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Caster的讨伐战总算落下了帷幕，可作为监督人的言峰璃正，脸上却无法露出轻松的神色。
说到底，就算Caster主从连同那只可怖的海魔都已被消灭，事情还是闹得太大了。圣堂教会和魔术师协会必须合作才能消除影响——未远川的血雨和水中的怪物残骸被解释为工业废水和恶意添加的化学物质造成的灾害反应。冬木市的警署相当配合地阻止平民接近河川并让目睹过战斗的人尽快去医院就医。当然，在医院里除了被下了“暗示”的医生护士之外，剩下的便是掌握了记忆修改之术的代行者和魔术师们了。
最麻烦的还不是普通市民……空中自卫队的出现完全是始料未及的，不过不幸中之大幸是，被卷入圣杯战争的自卫队方面并没有人员伤亡。尽管过程势必漫长又繁琐，但圣徒和魔术师们只需要花钱填补那一架F-15J战斗机的损失，并靠各种手段封住那两名飞行员的口就好了。
在璃正终于放下电话之后，天彻底亮堂起来了。一夜未眠的老神父，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了在礼拜堂等候的男人。
<真是……太意外了。>
有个没法借外力处理的麻烦还在等着自己——Saber一方的主从三人来教堂讨要约定好的奖励令咒了。
按照规矩，从者没有跟进来而是在外面守着肯尼斯的妻子索拉乌。肯尼斯本人进到了教堂里里，没有像上次一样坐下而是在礼拜堂的最前一排长椅之间站着，给人一丝压抑的庄重感。
“非常不好意思，”璃正背着手走了出来，“又让肯尼斯先生您久等了。”
“没有关系，”魔术师和上一次一样礼节性地笑着，“毕竟事情闹得很大，教会和协会都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吧。”
“虽然很想否认，但事实就是事实。”
璃正没有感谢肯尼斯一方为这种“忙碌”所作出的贡献。这点让肯尼斯的笑容略微淡了一些。
“神父阁下，关于之前许诺的令咒一事，现在已经可以做决定了吧？”
璃正平静地回答：“嗯确实，在讨伐Caster的战斗中，从者Saber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点在负责监督人员的报告中也得到了证实……”
自从海魔出现之后，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们就为了驱赶无关者而在两岸的河堤附近忙碌，期间发生的多场战斗的过程都被他们看在眼里并整理成了报告交给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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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自己从者的壮举没被看见的肯尼斯轻笑一声：“嗯，那就好……话说回来，神父，这场战斗里似乎只有我有获得令咒的资格吧？毕竟，杀死Caster和他的怪物的，只有Saber而已。”
“话虽如此……”
璃正皱起眉头，用为难的眼神看着肯尼斯——
“……但是肯尼斯先生，我记得Rider也参与了对Caster的讨伐，不是么？”
这个瞬间，肯尼斯的双眸显出了憎恶的神色，但这些许投向璃正的敌意很快就又被绅士态度掩盖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没有错，但是如果神父您是在暗示Rider也享有消灭Caster的功劳的话……”
“不是暗示，是明确的判断。”璃正的态度强硬起来，“如果没有Rider提供的飞行载具帮助Saber抵达Caster上空的话，想要一口气杀进那巨型魔怪的体内，怕是也没那么容易吧……”
“哼，”肯尼斯轻蔑地笑了出来，“神父，您是不是太小看我的从者了？那可是最强的Saber职阶啊，就算没有Rider的协助，只不过是多花点时间就能……”
“可是，”璃正再度打断肯尼斯的话“我们做出的判断必须基于铁铮铮的事实而不是模糊的揣测不是么？肯尼斯先生，如果你的从者真有那么强的话，那么在港口的败退又是怎么回事？”
“！”
肯尼斯背在背后的双手捏成了拳头。他的笑颜再度差点变成狰狞的怒容。
“所以，神父您的判断是？”
璃正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认为这场讨伐能以尚可的结果收场，主要还是要归功于Rider和Saber的共同合作。所以奖励的令咒将分配给肯尼斯先生您和韦伯•维尔维特先生。”
“啊，这是教会最终的判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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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是的。”
“那么我姑且可以认为我可以得到奖励的令咒，是么？”
“是的。”
“所以，”看上去肯尼斯勉强接受了必须和自己的学生共享功劳这一事实，“神父，我们就开始转让程序吧。”
然而璃正摇头说：“还不行。”
“嗯……？”
此刻，肯尼斯心中的疑惑大于愤怒。
“确认Caster的死亡和异界魔物的消失之后不久，教会就发出了信号召集您和Rider一方来此进行令咒的分配，然而不知为何，Rider的御主韦伯•维尔维特没有回应也没有前来……”
“所以？”
“直到奖励全部落实之前，对Caster的讨伐战在程序上不算结束。教会希望能在受奖励的双方都在场的情况下进行令咒的转让仪式，以免被指责有违公平。”
“开什么玩笑？！……”
肯尼斯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头上青筋毕露地喊道——
“……你们分明就是不想给吧？还说什么公平，就拿这种理由糊弄我？！”
不过年轻时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璃正相当平静地回应道：“肯尼斯先生，请不要误会我们的用意。我们圣堂教会只是在作为监督方，尽可能地维持这场仪式的规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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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正没必要从道理上说服对方，只需要将自己的意志明确传达到就好了。实际上，他自己也不愿说出刚刚的话。
Archer失控是始料未及的变故。本来以为吉尔伽美什会将那头巨大的害兽视作闯入自己家中的野熊，开启“王之宝库”直接轰杀，结果Archer却选择袖手旁观，还差点和时臣彻底闹翻。英灵吉尔伽美什仿佛一个任性的大牌演员，因为不愿跟污秽的海魔排对手戏，宁可不要片酬，坚决罢演。
这样一来这场讨伐战次重要的目标就彻底落空了，奖励的令咒势必会落到别的御主手里。在心中的某处，璃正反倒是希望这样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是能被海魔杀得七七八八，然后剩下的人再被Archer解决就轻松了，然而，获得令咒的偏偏是本次战争的潜力选手Saber和Rider。
如果可能的话，璃正一道令咒都不想给肯尼斯和韦伯，但不把找上门来的肯尼斯稳住是不行的。于是璃正借用了爽约的韦伯当挡箭牌，拖延给予令咒的时间，同时也是在向肯尼斯传递一个信号。
“肯尼斯先生，请先冷静。毕竟考虑到您和Rider御主的关系，我们圣堂教会十分担心，在奖励的令咒落实之前……不，应该说在落实到您身上之后，迟来一步的韦伯•维尔维特先生会遭遇什么事情……”
“你们……”
肯尼斯本来还想发怒，但在稍微一回味这句话之后，却突然笑了出来。
“哟，哟……”肯尼斯的笑声中透着一种恍然大悟的嘲讽，“神父，你们真的是圣职者么？”
“您在说什么啊，肯尼斯先生。身处圣堂教会的我们一直在服侍主啊。”
“所以说，”肯尼斯脸上的杀意转向了别处，“只有在解决了Rider或者他的御主之后，我才能获得奖励的令咒是么？”
璃正道貌岸然地摇头：“我可并没有说这种话，这全是您自己的理解。但有件事可以保证——靠讨伐Caster换来的那道令咒是一定会给你的，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嗯……时间问题，对，时间问题。”
璃正知道，在肯尼斯心中，这个“时间”已经变成让韦伯失去性命的倒计时了。
既然对方已经懂了，璃正便祝愿道：“那么，请善用您手中还拥有着的资源吧，肯尼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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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神父。但是如果您出尔反尔……那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谁也不希望发展到那一步，肯尼斯先生。那么，今后也请作为御主继续战斗下去。”
阴沉着脸的肯尼斯转身走出了教堂。一出来就看到了守在院门口的Saber和索拉乌……不，其实在警戒着周围的，只有Saber而已。
“御主，”这名剑士注意到了肯尼斯的面色凝重，“怎么样了？”
“他们没给我额外的令咒。”肯尼斯说出事实，“暂时没有。”
“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不讲信义……”
“没有关系，”肯尼斯发出阴冷的笑声，“因为Rider那边也同样有获得奖励令咒的资格，但他们却没有来领……教会的人的意思是，在我解决了Rider之后，才会把许诺的令咒转让给我。”
“这……”
Saber握紧了手中仅存的剑，小怒剑“愤然之怒”。
要和曾经同乘一辆战车消灭恶魔的战友兵刃相向……这也是免不了的事儿，Saber还没那么天真，不会因为Rider有恩于自己就把圣杯拱手相让。
可是，如今肯尼斯将这场战斗赋予了不同的意义——教会和他达成了某种协议，要减少奖励令咒的分配数量，在Rider那一方来领取之前消灭他们。
这个交易背后存在着让人感到深不可测的阴损。Saber暂时想不明白这种要求背后的动机，但看上去肯尼斯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Saber也就只能姑且信任自己御主的判断和战略。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着重于寻找并歼灭Rider了么，御主？”
“先回据点。”肯尼斯冷冷地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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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Saber从肯尼斯的语气中读出了一丝对自己的畏惧，但是他不明白为何御主要怕自己。
而下一秒，肯尼斯便用完全不同的温和面孔对静静站在一旁的索拉乌说：“走吧，亲爱的。”
“嗯。”
几小时前，这个女人对Saber使用了她所拥有的唯一一道令咒，让迪卢木多带自己从Lancer的枪下逃走并从此听命于自己，但由于这道命令是一个明确的即刻指令和长时间指令的结合，在“逃走”这个即刻效果完成之后，剩下的“听命于我”的效果便严重衰退。
Saber就是靠这个加上自身“B”等级的对魔力才违抗了索拉乌的控制，前去拯救自己的御主并和Rider一起歼灭海魔。战斗的结果是令人唏嘘的——严格来说，Caster和他召唤而来的海魔并非是由Saber所杀，而是在即将被Saber杀死的前一刻选择了自爆。
被卷入爆炸的Saber能幸存下来并非奇迹，而是大怒剑“狂暴之怒”的功劳。这把剑的“危机增幅”在Caster手中的魔导书和海魔一起爆炸的瞬间，也复制了对方的性能和魔力输出，如同爆炸式反应装甲一般，帮助Saber逃过一劫。
然而，由于Saber从索拉乌处瞬间抽取了大量的魔力用来强化大怒剑，只能站在岸边焦急观战的女人昏厥了过去，差点让Saber都维持不住形体。
他手中的“狂暴之怒”则因为输出和供魔的不匹配，不堪重负，加上复制了对方宝具的“自爆”属性，在错乱中发生了崩解。大怒剑在成功保护了主人之后，却也从Saber手中碎裂消失了。
为了讨伐海魔反而失去了主武装，这让Saber脸上无光，但肯尼斯却没有责怪他——迪卢木多硬是违抗索拉乌的命令来救自己的举动，挽回了肯尼斯对自己从者的一些信任。
而如今，索拉乌空洞的眼神和僵硬的动作，使得她像是某种被黑魔术操纵着强行移动的尸体。事实上她并没有死，只是大脑的一部分还在沉睡当中——肯尼斯在找到她并进行尽全力救助之后，经过艰难的内心抉择，最终选择不完全唤醒她，仅仅保留最基本的行动和听从命令的能力，跟随着自己前来圣堂教会。
<对不起，索拉……求你忍一忍，很快就结束了。>
虽然在关键时刻被未婚妻背叛，差点横死在Lancer手里，但在把索拉乌变成事实上的傀儡之后，肯尼斯的内心也在滴血——他坚信自己的爱人只是被冲动的感情加上Saber的泪痣迷惑了，她的本心绝不想要自己死。
一切都会恢复如初的，而且会变得更好……只要赢得这场战争，让Saber满足愿望后悄然离去，自己带爱人返回英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在圣杯战争中取得胜利就像完成一个公式，需要满足足够的条件，而且比时钟塔的课题更复杂……如今Saber失去了大怒剑，教会许诺的令咒也压着不给。要获得令咒必须先解决Rider那组才行，可是目前为止肯尼斯连韦伯的藏身处大致在冬木的哪个区域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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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伯……>
憎恶自己的学生却救了自己……要肯尼斯不心生感激之心是不可能的，可是圣堂教会的那个暗示让他不得不用冷酷的思维去考虑问题——Rider一组的出局意味着额外的令咒。
<他并没有救我，救我的是他的从者。>
说到底，这整件事都是韦伯的错……如果他没有偷走亚历山大大帝的披风，那么自己便会召唤出那个全盛时期的英灵，这场战争说不定早就以自己的胜利告终了。
<他根本就控制不了那个从者。他没有用令咒命令Rider直接杀了我也不是出于什么善念，只是因为毛头小子的不专业罢了……那家伙现在一定在后悔吧……不，他会后悔的，在我结束他的性命之后……>
消灭Rider肯定需要Saber的全力协助，而肯尼斯必须尽快达成这一条件。
索拉乌的背叛之举让肯尼斯学到了一课——有的杀手锏作为威慑比暗藏不发的效果要高。令咒就是其中之一。索拉乌之所以会强令Saber，浪费手里的令咒，就是因为她以为肯尼斯手里已经没有令咒了。可笑的是，这种平衡被打破之后，肯尼斯却不能把暗藏的那道令咒用出来，因为那会导致他彻底对Saber失去控制。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就算Saber也不知道那道令咒的存在，他却还是在为肯尼斯着想，尽全力从Berserker的机炮下面救了他。然而，肯尼斯依然无法完全信任Saber。他打算在返回废弃工厂后向自己的从者挑明那道令咒的存在，明摆着告诉迪卢木多“你的性命依然在我的掌控之中，所以最好别有什么非分的想法。”
迪卢木多并没有产生非分的想法，但是，在返回据点的路上，他突然注意到了索拉乌脸上的一丝光芒。
“……？”
尽管和肯尼斯一样一脸平静地在路上走着，红发女人的眼角却滚下一滴泪珠，像木偶一样不自然颤抖的瞳孔，似乎在挣扎着望向自己所在的方向。
肯尼斯出于对未婚妻的爱，对索拉乌施加的魔术并不严密。这名魔道之女自身的优良血脉代替意志在进行着违抗，让她能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到自己的身体的异常。
那双极力寻找着Saber身影的眼睛，似乎在破碎的空间中哀然泣诉。
救救我，我不想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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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瞬间，在迪卢木多眼中，索拉乌的形象与“妻子”的影像重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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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妮娅……>
对指定的婚约心怀不满却无奈服从，在痛苦地哀叹着自己的不幸时对自己一见倾心，用绝对指令逼迫自己带她出逃的女人……
“！”
前生带来的不幸记忆让迪卢木多背后直冒寒气——他就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才降灵于此，希望在哪怕几天的时间里做一个真正忠义的骑士。
可此刻，剑士的目光却长久地，无法从那个痛苦的女人脸上移开。
——————
在肯尼斯离开教堂之后没多久，走进内室璃正捡到了自己的儿子。
“绮礼，Assassin找到了Rider主从的位置没有？”
“已经确认了。韦伯•维尔维特现寄住在深山町中越二丁目一对姓玛凯基的老夫妇家中。他们是与圣杯战争完全无关的普通家庭，但在韦伯的魔术暗示下，他们认为韦伯就是在自己的亲孙子。”
尽管最近Rider开始和御主一起以实体化还穿着现代服装出现在街道上，但除了逛街之外Rider主从的移动方式都是走空路，行踪不好掌握，可无孔不入的Assassin还是完成了这项任务，成功锁定了韦伯的藏身处。
而绮礼觉得自己能猜到父亲下一步的打算，于是问道：“要消灭Rider的御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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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Lancer，Rider一方是目前唯一知道Assassin存在的主从，留着他们是心腹大患。何况Rider还有领取奖励令咒的资格。
但是老神父摇头：“不，还不着急。他们不是省油的灯，不能随便下手，况且我已经暗示肯尼斯去和Rider一方战斗了，让他们互相消耗吧。”
Rider为何不来圣堂教会的理由其实是明摆着——他见到过Assassin，难道还会信任庇护着绮礼的圣堂教会么？那个看似大大咧咧实际警惕万分的男孩目前和韦伯根本是形影不离，Assassin贸然出手胜算不大。
但是，璃正也承认，就算引导Saber一方去攻击Rider，根据情况也许也要尽快除掉Rider。根据报告，Rider在Berserker来袭的时候差一点就要把某个绝招用出来了，只是由于Saber的介入而被打断。要是Saber落败于Rider，要想把那个绝招逼出来，可能就得借用……不，是直接使用Assassin的力量。
而若是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真的失去从者的绮礼的力量也就大打折扣了。所以还要有第二手准备——找机会杀死或无力化雁夜，夺取Berserker的控制权，这就是时臣和璃正的如意算盘，让绮礼名正言顺地返回战场。
于是璃正接着提出了一个问题：“Berserker御主的下落呢？”
然而年轻人面不改色地回答：“不清楚。”
这大概是绮礼有生之年，当着父亲的面扯的最平静却也是最恶劣的一个弥天大谎。
他同时背叛了父亲和恩师，将那已经变得有威胁的“弱敌”放虎归山，还交给了和圣杯战争无关的某个人。
“这样么……真是可惜啊，明明时臣君已经将那家伙夺去了半条命，结果还是让他跑了么……”
<不，老师他已经几乎把间桐雁夜杀死了，但我救了他。>
绮礼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是说：“已经在让Assassin进行搜索了，以他的伤势，相信很快就会被追到踪迹。”
“希望如此。绮礼，如今必须更加小心行事了……虽然，Caster的问题是解决了。”
<不，没有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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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绮礼心中相信着，昨晚Caster引发的混乱背后有着卫宫切嗣的身影。
在绮礼和埃尔古顿脱离接触之后，Assassin才上来报告他们发现了久宇舞弥，但因为担心引发混乱所以没有出手。等绮礼立即下令去追杀的时候，舞弥却已经不见踪影了。
这意味着，切嗣和雁夜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关系。前者也有可能通过这种方式获知了绮礼的逆行，可是绮礼反而为此感到兴奋，这种心态就如同飞蛾扑火，绮礼只是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蛾还是火。
卫宫切嗣，恐怕是利用Caster对Lancer的某种错误的期待，让Lancer控制了他，并驱使着他召唤海魔吸引其他主从前来，再和Berserker配合着进行猎杀。虽然到头来一个从者都没杀掉，但Archer的座驾被毁，Saber也已经失去了主武装，Rider的底牌又几乎亮出来了……Lancer一方绝非毫无收获。
卫宫切嗣这个家伙，拥有的不仅仅只是武力而已。他正动用着手边的一切资源，将对手一点点地逼入绝境。
然而，他的本心一定是和自己一样空虚的吧——会和Caster这样邪恶疯狂的从者合作也要赢取圣杯的人，究竟是怀有怎样的愿望，才踏上这冬木之地的呢？
绮礼期待着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newpage]
一整个白天，阿尔托莉雅和爱丽丝菲尔看上去都在打发时间。
在远离已经被禁止靠近的未远川入海口，高速发展的新都内侧的商业街上，明面上的主从二人选购小饰品，尝试新的餐馆，或者单纯地边走边观赏冬木的风景，
有人会将之认定是大意，可事实上这是切嗣的策略。爱丽斯菲尔可以有限度地调整身体的作息规律，而从者阿尔托莉雅根本就不需要休息。两人从昨晚海魔事件结束之后就在未远川附近徘徊，既不高调也不低调，只是给人“我们就在这里”的印象。
这是为了掩护久宇舞弥的撤退。虽说没有发现曾经近在咫尺可以取舞弥性命的Assassin，但是切嗣直觉地认为绮礼的身边一定跟有Assassin，舞弥能全身而退只是走运，为了她能安全转入隐匿状态，妻子和从者的力量就被借用了。
自从在爱因兹贝伦城堡里杀死一只Assassin后，爱丽丝菲尔就注意到潜伏在森林里监视城堡的Assassin减少到了最多只剩一体的程度。这说明绮礼就算不害怕也肯定有所忌惮了，会让Assassin自动和Lancer这一方保持距离，尤其是亲手杀过Assassin的切嗣和Lancer。
所以切嗣才要求爱丽丝菲尔和Lancer故意留在舞弥的撤退路线上充当诱饵和阻碍，让Assassin的活动力受到限制，并在一定程度上迷惑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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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等太阳升起，新都的各个商铺重新开业之后，两位女士表面上似乎就把自己的任务抛在脑后，一心寻求在大战之后的放松。
“欢……欢迎下次光临……”
从强颜欢笑的服务员身边走过时，爱丽丝菲尔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