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在空中纵马奔驰的样子，让薇塔妮着实吃了一惊。
“她居然还有这种坐骑……？”
除开记忆已经有些模糊的童年，薇塔妮是第一次来日本，有关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情报以及冬木市和卫宫家这十年来的状况变化，都是埃尔古顿事先侦察并告诉她的。卫宫切嗣的死若是真的，那便说明养父提供的信息也并非十全十美，而现在亚瑟王召出的这匹会飞的白马，埃尔古顿也没提到过。
和薇塔妮站在一起躲藏在树荫之下的黑衣男人，也能看得见那个骑士怀抱着男孩朝南方退去的身影。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直到她的身姿脱离视野，静静地问道：“看上去她打算把他带回去安葬。”
然而，薇塔妮却说出让他吃惊的话。
“不，”女孩凝神想了一下，“不对……我的‘信标’还有响应……”
被埋在卫宫士郎颈后的那根头发，服从薇塔妮本人的指令，但它的运作是寄生式的，靠的是士郎自身的魔力。
这根头发能发挥作用本身就说明卫宫士郎还活着，但是那种伤势是怎么让人撑这么久的？
薇塔妮感到疑惑，但同时也有一丝庆幸——卫宫士郎没死，而他的义母兼准从者正带着他回到他们的堡垒当中。
“我们跟上去吧，Saboteur。”
在学校附近，没能让Saboteur及时阻止Lancer刺杀士郎是自己的失策，但既然他命这么硬，同样的错误，薇塔妮不会犯第二次。
“遵命，我的女士。”
Saboteur相当顺从地打算跟随薇塔妮前往在深山町南侧的卫宫宅，但接下来薇塔妮所看到的景象让她改变了想法。
一抹红色在空中飞驰。就算眼力不如从者的薇塔妮也能辨认出那两个人是谁。
“是Archer和远坂……”
那个弓兵正抱着他的御主朝南跳跃，两人的身影很快就和阿尔托莉雅一样被夜空吞噬。
薇塔妮不明白这两人为何要试图追逐那个现在有可能已失去理智的女人，但薇塔妮明白，要是自己也让Saboteur效仿Archer，带着自己一起“飞行”，行踪实在是太容易暴露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Saboteur，你先走吧，我马上跟上去。”
Saboteur转过头来看薇塔妮，问：“你一个人没有问题么，御主？”
“说了很多次了，”薇塔妮转身收拾装备“虽说外表如此，但别把我当小姑娘。”
“遵命，我的女士。”
一挥斗篷，比Lancer更擅长扮演Assassin的漆黑从者，再度与夜融为一体。
——————
<还有救……>
怀中的孩子还在呼吸，哪怕自己的下半身连带坐骑都已经被血染红，他依然顽强地拒绝死去。
身为父母的自己只能用基础的治愈魔术帮助他拖延死神的到来，但让阿尔托莉雅吃惊的还是士郎的身体素质——他身上的多处致命创伤似乎都存在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正拼命闭合裂口，挤压血管，减缓失血……
这给了阿尔托莉雅将士郎带回家中的时间，但接下来她所能做的，仅仅是将士郎带到他几乎每晚都会待的那个仓库，把他放进那个已经沉寂了十年的法阵里。
这个法阵在阿尔托莉雅把士郎放稳的同时，立即和被她施在男孩身上的治愈术发生共鸣，淡淡的蓝光包裹了男孩的全身，并往那些伤口聚拢。
意识到这么做有效的阿尔托莉雅近乎喜极而泣，但很快她又理性地考虑到，自己现在这样子还不够有助于孩子的恢复。
她自身的魔力消耗和武装程度成正比，也就是说士郎还负担着维持她身上这套盔甲所用的魔力。想到这点的阿尔托莉雅立即将全身银色战甲予以解除，黑色的平民式衣服又从从者的装备空间里冒了出来。
看到自己在这么做之后，士郎身上伤口的恢复速度又加快了一点，阿尔托莉雅抿成了一条线的嘴唇终于放松地分开。
“太好了……赶上了……”
可还没等她将长舒的气呼完，由手指处传来的点流感便让女人再度紧张起来。
家中的结界好像被一个不速之客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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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这个结界最主要的功能是用来防小偷，但一般的魔术师想要完全突破它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来者从和结界发生接触到冲进内侧只用了几秒钟。这么说来……
“……”
阿尔托莉雅收起自己的哀伤和庆幸，右手被风包裹的圣枪再度成形。没有披挂战甲但依旧相当致命的女骑士走到了仓库外。
很快，她在武道场的屋顶上看到了一个黑影。从未见过的，身披黑色长袍的戴面具的男子，像一只乌鸦似的站在那里，俯视着自己。
“晚上好，夫人~~~”
他相当有绅士风度地向她脱帽致意，如同走正门拜访的熟人。
阿尔托莉雅保持着警戒，没有立即攻上去，也没有后退。她凝视着Saboteur的白色面具和黑色斗篷，心中产生了一个判断。
“Assassin……？”
“我认为只有两种情况才需要我们互通姓名——亲密无间的友人，和不死不休的敌手……”
Saboteur从屋顶跳了下来，漆黑的身影落地时如同一只蝙蝠——
“……夫人，您觉得我们是哪一种？”
“……”
阿尔托莉雅望着这个背对月光而立的黑影，努力想要看透那张面具后的表情，或者洞悉黑袍下的身形，可最后收获的只有挟着莫名恐怖的虚幻感。
“哪种都不是，”她把枪尖指向他，“所以现在，离开我的院子，不然我会把你身上最后的白也染成黑色。”
听了她这番话，黑衣男人却仿佛是被人夸奖了一般摇了摇头：“啊，此身并无黑白之分……倒是您……”
他盯着阿尔托莉雅的脸，如同想要透过那双眼睛看穿她的灵魂一样，用低沉到仿佛有些伤感的声音说：“……努力在外表维持纯洁的白，但内心狂乱的黑已经浮现出来了么？”
“？”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阿尔托莉雅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或者说是不愿明白——她知道自己有在现代人看来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精神方面的问题，但如果现在那个【她】冒出来了，那也是次要的麻烦。
她闭口不言，但释放了圣枪的光辉，证明她的警告不只是说说而已。
这把枪在上次战争中仅一击就杀死了Assassin。眼前的从者职阶不明但阿尔托莉雅判断他大概率就是Assassin，“直感”此时没有反应，但阿尔托莉雅已经决心要攻击。
而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当金色的光流撕裂“风王结界”的瞬间，Saboteur的脚尖便离开了屋顶。
他像是一条凭尾巴的劲力硬跳龙门的黑鱼，给比较晴朗的夜空撕开了一条黑色的裂痕，在冲到最高点之后便如同炸弹似地朝敌人坠下来。
“？！”
阿尔托莉雅惊呆了，对方这一跳确实很出其不意——她没想到这个黑衣男人居然把自己的命运交给惯性和重力。
当然，这满是破绽的愚蠢动作可能也只是陷阱。前世征战一生的阿尔托莉雅不会傻站在原地等着对方落下来再作反应。她像是被程序设定好了一样轻轻往侧面挪了两步，同时甩起圣枪瞄准了那个漆黑的身影。
“嗡——！”
即便是没有解放全部魔力的光辉之枪对着天空发射也能照亮整个院子，而对于被击中的人来说，他们也许连迎面而来的热度都感觉不到——被止境之光蒸发掉的人连疼痛的时间都没有。
在阿尔托莉雅看来，事情就和过去一样简单——黑色的从者在被“光之利矛”击中的瞬间就形态崩解了，从成块的焦炭变成看不见的碎末连一秒钟都没有。
当止境之光如同被龙卷风吸走的火一样缩回结界内侧，阿尔托莉雅也收起了圣枪，解决这个疑似Assassin的敌人就和预想中一样容易……
“？！”
从太阳穴上传来的刺痛让阿尔托莉雅像是被人踢中肩膀一样歪斜身姿——视野一角划过的银光来自原本正朝她脖子刺过来的一把短剑。
躲开这记偷袭的阿尔托莉雅在惊讶之余，身体则毫无迟疑地重新找回平衡。骑摩托车用的硬底靴飞起一脚踢中黑衣人的腹部。在对方朝后踉跄两步试图站稳之际，阿尔托莉雅提着圣枪刺了过去。
“噗！”
这下没有辉光妨碍视野，阿尔托莉雅以肉眼和枪柄传来的手感确定这是确实的致命一击——对方身体的震颤也相当自然，黑衣男人的肩膀耸拉下来，白色的假面也低垂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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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能在空中躲开我先前的那次狙击……？”
阿尔托莉雅呢喃之余一拧枪身，想要确实地杀死对方，但随即手上如同螺丝松了一般的轻巧感让她全身一冷。
不对劲。
应该将对方的整个胃打穿的这一刺突然间像是变得没有刺到任何东西。再次被“直感”提醒的阿尔托莉雅猛地想要拔出圣枪寻求安全距离，可是对方却像是没有痛觉一样用左手死死握住枪身，就沿着圣枪的方向一口气逼过来。
“！”
和方才一样的银色闪光在他手中成型，剑刃朝着自己的胸膛刺了过来。阿尔托莉雅没有试图躲闪，因为这个黑色的从者让她产生了带有恐惧的好奇，而且这里是她的家，她不能像在中立地点一样一走了之或者发动宝具消灭他。
她抬起左手去抓住对方持剑的右手腕，想要确认对方到底是有虚化实体的能力还是单纯的障眼法。黑衣男人在腕子被攥住的瞬间松开了剑柄，按照惯性落下的短剑又被另一只手在半空中像是飞鸟抓鱼一样重新接过，并朝阿尔托莉雅的胸口刺了过来。
“？！”
这一刻阿尔托莉雅才发现这家伙似乎是双手都惯用短兵器的高手。她加大手上的力道试图用圣枪挑起此人破坏他的平衡，但突然之间对方体重造成的斥力就消失不见——阿尔托莉雅匪夷所思的发现Saboteur整个上身像是雾气一样被圣枪割开又合拢。
从被割裂之处短暂溢出的漆黑魔力弄乱了Saboteur的轮廓，干扰了阿尔托莉雅的判断，让Saboteur一挥斗篷朝她的胸口投出一把短剑，察觉到危险的女骑士用魔力紧急幻化出上身盔甲——
“轰——！”
让视线变成一片苍白的光芒、遍布全身的剧痛、直扑面颊的刺鼻味道……阿尔托莉雅的架势几乎崩溃。
<这是……什么？！>
被当飞刀投掷过来的轻巧短剑居然能刺进自己坚固的铠甲之内，而且还能像填充了火药一样爆炸，撕裂了这层盔甲以及被本该被保护着的身体。
被“炸伤”的阿尔托莉雅感到自己的右上半身都不听使唤了，被鲜血模糊的视线让她看不见——实际上她的右肩的炸伤已经深可见骨。
已经几乎握不住圣枪的女骑士蹒跚后退，一下子半跪在地上。尽管半身已经淋满赤红的血，但她咬紧的牙关后面没有哭腔，只有像是野兽负伤似的低吟。
她明白自己表面上的反应并不能骗过面前的敌人，但奇怪的是，双手握着短剑的Saboteur站在不远处没有动作，仿佛不知道“乘胜追击”这个词的含义。
“……？”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阿尔托莉雅抬起头，用还能看清的左眼望着那白色的笑面，但依旧无法从那漆黑的眼眶后面读出任何的神情。
黑衣的男人开始绕着她转圈，像是掠食者在玩弄被逼入绝境的猎物。
但突然间，他问道：“你为什么不像在学校里那样，一开始就穿着盔甲和我战斗？”
<他刚才也在那儿……？>
察觉到这个意外情况的阿尔托莉雅，恶狠狠地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男人似乎很自然地接受了她的 怨气：“啊，是的，确实和在下无关……那么就当我没问吧，夫人。”
说着，他再度握紧手中的短剑，只是在两人似乎彼此都认定下一回合将会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之际，Saboteur却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就是这个刹那，一连串赤红的火矢朝他的面门袭来。
“轰轰轰轰——！”
他没有躲，所以那些魔力打造的箭矢结结实实地全部砸到了他的上半身上。阿尔托莉雅眼看着比自己刚刚面对的大得多的火球在院落里不止一次地爆开，然而火光散去，那个黑色的身影却依然像是水面上正散去的涟漪一样抖动着，逐渐恢复原样。
当然，毫无疑问，现在阿尔托莉雅已经不是他眼中最大的威胁了。他把目光投向了北面，也就是他自己过来的地方，同样也是在他站立的道场的屋顶，身着红色大衣的持弓男人正俯视着他。
“……”
一黑一红的两人无言地对视着，直到高处的Archer收起了弓。
刚刚几次射击的结果已经明确告诉了他，从远处攻击这个黑衣的男人似乎不会有用。在抵达这座院落之前，用“千里眼”技能看过的阿尔托莉雅和黑衣男人之间的交手过程也证明，接近战似乎也同样无法杀死他。
但是，御主给他的命令是阻止这个黑色的从者，阻止他伤害卫宫士郎或是和卫宫士郎相关的人。
Archer对这个命令有过莫名发自内心的抵触，但又说不好这股厌恶感来自何处，先前被施加的令咒魔力还有残余，“绝对服从”的命令依然有效，他也就不打算让自己的手脚迟钝。
不过，在他以几根箭矢作为先锋，冲入这个平日里僻静的宅院中，和那个黑色的闯入者对视时，他突然忘记了凛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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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仰视自己的白色假面带着优柔的笑意，两鬓的黑色垂发也透出一股女人式的典雅气质，然而面具上漆黑的眼眶和那身同样像是在吞噬光芒的长袍，却足以让大部分人不寒而栗。
Archer没有害怕他，相反，他对这样的存在感到一股本能的厌恶。
这似乎是个邪恶的东西。
自从和某个至高的存在做交易以来，他注定就要和这样的东西为敌。
而且，在看到他用会爆炸的短剑几乎撕扯下那边那个妇人的一条手臂之后，Archer的心中不自觉地升起了一股怒火。
这股愤怒让他在落地之后选择背对那个女人，仿佛忘记了不过几分钟之前两者还在学校的中庭以命相搏。
而阿尔托莉雅凝望着这个红色的背影，看着他空空的两手中浮现出黑白相间的东洋式双刀，也被其昂然的战意震慑到了。
她也是个经验老到的战士，甚至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国王，但她别离金戈铁马的生活已有十载，很多记忆不是像前世，而是就是前世那样得遥远。
但阿尔托莉雅看出来，这个红衣的男人不一样，他仿佛是哪怕昨天都还在另一片杀声震天的战场上走过，像个恶鬼似得吞噬着敌人的生命。
可他又不是个恶鬼。那宽阔的后背和张开的臂膀透出他的凛然。这个红衣男人背向自己面对黑怪的样子如同骑士在恶魔面前守护公主。
而那个“恶魔”，看到他摆出的这副样子，用歪斜的头部表达了他的疑惑。
“Archer，你在做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情。”
这最开始是御主的命令，但是Archer没有说。到了现在，他是凭自己的意志和这个黑衣的男人为敌。
而察觉到这股敌意的Saboteur，也默默将原本已经收回斗篷之下的两手取了出来，两把似乎是崭新的十字架形状的银色短剑，再度被紧紧持握。
“我们都是奉命行事……”
洁白的假面用嘲弄的语调向赤褐的人脸缓慢地道出话语——
“……但告诉我，Archer，你的御主是对你下了令咒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Archer心里一惊，怀疑对方怎么能看出这种事来？
但同时红色弓兵面不改色地问道；“这又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
白色面具下发出阴森的嘲弄——
“……没错~~~‘这又有什么关系’~~~？”
Archer看到，黑色的长袍被风卷起，但实际上更像是一股黑色的风直接扑涌过来。
“嚓——！”
黑白交错的短刀和银色的护身剑相互碰撞。从虎口处反馈过来的压力Archer咬住牙齿。
那张白色面具下的表情可能是轻蔑，但并非轻视——这个不明职阶的从者不像对该半跪在一旁的女骑士那样似乎还饶有兴趣，他对Archer带着明确的敌意和杀念。
“告诉我，Archer，”剑尖朝Archer的双眼逼近时，那副面具下面道出用词一本正经语气却又尖酸圆滑的话，“在你即将失败之际的时候，你会向你信仰的神祈祷么？！”
“啊啊啊……！”
Archer发出震如洪钟的战吼，猛抬双肩将Saboteur的两把短剑推开。Saboteur顺势丢弃了那两把短剑，并在Archer的短刀朝胸口刺来之际从斗篷下面又抽出一把来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这只是佯攻而已。Archer真正的攻击来自另一只手的另一侧，但针对Saboteur小臂的横向劈砍却被Saboteur瞬间滑出袖口的短剑翻转成正手持握，轻轻松松给挡开了。
接着，Saboteur松开了本用来格挡Archer直刺的那把短剑。银色的利刃朝地面落去，但Saboteur只让它下坠了几寸就抬高手臂用指尖抓住它的末端。整把剑就像装反了的指针一样在他手前翻转，被他投向Archer——
“……？！”
Archer知道这东西可能会爆炸，所以在看到飞旋而来的短剑时就立即投出自己手里的短刀加以拦截。
“呯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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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放弃了引爆还是单纯没有想把这把短剑当炸弹使用，银色的短剑在和黑白的短刀只是在空中相互弹开，带着相似的回响，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飞远……
“Trace On！”
失去一把武器的Archer又在手中“凝聚”出新的武器，而Saboteur黑袍下的闪光则意味着又一把短剑。
“嘭！”
两条手臂带出的两个半圆在两人之间，合为一个从中间被火花断开的“S”。剑与刀相碰的尖锋相互发出撕扯耳膜的尖叫。
“——！”
这个瞬间，Archer看清了对方的剑路，发现彼此几乎互为镜像。
<难道说……这家伙能复制对手的武技？！>
他为二者这一击的一致性感到震惊。接下来Saboteur过于靠前的左腿似乎成为了一个破绽，但Archer在有机会一脚踢去之前突然怀疑这是个陷阱，接着擦过他膝盖的短剑表明他想法的正确。
“聪明的判断，” Saboteur 发出赞叹声，“但你的眼睛无法看得更远！”
引诱不成的Saboteur很快发起下一击。接下来Archer发现，既然自己的格挡动作可能被对方看穿，那么干脆不如以攻代守，针锋相对。
“我不需要看得更远！”Archer反唇相讥，“能看到你就行了！”
很快，这二人以两臂挥舞双刃的身影，拖带着火花和反光在院落里闪烁交错，成为了一个摇晃不止的无限（∞）符号……
无限……Archer怀疑若是彼此的魔力供应都充足，这将会是自己和这个黑色从者分出胜负所需要的时间。
如果对方能复制自己的技艺，而且他就算受伤也能恢复如初，那么Archer就算爆发式地使尽全力也没用，只能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找出这家伙的弱点。
但幸好他并非孤身一人。
以圣枪为拐杖，阿尔托莉雅从地上站了起来。
“哈……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女人调整着紊乱的呼吸，盔甲肩部的破损不可思议地合了起来，就像时间倒流。
不久之前，她还认定红色的从者一定是自己的敌人，但是现在她怀疑……或者说“直感”告诉她，这个状况已经转变了。
Archer不会把自己的后背对向他的敌人，更不会极力保持这个状态足有两分钟。
她提起了枪，小心地注视着在不远之处正以双持短兵器对砍的两个男人，在确定他们不相上下之际，她行动了起来。
用从者超越人类的自愈能力只能勉强抚平伤痛，还无法回到自身的巅峰状态……而且阿尔托莉雅怀疑那个水平自己恐怕永远达不到了。
但是，在这场难分难解的缠斗中给某一方的背后推一把，或者往另一边的背后刺一枪，阿尔托莉雅是做得到的。
实际上，当她以接近短跑的姿态一跃而起，提着长枪朝一黑一红两个男人跳去的时候，她本来是打算像十年前在冬木市民会馆的地下地下停车场里那样——用自己的枪把俩人同时串起来。
但是“直感”驱使她暂时忽略Archer——被风包裹的枪头从红衣男子的耳畔擦过，直刺向那张白色的假面。
“嘭！”
被短剑挡开了，而阿尔托莉雅此时才意识到从刚才和这家伙交手开始的那股违和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能看破我的枪路？>
不论是风王结界还是止境之光，被隐藏住外形的圣枪应该都是极难防范的，可Saboteur却像是能看破这两层遮蔽一样……虽然有些勉强，但还是相当有效地用短剑偏转，或主动闪避圣枪的攻击轨迹。
Archer的攻击也是。Saboteur和他的水平不相上下，相互之间的每一击都被另一边化解，不过阿尔托莉雅相信胜利是属于自己这边的，或者说属于自己和Archer共同的一边。
果不其然，在两人的左右夹击之下，Saboteur的一个真正的破绽被阿尔托莉雅抓住，让她一枪击中了他的假面。
“噗……！”
就和之前一样，那张脸又像是融化了一样变成一团黑白相间的雾气，而Saboteur脖子之下的身体部分发生了短暂的僵滞。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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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趁着这个机会，Archer挥舞双刀，轮转的利刃像是切割窗帘一样轻松地将那黑色的从者“碎尸万段”……在Saboteur身体的残片重新合拢之前，阿尔托莉雅的圣枪则卷起一阵旋风，把悬浮着的碎块都吹向夜空。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