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镇的集市在晨雾中渐渐苏醒,钟美美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小路上。开车的士兵在后面喊:"钟部长!真不用我陪您去?"
"少废话!"钟美美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老娘见个老朋友还要带保镖?"镶钻的指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此行他并非为老朋友见面逛街,而是听闻火焰大巫师在附近化缘。这位高僧精通命理,半年前曾在荒地救过钟美美。那时,他误坠星尘世界,与好友走散,险被畸变体吞噬,大巫师指点迷津,助他重聚好友。此后,钟美美在波光镇、秘岗、海风疗养地多次偶遇大巫师,总会请客素斋,下棋论道,甚至哭诉思乡之苦,念叨想家想妈妈。大巫师温言开导:“随遇而安,星尘世界虽乱,你却能青春永驻,继续你的反串风采,何不乐在其中?”几句话哄得钟美美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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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角落,火焰大巫师正盘腿坐在一块破毯子上。他那件补丁摞补丁的袈裟在晨风中飘动,胸前挂着的十字架与佛珠奇怪地搭配在一起。
"大师!"钟美美小跑过去,假发上的蝴蝶结一颤一颤,"我带了您最爱吃的素包子!"
大巫师睁开眼,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施主又来破费。"他接过包子,突然压低声音,"你眉间黑气缠绕,近日必见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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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美美的笑容僵住了:"您别吓我啊!我这次来是想问..."
"东海联邦的气运。"大巫师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赤月将至,血光冲天,然赤霄或为生机。。"
"说点我能听懂的行不行?"钟美美急得直跺脚,高跟鞋陷进泥里,"上次您也说什么赤霄是生机,可我们那儿两个大老爷们怎么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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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包子馅喷了一地:"你...你没告诉他们?"
"我傻啊?"钟美美翻了个白眼,"蜉蝣肯定以为我疯了,威那个死脑筋说不定直接把我扔出基地!"他凑近些,香水味冲得大巫师直往后仰,"大师,您就不能说清楚点?那个赤霄到底..."
"天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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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说我掀你摊子!"钟美美作势要抓他的佛珠。
大巫师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个脏兮兮的罗盘:"看见没?指针指着你胸口——你就是变数中的变数。"他忽然压低声音,"那个叫项漂亮的医疗兵,他有办法。"
钟美美的假睫毛颤了颤:"您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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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凉了。"大巫师突然转移话题,三口两口吃完,站起身来拍了拍袈裟上的灰,"我要去海风疗养地了,那边有个得癌症的老太太等着超度。"
"等等!"钟美美拽住他袖子,"您总得告诉我名字吧?总不能一直叫您大师..."
"名字?"大巫师笑了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在原来的世界,他们叫我...算了,你就叫我老火焰吧。"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对了,告诉你家那个红翅膀的小伙子——小心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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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美美呆立在原地,看着大巫师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他摸了摸藏在胸口的占卜签,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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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部的走廊上,消毒水味混着蓝苔晶药膏的刺鼻气息。项漂亮正抱着一摞伤员档案快步疾走,额头上的汗把刘海都黏成了几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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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项!"钟美美突然从转角蹦出来,镶钻的美甲"啪"地按在最上面的档案夹上,"猜猜我刚见着谁了?火焰大巫师!就是上回跟你提过的——"
"美美,我现在真没空。"项漂亮侧身想绕过去,手里的仪器突然"滴滴"报警,吓得他差点把档案全摔地上,"见鬼!这破机器又抽风!"
钟美美不依不饶地跟上:"大师说你有办法让蜉蝣和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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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乱七八糟的!"项漂亮猛地转身,医用平板"咣当"砸在墙上,"那神棍是不是还说我能让公鸡下蛋?"他喘着粗气,突然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赶紧压低声音,"伤员等着换药,研究数据一团糟,我现在连星尘分离仪的参数都记混了..."
钟美美眯起眼睛,假睫毛在项漂亮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奇怪,你以前从不说'神棍'这个词。"他突然凑近,香水味呛得项漂亮直往后仰,"你上次还不是说你研究什么男男生子么?"
项漂亮干笑两声,胡乱按着平板上的按钮:"是是是!但是我现在没空。那什么...3号床的病人该换绷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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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您忙~"钟美美退开,转身出门干活去了。
等钟美美的高跟鞋声消失,项漂亮瘫坐在走廊长椅上。他颤抖着点开平板隐藏文件夹,里面是从未来带来的研究资料——现在全都变成了乱码。时间穿越的副作用正在侵蚀他的记忆,那些关键的装置修改经验像沙子一样从指缝溜走。
"该死..."他盯着屏幕上闪烁的【记忆同步率:73%】警告,突然听见隔壁病房传来笑声。透过玻璃,他看见威正用翅膀给伤员挡阳光,蜉蝣蹲在床边帮小战士修游戏机。那画面美好得让他眼眶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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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突然弹出新消息,是青筋弟弟发来的照片——罗塞塔废墟的勘探结果。“喏!我都说了,早就成废铁了!”画面中央,本该存放时间机器的地下室现在只剩个焦黑的大坑,边缘处有个生锈的金属棍,形状像极了项漂亮穿越时握着的操纵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