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 春歸正是花盛時9-12‧完

2019年01月14日04:4310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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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張佳樂在黑暗中迷迷糊糊睜開眼,小幅摸索著的手很快被握住,微光中依稀看見孫哲平倚牆坐在自己身邊,他反抓住孫哲平的手指,想起他倆的事,臉慢慢熱起來。

迷離,模糊,就像一場痴狂而甜膩的夢。

小腹輕抽,好似孫哲平還嵌在自己裡面,他壓著肚子,交疊著的雙腿磨蹭了下,微微縮起,只記得情事之後,孫哲平抱著他回浴池清洗,他哭得倦了,孫哲平動作又溫柔細緻,沒多久便昏昏沉沉,什麼也不知道了。

張佳樂還傻傻地回不了神,孫哲平已展臂一把將人抱到身上,貼著他面頰低問,「怎麼醒了?身子疼嗎?」

也不待張佳樂回答,攬著他後腰的手就順著臀間滑膩的曲線探了下去,剛碰到擦過傷藥、還柔軟濕濡的穴口,張佳樂便扭著腰閃躲起來。

「別……你做啥呢!不要摸……」

「沒做啥,你安分點……」孫哲平扣住他的腰,確認他下身沒多傷到,才收手拍拍他,親暱地在耳邊取笑,「你哪兒我沒看過摸過,現在才怕羞?」

「我才沒怕羞!」張佳樂怒咬孫哲平一口,見他不反抗,也沒興致再鬧,身體裡蜷曲的疲累仍在,軟呼呼的睡意隨著孫哲平溫暖的體溫蒸醞上來,張佳樂摟著他的腰,側臉趴在結實的肩上,皂角香混著孫哲平的氣味裹住自己,心底又甜又癢,像隻小雀兒撲稜著翅膀。

他靜靜地瞇了會兒,抬眼見孫哲平看著自己,眼裡好像有些濕,「……你方才哭了?」

「沒有啊。」孫哲平一笑。

張佳樂又望了他半晌,眨眨眼要求道,「你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事吧?」

他沒開嗓,聲音慵懶輕柔,不自覺帶著些嬌氣,孫哲平忍不住將他摟緊些,手指勾弄他涼滑如緞的長髮玩著,笑道,「查問身家不是該早點做的事兒嗎?你都跟我……這樣了。」

「什、什麼這樣那樣……」

「嗯,的確是這樣又那樣了。」

「孫哲平!」

本想繼續逗他說你不是哭著叫我不要走,但生怕真惹惱了他,孫哲平乖覺地抿起嘴憋住,摸了摸張佳樂泛紅的臉,似笑非笑,「你之前都不問,就不怕被我騙了?」

「你要是騙我,」張佳樂歪著頭,貓似的瞳孔在黑暗中放大,深黯圓亮,也一樣似笑非笑,「……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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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用什麼殺?暗器還是毒藥?」

「你想怎麼死?」

「嗯——暗器吧。」

「那我偏要用毒藥。」張佳樂用指尖在孫哲平喉結處比劃著,微噘著上唇喃喃笑道,「無藥可解的毒。」

孫哲平神情略動,眼裡浮上層水光似地閃了閃,吸了口氣,抬高眉頭問,「百花宮還有沒解藥的毒?」

張佳樂目光往旁飄去,想了想才回答。

「本來是沒有的。」他揪著孫哲平散落肩頸的髮,不成章法地胡搓亂揉,「因為開宮的祖師爺是醫者,他說百花宮不使沒有解藥的毒,凡事都要留人一條活路……可是……」

他停了下來,抬眼瞄瞄孫哲平,手下一緊,孫哲平嘶了聲,大手覆上張佳樂抓著自己頭髮的爪子,苦笑著慢慢解開,拉到唇邊親了親,「可是什麼?你要是不想說,就不用說。」

我永遠都不願逼你。

張佳樂笑了笑,他喜歡孫哲平的手,又暖和又好看,更喜歡他握住自己的手。

「可是,後來有前輩做出來了。」他小聲繼續說,「其實鎖秋煙不是我自創的,無影千蟬翼也不是。」

「……咦?」

「我有自創的獨門暗器與毒藥,但有些不是,包括這兩個。」

孫哲平鎖緊眉頭,「那這兩個不是只有你能用?」

「不。應該還是只有我……」

「到底怎麼回事?」孫哲平有些急了。

「我幼時、我是說,在百花屠宮之前,跟我小師兄在後山洞穴裡意外發現兩卷宮裡前輩留下的秘訣。」張佳樂抓著孫哲平的手,說得也有些快,一雙大眼著急地盯著孫哲平的眼不放,「一卷是她獨創的毒經,一卷是機關暗器,鎖秋煙跟無影千蟬翼就是從裡面學來的。」

「……你們宮裡的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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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從表字的行輩看來是三代之前的師姑祖。」

「為何會將她創出的秘訣藏起來呢?你們宮內曾有鬥爭?」

「不……我想不是。」張佳樂搖頭,「這兩卷秘訣,尤其是毒經裡記載的毒物,小半是無藥可解的劇毒,就算是其他有解藥的,也多偏陰毒詭譎……與百花宮向來溫和厚道的路數迥然不同……」

看張佳樂眼神掙扎閃躲,話也越說越小聲,孫哲平隱約懂了,憑張佳樂一己之力重生的百花宮,與過往路子的相異,並不全是他自己的意願,那裡面,更多的是一個十五歲少年不得不的選擇。

孫哲平感覺張佳樂死攥著自己的手,胸口一疼,不假思索便抱住他,低聲在他耳邊說,「你沒有錯,你做得很好,百花宮活了下來,都是你的功勞。」

張佳樂一時有些惘然,面上空空白白,過了會兒,微蹙起眉,搖了搖頭,慢慢抬手抱上孫哲平肩頭,悶悶道,「你又不是我師父師兄,誇我也沒用……」

孫哲平笑了一聲,稍稍鬆開他,見他一臉嫌棄,側首親了親他額頭,才正色問他,

「這麼說來,凶手用的毒跟暗器不算是你獨門的,那兩卷秘訣呢?」

「我十多年前背起來後就燒了。」

「那你小師兄……」

「他十二年前就死了。」張佳樂木然道,卻忍不住深吸氣,「就算他活著,也不可能這樣對我。」

孫哲平若有所思地瞇起眼,「他——就是你說的那個朋友?」

「啊……嗯、就是他。」

「是嗎,」孫哲平仰起下巴點了點,「你這麼相信他。」

「我們一起長大的,從我被師父撿回宮裡。」張佳樂美麗的眸子裡微微亮起光來。

「哦。」

「他一開始好囂張啊,我小時候幾天吃不了一頓飽餐,個子比他小得多,所以很怕他,又有些討厭他,羨慕他……」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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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多久,我就發現,他其實很照顧我的。」

張佳樂笑得那麼好看,孫哲平看著看著,瞇起了眼,「說得很親近,還不是連名字都想不起來。」

「——……」張佳樂一瞬睜大了眼,隨即有些受傷地看向他。

你明明知道我對那天的記憶……

孫哲平似是渾然不覺,挑起單邊眉與他對視,唇畔噙著若有似無的冷淡笑意,張佳樂皺起眉,拉了拉孫哲平的手,卻沒想孫哲平竟抽開了手,張佳樂不可置信地瞪他,眼眶都有些紅了,差點要漏看孫哲平眼底一閃而過的動搖。

但他看到了。

張佳樂忍著心底的難受想了片刻,突然想通了什麼。

「……你吃味啦?」他把孫哲平的手拉回懷裡抱住。

「什——你在說什麼?」孫哲平鎖緊了眉頭,但手裡往回抽的勁道軟弱得好笑。

「你吃味了。」張佳樂把臉湊到他面前,撇嘴盯著他,「堂堂孫大俠居然跟個過世十多年的人較真,丟人。」

「我才沒、你胡說什麼?!」孫哲平想把臉別開,但張佳樂雙手捧住他的臉,不依不饒。

「你就因為我說說過世師兄的舊事吃味,還把手拿開,傷我的心……嗯!」

張佳樂當真受傷的眼神讓孫哲平立即投降,歪頭吻他。

「抱歉……」

隨著道歉的低語,孫哲平的手摟住他後腰,張佳樂咕噥著環上他脖子,腦子裡有個聲音說不能就這樣原諒他,但心底甜滋滋的麻癢泛了開來,便什麼都聽不到了。

這懷抱太令人依戀,張佳樂隱隱有些害怕。

安撫的一吻罷了,兩人微喘著氣,臉貼著臉,張佳樂攀著他後頸的手抓得很緊,孫哲平問他怎麼了,他也只是搖頭不說話,孫哲平想了想,說道,「好吧,換我說說我少時的事了,看你會不會吃味。」

「……我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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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自負?」

「你都說了,」張佳樂拿食指戳戳他心口,「你心裡,一直只有我一個。」

孫哲平笑起來,也點點他心口,「是了,你倒沒說心裡有沒有我,指不定過兩月就看上哪個姑娘成親生娃兒去了。」

「我、」張佳樂也說不上來,孫哲平口氣裡有某種東西讓他心慌,氣急起來,「我要是、怎麼會讓你……讓你……」

偏偏他又說不出口。

「你要是?」孫哲平含笑看著他半晌擠不出句話,無聲嘆口氣,講起自個兒的事來了,「我不大記得十五歲之前的事兒了。大概是遭逢襲擊還是遇難,總之,我被老前輩救起來的時候身負重傷,差點沒了性命,傷好了之後原先的武功也丟得差不多了。老前輩說呢,我還不如廢了原先的功夫,隨他重練,我就跟他學了這一身功夫跟刀法,不過因為我本有師門,沒正式破門就不能改宗,所以我不叫他師父,就叫老前輩。」

「老前輩是誰?」能教出孫哲平這一身功夫,在武林中豈止排得上號,周澤楷跟葉修也未必及得上。

「他早就遠離江湖,那兒雖不只我一人,但大都不下山的。我能下山也是向他立了誓,不得透露他老人家身分,也不得洩漏他所在之處。」

看張佳樂微露失望之色,孫哲平笑笑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樓冠寧也是從那兒出來的。」

「啊……少時孽緣?」

孫哲平點頭,「小樓心不在武,就學了點皮毛,防防身,他跟老前輩學得最多的,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猜得出來了。」

這老前輩是神仙嗎博學至此……張佳樂趴在他肩上繼續問,「其他人都不下山,那你為什麼想下山?你查案也是跟老前輩學的?」

「……為了見你啊。」孫哲平勾勾他下頦。

張佳樂呸了一聲,「說正經的!」

「我哪兒不正經了?」孫哲平親他面頰,「小樓這兒還有一個人跟我們一起出來的。」

「誰?」

「不能告訴你。」孫哲平邊說邊摟著他躺下來,「她說要讓你猜。」

「讓我猜?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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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兒吧。好了,很好猜的,快睡吧,都幾更天了。」

「不是、明明是你先醒的,不對你搞不好根本沒……」

「好了好了,明明累得很,快睡。」

不顧張佳樂咿咿嗚嗚的抗議,孫哲平把他牢牢抱在懷裡,順著長髮拍撫,他也的確倦了,鬧著鬧著,不知不覺便睡去了。

在義斬莊逾十日,張佳樂夜夜宿在孫哲平房裡,孫哲平乾脆命人將他的東西全搬過來,張佳樂臉皮薄,叫他別這樣,傳出去怎麼辦,孫哲平懶懶一笑,說傳出去便傳出去,他樂意,旁人作何想與他何干。

見張佳樂神色悶悶,他嘆口氣走近,握住張佳樂的手說罷了,我更在意你樂不樂意。張佳樂登時心就軟了,想想這院落其實是屬於孫哲平的,所有僕役下人的任命管教,甚至連樓冠寧都不能過問,孫哲平看著大大咧咧,御下卻甚嚴,這件事若沒他點頭,想必透不出半點流言蜚語……於是又回握著他的手點頭同意了。

「鵑兒實是看不出二位有任何掩人耳目的意思哪。」嬌幼的童聲從窗口傳來,孫張兩人回頭,就見鵑兒兩手支在窗櫺撐著頭,瞇著眼一臉肉都麻了的表情。

張佳樂聞言,非但沒與孫哲平拉開距離,反倒勾起笑,長長眼睫斜飛,朝女娃兒伸出手,「要不,小鵑兒也過來親熱親熱?」

這鵑兒不過十一二歲年紀,圓圓一張小臉蛋可愛討喜,聽張佳樂這樣說,整張臉紅撲撲地像跑跳撲滾了幾個時辰,同樣圓圓的兩隻杏眼兒在孫張兩人之間轉來轉去,看得人都怕她會岔了筋。

張佳樂病癒醒來後兩日,孫哲平正好早起出門了,張佳樂睡到巳時正才慢吞吞起身,梳洗完了就斜倚在廊下躺椅上,揉著腰發呆,過了小半個時辰,突然道,「就是妳吧?鵑兒?」

跟鶯兒一起給他搧風的鵑兒呆了呆,傻傻啊了聲。

「跟孫哲平說要我猜的小妹子,就是妳了吧。」張佳樂回眸,淺色眼瞳裡笑意若有似無。

鵑兒還站著不動,鶯兒已連忙退後兩步,雙膝一彎跪了下去。

張佳樂沒理那丫鬟,半側著身將頭靠在椅背上,等鵑兒說些什麼。鵑兒的目光一點一點挪動,直到對上張佳樂的眼,裡邊有不服氣,也有彆屈,癟下嘴悶了半晌,才開口,「鶯兒起來吧。」

她看張佳樂的神情就知他也猜出鶯兒其實是自己的丫鬟,所以才等她發話,更不甘心了,「你怎麼知道的?師兄偷跟你講了!」

「妳跟他一起長大還不知道他這個人?」張佳樂歪歪頭笑道,「咱倆貼身伺候的人裡面就只有妳會武功,內功還跟他是一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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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佳樂暗笑果然是好猜。他在孫哲平身上糊塗,對付其他人倒立刻就精明起來,七竅玲瓏心也不足形容。

不過,就連樓冠寧的功夫都跟他不同路數,也不以師兄弟相稱,這小女娃與他關系不一般吧……

「唔——」小姑娘皺起臉,卻無話可說。她就不喜歡這人,憑什麼師兄、師兄……師兄是看上他哪裡?既不溫柔又不貼心,還是個男人!

張佳樂光看鵑兒那張忽青忽黑的小圓臉就大概知道她在腹誹啥,他自然不會跟小女娃計較,但他既認定了孫哲平,便容不得任何人沾一根手指,這女娃反應又好玩兒,之後就老忍不住趁鵑兒來攪渾水時,特意纏著孫哲平蜜裡調油。孫哲平雖半知半覺,但平時張佳樂鮮露媚態,偶一為之,簡直要把他骨頭都纏酥了,就算察覺不對勁也寧可裝作不知不覺,好好享受。

除了這點小心思,張佳樂對鵑兒還是挺好的。不說孫哲平關照她,這娃兒圓滾滾的就討人喜歡,看著特別親切,所以張佳樂沒事就溫聲哄她來摟抱一下,拿暗器火藥變著法子放煙花逗她樂。

鵑兒心思單純,張佳樂又生得俊美,沒幾天便開始被美色迷惑,現下她一雙眼在孫哲平跟張佳樂之間來來去去,實是不知該選哪邊。

「唔——」不管了!鵑兒皺皺鼻子,奮力一躍,撲向兩人,「鵑兒兩個都要!」

孫張兩人一人一手接住她,孫哲平挑眉說,「那可不行。」

「親熱一下可以,人可不能給妳。」張佳樂接著說。

孫哲平聽得心裡舒服,笑起來,一手摀住鵑兒眼睛,一手攬著張佳樂在他嘴上啃了幾口。

鵑兒聽著頂上兩人的笑聲,忿忿跳腳。

「你們幹啥?!我知道你們在幹嘛別摀了!還怕我看嘛!」

在義斬莊的日子如此美好,好得不像真的。

一晃眼,十五之約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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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約定前日,廣州城郊,孫張二人縱馬而來,恰能遠遠望見城郭時,張佳樂一勒馬,身下玉花驄長嘶踏步,微微側轉了去,張佳樂控著韁繩,扭過上身看向廣州城,半晌不語。停在後方的孫哲平驅馬踱至他身旁,替他將心裡的問題問了,「喻文州會老實應約嗎?明日一去,別是自投羅網便好。」

藍溪派巧研機關布陣,自魏長老一脈聲名遠揚,他弟子喻文州更是青出於藍,拳腳功夫雖一般,心思籌謀卻出名地周密深沉,號諸葛再世。此外,喻文州的師弟黃少天,一柄冰雨劍快絕天下,實戰中連消帶打,應變靈動,與喻文州的機關陷阱相輔相成,並稱藍溪雙傑。

武林大會當下,張佳樂之所以輕易放人,並非忘了喻文州城府莫測,巧計迭出,只是情勢所逼。他人單勢寡,能提出的證據薄弱,即便逞一時之快斃王長老於掌下,也難逃眾矢之的。為了查明十二年前的真相,以告師門先人之靈,他選擇一賭,就賭藍溪內部派系不睦,喻文州正好能拿住個清理門戶的由頭,也算利益一致。

既是賭博,便有風險。憑喻文州的局段,要來個一石二鳥也不在話下,他有多看重藍溪派與百花宮多年前的聯姻之情,要踩還是要護,只能留給他自個兒衡量。

這問題張佳樂在心裡想了無數遍,推演得頭都要裂了,仍是五五之數。

「……你怎麼看?」

「我看、」孫哲平揚眉,朗聲道,「我們的一舉一動,現在早有人盯著了。」

張佳樂與他對視,淺色眸子裡的舉棋不定慢慢淡去,同樣坦然的笑意混著些傲氣浮上。

是啊,他半生跌宕,至今未沉。

「如約也好圈套也罷,」張佳樂一甩韁繩,策馬前行,清澈的聲音順著風傳開、

「我張佳樂便去走一遭,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

夜裡,張佳樂散著微潮的髮走到榻邊,順著他半跨半爬過來的動作,孫哲平自然而然張開雙臂,隨他窩進自己懷裡,再雙手圈住他的腰,靜了半晌,低下頭埋在他肩頸之間,孩子似地蹭了起來。

張佳樂輕笑著,摟住孫哲平的頭,手指搔亂他的髮,側首親親他耳廓,鼻尖頂著他耳後的肌膚低喃道,「又撒嬌了。」

他的聲音滿是甜蜜的寵溺,孫哲平深吸口氣,雙手收緊,像想把張佳樂壓進體內,閉上眼,將眼窩用力抵住他的肩。

張佳樂給摟得喘氣,孫哲平的力道有些太重,他卻沒掙扎,乖順地闔眼靠著孫哲平的後頸,想起他們離開泉州前的最後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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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孫哲平也是抱著他,有意無意蹭著他頸子撒嬌,張佳樂笑他多大年紀了,孫哲平悶悶地回今年還沒過生辰呢,再一細問才知,孫哲平六月廿六的生辰,幾乎比自己小了整整五個月。

於是孫哲平更肆無忌憚,磨著他頸子往上蹭,邊咬他耳珠邊連聲喚哥哥,低醇嗓音伴著熱氣噴在耳畔,將張佳樂逗得抽肩閉眼。

他們一個纏著膩歪一個半推半就,鬧騰間糾成一塊兒,磨著蹭著便蹭出火來,孫哲平還啃著他耳間頰畔叫哥哥,張佳樂只覺身後頂著的棍兒越來越粗硬,半壓進自己臀瓣間,難抑地小幅抽送著,熱鐵般燙人,又聽一聲喑啞的哥哥,鼻息粗重,也不清楚自己哪來的衝動與勇氣,一把將孫哲平推倒枕上,俯身慢慢掏出他那話兒,低頭含住小半前端。

孫哲平一驚,忙伸手去扶張佳樂的臉,「你不用……」

張佳樂正勉力想吞進這粗長的肉莖,舌面重重磨過爬滿青筋的莖身,聽到話,挑起大眼望向孫哲平,口裡巨物撐得他有些難受地壓了壓眉,純真眼裡浮了層水光,帶出幾絲媚意,孫哲平下腹一抽,頂端不禁冒出些許苦澀的清液。

瞇起眼,張佳樂皺著眉舔舐湧出的汁液,側頭將之塗滿整根肉莖,充作潤滑,復又吞吐起頂端肉傘,伸出舌盡量包覆著,修長手指握住根部滑動,輕搓,時不時往下撫摸那沉重的囊袋。

張佳樂是初次做這等活兒,自然生澀笨拙,但對孫哲平來說,簡直能逼瘋人,他咬牙連連呼氣,額際青筋暴起,腦中憐惜與慾望糾結著,扶在張佳樂頰邊的大手也遲疑不決。

就在張佳樂再度勾起貓眼看向他、口中猛然一吮的瞬間,快意淹沒了孫哲平最後一絲清明,他捧住張佳樂的頭將下身用力頂入,窄臀抽搐,大股陽精灌入那張小口,張佳樂悶哼著努力吞嚥,眼角泛淚,仍有不少白濁漏出唇角。

孫哲平喘著氣抽出下身,鬼迷心竅般,手指刮起掛在張佳樂下顎的濁液,送至他唇邊,張佳樂雙眼迷濛,直勾勾望著孫哲平,伸出舌,勾著他手指舔淨了,仍不饜足似地含入口中。

「不是叫哥哥嘛……」張佳樂含糊地說著,如糖似蜜,舌尖舔過揚起的唇角,「哥哥疼你。」

慾望燒紅了孫哲平的眼,拉起張佳樂,一個翻身將他死死壓在身下——

——徹夜放縱。

張佳樂想到翌日自己差點騎不了馬,忍不住羞得捂臉,實在不知自己那天中了什麼邪。

「……怎麼了?」孫哲平察覺他的異樣,微微側頭問道。

張佳樂拿開手,酡紅著臉瞄他,「沒、沒怎麼呀。」

「是嗎。」他香香張佳樂面頰,手裡仍摟得緊,「沒事的話就睡吧。」

張佳樂看著他半晌不說話,染紅的面頰顏色更深了些。

孫哲平挑眉,嗯了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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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都不做嗎?」聲音很細,張佳樂不安地動動腰,一直感覺得到身下略硬的亢奮。

「呵、」孫哲平輕笑,小幅搖頭,意有所指地用下巴指他,「交兵前夕,不宜折損戰力。」

張佳樂歪頭斜看他,慢慢噘著抿起嘴,眼波流轉。

「我……」

他轉過身,面對孫哲平跪著,抬起腰,拉下孫哲平褲頭,扶著他那話兒沉下腰,直到抵住那柔軟溼濡的穴口。

「……不要緊,」聲如蚊鳴,他仰頭小小地吻著孫哲平唇角,身下繼續吞入那硬挺起來的肉莖,接下來的話聲隨著他侷促閉上眼的動作愈加細微,幾不可聞,「我已經習慣、準備好了……」

孫哲平吸氣,捧著他的腰猛力一頂胯,換來張佳樂的悶哼與銷魂緊絞。

「你真是……」

未竟之語,淹沒在逐漸揚高的擊水聲中。

樂樂、我——……

約定之日,晴空萬里。

藍溪派在廣州城西,占地廣闊,一式青瓦灰牆,磚雕細緻,四周環溪,聚流於中央的碧潭,植栽錯落,四季有花,碧潭北側的迎賓廳,臨潭架高而建,視野開闊,全派景致盡收眼底,朗朗三月天,廳內清風吹拂,端是宜人。

午時剛過,張佳樂偕孫哲平來到,廳裡已坐滿了人。除了藍溪派的長老與高位弟子,霸圖門和微草派皆派了副座前來,喻文州更請來輪迴派的周掌門與他師弟江波濤做公證,惟百花宮因張佳樂囑咐不得插手,無人出現。

張佳樂環視大廳,抱拳向眾人一一致過意,才朝喻文州說道,「喻掌門,別來無恙。」

「路上辛苦了,張宮主。」

「百花宮主是鄒遠了。」張佳樂淡淡一笑,「諸位都是大忙人,就讓咱們直接談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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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還沒回話,左近錚地一聲,劍鳴與清嘯乍起——

「在那之前得先把舊帳算了!」

只見青影一閃,黃少天咧著嘴刺向孫哲平,卻沒想孫張二人一個錯身,張佳樂黑扇格開冰雨劍,數蓬金針漫天撒開,逼得黃少天翻身退後,護身劍花舞若銀繭,孫哲平躍向端坐主位的喻文州,抽刀便是當胸一斬,喻文州面上淺笑不褪,身前木案翻起迎上長刀,嚓然碎裂,木塊四處迸散。

孫哲平寒著臉步步逼近,一招重過一招,喻文州左支右絀,狼狽愈顯,框地一聲大響,喻文州蜷著身子被震開,撞在柱邊,孫哲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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