙手挫傷滲血、大片瘀青盤據在胸口、右腳有著明顯開放性骨折,正常人傷到這種程度早該休克了,就她還有力氣跟自己頂嘴。

  「花神誕祭也過了,妳不好好待在納塔,跑回來弄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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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須彌又開始出現死域了,仔細回想,應該是從上次瑪薇卡把納塔天空一拳砸出裂痕後開始的。」

  流浪者環顧四周,熒說的沒錯,這裡明明離須彌城不遠,卻沒有熟悉的盎然綠意,只有灰褐色乾枯樹枝樹叢,和大小不一的深紫色樹瘤,宛如眼睛般盯著兩人看,氛圍悚然令人不快。

  「我在納塔見過類似的東西,盤據在空中,地上的生靈無路可逃。」

  「……深淵魔獸?但我以往從沒見過這種型態的。」

  「納塔的事情只是開端,各國與深淵勢必都會有一戰,早晚的問題……咳,須彌接下來可能也會發生類似的事情,其他國家活了超過五百歲的戰力不少,但須彌這邊只有你,我擔心納西妲一個人扛不住。」

  「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國家而戰,我會留在須彌當妳們黑暗中的助力,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那妳呢?你為什麼要為這個世界賣命成這樣?」

  「因為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呀。」

  「朋友,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妳就這麼衷於這個人設?」

  熒一笑,「我不做還有誰能做呢?」

  熱心助人真君,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旅行者,當然還是有踢到鐵板的時候。流浪者對她的態度一直不鹹不淡,對她的一視同仁的友善毫無反應,甚至看穿她的開朗有時只是逞強。

  納塔的地脈被深淵侵蝕,魔獸從地表脆弱的破口溢出。納塔人付出慘痛代價才守住陣線,其他國家的深淵大軍卻因而蠢蠢欲動起來。

  須彌不像其他國家,大部分神之眼持有者都只是普通人類,平常也沒有應戰機會,要他們如何面對連納塔人都深受其害的深淵侵蝕?

  過去以前的死域,在巡林官如提納里等人處理之後,順利淨化恢復翠綠樹林,沒想到近期因為地脈遭受侵蝕,死亡的氣息又開始佔據須彌的自然生態。

  與禁忌知識造成的枯萎狀態不同,這次的深淵污染更加嚴重,甚至具有不可逆性,普通人類一旦沾染到,嚴重者當天就會死亡。

  根據熒的調查,最嚴重的區域就是須彌的荼蘼黑淵--這裡在五百年前,曾是與坎瑞亞交戰的古戰場,也是受汙染最深的一塊土地,根據推測,後來是被空和戴因一起淨化了。後來又出現意外,則是熒和花靈斯露莎一起合作封印。

  她一直走在哥哥走過的路上。

  熒心想,既然哥哥辦得到,那同樣具備淨化能力的她一定也可以。

  所以她從北邊開始沿路清理死域,吸收淨化深淵的力量。熒連夜奔波,在無郁稠林吸收深淵侵蝕後,因為傷重力竭而倒下,然後被路經此地的流浪者目睹一切。

  流浪者檢視熒的身體狀況,「妳傷口痊癒的速度,是不是變慢了?」

  「好像是吧。」

  「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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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沒傷得這麼重了,真懷念。」熒喃喃道。

  「懷念什麼?受傷有什麼好得意的?……都咳出血來了,妳若真一心求死,用不著我親自動手就能達成這個目的。」

  熒嘻嘻一笑,「受傷了才能看到你關心我的一面呀。」

  流浪者白她一眼。

  熒總是這樣,若有似無地說些曖昧的話,朋友啊關心啊,彷彿真的把他放在心裡。但流浪者知道,旅行者對他的在意僅限於須彌。

  因為對須彌有用,所以她才會與他成為夥伴。

  啟程前往其他國家後,腦海就刪除他的存在了。這次回來,也不忘叮囑他在面對深淵時,要記得為須彌而戰。

  冒險經驗豐富的她,小至火史萊姆的火球攻擊,大至正機之神的剎那生滅她都領教過,就算是人頭落地的傷害,也會在下一秒回到七天神像恢復意識。

  傷口太容易恢復,導致她忘了要閃避致命傷害,總是揣著無鋒劍就往刀口撞。星海力量被天理的維繫者封印後,熒的武技大不如從前。

  璃月的海中大魔、稻妻的無想一刀,都能讓她險些送命,幸虧有好友助戰即時救她一命,讓她在提瓦特大陸上總是與真正的死亡擦肩而過。

  這原本應該是七神對她的眷顧、也是身為降臨者的命運。但自從在納塔頻繁吸收深淵力量後,七天神像的作用肉眼可見地減弱了。

  是互斥反應?還是別的什麼……熒無從得知。

  對於不容易死亡的她,如果恢復力變差了,那每次受傷該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熒被流浪者發現時,就靠著七天神像下而坐,遲遲等不到痊癒的強烈光芒籠罩。點點白光像乾涸的水流滲入她的傷口,療效微乎其微。

  她抬頭看了一眼抱著圓球的草神像,沒有五官的面容看不出情緒,此事攸關高天的法則,神明本人或許也無法給她解答。

  深淵侵蝕造成的傷口,尋常醫者沒有治療經驗,有治療經驗的納塔又太遠,熒只能靠著七天神像等待傷口慢慢痊癒。

  她百無聊賴地與流浪者對視,要比誰先躲開視線。也或許是因為這樣的場面有些尷尬,流浪者見她意識清楚、呼吸穩定下來後,便站起身,「我去附近確認一下這片死域的狀態。」

  熒有些意外。

  她認知中的流浪者,對這個世界包括他自己都平等地刻薄與憎恨,要不是她跟納西妲屢次拜託,他才懶得主動介入這些事情。

  「黑暗中的助力先生,你這番舉動,是為了須彌,還是為了我?」

  流浪者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翻白眼,「都不是,我自己無聊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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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小心一點,注意安全。有些深淵魔獸會偽裝成植物,不好對付。」

  「我在至冬下去深淵的次數比妳還多,不需要妳提醒我也知道怎麼處理。」

  熒眨了眨眼,微笑道,「萬一你受傷的話,我會難受的。」

  「妳再說一次?」

  「你接受了我賦予的名字,就像我的眷屬一樣,傷在你身痛在我心。」

  「妳能不能正常點說話,是看了多少八重堂的垃圾輕小說?」

  「好吧,我的意思是,我不希望你回來時斷手斷腳的。」

  熒的目光掃過他的四肢,「我聽納西妲說過,你的身體雖然很堅硬,從正機之神身上掉下來時,砸壞地板也沒有損傷半根手指,但如果真的壞了,維護起來會相當麻煩,說不定還得回至冬換零件,知道你是人偶的人不多,你也不想要到時候動彈不得、生活起居都得仰賴我吧,說不定還還被我上下其手哦?」

  上下其手--也許是連想到了什麼,流浪者看她的表情有些微妙,哦了一聲。

  「原來妳對我還有這種興趣。」

  「我對你的興趣可多了,畢竟你又長了一張特別好看的臉……咳、咳。」

  「妳看,又說錯話了,還是閉嘴吧妳。」

  或許熒的提醒真的有效,流浪者躍上樹梢,前去查看附近的地脈之花時,比以往還要來得謹慎許多。

  須彌的地脈果真脆化了,從北向南擴散開來。

  納塔的地脈曾經被摧毀過,又於夜神之國中重塑成形,近年因深淵不斷侵襲而逐漸脆弱。提瓦特的地脈是相連的,這種汙染像病毒一樣暗中蔓延出去。

  光靠熒一個人怎麼有辦法淨化?

  熒靠著神像閉眼調勻氣息。呼吸間,急促的心跳漸漸平穩下來。鼻子聞到燒焦味道,她睜眼,剛剛消褪的死域核心又開始沁出黑煙,生長出銳利葉片和藤蔓。

  眼見此地即將再度形成空間裂隙,絕對不能再讓深淵魔獸從中跑出來。

  熒拄著劍站起身,伸出手,準備吸收深淵力量。

  沉重黏稠的氣息滲入她的經脈之中,熒肺葉中的空氣一瞬間被抽乾--用身體淨化死域,一次比一次還要艱辛。

  再一點、再一點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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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胸口一痛,接連劇烈咳嗽,血沫濺上掌心。有一瞬間,尖銳耳鳴籠罩聽覺、眼前陷入黑暗,整個世界變得遙遠而模糊。

  --熒。

  流浪者的聲音喚回她的意識。

  地脈之花的位置不遠,他查覺到空氣中傳來異常波動,匆忙趕回七天神像,直接用風刃砍斷瘋長的黑色植物和樹瘤,強行阻斷熒吸收的動作。

  有了流浪者的幫助,深淵核心被徹底毀掉,這片死域雖然沒有恢復原狀,污染的範圍卻也沒有再繼續擴張出去。

  流浪者輕斥,「妳就不能消停一會,這麼趕著投胎?」

  「我可是在拯救須彌,不會說點好聽話哄我誇我嗎?」

  熒笑了一聲,扯痛胸前的傷口,喘了幾口氣繼續說道,「沒想到啊,以前與我為敵的人,竟然會這麼在意我的死活。說起來,你會出現在這,是納西妲要你來找我的?」

  是啊,肯定又是納西妲。在新生神明的身邊,熒跟流浪者,是納西妲數一數二互動密切的人。

  熒、流浪者和納西妲,三者之間的關係很緊密,但有時候熒卻因為這樣感到為難--例如,她現在並不希望流浪者回答「是」。

  「不,剛好路過。」

  「哦。」

  但這裡離教令院可遠的……如果是納西妲的指令,他承認就好了,如今這樣解釋反而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妳身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

  「遇見你之後。」

  熒見他眼神變得冰冷,連忙補充道,「放心吧,我在蒙德曾經淨化過風魔龍特瓦林,還幫納塔朋友吸收過深淵力量減緩侵蝕,不會對我造成實質傷害的。你這麼關心我,看來是總算真的把我當成朋友了,真感動……」

  流浪者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妳這張嘴不是挺能說的嗎?繼續說,我看妳能撐多久。」

  咕嚕--

  作為死了很多次卻沒真正死成的同伴,熒在流浪者面前也沒什麼好客氣的。

  「那好,我肚子餓了,能不能做點東西給我吃?死也不能做餓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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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月有句話叫民以食為天。反正死不了,傷口的事晚點再研究。

  流浪者諷道,「妳還真會使喚人。」

  「你也可以放著我不管呀。」

  偏偏他就是無法置之不管。

  一報還一報,畢竟是他欠她的。

  流浪者翻找著熒的背包,恢復系料理都吃光了,只剩下一些調味料。他在附近樹上掏鳥窩、摘了些野菜蘑菇,用她的廚具簡單做了鳥蛋燒和蔬菜湯給她。

  熒嘗了口鳥蛋燒,嘆道,「你還記得我喜歡甜的鳥蛋燒呀。」

  「妳少誤會了,背包裡只剩下糖。」

  「哦。」

  那--其實也可以什麼都不加的吧?而且湯喝起來有淡淡鹹味,分明加了鹽。

  熒長年旅行在外不怎麼挑食,但喜歡吃甜的鳥蛋燒,是前兩年她和流浪者在須彌同行時,不經意洩漏的習慣。

  沒想到他會一直記著。

  用過餐後,熒的呼吸也順暢了許多,右腳的骨折傷口也開始慢慢恢復了,刺刺麻麻的。熒看向流浪者,「如果你不急著走的話,能不能陪我說點話?我不想在這種狀況下睡著。」

  「隨妳便,我看心情接話。」

  熒思考著他們之間有什麼共同話題,聊納西妲會尷尬,那就聊動物吧。

  「我前陣子最近在納塔養了一條龍。」

  流浪者抬眼看向她,示意她可以繼續說下去。

  她在納塔撿到了一條小龍,還親自取了名字,這個動作讓她想起流浪者。

  名字是人生第一份饋贈。

  --你要不要也和我用一樣的名字呢?

  熒摸了摸小龍的頭,雖然小龍不怎麼能理解人類語言,但牠知道「熒」是個好名字,開心地蹭了蹭旅行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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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蒙用難以理解的神情看她,「妳確定要把自己的名字給牠?那樣會很困擾吧,要怎麼分辨是在喊哪個熒……」

  後來還是順從派蒙的建議,給牠起了薯餅這個名字。

  熒在塵歌壺裡收留過許多動物,就是沒養過龍。

  一開始她傷透了腦筋。畢竟小龍跟塵歌壺裡的動物不同,不僅具備一定程度的知能,還可以使用燃素。她有時甚至覺得自己能聽懂小龍在說什麼,但派蒙總說是她多心了。當寵物不夠對等,當朋友又拿捏不準界線。

  眼下正適合用這件事來起話頭。

  「我以前沒養過龍,只是很好奇,你都是怎麼跟杜林相處的?你要是不想回答的話,我之後再去問基尼奇也可以,雖然他那個龍朋友,有點,呃,特別……再不然,我去問溫迪也行。」

  「既然現在還有時間,那妳就繼續問吧。」

  「你會做飯給他吃嗎?」

  「牠是希穆蘭卡的生物,吃魔水就能活,我做飯給牠吃幹麻?」

  「你們會一起聊天嗎?」

  「我在妳心裡像是沒事會跟人閒聊的形象?」

  熒擰起眉,「你們到底是不是朋友。」

  流浪者皮笑肉不笑,「做飯給妳吃,然後聊個天,就是朋友了嗎?」

  「不是嗎?你總不會做飯給陌生人吃、或是跟討厭的人攀談聊天吧,我以為我們早就是朋友了。」

  熒理所當然的問句,反倒讓流浪者有些難以招架。他剛才做飯給她吃,還陪她一起聊天,原來這樣簡單的舉動,對熒來說就是「朋友」了。

  流浪者撇過頭,「我可沒同意過這件事。」

  「難不成當朋友還要寫契約嗎?契約之國璃月,以及律法之國楓丹,我都沒聽說過這種規定。」

  「跟我當朋友沒好處的。」

  「當朋友並不是一定要講究利益關係的……」

  雨聲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流浪者將熒打橫抱起,準備找個地方避雨。她自然而然地環住他的頸子,兩人的距離陡然拉近。熒被納進他的斗笠陰影下,遮蔽了雨絲,將他脖子上鈴鐺的紋路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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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用背的嗎?這姿勢太曖昧了吧,好歹避嫌一下?」

  「還敢嫌?還是妳更想被當成米袋扛在肩上?」

  熒笑而不答。不管什麼抱法都好,能夠與他多一點接觸,其實熒都很高興。

  畢竟,她其實喜歡他很久了。

  但熒深有自知之明,這份情感不該存在,也不會得到回應。不管流浪者有沒有察覺,她都無所謂。他們兩人維持現狀,對彼此都好。

  滴、滴答。

  希望這片雨一直都不要停。

  滴、滴答……

  

  

  

  

  水聲滴滴答答,以為是雨,熒醒來後,花了一段時間適應眼前的黑暗。

  原來如此,是夢啊。怪不得一直沒看到派蒙。與流浪者的對話如此真實,甚至讓她一度難以分辨虛實。

  她判斷滴答水聲的源頭,應該是身上的傷口血流不止,順著腳趾滴落在地上,匯聚成一攤小水漥。

  多虧了降臨者的身分,即使她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卻依然苟延殘喘。

  頭好痛,她為什麼在這?

  熒慢慢想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繼納塔之後,須彌的聖樹被深淵大軍點燃了。

  人們在教令院和傭兵團的指揮下倉皇逃難,熒逆著人流往淨善宮奔去。

  納西妲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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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戰況遠比預期得還要嚴峻--熒遭到突襲,自高空墜入火海,然後被深淵裂隙吞沒。她沒有任何預警地摔在泥潭裡,嘔出一口鮮血,瞬間失去意識。

  等到被痛覺喚醒思考能力後,她試圖爬起來,卻發現四肢不聽使喚,用詭異的姿勢扭曲著,而眼前是一片黑紅色模糊光影。

  她動不了,也看不見。

  傷得這麼重嗎?

  就這樣乾脆死了也好,啟動降臨者的保護機制,被強制送到七天神像前。雖然神像治癒力不如以往,至少不用擔心這種狀態會不會嚇到人、或是發生被狩境獵犬在死前啃上幾口這種慘事……

  熒還沒等到白光帶走自己,就被人抬上擔架。嚴重的傷勢讓她失去視力和行動能力,她聞到刺鼻的消毒水味,走了一段路進入室內,空氣也瞬間冰冷下來。

  熒曾試著問他們這裡是哪,沒有人回應。

  顯然有人不希望她「死」。

  他們交談用的語言很陌生,熒想起曾經在楓丹看過的吞天之鯨和絲柯克,會是來自世界之外的人在治療她嗎?

  他們用藥水清洗傷口,挑出石礫和沙屑,斷裂的四肢被鐵架穿刺固定住,熒整個人吊在半空中,背脊從上而下插了五枝針管,源源不絕地注射不知名藥劑。

  熒的腦海浮現散兵和正機之神的身影,這些人該不會想拿她來造神吧?

  太荒謬了。

  血管時而像是有火焰燃燒,時而被灌入冰塊,她連呼吸、排泄都無法自己控制,治療的過程疼得她又哭又吐。

  等到熒的腹部被剖開時,她才知道這些人並非友軍,不是來治療她的,而是覬覦她體內的力量。

  身為降臨者好處是身體特別強韌,但缺點是每一根毛髮、皮屑和骨頭,對知情者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研究材料。

  熒恍惚想道,第三降臨者的心臟還被做成了神之心。那她呢?她的身體會被拿去做成什麼?

  當機具切開她的腿骨時,她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耳邊是劇烈的嗡嗡聲,刀片與骨頭接觸時的尖銳聲音,讓熒幾度暈了過去。

  幸好她看不見。

  那些人反覆研究她身體的所有器官,有時她會感受到類似七天神像的溫緩力量在體內流動、治癒她的傷口。顯然這裡還在提瓦特,或者就在哪一座神像的附近……

  動彈不得、任人擺布、逃不出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沒有會人來救她,她彷彿被世界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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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做了什麼,為什麼會遭受這種待遇?

  她起初拒絕接受現實,不相信自己會落到這種境地,一切一定都是夢,甚至試圖咬舌,但隨即被人發現,嘴中被塞了布條。

  後來感到憤怒,她在各國交好,怎麼可能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消失?怎麼可能沒有人來找她?過了幾天,她心想也許是各國都陷入了深淵侵蝕,分身乏術。

  到後來她開始流淚,安靜待在房裡時也哭,被推上實驗台,手指被切下來又接回去時也哭。

  最後,她選擇接受了現況。

  熒一個人與殘忍實驗為伍的日子裡,養成了自言自語的習慣。

  --妳還在期待他來救妳?不,傻子才期待。

  與外界失去聯繫、沒有人會來救她。

  好痛。

  好痛。

  好痛。

  派蒙、哥哥、納西妲、流浪者……熒無聲地喊了一遍自己認識的朋友。

  熒總是說的輕鬆,有七天神像在,她不會有事的。這次回來須彌也是為了納西妲提前作應戰的,只要納西妲沒事就好,自己受點傷也無所謂。

  但她並沒有想像中豁達,她只能逼迫自己樂觀。

  能夠被七天神像治癒,不代表不會痛。她恍惚想起,流浪者當初還是散兵時,躺在實驗臺上,被多托雷拿去研究切片,大概也就是這種感受吧。

  回去之後,又跟他多了一個共同話題,也不錯吧。

  在這些研究者的眼中,她不是人類,她不過是一塊會呼吸的肉。

  熒後來連聽覺都漸漸模糊,甚至無法感知到時間的流動,剩下的只有肉體上無盡的痛苦。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會不會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熒。

  她不只一次出現過流浪者來找她的幻覺,但隨即又被打入地獄。傷口感染的程度過於嚴重,雖然不會致死,但是精神上禁不起這番折磨,熒暈過去好幾次。

  每一次醒來,都會看到流浪者。在一片紅黑色模糊光影中,只有他是唯一清晰的影像,彷彿直接烙印在視網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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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熒看著黑暗視野中的流浪者背影,扯動嘴角一笑,在心中跟他對話。

  「你又來啦,今天特別晚呢。沒事的,我的傷口很快就好。我可是降臨者啊,就算被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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