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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訓練室空無一人。
Encke 爬進模擬駕駛艙,打算趁晚飯前的一段空餘時間,摸索耶夢加德號升級過的精良設備。
AMARI 作為地球上唯一一間專職訓練戰士和導航員的學校,管理層對自身的教學質素非常重視。所有教官必須定期參與由軍事機構提供的培訓課程及撰寫報告,以便掌握當前最新的相關資訊和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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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cke 在課堂上研讀過耶夢加德號的模擬駕駛艙,對它的性能略知一二。不過,再詳盡的解說也比不上一次親手操作的體驗。
他輕觸眼前扁平的螢幕,喚醒待機中的登入畫面,開始進行初步的設定程序。他選了沒有導航員搭檔的個人訓練模式,程式為他安排了一名由人工智能操縱的導航員,長達半小時的訓練隨即展開。
有時,Encke 會懷念他和 Keeler 在 Starfighter 上並肩作戰的日子。
每次與其他導航員進行協調訓練的時候,他總會偷偷想念著 Keeler。沒有人比 Keeler 更熟悉他的思考方式和戰鬥模式,一切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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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cke 握上兩枝控制槍炮的操控桿,散發著淡藍光芒的螢幕亮了起來。他無視左上角快速跳動、更新的數據,將精神集中在中央的長方形框架裡,人工智能的合成聲音迴盪在他耳邊,穩定地倒數著。嗖的一聲,他的 Starfighter 在控制室的指示下飛出了外太空,滑進了密密麻麻的群星間,他們很快便會迎頭踫上敵人的炮火--
「訓練強制性中止。」來自系統的機械女聲沈靜地宣佈﹕「覆述一次﹕訓練強制性中止。」
Encke 扭頭察看閃動著紅光的艙壁,正困惑著,模擬駕駛艙的摺合式滑門徐徐掀了開來。
起初他以為在身旁靜候的人影屬於 Ethos--與他一同負責照顧學員的資深導航員教官,但他立即認出眼前這個不懷好意的人是誰。Ethos 長得比較矮,為人親切友善,而且他沒有一綹挑染成藍色的長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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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ie (17)。」Encke 自制地打了聲招呼,心裡不住揣摩對方前來找渣的目的。他絕對可以一拳打在那個討厭鬼的臉上,讓他捂著鼻子從駕駛艙頂端摔落九呎,直接親吻地板。「你手動中止了我的訓練?給我一個不把你揍到地上的理由。」
「知道我們的部隊為何被送到這裡來嗎?」Cain 突兀地問道。
「Brian 中將不再需要 SD 的協助。恭喜你,任務完成了。」Encke 想起戰艦上流傳的謠言,以一副低調的曉富興味口脗說下去。「可是,既然他急著甩掉 SD 這個燙手山芋,拒絕提供足夠的回航燃料似乎不合邏輯。」
「哈哈,哈哈,真聰明啊,大塊頭。一針見血。」Cain 木無表情地乾笑幾聲。「我命令部下只補充一部分的燃料,我不能就這樣被趕回地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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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繼得罪 Brain 中將之後,另一個令他的搭檔 Seth 頭痛不已的原因--他害 Seth 不得不對部下和 SD 的聯絡人員撒謊,訛稱反物質推進器的磁場不穩定,無法提供足夠的噴射動力。為了避免意外發生,Seth 決定在耶夢加德號降落檢查機件。面對耶夢加德號這一方的說法則是燃料不足,需要補充。
「你在戰神星找到甚麼有趣的東西嗎?」Encke 挑起一道眉。
「這件事並不有趣!防衛軍的部署不太對勁。我想跟你私下討論這件事。」
自從冒昧闖進中將的辦公室,無意中窺見直立屏幕上顯示的地形圖後,Cain 堅定地相信自己找到了挖掘真相的突破口。他暗暗研擬了一個膽大包天的計劃,登上耶夢加德號只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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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cke 默不作聲。
「現在就談?」Cain 忍不住催促道﹕「這件事他媽的很重要!關乎成千上萬的人命!我沒時間跟你開玩笑!」
「最好真的有那麼重要。」Encke 伸手去解胸前的兩條安全帶,跟在 Cain 後頭爬下模擬駕駛艙。
非常好。太好了。今天晚上的「約會」註定要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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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eler 哼著輕快的曲調進了升降機。
他剛帶著 Nebula 從城市公園另一頭的超市散步回來,肩上的帆布手提袋裝滿了為這個週末準備的食材。Dr. Rivers 建議他有空出去走走,來自外界的刺激對胎兒的成長很有幫助,適量的運動也能確保手術後身體機能可以迅速恢復。他欣然接受這個提議。
雖然現今網絡商店盛行,人們安坐家中動動指頭,便可透過網路輕鬆採購日常生活用品,但是 Keeler 偶爾喜歡隨興地逛逛公寓附近的實體店舖。置身於人群之中,旁觀人與人之間的互動,讓他不至於被孤獨感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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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 Nebula 端坐在升降機門前,雙目緊盯著黑暗的門縫,姿勢警戒得像一隻訓練有素的緝毒犬。於是,他彎腰揉揉愛犬的頭顱。「放鬆點,今天可是星期六呢!」
Nebula 抬頭一瞥,伸出舌頭呼呼喘氣。牠似乎聽懂了主人的話,緩慢地搖起尾巴來。
Keeler 微笑著掏出手機想要查看時間,訊息提示顯示他錯過了三通來自即時通訊軟體的電話,最後一通在五分鐘前。來電者是 Encke,他每個星期六晚上都會打電話回家,跟 Keeler 聊十五分鐘,二人十分珍惜這段短促的相聚時光。
清脆的提示音在頭頂響起,以纜索懸吊著的鐵箱子輕輕晃了一下。Keeler 一邊按下回撥鍵,一邊疑惑自己是不是把約定的時間記錯了。他想念他引以為傲的記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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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出去了?」
「去了買東西。」Keeler 走出升降機,戲謔地瞅著方框內那張緊繃的臉孔。電話才響了半聲,Encke 便接了起來。「帥哥,你急甚麼呢?我以為我們約好了九時正,現在才六點半。」
「發生了一些事情。」
「嗯?願聞其詳。」Keeler 將智能手機拍向門鎖上的讀卡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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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咇的一聲輕響,讀卡器的屏幕跑過一句紅字黑底的「歡迎回家,Keeler 先生」,他推門而進。Nebula 從半開的門縫擠進家裡,飛快地繞了廚房、客廳和書房一圈,然後爬上樓梯繼續牠的例行巡邏。
「一會兒再說。」Encke 柔聲問道﹕「這個星期過得好嗎?」
「一切都安好。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上星期日的聚會?Ethan 和他的孩子來探望我們,他還帶來了兩大包從未用過的嬰兒用品,說當初為 Audrey 買了不少東西,堆在家裡放著、放著便忘掉了,已經不適用了,所以送給我們。你真該看看那些小玩意有多麼精緻。」
Keeler 在流理檯上放下手提袋,把食材分門別類地收進巨大的電冰箱裡。他扶著肚子喘了口氣,一時之間腰痠背痛得想立刻找張椅子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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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drey 學會說幾個單詞了!她用我所聽過最甜美的聲線唸出我的名字,真是一個小天使。Navis 大部分時間都跟 Nebula 在一起,在空中花園裡跑來跑去,我從沒見牠這麼累過。那天妳累壞了,對不對?」他看著巡視完畢、正低頭喝水的德國牧羊犬,像是希望得到牠的附和。
「Jonathan 沒有黏著你?」
「其實,一開始他根本不願意看我一眼,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Keeler 咯咯輕笑,緩慢地踱進了書房。「不過,過了一陣子之後,他只顧抱著我的肚子跟我們的兒子說悄悄話。我想你兒子喜歡 J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