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者日记(言切)

2012年10月07日00:0861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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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5,卫宫切嗣醒来,关掉闹钟假寐。

  6:40,完全醒了,穿上衬衫,干脆利落地起床走向盥洗室。

  6:47,从盥洗室出来,换上衣服,一边走一边系上领带——今天是灰色的那条。

  6:52,离开公寓,出门,走向那家快餐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6:53,言峰绮礼出门。

  今天也是那件风衣。

  风衣,西装,衬衫,每一颗扣子都好好扣上,领带系好了压在里头。头发却一直乱蓬蓬,几天没刮的浅青色均匀分布在下巴上,和服装截然不同的不修边幅。早饭随便拿点快餐,一边吃一边等车,最迟7:30前会到公司,也就是言峰教会的对面,卫宫切嗣办公室的窗口刚好对上教堂二楼的小窗。

  卫宫切嗣,还有言峰绮礼的一天,总是这样开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年轻的神父言峰绮礼,沉默少语,时刻准备着为信徒们服务。沉默的神父缺少与他人的交流(并非“主倾听你所言”的那种交流),在这个小城里,卫宫切嗣大概是和他关系最密切的人。

  他知道卫宫切嗣的作息时间,换衣频率,饮食偏好,打领带会扯两下,穿黑衣是因为耐脏,乱糟糟的头发不是邋遢,而是天生如此,又不去刻意打理。

  他知道卫宫切嗣曾是个战士(佣兵,特警,杀手?),消瘦的身体上残留着弹孔与伤疤,警觉性赛过野猫,从来不在身边有人时入眠。观察时必须游移目光,否则很容易被发现。

  他知道卫宫切嗣不快乐,尽管会对邻居点头,穿着和服乱逛,好脾气地微笑,但是一旦滑入阴影,自认为安全的时候,沉闷阴暗的气息就会不自觉溢出,空洞得像一具尸体。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这种了解已超过一般友人,但要是向神父发问,他会告诉你:他不认识卫宫切嗣,甚至没说过一句话。

  卫宫切嗣不是信徒,他不曾在教会中对绮礼告解。虽然住得这么近,两人的时间表有一个微小的时间差,刚好能让绮礼捕捉到切嗣的每一步,同时又堪堪错开,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正如言峰绮礼所愿。

  

  如果无聊,就找点什么去做。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很早以前言峰绮礼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他的“无聊”长的接近永恒,“做点什么”一次次成了问题,谁会一刻不停地忙碌?神父过分勤勉的态度让他一次次成长,对付学业、教会事务所花费的时间越来越少,锻炼,学习,各种各样的尝试一无所获。“做什么”不让他充实,但停手则带来更强烈的空虚。后来他悟出一个道理:只有永不插手的“旁观”才能防止失落。

  遇见卫宫切嗣的时候,占去他一年多时间、一本笔记的病猫终于死在垃圾堆里。言峰绮礼抬头,突然发现一个男人正往这边看。他能看到什么?教会的玻璃角度巧妙,从外面看只能看见一片亮光。神父忍不住伸了伸脖子,捕捉到男人脸上空白的,自己常在镜中见到的空茫神情。

  那一刻他定好了持续至今的观察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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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做什么?哪门子高级暗恋!”某一次被看到了日记,吉尔伽美什难以置信地摇头,怪笑着这么说了。

  自称“本王”的奇怪青年吉尔伽美什,对谁都不放在眼里,却原因不明的对绮礼颇具兴趣。

  “不懂你在说什么。”绮礼说,伸手就要拿回日记。

  吉尔伽美什后仰抛起了本子,双眼盯着绮礼,实在找不到一分被抓包的羞恼。他盯了好一会儿,无趣地哼了一声,把本子丢回去。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太过喜欢所以害怕被讨厌,反反复复挣扎退缩,乃至于恐惧接触起来——这样甜蜜的煎熬,无疑是典型的暗恋者心态。

  但是年轻的神父却并非如此。

  言峰绮礼无法感觉到爱,无法感觉到满足,同样也不可能对不存在的东西患得患失。男人散发着奇特的“同类”气息,和之前哪一次观察对象都不一样,但也只是观察对象。就像看着那只猫一点点死掉,绮礼享受的只是观察过程,对卫宫切嗣,没有和他发展什么关系的妄想,更谈不上为此付出努力。

  “没兴趣?”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和你不一样。”自称王的青年自说自话,从来都对“感兴趣”的对象撵上去,不管时间地点场合他人意愿,没有好结果也依然我行我素。言峰绮礼不认为自己需要向他学习。

  “哈?那你特地搬那么远干什么?”

  教会的窗户对上是巧合,而住所的相对,则是调查的结果了。

  “为了看清楚。”言峰绮礼理所当然地说。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卫宫切嗣】必须不可动摇不得玷污,就像雪景,完整纯粹的景色美丽得惊人,但一旦介入其中,它的美就被介入者本身毁灭。

  当然这只是个比喻,言峰绮礼从不觉得雪景有什么美。泪水胜过笑颜,玫瑰的刺胜过娇艳的花瓣,能带来到正常“美”与“喜悦”的只有显而易见异常的东西。清楚明白自身病态的喜爱,唯一能能做的只是将之压抑,拼命拼命回到常人的轨道中。

  “你只是害怕失望吧?”吉尔伽美什说,“把那个人当成假想兴趣,真接触到了,没准因为不合想象恼羞成怒地把他杀掉呢。”

  和把他当好人的其他人不同,吉尔伽美什一开始就把言峰绮礼摆在“下一秒的犯罪者”位置上。这也是为什么性格迥异的两人会成为恶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会。”言峰绮礼笃定地说。

  就算真有错误也没关系,直觉感到憧憬破灭的时刻,会有什么别的东西将空洞填补。然而同时,心中的恶兽也再无限制。

  “嗤。”恶友意味不明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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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衡的打破源于一次意外。

  那一天,万年准点的电车误了班——因为忽然偏移路过的台风,不可抗力,或者神的意志——应该在上一趟去公司的卫宫切嗣滞留车站。中年人看了看破洞似的黑沉天空,掏出一包烟。

  当观察对象就站在身边,即使自制如绮礼也没能控制好他的情绪。觉察到他目光的人咬着香烟,空洞的眼睛对上他。

  绮礼不自觉站直了些(倒不是说神父平时的站姿会不端正)。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借个火?”

  卫宫切嗣的声音很难描述,它被含在口中,和香烟一道被濡湿了,藏着些黏腻含糊的鼻音。低音仿佛被沉闷潮湿的天气浸透,低沉喑哑得像穿过缝隙的一道暗流,在言峰绮礼脊背上激起一阵战栗。他想把它从男人喉咙里挤出来,拧一拧,看看当中有多少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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