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G盃終局決賽定在二月上旬,今年塔矢首度取得資格代表日本出戰,不光眾人對他懷抱高度奪冠期待,連向來身經百戰的他在受訪時提起韓國對手,眼裡也罕見流露出好戰的光芒。
預計費時三天的決賽,加上賽事前後公開訪談行程,至少必須在韓國待上一星期左右,確認戀人並不打算跟著出門後,塔矢本因坊主動為兩人排出幾天空檔,表示要在出國前給自己一段調整步調的時間。
收到棋院修正過的全新賽程表,進藤啼笑皆非看著自家戀人,不知道他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
「這次你又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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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盃要在韓國待好幾天,如果前兩局無法順利拿下來,時間就得再延長,我需要先補充能量。」塔矢臉不紅氣不喘地說。
「那你是怎麼跟棋院解釋我的部分?」
進藤完全放棄計較戀人的任性,他只想知道外人怎麼看待他們同時請假的理由。
「我說要借用你做特訓。」不只學業成績優秀,小聰明照樣運用自如的塔矢本因坊微微一笑。「為了LG盃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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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堂搞得還真大……進藤不以為然地挑眉。
「你最好真的能把世界棋王頭銜贏回來喔。」不然他根本平白揹了天大的黑鍋。
「我會盡全力應戰,但能不能如願獲勝就不好說了。」塔矢略帶歉意看向噘著嘴的戀人。
這次對上的李東赫九段,在韓國棋院享譽盛名,更是國際賽事上的常勝面孔,無論經歷和實力都遠在他之上。只要跟圍棋有關的事,塔矢從不輕易言敗,也絕不會妄自尊大,做出任何不切實際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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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假裝安慰我一下會怎樣。」進藤微瞇起眼,不開心地回嘴。
他當然清楚在別人地盤上和棋力頂尖的大前輩對弈,對塔矢而言是相當吃力不討好的事,可到時就算輸得合情合理,他這個特訓幫手也難辭其咎,何況這人現在滿腦子只想著玩,根本不打算找他練棋。
進藤完全沒想過兩人角色竟有對調過來的一天。
少年時候,通常他才是貪玩的那個,個性嚴謹的塔矢多半跟在他身旁,負責適時叮囑該把注意力放回棋盤上,不要過度荒廢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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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三十歲是一個人真正確定目標、成熟獨立的年紀,他倒覺得家裡這位似乎越活越回去,小時候個性拘謹老成得像個大叔,現在卻經常無聲無息弄出些花招要求他配合。好比這次的別府旅行,如果不是收到棋院寄來的賽程調整通知,他都還不知道塔矢到底打算瞞多久。
塔矢心情愉悅地把戀人摟進懷裡。「我說過想要擁有更多和你之間的回憶吧?」
「所以你想出來的方法就是在比賽前一起出門玩?」
難以置信地看著從前總一板一眼、恪守家規的塔矢,進藤此刻胸口翻攪著五味雜陳的情緒,總覺得好像是自己把棋壇優等生帶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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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性格也轉變得太大了吧?
「不好嗎?」塔矢笑著回問。
「如果讓你爸知道,他搞不好會恨我……」他在塔矢父母面前的印象值實在很危險啊。
哀怨表情讓塔矢臉上的笑意加深,他低頭親了親戀人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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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賽前放鬆身心也是棋士很重要的工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真的?」
進藤從不擔心塔矢的棋力,但近來他也注意到塔矢的棋風確實有顯著變化,棋盤上的氣勢依舊如往常鋒利,卻巧妙融合進不一樣的思維,甚至有幾步棋曾讓他隱約覺得更像是自己的走法。
「遇上李東赫那種經驗老道的前輩,最該先調整好的是精神狀態。」塔矢正色說道:「緊張當然無可避免,但太過執著反而容易在對局時錯過贏棋的關鍵,所以平常心面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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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爸當初說這段話的時候,壓根沒想過你會拉著我跑到九州去泡湯吧。」
原本還對塔矢講出來的大道理煞有其事地贊同點頭,怎知聽到後面才發現他根本把前幾天家裡研究會上父親的教誨拿出來重述一遍,進藤忍不住橫了抱著自己的人一眼。
簡直拿他當笨蛋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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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兩人已是走在路上偶爾會被人叫出名號的頭銜棋士,為避免遭到不請自來的棋迷打擾興致,塔矢比照前次出遊經驗,選擇下榻一間有獨立庭園和露天湯池的溫泉旅館。
入住的頭三天,兩人早出晚歸四處觀光,街道上瀰漫溫泉煙霧和硫磺氣味的別府,有著觀光區獨特的豐沛活力,受到當地氛圍感染,進藤的玩樂精神全被激發出來,興致高昂地拿著地圖和塔矢一起走逛。
一如對棋局全力以赴的態度,塔矢同樣把全副精神放在享受假期上,渾身散發閒適慵懶的氣質,和戀人共享純粹的快樂,連往常銳利的眼神也變得柔和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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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四天,進藤心中的道德天秤開始傾斜,決定好好發揮他特訓助手的價值,請旅館幫忙準備棋盤棋子後,便把塔矢留在房間裡研究對手棋譜。
「這樣不就和在家裡一樣了嗎?」塔矢苦笑。
雖然高興戀人把他的比賽記掛在心上,只是這樣一來得提前中斷度假樂趣,總讓他覺得有些惋惜。
「哪有一樣?」進藤眨了眨眼睛說:「這裡有人服務三餐,還有溫泉可以泡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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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滿足的單純回答讓塔矢輕笑出聲。
待在旅館房間裡確實沒什麼不好,比起在外頭耗費精力遊玩,塔矢向來更喜歡和進藤耳鬢廝磨的時光。不過動作大剌剌的進藤,總是沒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