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7 AM 雪国银滩防线
浓雾毫无征兆地散开，冰冷的雨点突然倾盆而下。列兵擦了把夜视镜上的水珠，困惑地望向红日国方向："这鬼天气..."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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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线上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自动炮台刚转向就爆出一串电火花，雨幕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速度快得超出人类极限。
"开火！随意开火！"
突击步枪的枪口焰照亮雨夜，却只捕捉到几道模糊的黑影。列兵感觉后颈一凉，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对讲机里此起彼伏的"救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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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3 AM 乐园总统府
小丑总统的手指深深掐进真皮扶手。
"全军覆没？没有任何有效抵抗？"他的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颤抖，"尸体检查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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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判断是...失血过多。"参谋官递上平板，"奇怪的是，所有尸体都没有明显外伤。"
投影中的老元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立即封锁消息！对外宣称是东海联邦的神经毒气袭击。"
"红日国..."小丑摩挲着面具的裂痕，突然发出神经质的笑声，"看来我那亲爱的父亲终于找到了规避协议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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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下办公桌下的红色按钮："调3号灭绝者去银滩。另外，准备一艘潜艇。"
06:49 AM 雪国秘密码头
晨雾如纱，笼罩着沉寂的码头。连发儿将军的军靴踏过潮湿的甲板，在一排盖着白布的尸体前猛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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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退下！"
他喝退医护人员，颤抖的手指捏住白布一角。布料滑落的瞬间，将军的呼吸停滞了——那张永远带着痞笑的年轻脸庞，此刻苍白得可怕。
"小鬼..."粗粝的指尖抚过士兵标志性的短刺黑发，连发儿的声音突然温柔得不像话，"不是说好...要给我剪头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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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将冰冷的躯体搂进怀中，黑色短发刺着他的下巴，就像从前那个总爱往他怀里钻的小混蛋常做的那样。
"醒醒...你他妈给我醒醒！"将军突然暴怒地摇晃着怀中的躯体，声音却带着哭腔，"这是命令！听见没有！"
泪水砸在士兵僵硬的面容上，连发儿慌忙用袖口去擦："别睡...你答应要陪我去看极光的...你说过要当我一辈子的勤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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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起重机正在吊装印有骷髅标志的集装箱。新闻直升机在上空盘旋，机械的女声播报着官方说辞。
将军突然发现士兵紧握的拳头里露出照片一角。他掰开僵硬的手指——那是他们去年在基地偷拍的合影，照片背面歪歪扭扭写着："给我最凶的长官"。
"混账东西..."连发儿将照片按在胸口，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海风卷走了他脚边那封没写完的信，只剩"致凶巴巴的将军..."几个字在甲板上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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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雪国乐园广场肃穆得可怕。往日欢快的音乐停止了，旋转木马被罩上黑纱，过山车的轨道上挂满白花。
小丑总统站在高台上，面具换成了肃杀的纯黑。他身后，一百个骨灰盒整齐排列，每个盒子上都刻着雪国国徽。
"这些英雄，"小丑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广场，"将永远守护雪国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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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喷射器喷出蓝白色的火舌，将最后一具棺材吞没。连发儿将军站在第一排，笔挺的军装下身躯微微发抖。泪水无声地滑过刚毅的面庞，在下巴汇聚成珠，砸在锃亮的军靴上。
"够了。"卡尔诺将军低声呵斥，却还是递上绣着金边的军用手帕，"你想让全国都看见铁血连发儿哭成泪人吗？"
连发儿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们连...全尸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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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诺突然扳过他的肩膀，借着整理军装的动作凑到耳边："控制情绪。总统在看你。"
高台上，小丑的面具微微转向这边。连发儿猛地挺直腰背，任凭泪水在脸上结成冰晶。
哀乐响起时，天空开始飘雪。卡尔诺不动声色地挪近半步，让连发儿能借着军大衣的遮掩，死死抓住他的佩剑挂带——那根皮带很快被攥得变形，就像某个永远回不来的黑发士兵，曾经最喜欢把玩的将军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