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開始之前》
看完第九賽季總決賽，葉修沉默片刻，呼出一口氣，「張佳樂變強了。」
孫哲平還在盯著轉播，鏡頭從觀眾散場切到霸圖選手走出體育館，然後再切到輪回選手上車離開。聽到葉修提起張佳樂，戒備地瞥去一眼，他沒忘記幾個月前繁花血景復活時，葉修對他那老搭檔的針對性，甚至有點懷疑現在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魏琛也同意，很不是滋味地啐了一口，「真是見鬼了，出道第八年還變強。」這種好事怎麼老子就碰不上。
不要說變強，光是能多維持幾年狀態都是奢望，魏琛想到第二賽季當年就嘴裡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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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狀態下滑得那麼快是不尋常。」葉修點起一根菸，「但二十五六歲的人狀態不降反升，這豈止是不尋常，根本就不正常。」
「你想說什麼？」孫哲平眼神示意他有屁快放。
「我想說，」讓尼古丁在肺裡轉一圈，葉修嘆氣似地吐煙，「瞧你把人家折磨成什麼樣兒了。」
沒有哪個神智清楚的人會在第七賽季總決賽保留實力，也沒有任何心神喪失的核心選手能打到總決賽。最合理的解釋，無非是退役前的張佳樂身上有什麼負面BUFF，而現在，解除了。
魏琛一聽有深八味，還是自己退役前有接觸過的雙花組合，便拉了張椅子坐下來看戲，轉頭卻見孫哲平臉色冷得可怕，擺在這種體格氣場的人身上，魏琛想想還是出去抽菸吧，老闆娘老是鬼叫要抽出去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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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管好自己吧。」
「我？我怎麼了？」
「難道你跟蘇沐橙的關係就很健康？」要挖傷口就大家一起挖，光明正大開直球。
「我跟沐橙只是兄妹。」
「兄妹？我沒聽過哪個成年的妹妹出來做事了，連一年半在不同隊伍都忍不了，逼得哥哥退役的。」黃少天就是個話多手快的，孫哲平跟他聊十分鐘能八完普通人一年的份。「你轉會她就要解約，這是在演《進擊的巨人》的男女主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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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橙她還小，這一年多她一個人在嘉世撐過來也很不容易。」葉修皺皺眉頭，開始護雛。
孫哲平挑眉，一臉這人有病的表情，「少把全國上億二十多歲出社會的人都在做的事說得有多不得了了。」
「她黏我只不過是、」葉修轉移焦點，但斟酌說法時又遲疑了下，「……成長的環境比較特別。」
「喔？你想說是蘇沐秋把她養成這樣的？」孫哲平這種老選手，多少都聽過這消失的神槍手跟葉修還有蘇沐橙的關係。
「……」向來慵懶的下垂眼，像被刺到似地閃過一絲凶光，「不要用這種口氣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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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幹架孫哲平是沒在怕的，輕輕嗤笑一聲，了然於心，「原來你們演的是《天龍八部》的蕭峰跟阿紫。」
葉修愣了下才會意。半玩笑地提蘇沐秋的過世讓他有些當真，怒火微升，硬壓了下去，再想想孫哲平的比喻又讓他一陣惡寒，「馬的！你少噁心我了。」
就是要踩到你痛，才會學乖別再拿張佳樂惹我。孫哲平半垂著眼笑，笑得冷。
兩人半晌無話，孫哲平揉揉左手站起來，打算走人，才轉身，就聽到身後葉修恢復平常的聲音。
「大孫，認真的，」不帶情緒不帶戲謔，「你再什麼都不做，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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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哲平下顎僵了僵。
不用葉修說，他也清楚。有誰比他更了解張佳樂？老早就隱約猜到，而今天看張佳樂背負著檯面上更多的壓力、第四次止步於亞軍卻絕口不提退役，他就確信第七賽季的退役，張佳樂是對什麼死心了。
不是榮耀、也不是總冠軍。是他，孫哲平。
所以他才會退役之後馬上復出，還不管不顧地跳槽霸圖戰隊。
「那傢伙雖然優柔寡斷，兩年之後又兩年，再難放下的東西只怕也能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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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多話。孫哲平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耳朵跟肩膀，開門走出去。
「還用你說。」
《故事結束之後》
第十一賽季後的夏休，張佳樂覺得自己差不多也該準備退役了，站在場上九年，雖然一冠未得，五亞也夠了，真踏馬的太夠了。但不是現在，他還想再賭上一年，去拚他的冠軍夢，順便幫霸圖把這小鬼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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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末賽開始前，霸氣雄圖公會會長發現了一個相當不錯的彈藥專家，才十六歲，是張佳樂的粉絲，學的自然是他招牌的百花式打法。不過張佳樂覺得他好，是好在除了模仿之外，打法裡還有他自創的東西。
身為一個流派的創始者，張佳樂絕不會想要一個自己的複製品當接班人。
既然收了徒弟要訓練，這大好的夏休等於被綁死一半在Ｑ市。張佳樂走不了，孫哲平就過來了，霸圖俱樂部的人也知道魚幫水水幫魚，對孫哲平睡在張佳樂房間日常出沒一下的現象睜隻眼閉隻眼。
七月中旬的晚上，張佳樂洗完澡出來，房裡燈已經關了，但電腦還開著榮耀，孫哲平在競技場跟人單挑，對手很厲害，張佳樂定睛一看，居然是黃少天的小號。他倆的單挑很快就結束，也沒再開第二場，孫哲平停下操作，翻過包著繃帶的左手，低頭靜靜看著。
張佳樂瞬間就難受了，他為了五入總決賽還拿不了冠軍掙扎的時候，孫哲平卻是再怎麼嚴格要求自己也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職業選手，連從頭到尾打完一場比賽都是奢求。六年來，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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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難受的是，張佳樂幫不了他。
孫哲平靜靜地看著左手，而張佳樂靜靜地看著他，過了很久。
直到孫哲平想到張佳樂洗個澡怎麼就沒動靜了，轉頭往浴室門口望，直接望進張佳樂眼裡，停了下，慢慢牽起一個笑，有些苦澀，他朝對方伸出左手，張佳樂歪著頭看他的笑，他的手，然後抿著嘴走過去。
孫哲平的左手撫上他的臉，拇指輕輕劃過抿起的唇，「怎麼了？」
伸手覆住臉上的大手，張佳樂搖搖頭，展顏笑了一下，俯身摟住孫哲平脖子，把頭塞在他頸窩，悶了一會兒，開始猛蹭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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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哲平立刻就笑了出來，拍張佳樂後背，「又怎麼了？」
張佳樂不理，就抱著他，因為真的不知道能說什麼。
「我沒事。」也知道張佳樂在安慰自己，孫哲平笑著嘆氣，拉他坐到腿上，手鬆鬆地環著他腰，「不過要安慰我的話，不如用身體？」顯然是在玩笑……
「好。」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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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佳樂說完直起身就開始脫上衣，孫哲平愣著看，這傢伙沒喝酒吧，想著想著張佳樂已經親上來，近在咫尺的臉蛋上表情還特別有幹勁。
掌下的身體溫熱，隔著自己的短Ｔ熨帖上來，孫哲平雖然真是說笑的，但這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