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风暴前夕

2022年07月23日18:0015323
  • 简介
  • 本章概要:斯比尔伯爵对伦蒂尼姆实施宵禁,学生运动的浪潮似乎被暂时压制,不过,深池依旧在暗处蠢蠢欲动。而同时,在皇家近卫学校,一场大型的学生抗议即将开始。对感染者特殊小队又将如何参与此次事件?在罗德岛上,一场秘密会议正在举行,博士又会有怎样的安排?而在黑龙宫,特雷西斯似乎也有了自己的打算。更多精彩内容,尽在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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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 a.m./伦蒂尼姆大街

夜晚的伦蒂尼姆,沉浸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自从斯比尔伯爵颁布宵禁政策以来,这样的寂静无声的夜晚就成了一种新的常态。不论是贵族的高等酒会,还是小混混的聚众狂欢,在紧张的时局之下都不得不走向终结。伦蒂尼姆似乎就此平静了下来。但是,任何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表面的平静罢了。汹涌的暗潮即将变成惊天骇浪,冲刷这座古老而又脆弱的都市。

负责伦蒂尼姆南部地块巡逻的宪兵团一连三队的队员们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好似孤独的游魂。他们之中大多都是入队不到一年的新兵,对于现在紧张的时局没有任何的警惕。他们一队六人,有人打着哈欠,有人叼着雪茄,还有的人和同伴说说笑笑,全然不顾及周围熟睡之中居民的感受。他们的队伍像一条扭曲的蛇一样,歪歪斜斜的向前爬行,完全没有军队行进的模样。

“喂,巡逻完这一次后我就带你去我说的那家店逛逛,我说的那个姑娘活可好了,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不会吧,这个时间居然还有窑子开门的吗?”

“切,你当窑子是什么地方?就算这座城市所有地方关闭,窑子也会是最后关的那个!不论是老爷,还是屁民,都有那方面的需求不是?”

“那倒是。”

“喂,你们两个,待会也带上哥一块去呗。”

“成。不过事先说好了,钱你自己出。”

“切,这么小气干什么。帮哥垫一次呗,哥以后绝不会亏待你。”

“哥,你都说这话说了几回了?有哪次还钱了?”

“嘿,你小子,胆子长了不少啊!是不是皮痒痒了?”

“你们三个,不要仗着年轻,就瞎乱搞,小心以后身体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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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道黑影在这队人马的面前,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了街道。领头的队长停下了脚步。“停下!刚刚你们看到什么了吗?”

“什么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队长,不会你看错了吧。或者是什么小动物之类的?”

“希望如此吧。”队长说着,指示队伍继续前进。忽然,从他的背后传来了一声惨叫。所有人后方望去,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而他们的队伍,不知何时已经少了一人。

“约翰呢?约翰哪里去了?”队长带着恐惧,问着他的队员。那些原本有说有笑的新兵们此时也都个个脸色惨白,话都说不出来。

“摆出防御阵型!”队长一声令下,但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又一声惨叫袭来。此时,队长清清楚楚的看到,原本站在他面前的奎尔,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拉入了地面,仅仅一瞬间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是源石技艺攻击!大家注意脚下!”队长的话刚刚说完,他的两名队员就因为恐惧而失去了理智,尖叫着朝远处疯狂逃窜。片刻之后,两声惨叫从远处传了过来,看来他们两人也中招了。

队长流着冷汗,现在就只剩下他,和入队时间稍长的鲁尼了。

“队长,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撤退,向总部报告这件事情!看起来,有一支精通源石技艺的特种部队出现了!”队长说完这话,转过身去,却惊恐的发现他们的身后已经出现了几个孩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穿着破烂,面色发白,身躯如干柴般瘦弱,眼神却好似饿狼那般犀利。

“你们是谁?赶快闪开!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队长拿出了他的铳枪,对准了其中一个孩子。

“你试试看呐。”那个孩子面带不屑地说道。

队长的额头冒出了冷汗,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发抖。最后,他下定决心,连开了三枪。那个孩子却冷静地可怕,就见他单手一举,从队长枪口中射出的子弹就停滞在了半空,随后无力的洒落在那孩子脚边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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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这…….这是什么源石技艺!你一个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对我们感染者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一名女性的声音从队长背后传来。队长回头看去,就见一名短发的菲林女性朝他们缓缓走来,从她的破烂长衫下,依稀可以看见源石的结晶。

“感染者,你别过来!”

“你没资格命令我。”那名女性单掌一抬,队长整个人就悬浮在了半空中。而鲁尼,则是不知何时已经逃之夭夭了。

“杰西姐姐,还有一个人跑了,要我们去追吗?”其中一个孩子问道。

“跑了就跑了吧。本来,我们这么做就是要向斯比尔示威的,让他传个信正好。反正,领袖的任务我们也完成了。”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队长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们是感染者联盟。准备好接受我们的怒火吧。”杰西说完,单掌下摆,队长就直直的朝地面坠落,消失在了地面的阴影之中。

7:00 a.m./中央宪兵团总部

斯比尔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身处烈火之中。灼热的火焰炙烤着他的每一寸肌肤,那深入骨髓的痛苦无法用言语形容。他张着喉咙,大声呼救,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在这无尽的业火中,忽然传来了一个他熟悉的声音。“斯比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这么恨我吗?”

“爱德华!我…….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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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比尔从噩梦中惊醒,他的背后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他忠实的秘书,怀特,听见动静后急忙走入了办公室。“斯比尔大人,您没事吧。”怀特一边说,一边给斯比尔伯爵上了一杯安神茶。

“没事……就是做了一个不好的梦而已……最近那些学生的情况怎么样?”

“自从您发布宵禁令以后,那些学生似乎安分了一点。但是,我们的人始终不能进入校园。维多利亚国立大学是抵抗最为严重的学校。那边的学生在校园的四周建了简易的堡垒,大有和我们对抗到底的意思。”

“只要保证这些学生不要跑出学校闹事就可以了。皇家近卫学校呢?那边的情况如何?”

“海森伯格已经顺利接管了那里,请大人安心。”

“哼,这样子那个烦人的瑞贝卡就不会给我添乱了,这几天的事情已经够让人烦心的了。兰斯考特公爵的暗杀案子调查的如何了?”

“目前还没有太大的进展。我们从爆炸现场采集的物质推断,凶手使用的是某种高爆性的军用地雷,很难想象一般的学生,或是深池可以搞到这种货色。”

“哦?有意思。对了,上次那两个打人的宪兵,后续调查的情况如何了?”

“我们在离伦蒂尼姆不远的一个小镇里找到了他们两个。不过,他们对打人的事情矢口否认。他们说那天上午,他们其实穿着便装,偷偷出去赌博了,根本没有巡逻。他们还说赌场的老板可以为他们作证。我们之后让老板指认,发现他们没有撒谎。这就说明,当时穿着他们的制服,上街打人的宪兵,其实另有其人。”

“哼,果然是如此啊!”斯比尔伯爵激动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转着圈子。“这次暗杀事件,和宪兵打人事件,都是带有相同的目的,那就是把我推到风口浪尖!策划这两起事件背后的主宰,或许想这样把我给逼下台,好接管我运营了许久的宪兵团!但是,这人是谁呢?”

“会不会是平时和您有冤仇的贵族?像是沃伦公爵?”怀特猜测道。

“沃伦那老匹夫,虽然和我不对付,但是他惜命的很,不太可能采用这种激进的方式来陷害我。”

“那除了这些保守的贵族,就只剩那些中间派的贵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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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比尔伯爵沉思了许久,在办公室里不停的绕着圈子,随后,他语气沉重地说:“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

“这两起案件背后,想要陷害我的人,或许就是摄政王。”

怀特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这…….这想法也太大胆了。摄政王大人为什么要陷害您呢?”

“不知道,不过之后,我们的行事要格外小心了。”斯比尔说着,呆呆地站在窗前,看着萧索的街景,随后说道:“行了,不瞎猜了,还是讨论正事吧。深池的情况如何了?”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大人您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吧。”

“最近巡逻期间,失踪的宪兵人数在逐渐增加。昨晚,一个宪兵小队几乎全员失踪,只有一名队员成功逃回了总部。他告诉我们,袭击他们的是一个叫‘感染者联盟’的组织,而这个组织现在在为深池服务。”

“这个‘感染者联盟’,是不是就是一年前袭击甘比诺帮的那个组织?”

“没错。他们的成员似乎有着相当水平的源石技艺,恐怕不是普通的宪兵队员就可以对付的。”

“让城防军和宪兵团抽调精英的源石术士,加入每晚的巡逻队。我不希望像昨晚的事情再度发生。”斯比尔伯爵叹了一口气,随后再问:“那么,好消息呢?”

“乌贼传来情报了。深池计划三天后开展对皇家戴尔兵工厂和城防军驻地的大规模袭击。”

“好!我还就怕他们不出来呢!他们既然有这个胆子挑战我们,我就让他们瞧瞧维多利亚军人的厉害!”斯比尔伯爵转身,眼神中带着久违的振奋与杀气,“抽调宪兵团的一连,二连,三连,防御皇家戴尔兵工厂,其余连队和城防军一起,静候深池的光临!这次,一定要把深池的领袖给捉拿归案!深池的末日,就在三天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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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 a.m./莱斯维辛隔离区

“萝丝,你快看啊,今天的塔莱斯报,又在报道那个叫斯比尔的贵族说的话了。你听听他说的,真是笑死人了!”

萝丝翻了一个身,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拿起了塔莱斯报,草草浏览了一下。“蔓德拉,这不就是以往的那些废话嘛,有什么好笑的。”

“害,你听听这句话。‘现在,伦蒂尼姆在我们完全的掌握下,局势日渐转好。不出几天,我们就可以逮捕深池的头目,还市民一个安全的环境。’你说,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要是局势天天变好,怎么用得着宵禁?深池又岂是那些傻子贵族可以捉得住的?那个斯比尔不过就是个天天吹牛逼的二货罢了,哈哈。”蔓德拉说着,放声大笑起来。

萝丝被她吵得不行,放弃了睡回笼觉的想法。从蔓德拉作为她左侧床铺的“病友”那刻开始,萝丝就拿她的亢奋没有办法。“我说,你怎么一天到晚都这么精神啊,你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萝丝略带无奈的嘲讽道。

“切,你才是吃错药了呢!我,蔓德拉,只是比你们更加健康罢了。早晚有一天,我会离开这该死的病房,投奔深池的,你就等着吧!”

“嗯,我相信,你已经说了无数次了。”

“光说不做可不行啊,你好歹也曾是深池的一员吧,我还等着你来引荐我呢。说吧,你有什么逃跑的计划?”

“拜托,蔓德拉,你别这么心急好吗?我才来这里没多久,至少先摸清楚这里的情况再说……”

“啊啊啊!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加入深池!现在就要!”蔓德拉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吵死了!你安静一点!”萝丝气的大吼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加入深池啊?!”

“当然是因为深池很帅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有谁敢这么对付贵族的!跟着他们,就能把之前欺负我们的这些贵族踩在脚下!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嘛?”

萝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她和蔓德拉的经历极其相似,都是在贫民区里长大,都曾经遭受过别人的欺侮,都发自内心地痛恨贵族。她和蔓德拉唯一的不同在于,在来到这里以前,她曾经有个愿意收留她的人,而蔓德拉则是一直浪迹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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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蔓德拉第一次和她打招呼时的情景。负责这个病房的特蕾莎护士告诉她,蔓德拉一直是隔离区里最不老实的人,基本上没人愿意住在她的旁边。不过,萝丝对此倒是无所谓,在特蕾莎护士的安排下,入住了这病房的最后的一间床位。果然,当天晚上,蔓德拉就开始搞事了,吵着要和萝丝单挑。萝丝虽然百般不愿,但是最后被她吵得不耐烦了,还是答应同她比试一场。结果,蔓德拉就被萝丝的源石技艺虐的体无完肤。

虽然轻松取得了胜利,但是萝丝也意识到了隐藏在蔓德拉身上的惊人天赋。于是,她向蔓德拉提议,让蔓德拉协助她逃离隔离区,之后她就会把蔓德拉引荐到深池。蔓德拉听后欣喜若狂,立马答应下来。于是,两人在最近一边摸索着隔离区的情况,一边由萝丝传授蔓德拉一些简单的源石技艺。萝丝没有想到,蔓德拉的源石天赋居然如此优秀,往往可以举一反三。现在,蔓德拉的岩石的源石技艺,已经不亚于萝丝的火焰的源石技艺了。萝丝也同她的交谈之中了解到,蔓德拉只是因为偷了一个面包,就被宪兵团抓住,之后莫名其妙地投入了隔离区。她经常这么开玩笑的抱怨道:“这里分明不是隔离区,而是感染区!这里就是把健康人变成感染者的毒气室!我在这里见到的健康人比感染者要多得多!”

所以,不论是为了她们自身的健康,还是为了投奔深池,萝丝和蔓德拉都有着绝对的意愿逃离这里。然而,最近,她们却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以至于她们的逃离计划一拖再拖,直到现在……

“你们还在吵些什么?还不去做血液检测吗?”特蕾莎护士带着一丝怒意,叉着腰走了进来。

“真是的,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是一个正常人!你就是再怎么测,也不可能把我测成一个感染者的!”蔓德拉同样气鼓鼓地回嘴道。

“就算是正常人,呆在这种高危环境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感染者!你少废话,和我走!”特蕾莎说着,拽着蔓德拉的胳膊,就把她往外门外拖。

“啊啊!你别拽我!我自己会走!”蔓德拉说着,从床上滚了下来,甩掉了特蕾莎的胳膊。

“好了,好了,特蕾莎,你也稍微对曼德拉好点嘛。”希芙护士紧接着走入了病房。相比于特蕾莎的暴脾气,她要温柔许多。虽然和她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萝丝还是打探到了一些她们的情况。她们似乎原来隶属于罗德岛的医疗部门,代号为“茴香豆”和“薰衣草”,之后因为不明原因被辞退,最后被送到了这里。

“萝丝,你能出来一下嘛?”希芙医生说着,对萝丝使了个眼色。

萝丝不解其意,跟着她走出了病房。希芙医生领走前还不忘提醒特蕾莎把另一个病人推到检测室。那个病人睡在右侧床铺,浑身缠着绷带,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上,一直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蔓德拉私底下称他为“木乃伊先生”,萝丝私底下也觉得这个称呼十分合适。

不过,萝丝知道,“木乃伊先生”并不是真的木乃伊一样,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睡在隔壁床铺的她都能听到他轻微的啜泣声……

萝丝目送着“木乃伊先生”离开,随后跟着希芙护士来到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看上去像是一个会面室,有左右两个出口,通往不同的回廊,中间由一块大玻璃分成两半。萝丝坐在了左侧的椅子上,而玻璃对面的那椅子上目前空无一人。

“希芙护士,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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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丝,有个人想要见你。”

“是谁啊?”

“你等会就知道了。”

希芙医生的话音刚落,萝丝对面的大门就推开了。萝丝瞪大了眼睛,看着走入房间的那个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就不呆在这里了,你们两个好好聊。对了,不要忘了,会面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哦。”希芙说着,就轻轻关上了门。

“怎么……怎么…….”萝丝空张着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萝丝,看到你这么精神,真是太好了。”那个人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赵妈妈,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萝丝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在她面前的赵老板娘穿着朴素的衣服,眼角多了许多皱纹,也没化妆,头发看上去也灰白了不少。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看上去就仿佛老了几十岁一样。

“萝丝,是一个好心人帮了我,我这才找到了你。就先不说这个了,你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吃的怎样?缺不缺衣服啊?缺的话,我托人给你往里面送一点。”

听到赵老板娘那令人熟悉的关心的话语,萝丝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捂着嘴巴,眼泪夺眶而出。

“怎么了?萝丝?你是不是在这里受欺负了?”赵老板娘略带慌张地问道,下意识地从兜中找手帕,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没办法帮萝丝擦去脸上的泪水。

“我……我没事……我过的很好。赵妈妈,你……你不怪我吗?我已经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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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事到如今,什么都别说了。你是做了错事,但也受了惩罚,不是吗?我又有什么好怪你的呢?我也犯了错,没能好好照看你,以至于你沦落至此。我无颜见你天堂的姐姐啊,对不起!”赵老板娘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萝丝鞠了一躬。

萝丝也慌张地甩开了椅子,一下就跪在了赵老板娘的面前。“赵妈妈,你别说了,错的是我才对!我不应该抛下你不管的!是我的错才对!”萝丝一边说,一边磕着头。

“萝丝,你在干什么?!快点起来,不要再跪了!”赵老板娘大声喝止。萝丝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脸贴着冰冷的玻璃墙壁,嚎啕大哭。赵老板娘只能把自己的手贴在玻璃墙壁上,却无法触及那近在咫尺的脸颊,没过多久,她也哭了出来。

片晌过后,这对被玻璃墙壁分隔的母女终于停止了哭泣。“萝丝,我真的很抱歉,不能和你呆在一起。我真的很抱歉……”赵老板娘低声说道。

“赵妈妈,别这么说,你对我就像对亲女儿一样好!我已经很感激了。”萝丝说着,退后了一步,勉强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萝丝,我也不知道你会在这里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们之后是会放了你,还是把你送到监狱。我想你也知道,外面的伦蒂尼姆现在一团混乱吧。”

“没错。”

“孩子,我和你实话实说,我的小店也已经开不下去了。我也准备离开这里,回龙门去避避风头了。孩子,我已经照顾不到你了,但是,我会一直关心你的。等会我去托护士把我在龙门的地址告诉你。假如你有一天重获了自由,就到这个地址找我吧。你永远是我的孩子。”

萝丝伸出了手,想要抓住玻璃墙对面赵老板娘的手,但对面的人影如同幻影,可望而不可及。萝丝在那刻意识到,她已经不再是孩子了。从此时此刻起,她就是完全独立的大人了。

“赵妈妈,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总有一天,我会来找你的。”

赵老板娘迟疑了片刻,随后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萝丝,你长大了!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可以放心离开这里了。”

半个小时的会面,就这么结束了。萝丝在离开会面室前,一直对着赵老板娘离开的方向,深深的鞠躬……

12:00 a.m./皇家近卫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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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有谁知道凯尔·威廉是因何而死的吗?”泰勒教授在临近下课前,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教室里鸦雀无声,没有学生敢举手回答。

“格林,你来说说。”

真是不走运!格林无奈的站了起来,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教授,我想凯尔·威廉是死于他治理下的伦蒂尼姆人民的反叛。”

“这个回答很标准,坐下吧。”出乎意料的,这位以严格著名的老师并没有对他的回答挑刺。格林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得了特赦的死刑犯那般,坐了下去。

“没错,格林同学说的不假,凯尔·威廉是死于自己人民的背叛,但更深层的原因是,凯尔·威廉背叛了自己的人民。‘金玫瑰之乱’伊始,伦蒂尼姆的市民群体其实支持更偏向于支持凯尔·威廉,而不是他的舅舅威廉五世。这些虔诚的圣母教信徒认为凯尔是圣母派到人间来惩罚威廉五世的,是神授的王者,因此对他可谓是绝对的忠诚。然而,凯尔并不信任他的人民。他开始疑神疑鬼,怀疑周边出现了叛徒。于是,一场接着一场无意义的捉奸行动耗尽了人民对他的信任。最后,凯尔身处众叛亲离的窘境,被威廉五世击败也就是命中注定了。”

泰勒教授说着,叹了一口长气,望向了窗外。“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曾几何时,我认为凯尔·威廉的事迹不会在我的面前上演。然而,我们一直活在不断重复的历史周期中。我想,令人讽刺的悲剧恐怕要再度上演了。我不过是历史的见证者,而在座的各位,恐怕就要参与其中了。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借鉴我们课上学过的历史,思考一下,维多利亚的未来究竟应该去往何方。”

泰勒教授这句话说完,下课铃就响了起来。

“下课!”泰勒教授没有像往常一样拖堂,而是拿着厚重的课本,第一个走出了教室。教室里先是一片寂静,随后就响起了一片哗然之声。

“怎么……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泰勒教授已经知道了?”休斯略带结巴的问道。

“不清楚,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比尔说着,站了起来,跟着人群冲了出去。

“希尔曼,我们也走吧。”格林说着,把希尔曼拖了起来,后者依然有点恍惚。

“希尔曼,你怎么了?”格林看着希尔曼脸上踌躇的神色,疑惑的问道。

“格林,我们真的能成功吗?对方毕竟是宪兵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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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曼,你怕什么!我原以为你是个堂堂男子汉,难道到现在了,还要打退堂鼓不成?!希尔曼,你要是个男人的话,现在就去禁闭室把你的女朋友给救出来,你听到了吗?!”格林冲着希尔曼大吼,气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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