囹圄·章三:笼中脔

2015年01月21日00:2311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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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因看守不力与临阵畏缩,殷长空被结结实实地罚了顿军棍,并禁足一月。

  受刑不得运气抵御,临阵畏缩又是战时当斩的重罪,殷长空被抬出刑房时已是人事不知,棍伤直至禁足期满都未能痊愈。

  刑满当日本该诸事就此揭过,却偏生有人守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请他闭门继续将养,待身体完全养好再谈其他。

  殷长空耐得住性子,又是敏慧之人,便当真好生将养起来,每日里练完拳脚练枪法,练完枪法习兵书,习完兵书便在院中摆张躺椅悠哉地晒会太阳。

  但再没人能看出,他其实每每晒到夕阳西沉,都会想着那个沾了半日阳光一身酒气懒懒散散地走回此处的人,面沉如水。

  斟一杯酒,砌一杯茶。

  饮尽面前杯中茶,倾尽对面杯中酒。

  “长空啊长空,你若连不痛快时都不肯饮酒,爷可就要——帮你干了再给你逗乐子了,来,笑一个——”

  殷长空挥散往事,闭目又是一日。

  数月后,殷长空的副手来迎他出门时隐约提及,原是有人言辞凿凿地指他知法犯法私纵人犯,与持反论的打上一阵嘴仗后又指他偷藏物证私拘人证,直蹦跶到日前才因始终寻不出人证踪迹而没了声息。

  于是盟主轻拿轻放,将殷长空谴去支援抗击狼牙军前线,算是了了此事。

  这在某种层面上已是放逐,但殷长空反倒展了眉头。会入天策的多少都有些忧国忧民的情怀,比之他全无兴致的盟中内斗,联合军让他更觉如鱼得水。且军中浩气恶人不得私斗,有时还须搁置恩怨通力合作,因此他总能收到些关于那人的风声。

  这些传言零碎杂乱,每隔个十天半月还要换个风格,一时是“四处乱抢人头简直像条疯狗”,一时又成了“每日只顾饮酒作乐指挥倒也忍得”,听得殷长空不由失笑——到底是回了自家,比在浩气时可要恣意许多。

  故而那人虽已有近月没再听人提起,但殷长空思及君山新起的那批桃花酿,倒也颇有些心下了然,不甚挂念。

  因此他在看到失踪名单的瞬间,碎了瓷杯,又翻了座椅——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千……觞?

  顾不得浸在茶水中的任务单子,殷长空指尖落在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之上茫然揩摩,三息之后猛地醒过神来,直接提枪离帐点齐人马奔出据地。

  他相信千觞必定会想尽办法让自己活下来,但红衣教历来手段诡谲,时间又已过了近月——

  千觞,你一定要撑下去!

  照马臀又补了一鞭,殷长空硬是将赶路的时间砍去近半,一马当先地领着队伍冲入杏花村附近的临时营地。

  着令所有人就地休整,殷长空径直寻到这片营帐里最大的那顶,掀帘直入。

  支援杏花村本是恶人那方领的差使,但他们负责攻坚的人手被绊在另一处脱不开身,这处便成了联合任务。恶人的探子们已在此处干等许多时日,此刻见到终于到达的殷长空,被推为主事者的万花不愿再做耽搁,直接单刀直入:

  “事急从权,我便冒昧问一句,不知统领的人马何时休整完毕?”

  “明日即可,村中情况如何?”

  “探子进不去,这已是我们手上的全部情报。”那万花请退诸人,小心地掏出一片满是血字的碎布,摊在只绘了村子周边情报的大地图中间,“我们找到了红衣教弃尸用的天坑,俘虏们只怕已撑不了多久,还请统领尽快出击。”

  “撑不了多久指的是?”

  殷长空望着那片碎布只眼神飘忽了一霎,便再看不出异样。

  那万花摇摇头也无意多言,只道了句:“红衣教的药太伤身子,拖得太久只怕便治不了了。”

  “可会有人为红衣所控?”

  “……并非人人可用,统领到时一见便之。只是……若有余力,还望不吝援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好。那便明日鸡鸣之时,全体出击。”

  殷长空认得那万花,也认得那字迹,只是他现在唯一做得到的事,仅有想着如何赢了这场。

  余者无论是焦心还是悔憾,既都于事无补,那便连一丁点心思也不可轻投。

  他输不起。

  穿心,刺喉,扎目,挑颔。

  第一圈防卫,灭尽。

  第二圈防卫,诛绝。

  第三圈防卫,溃散。

  铁蹄之下,尸横无以数计。

  钢枪挑去最后两条性命,黑马甩蹄踏碎路障,托着殷长空轻巧跃入村口。

  殷长空高举钢枪舞个枪花,血痕溅洒:

  “散!所有敌人——一个不留!”

  骑队如流水般散入各条道路,但有胆敢阻于铁蹄之前者,皆杀无赦。

  于是,女子的惨嚎终于抵去了日复一日的尖声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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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破广场后道路便逼仄起来,骑兵们下了马,开始逐间院落清扫过去。

  一处处隐藏的埋伏只余残肉,一扇扇铁栏被强行砸开,一个较一个不堪入目的俘虏露了出来。殷长空终于无法再去压抑,转手将带队突进的职责交托副手,硬是孤身循着人来人往的痕迹往深处寻去。

  他此前攻得狠绝,红衣的大部分人手都已退入后段。退得太急,许多被药物弄得神智昏乱的男人直接被抛在半途,茫然自失地来来去去。但更多失了管控的奴隶仍然被那一层铁栏阻于囚笼之内,在人与玩物的界域之间无助沉沦。

  他看到有些目光空茫,闷头只顾自得其乐。

  他看到有些状若疯癫,扯得身上血迹斑斑。

  他还看到有些周身冰凉,早便绝了人气。

  本就微小的希望一间又一间地落空,绝望便悄悄浮出水面。那些就在他眼前止了呼吸的尸身隐约闪过他藏在心底的那张脸,晃得他的脚步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然后,他便看到了地狱。

  那是一个巨大的笼子,没有门,镔铁制的栏杆根根粗如儿臂。

  笼中一群浑身铁链的男人正围着一个赤裸的男人,围着他都舍不得下重手的那个人,操得汁液横飞。

  殷长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终于寻获的那人,但男人们围得很密,他只能隐约看到那人坐在一个男人胯上,一个男人覆在那人身上,两个男人分别握着那人的手按到自己的丑陋不堪的老二上,还有一个男人拧着那人的颈子,将粗黑狰狞的,打满珠子与环的肉根一下下朝那人嘴里捣着。

  殷长空挪不开脚步,便只好轻轻喊着那人的名字,一声声从茫然终至凄厉:

  “千觞……千觞——千觞!千觞!千觞!!!”

  千觞,抬起头来,抬起头来看着我,告诉我你还没死,告诉我你还没有变成那些蜷成一团的,突然便没了气息的尸体,告诉我……告诉我还来得及……

  殷长空又是一枪扫到铁栏之上,却依然火花徒迸,金铁空鸣。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停不下手,更止不住口,交媾与喘息的淫靡水响都被他的咆哮盖了过去。

  而后,他便对上了千觞的双眼——似乎只是不小心瞟过来的眼只扫了他一下便复又垂落,无波无滴的瞳眸空洞而冷漠。

  “啊……”

  殷长空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看到一个眼里完全没有他的千觞。就像他也从未想过,一向骄傲得不得了的他的千觞,竟有一天会被人弄成这种惨相,摆到他面前。于是瞬间天地荒芜,诸般惟余心痛如绞。

  但喜悦马上便淹没了那点心痛,颤抖得难以遏制的庆幸将殷长空的咆哮全部梗在喉中,干涩着一阵阵发热,烤得手中长枪更急更快。

  啊……太好了……你还活着……还活着啊!

  一次次地震到虎口发麻,殷长空用尽周身气力捏紧长枪,眼前一片迷蒙地看着千觞满脸血污地从男人们中间跌出,一步一步触目惊心。

  容颜憔悴,目下青黑,千觞看上去已经极度虚弱,朝殷长空爬去的每一步都在左右摇晃。但他的身体却依然亢奋得不住战栗,药物逼得他在无法止息的欲火里无尽沉沦,哪怕他的体力早便燃烧怠尽,继续下去只会危及性命。

  殷长空看得手足冰凉,为这样的千觞,也为他的虎口都被震得没了知觉,那铁栏却只是弯了些许。

  强迫自己停下双手,殷长空握着铁栏艰难地调匀气息以期恢复冷静:这样下去只会徒劳费尽气力,他必须尽快找到控制这个笼子起落的机关——可若他离开这里,被关在笼子里的千觞又该怎么办?千觞他怎么可能还能经得起那些男人的摧残?!但就算留在这里,他又能拿笼子里的男人们怎么样?那笼子大得已超出长枪的攻击范围!

  没爬出两步千觞便又被男人们按了下去,殷长空脑中一热钢枪离手飞出,透过铁栏的缝隙穿过三个男人的身体刺入另一侧墙面。五去其三,却已赤手空拳又还剩二个安好,殷长空只好补上两记虹气长空,让剩下的两个男人各残了一边眼睛,权作拖延。

  “千觞,我去去就来,你……一定要等我!”

  殷长空调头疾奔,急得甚至没有余力多看一眼被他留下来的人,还能不能听到他留下的话。

  可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他必须,也只能这般竭尽全力。

  殷长空赶回来的时候,千觞已然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满是伤痕的身体随意地舒展着,脸上蒙了一层宁静而详和的,淡得几不可见的浅笑。就像被漫长无比的噩梦煎熬了许久许久之后,终于被赏了个舒心惬意到难以置信的好梦,便珍视得连不接受都无法做到。

  殷长空随手扎死那两个还在抱着眼睛翻滚的男人,颤抖着手指撕下盔甲上装饰用的外袍,将千觞勉强裹起,抱入怀中。

  他不敢去唤醒他,生怕不小心碰坏了最后一线希望,甚至连他从马眼处延伸而出,又穿过许多个环后才自然垂落的东西都没敢拉扯,只是小心地将那个满是刺毛的不知折磨了千觞多久的淫具握在掌中,以防牵出新的伤痛。

  殷长空的呼吸直到千觞微弱却火热的气息拂在颈侧才恢复畅通,但千觞却似被他的盔甲冻着了,不住颤抖瑟缩。殷长空只能将千觞抱得更紧了些,安抚般地一下一下轻吻着被各种体液染污的额头、鼻翼与唇,让因为再度降临的噩梦而魇着了的身体恢复舒缓。

  这些院落内除去各式奇形怪状的器具,便只剩各种尺寸的拘束具,余者连一片布头都无法寻及。为了给千觞多捂些热气,殷长空尽量让那些碎布挡去更多地方,小心地站起,平稳却尽量迅速地往村外赶去。

  他必须将千觞送到那个留在临时营地居中调度的万花裴清秋手上,不只是因为那是个专修离经易道,看上去医术高明的大夫;更是因为千觞当日在赶来接应的恶人中看到那万花时,瞬间流露的松懈与安心;以及那万花在掏出那张明显为千觞手书的情报时,眼中掩饰不住的担忧与痛心。

  果然裴清秋接了千觞后便忙于探脉施针,连亲手把人交给他后候在一旁的殷长空都无暇搭理。好在此时局势已稳,留守调度之人不再那般忙碌,余下的尽是些副手也能理好的小事。

  但将乃兵之胆,殷长空身为主将绝不能脱离军阵过久。他深深地再看一眼终于能躺在榻上安睡的千觞,回首安抚一下因急着赶路多抽了几鞭的踏炎,决然翻身上马。

  此时匪首尚未伏诛,也仍有那么多红衣教徒依然存活,他殷长空不通医术,能做的自然只有将剩下的恶徒们,一个一个,斩尽诛绝。

  由各方好手混编的奇袭队并未随军阵出击,而是沿着天坑到村中的小径潜入杏花村后段,直接狙击红衣的首领们。

  殷长空赶到之时战势正酣,双方各有伤亡。最后那些红衣女人都被殷长空指挥军阵乱枪扎成烂肉,之后殷长空更是把杏花村来回犁了两遍,揪出来的只要身着红衣无一得存。

  战斗结束了,诸项事务却不会随之结束。

  殷长空闷在议事帐里从头到尾把所有能过他手的杂事都给过了一轮,亏得期间有许多诸如“裴大夫出来了”,“裴大夫去煎药了”,“裴大夫又去煎药了”,“裴大夫搬去与他师弟同住了”的盯梢报告让他燥意大减,不然被他一项一项抢完全部活计的副手都要觉得自己大概得罪了上司,死期不远。

  但再多的工作也总会有做完的那刻,殷长空不得不离开议事帐时夜已经极深,只是看着周天星斗,他全然提不起半点回自己营帐休息的念头。

  殷长空没有忘记半年多前发生了什么,他与千觞早就不是多年同住同食的同袍同泽,而是各有归属的……敌人。危急关头搭一把手倒也罢了,现下人救回来了,也已经交到他可以信赖的亲朋手上了,再去相见只怕会给他平添祸端,实在相见争如不见。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磨磨蹭蹭地,殷长空披着星光走着想着,最后停下脚步时果然离自己的营帐偏了不知多远。

  纵是找尽千般理由,殷长空也无法略去自己蚀心刻骨的思念与担忧。

  想见他,想知道他可还安好,想知道他还有没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转了几次身愣是挪不开脚步,殷长空索性不再纠结,直接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而后他便对上了,千觞直愣愣地始终落在帘子上的目光。

  那双茫然中掺了些许惧意的瞳眸马上便亮了起来,千觞撑起身体,跌下榻沿。殷长空悚然一惊两步赶到榻旁,却还没来得及弯腰便被千觞抱住双腿,火热的唇舌隔着冰冷的盔甲在殷长空腰胯处胡乱舔吻。

  殷长空一路忙碌至今无暇清理,盔甲上还残留着此前染上的血迹污痕。千觞却全不在意,只探出些许的艳红舌尖柔软地在甲片上舔舐着,双臂也环到殷长空腰上,摸索着解下甲裙。

  “千觞?!”

  千觞已开始在殷长空的亵裤之上描绘他逐渐硬起的老二,甚至隔着布料叼起那根东西轻轻吮吸,勾出大片淫靡湿痕。殷长空惊得按到千觞额上,只是到底不舍得用力推,只能卡着不让千觞再往前凑。千觞便也不再往前,改为竭力伸长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被湿痕勾得无比显眼的肉棍。殷长空连忙掩住千觞唇舌,那火热濡湿的软肉便挑逗地刮蹭起他的掌心来。

  “千觞,你已经安全也自由了,不用再做这些。”

  殷长空双手按到千觞肩上,柔和却不容拒绝地控出一段距离。他的身体已经素了许久,撩拨着他的又是他心中念了许久的人,老二早就硬得发痛——只是千觞现在这副模样,他又怎能继续辱他。

  千觞稍微挣了下,可以他此时全身无力的身体怎么可能挣得开殷长空,又怎么舍得挣开殷长空,一直落在殷长空身上的,亮得异常的眼睛便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

  “你……你不要……不要我了吗……?”零落的字词破碎而粗哑,磨砺着险些忘却如何释出话语的喉腔,“你不要我了吗?……主……人?”

  主人?

  殷长空霎时心中大恸,喉中梗得吐不出话来,捏着千觞双肩的手不由得加了力道。他虽是竭力地想挤个笑脸,却只觉面皮僵硬无比,惯于板着的脸一时显得愈发冷酷。

  舔舐着唇齿间绝望漫开的苦味,千觞垂首眨去眼中湿意。即使已到了这般境地,即便他已不再是他,却总有些刻到骨子里去的东西仍在坚持。千觞慢慢往后退开,殷长空便也随着他松了手。于是千觞回身伏到榻上,双腿张得大开,双手更是毫不怜惜地掰开双臀,露出肿胀艳红不住蠕动的穴口,用力地回过头,锁住殷长空的身影: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主人,求你……玩我……棍子也好……狗……也好……我什么都可以吞下去,不、不然——”千觞将后臀翘得更高些,用力扳下挺得贴到小腹上的老二,让殷长空可以看清那根紫红流水的东西,并勾着穿在马眼上的环,露出被体液打得濡湿晶莹的小眼,“捅这里也可以……或者……全部洞都填满也……只、只把我当成一个玩物留下就行……求你……主人……”

  殷长空早被胸中无尽奔涌的热气冲得眼前一片迷蒙,他强撑着坐下,强迫自己温柔地将千觞揽入怀中,轻轻拍打他的肩背安抚着他。

  “千觞……已够了,你别在强逼自己——”

  千觞,在这里的是我啊!你在看谁?你在叫谁?你想要的……是谁?

  千觞放软身体靠在殷长空身上,轻轻地舔舐着他的喉结,喉间还响着含糊的咕哝声:“求你……操我,主人。”

  “……你还认得我吗,千觞?”殷长空右手按到千觞脑后,用力将他扳起四目相对,认真而哀伤,却很快便醒过神来,“抱歉,我去叫裴大夫过来。他们定会将你带回恶人谷好生照料,你真的……不需要再害怕了。”

  “我、不……需要爱也不需要……什么照料,不需……要吃多少东西也、不、不……需要很大空间,我、我可以做任何事——我的身体很结实!真的!真的……你要……怎么玩都、可以,所以……请……不要丢弃……我……不要送我回去……求你……”

  千觞黯淡到极点的眸子在一点一点地破碎,绝望……不,本也没抱希望,只是总忍不住再试一试,再求一求,不然,他还能剩下什么呢?他的眼前依然只有一片迷茫扭曲的雾气,只有这世上唯一真实的他……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不要他了——

  千觞悄悄地抬手想揽到殷长空颈上,却终究只是停在半途,而后颤抖着握指成拳,无力垂落。

  可是你不要我了啊,主人……

  “你累了,睡一会吧。”

  殷长空按在千觞脑后的手温柔又缓慢加着力道,千觞的眼皮随之变得越来越沉重,渐渐地贴合在一起。他没有抵抗,连任何算得上挣扎的动作都没有,只是痴痴地望着殷长空,不时眨去眼中越来越重的湿意,唇微弱且无声地轻轻张合——

  你不要我啦,——

  有谁的名字在出现的瞬间便消逝无踪,快得他们谁也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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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长空小心地将千觞抱回榻上,仔仔细细地掖好薄被。

  千觞的身体已被他抢出囹圄,心神却仍被锁于囚笼。

  殷长空悄无声息地掀开帘子走出营帐,一步步从迷惘渐趋坚定。

  他相信千觞绝不会被些东西牵绊太久,很快便能靠自己重新站起,也相信他真正信任的人定能照料好他——

  只是这样的千觞,他如何能够假手于人,又怎么可能接受假手于人。

  千觞,我并不是不明白我们大概已没什么机会再在一起。

  我也能接受你总有一日要和别人在一起,但……我不能接受竟有一个再也看不到我的你。

  你心里必须有我的影子,为此,哪怕是趁人之危我也……

  抱歉,千觞。

  殷长空毫不犹豫地朝着裴清秋现在居住的营帐走去。

  裴清秋此时尚未入睡,他在一边研究方子,一边和自己师弟低声说着什么。

  他们共居的营帐布帘仍然高卷,殷长空在几步开外停下,轻唤了声:

  “打扰了,裴大夫。”

  “不敢,统领请坐。”

  裴清秋不住打量殷长空的眸子幽深得似乎早便看穿了什么,待他一坐下就起了话头,内容却与当前去得甚远: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三师弟素来性子执拗。当年师父师娘救下他时,他的家人已尽数为救他而死。而他虽侥幸无事,但家在何处父母名姓等却都没了记忆。

  最后师父师娘将他带回家中,给他起了名字。本还想让他继了师父的姓,他却抵死不从,只道‘他们既然没有负我,我也不能负了他们。若是能想起来自然是好,若是不能,没有姓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小小年纪,已是这般……”

  裴清秋想着当年那个七八岁的小娃儿,不由停了口,会心一笑。但见殷长空仍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便也敛了眉眼继续下去:

  “明明可以先用着,想起之后再改回去便是,他偏得这么拧着,只要是有可能不要的,便从一开始就不要。

  现在他成了这种样子,我们这些做师兄的本该好生照料,只是……他只认得你,也只看得到你。裴某厚颜,还望统领能抽些空来稍做看顾……若是实在不行,每日用餐服药时来看他一眼亦可。

  有劳统领。”

  说完,裴清秋起身对着殷长空做了个长揖,殷长空马上便让到一旁,不肯受礼。

  “不必如此,此番我亦是为此而来。”

  殷长空本便是来恳求裴清秋将千觞交予他照料的,如何能受这礼。闻言始终安份坐着旁听的光头和尚却是照几案面上锤了一拳,猛地横到殷长空面前面色阴沉:

  “你就是那孙子?!”

  殷长空已然猜出这和尚指的是那日给千觞留下痕迹之人,他当时也确实是故意留的一身痕迹。只是后来心疼得厉害,没给千觞好生洗过里面,只留了些水便落荒而逃,更没想到千觞竟就那样走了。

  但无论如何,只要是做了,殷长空便不怕直接认下:“是我。”

  “你——!”和尚棍子都抽了半截,却被裴清秋在背后猛拧了一记,终于想起来此时是他们有求于人,咬了半天牙硬是将怒容拧成一个狰狞的笑脸:“好好照顾他!”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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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前恰好相反,殷长空立时将能转交的事务悉数分派出去,不能转交的则加上几句嘱咐硬是堆到副手案上,堆完还不忘补上一句“没有大事不得打扰”。

  他的副手当即汗透重衣。军中等级森严,逾权行事若教人拿了把柄,只怕想死得轻松些都是奢望。但想着自家上司的素行手段,副手还是老老实实地窝在议事帐里代为处理日常事务,同时还得兼顾为其私事抽调人手跑腿、为其私欲储备各项物资等等杂务——从命可能会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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