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8日,柏林的清晨还是冷得刺骨,薄雾像一层灰纱笼罩着这座城市。我坐在《国防军时报》报社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份刚送来的战报,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纸张边缘。办公室里弥漫着油墨和潮湿木头的气味,打字机的敲击声断断续续,像是在为南方传来的噩耗敲响丧钟。这份来自意大利战线的内容报送,与往常那些粉饰太平的宣传稿不同,它直白得像一把刀,直刺人心——意大利的防线在崩溃。
我低头看着文件的第一行:“盟军在意大利突破性地改善了战役位置。”心脏猛地一跳,我强迫自己保持平静,继续往下读。美国人在安齐奥冲出了滩头阵地,撕开了我们的防线,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另一支盟军攻破了蒙特卡西诺城堡。那座屹立在山巅的修道院在英军和波兰军的夹击下化作废墟。战报说得很清楚:英国人从南方进攻,而波兰人从北方杀来,攻势如火焰——我能想象,那是他们家园被焚、亲人被屠的复仇之火。
“蒙特卡西诺陷落。”这几个字像烙铁一样烫进我的脑海。我的手指微微颤抖,差点把纸张揉皱。内心深处,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涌了上来,像火苗在胸口窜动。我知道这场战斗有多惨烈,英美盟军为此付出了多少鲜血。而现在,他们终于突破了古斯塔夫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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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既然纳粹必须守卫罗马,他们势必要从东线分兵,红军在前线的压力就会减轻,我的同胞们就能减少伤亡,更快地解放国土。我已经能闻到纳粹溃败的气息——那是一种混杂着恐慌和无力的味道,像腐烂的果实坠地前的最后一瞬。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那份翻腾的情绪。我早已学会把真实的心思藏在面具之下,毕竟周围的同事都是铁杆党徒。如果我露出半点破绽,后果不堪设想。我只能握着这份战报,假装平静,假装和他们一样为德军的失败感到愤怒和忧虑。可我的心跳却快得像擂鼓,血液里涌动着希望——纳粹的末日近了,和平的曙光就在前方。
办公室里,消息传开后,同事们的反应像一出闹剧。一个壮硕的编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脸涨得通红,额角的青筋暴起。他平时总吹嘘自己在东线打过仗,此刻却像一头困兽,大吼着:“该死的美国人!他们会付出代价的!我们的装甲军团会把他们碾成肉酱!”他的咆哮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歇斯底里的愤怒。我瞥了他一眼,手指在颤抖,咖啡杯被他碰翻,褐色的液体淌了一桌。他是真的愤怒,还是在掩饰恐惧?我不得而知。他又咆哮道:“咱们得让读者知道,胜利还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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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背对众人,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努力憋住笑,迅速恢复平静。心里却在冷笑:胜利?属于你们的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旁边的凯特显得焦虑不安。她此刻正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如果罗马也丢了,我们怎么办?我的弟弟还在前线,他会不会……”她没说完,眼眶已经红了,手指绞着裙角,像要把恐惧挤出来。我看着她,心中一阵复杂。她是虽然是我们的德国同志,却也是个普通的姐姐。我只能拍拍肩膀安慰她,她的弟弟被强行拉上战场,既是她的不幸,也是我们的不幸。
中午,海因里希推门进来。他的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显然已经知道了意大利的局势。他扫视了一圈,走到我身边,把一份任务单拍在桌上:“海伦娜,写一篇社论,把这次撤退写成战略调整,要让读者相信我们在为更大的反攻做准备。明天交稿。”我点点头,低声说:“明白,社长。”接过任务单时,我的手指微微一颤。这份战报必须尽快传出去,尤其是蒙特卡西诺的陷落和希特勒防线的威胁——莫斯科需要这些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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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写着社论,用最华丽的辞藻粉饰着纳粹的失败,把溃逃写成“战术性转移”,把盟军的胜利贬为“暂时的侥幸”。一边在内心继续偷笑,现在东线的红军即将开始反攻,看风声盟军已经要在法国海岸登陆,加上意大利的突破,很快最终胜利就要到来了。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蒙特卡西诺的废墟,浮现出波兰士兵挥舞刺刀冲向纳粹的画面。
回到家后,我迫不及待地将在办公室看到的那份纳粹前线情报说给艾琳听。“艾琳,今天看到前线传来的消息,盟军在意大利节节胜利,纳粹正在溃败。”我尽量压低声音说道。
艾琳听着,眼中分明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高兴,但她努力忍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而,紧接着她却话锋一转,问道:“那伯恩特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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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感到好奇,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你最近总是问起他?”心里不禁猜测着艾琳此刻的想法。
艾琳打了个马虎眼,说道:“嗨,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可我却继续怀疑着,目光紧紧盯着她,追问道:“艾琳,这可不像是随便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她眼神有些闪躲,支支吾吾地说:“真没什么,别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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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皱起眉头说道:“艾琳,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这样遮遮掩掩,反而让我更觉得有问题。”
艾琳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好吧,其实我是担心伯恩特回来后,会发现咱们的一些秘密活动。他那个人,心思缜密,万一察觉到什么,咱们就危险了。”说完,她不安地看着我,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
听完艾琳的话,我思索了片刻,觉得她的担忧在情理之中。然而,作为一名侦察兵,敏锐的直觉却告诉我,这并非事情的全部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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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深爱着艾琳,而且目前还需要借助在她家里的便利获取“Ananke”的情报。权衡再三,我决定暂且放下追问的念头。我轻轻握住艾琳的手,温柔地说:“好吧,也许你是对的。咱们先不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
尽管心中的疑惑仍未消散,但为了大局,也为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选择了暂时的妥协。
6月4日,柏林的天空依然阴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我坐在编辑部的办公室里,手边是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海因里希办公室的电话铃突然响起,过了一会儿,海因里希走出来,让我去接电话。我拿起听筒,是伯恩特。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烦躁:“我明天就回家了,这周末应该没有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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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心。”我简单地回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是对一个陌生人说话。挂断电话后,我盯着桌上的文件发呆,心中却没有一丝期待。伯恩特回来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他的暴躁和压迫只会让我更加痛苦。
晚上,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艾琳的公寓。她回家看到我提着行李,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我要回家了,”我低声说道,目光落在她脸上,想捕捉她的反应。
“这么快就要走吗?”艾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遗憾,但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那一瞬间,我在她眼中看到了一抹隐藏得不太好的欣喜。我的心猛地一沉,怀疑的种子在我胸口扎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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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爱人,可她为什么会在我离开时感到高兴?她对伯恩特的关心,她对我的冷淡,到底隐藏着什么?我没有问出口,只是勉强笑了笑:“嗯,伯恩特明天就回来了,我得回去。”
她点了点头,送我到门口时轻轻抱了我一下。她的拥抱短暂而敷衍,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松开我时的那种急切。我转身离开时,心里满是疑惑和不安。艾琳,你到底在想什么?
清晨,我在报社整理从东线发来的战报。官方消息称,德军在苏联战线上稳住了局势,尤其是在白俄罗斯方向,德军宣称成功抵御了苏军的攻势。然而,我从一位疲惫不堪的编辑嘴里听到另一版本——他刚从一位返回柏林的军官那里得知,东线的德军补给线已经脆弱不堪,士兵士气低落,甚至有部队因为缺乏弹药和燃料而被迫撤退。他压低声音说:“俄国人像蝗虫一样,人数多得吓人,他们不在乎死多少,只要能往前推进。”我不动声色地,因为知道这是苏联红军真实力量的折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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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西线的消息开始在报社内流传。有人提到盟军在英吉利海峡附近集结了大量船只和飞机,但官方口径仍坚称这不过是牵制性的佯攻。我听到一位同事嘲讽道:“英国佬和美国佬只会躲在海峡后面,他们不敢跨过水面。”然而,我注意到一位负责审核电报的高级编辑脸色阴沉,似乎知道些什么却不便明说。
6月5日中午,报社收到一份电报,提到意大利战线的最新动态。编辑匆匆走过,低声咒骂:“该死的美国人,昨天占领了罗马。”我假装惊讶地问:“真的吗?”他不耐烦地点点头:“对,但别声张,上面不让我们大肆报道,说这不过是‘次要战线的小挫折’。”我心里一震——罗马的解放意味着盟军在南线突破,这对我们苏联的战略是重大利好。但报社的冷淡反应让我不解:德国人为何如此轻视这样的失败?
夜里,柏林的空气沉重得像是凝固了一般,窗户缝隙里透进来的风带着一丝潮湿的凉意,却无法驱散屋内的压抑。
伯恩特回到家后,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他扔下行李,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几口,烟雾在他周围缭绕,像一层灰色的幕布遮住了他那张因疲惫而扭曲的脸。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辛苦了。”我只能这么说,因为我知道,他需要的不是我的真心话,而是我的顺从。
“路上遇到点事,”他听到我顺从的语气,慢悠悠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炫耀的味道,“有两个美国飞行员,他们的轰炸机在比利时被打下来了。党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