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根系
溯源是一种永恒的自我慰藉,它不可能会结束,除非我们不再痛苦。
现在我们凑近的额头,我们的被相互的鼻息蒸湿的毛发,我们所站在的这一片草色黄青的土地,我们捧在怀里和散播在整个孤屿上的紫白色花朵。它们的印象在我的脑海里尖锐地痛苦着,啸叫着催促我去理解,我到底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但是徜徉在如此的海之中,沉没在如此的海之中,那些啃噬骨髓的痛苦和虚无无孔不入,我快要丧失这种争取慰藉的欲望了,这个节点即使并不属于任何连贯的逻辑,既不被过去支撑,也不被将来接纳,但是……假如它真的只是虚无内偶然膨大的腔,膜上微不足道的泡
我为什么会流下这么多眼泪?
这是一个秋天的步音快要消失在远路尽头的时间,冬将佩剑抵在海湾北部的港口,他神情威严,瞭望着这边,我无法忘怀的深绿色岛屿。而我此刻就在此处,身上背着两捆柴,一捆是干燥且偏细小的,一捆是树皮仍紧致,粗壮的,我需要它们来度过即将到来的季节,虽然说这里并不会下雪,而我的冬毛也已经长齐,但是我还是不想偶尔地感到瑟瑟发抖,而且像能够衣着单薄甚至裸体地在房子里恣意待着。我用他们点燃壁炉,黄澄的火焰劈啪作响,客厅内的其他照明手段都没有启用,于是这一处跃动的火光成为唯一的光源,将房子温得熨帖,四壁摇动着迷人的红金色。
我脱下袄和外裤坐在沙发上,毛发无了束缚松散开来,我感觉自己在胀大,疲惫就像露水在早晨时那样蒸发而散。而屁股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缓缓地下沉,最后被包裹在它的软皮里,并不逊色于床
耳朵周围的毛发变得浓密了,但似乎听觉变得更敏锐了。耳际并不宁静,除却壁炉内的松枝和火焰的摩擦,我还能听到房子外面的风声,秋已然不在,隆冬已至,冬的风如涛轰鸣,掀起木屋的许多地方的细微嘎吱声,闭上眼,如同名为世界的巨兽伏在我的屋顶喘息,某一刻这吹息从细小的门缝钻入,摇曳了火焰,我将脚爪伸去试探,冷意攀上爪尖,我吓得缩了回来……一切都是这样的微小,和暖,我的心很宁静。
……是吗?
我并不确定,的确我现在因为某种事实疑惑,比如为什么这张沙发这么长,即使是我整个人平躺,也余有相当的空间,这并不合我自己的习惯啊。我窝在沙发的一个角落,有点疑惑,有点呆滞地盯着没有被我坐着的那部分沙发。慢慢地,我感觉眼前因为我的幻想出现了一些变化,它的表面凹下去了,就像被坐着一样,但是显然那不是我。
很快,夜幕已经降临了。我回到卧室,里面由于没有受到壁炉的影响,比外面冷了不少,而我依然赤身裸体,之后快速钻进被窝。它从起初的凉丝丝很快变得温暖。我翻转身子,望着些许起毛的木天花板,熄灭掉的灯在上面静止着,凝望着我。
……我应该是喜欢这样的生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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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着最近,最近被思考着。一些充满着烟火气的生活图景浮现在脑海中——
我在厨房里炖着菜,萝卜和软烂的肉在醇厚的汤汁里沸腾,热气环绕着整口锅不断地向外扩散着,整座厨房都温暖无比,我在衣服和毛发变得黏糊糊之前脱下了衣服,只围上了一条围裙。围裙的布料覆盖在我的胸脯,发达的腹肌,微鼓的下体上。舒适夹杂着少量的羞涩和兴奋出现在脑海之中,我的尾巴晃了晃,摇动套住尾巴的围裙的绑带。我接过递过来的甜菜根,无意间瞥见它的表面粘贴着些许未撕干净的标签残留。
我知道这是在城镇买的。一股怒意涌上心头,我千叮万嘱不要随便到城镇去,兰德的驻军徘徊在城镇附近,时常抓走壮丁。那场从二十二年前开始的惨烈战争,直至今日都未宣布结束。为什么还是偷偷跑去城镇。
……?
我在对谁发怒?环顾四周,不大的房子内只有我一人。
无名的困惑涌上心头,我捏着甜菜根发愣,随后摇摇头,草草处理便丢入锅中。
我对这些图景困惑,但又发现自己无比眷恋着它们,希望自己能够永驻于此,就连那些细枝末节的,微不足道的片段都是。
今天是什么日子呢,我裹着被子在床上。点燃的暖炉逐渐发挥作用,在一样摇晃着的红金色暖光之中,整间卧室的温度逐渐恢复到温暖的程度。我不必卷着被子,而是打开它,仅仅穿着一条薄薄的内裤,几乎全裸地摊开在纯白的床单上。某些因为忙碌的日子搁置的火焰在心中已然无法忽视地烧起,它就像我所呼吸的氧气,细小地分散开,充盈在我肉体的每一部分上,使我在意识到这件事时的呼吸变得稍微粗,稍微急促。使我的胸肌上下翕动,乳首逐渐硬挺。脸色逐渐泛起了潮红,我的心开始躁动,于是我支起身子坐在床上,看着自己逐渐顺从于欲望的身体。
……到底有多少天了?我应该这样下去吗?
我有些呆滞地抬起我的右爪,不由自主地将它抓在我的胸脯上,左手顺着腹肌迟疑地划下,爪尖挑起那层蝉翼一样薄的布料,探到那个一直在躁动的根源,然后捏住了它。很莫名奇妙地,我自己都微微地吓了一跳。
……我应该这样做吗?
寒冷的风正在如浪涛一般无间断地冲刷着房屋粗糙的松木树皮,发出的响声传到这里面也就和指腹摩挲过胸肌上的细毛一般渺小。我的大脑有些空白,身体就像是食材被一股脑投入壁炉里的那口锅一样,无可干涉地沉入热烈之中,不可抗拒地被炖煮得软烂。当我抚弄自己的动作越发卖力,某种逃避着悲哀的剧烈羞耻感,以及直视着确幸的兴奋感,越来越紧地攫住我的心脏。随之形成的窒息感和存活的喜悦交织着攀上山峰,我甚至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自己紧绷着全身的肌肉,正稍稍蜷缩地将自己压在床上,眼神迷离着,流涎着,夹杂着呜咽地低喘着。
身体就像一团干燥的棉被,每当我爪上的毛发蹭过,划过,或者是颇费力道地揉过,捏过,撸动过。都噼里啪啦地喷溅出电流,它的波浪和余韵游荡在每一寸身体,将毛发的根抖动,使血管内的一切沸腾。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呃”
我固然知道这一切是不可能不欢愉的,这一切都是刻写在我们身体内的程序,但是为什么,我积攒这些酥麻的电流,这些挑逗敏感的绒毛,正迫近他们喷薄的高潮时,剧烈的悲伤也会被更清晰地感知到呢。就像人临死前会无比无比,无比清晰地知道他们活过一样。
…………
………………
床单变得有点脏,但这无碍,至少在我心绪烦乱的现在,并不算大碍。我把沾着精液和自己的唾液,汗的被单踢到一旁去,后悔了几秒为什么刚刚浴火攻心的时候不想着到外面拿点毛巾来防止现在这种状况。
……我应该那么做吗?
躁动带来的热量在事后比我想象中消散得还快,很快就只残留在我还有些汗的毛发上,薄薄的一层,抵御不了寒意,我于是把能御寒的睡衣睡裤拿出来穿上,呆坐在床上。快乐如潮水般褪去,留下一身的疲惫,除了引发性欲的罪魁祸首,它仍然不屈不挠地硬着,即使已经排放过存货,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血液强行扩充着要疲软的海绵体,较厚的布料压在它的顶端,这让我感到又痛又涨。但是我已经丝毫没有兴趣去搭理它了,因为刚刚伴随着快乐而来的那种莫大的空虚和悲伤并没有离开,我叹了口气,卷起被子绝望地沉入疲惫的怀抱之中。
……并不能说是自己的一时失控毁掉了这个蓝调和橙红火光的夜晚。我有些幽怨地盯着床的另一侧,那里有着第二个枕头。这种事情大概自己做就没啥意思吧。
……
…………
雪的将军快要在这片没有雪的岛屿融化了,不知道是因为季节的变迁还是今日的阳光较好,我感觉今天的心情不错。大抵也是能称作初春的日子吧……但是,那么这也是战争的第二十三个年头。
但是好景不长,一层薄薄的阴云从大陆那边徐徐地压了过来,遮蔽了日光。一切的颜色变得厚重了起来,发青的天空,摇曳的矮树,山包的嫩草,不远处的森林正在解冻着的浓郁暗绿色,还有房子门口盛开的一大片淡紫色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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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即使是再迟钝,我也应该反映出来一直以来我的脑子就没有停止过那种猝不及防的自我问询,如同在痴狂的恒久之中猛然惊醒的诘问。我想起来,我是怎么理解我自己的:我首先想到梦,想到我在这些最能代表自己实质的幻境中永恒不变的一个习惯——
“我时常怀疑自己是否清醒。”
……我叹了口气
暗下来的天空容许我直视,我察觉到不远的地方有个黑点,它在盘旋,它在接近,它变成一只不祥的黑色鸟,扑腾着翅膀靠近。我顺势抬起自己的小臂,它落在那上面。我看见它的羽毛黑之中随着角度的变迁不断析出绚丽的彩色。
鸟在用自己的喙梳理自己的羽毛,不发出鸣叫。搞不懂这家伙想干什么,我想凑近脑袋看看。当眼神对上那一双猩红的鸟目时,差点吓了一跳。但是更吓到我的事方法发生在后头
“费勒,这里不是梦……但是你还是不应该呆在这里”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手里的生物,它发出一种成熟雄性浑厚的声音。见我如此反应,它的脑袋稍稍歪了歪,眼睛还是看着我:
“……你不记得我了?”
在说完这句话而我仍无任何反应的数秒之后,它双腿一蹬扑腾着翅膀就飞走了,这次,没有盘旋,从我的视野消失之后,无论我如何张望再也找不到它的踪迹了。
……一切的预感已然齐备。我知道,在一种东西之内,一切的未来都竭尽所能地预示,一切的过去都挥之不去地迫近,所走的路由草蛇灰线铺就,一切的遗憾最终会水到渠成。
一切都安静了,我站在这处颜色为绿,蓝,黄,紫的厚重油画之中,风也停止了,它只是笔触。一声爆裂从不远处响起,我似乎有时间能看清它的来源。克里森特的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边,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我。
……这算什么屁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第一声枪响落下,我并没有倒下,但是在我所身处这片静止的花田上,在我身体左侧前伸五米左右,一大片花被溅满了血,随后,随着某种重物倒下的声响,这片花被压倒了,在花田上压出一个人形状的轮廓。
我没有迟疑,迅速地跑向那个轮廓。
……我一直都知道,这里还有某个人在这里
……我们一直在一起,这里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而存在的
……是你去城镇带的甜菜
……是你喜欢挑出那些干燥的松枝当柴
……是你在寂寞的冬夜填补我
……这是我为你种的,但是花的名字叫什么?……为什么我看不见你?
第二声枪响落下,这次没有人帮我挡下来了。只觉得被狠狠地推了一下,一切的颜色,视野,情绪,呐喊,都像是被糅在一团纸一样狠狠地抛了出去,只剩下意味着虚空的无穷黑暗,以及身体倒下的失衡感。
……
我睁开了眼,剧烈地喘着气。目所能及大部分仍然是黑暗,但是与之前不同了,至少是坚实的黑暗。眼前相当模糊,但能清晰地感觉到正面对着有着一个较强的光源,它直直的照着我,使我的眼睛有点难睁开。
疼痛就像水杯里的泡腾片化开,一瞬间回到我的全身,我甚至好像听到自己的骨骼和关节发出刺耳的呻吟。视野在摇晃……随着知觉渐渐恢复,我意识到是某人在摇着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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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有一团暗暗的红红的东西在晃……
“……别……别摇我了……莱昂……?”
“咳咳,你……你终于醒了,费勒。”
我支起身子,坐了起来,除了现在正凑近着我的有些灰头土脸的狮子,环顾四周,尽然是一些让我茫然的景象:一些破碎的木质结构,随意滚落的粉质砖块,还有一摊胶质的乳白色的不明布料,我们如同坐在什么的废墟之中一般,上方一束意义不明的光照下来,将我们和这些残骸圈在狭窄的一块方形明亮之中。除此之外,四周尽然是一片漆黑,黑浓重得如图剧场的幕布,阻挡一切焦急的试图穿越的视线。
“……我有点晕,发生了什么?这里是哪里……”
莱昂的表情不太看得清,或许是我的视力还没恢复过来,又或者是有阴影笼罩在他的神色之上。但至少,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晰,蓝得像是充满歉意。拍了拍脸上的灰,把几缕凌乱的鬃毛拨回耳后,从身旁抓起一张有些皱折的纸……海报?展开给我看。
“……让我想想怎么给你解释。”狮子挠了挠脑袋
我看见海报上的雌性狮子模特,裙摆,以及紫白色花海。
“……这是,呃,这是刚刚电梯里的海报……?……等等”
我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这种起身的动作弄得我忽然间感到头晕目眩,但是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莱昂,这些地上的东西……是啥?”
莱昂也站起来,扶着我的手臂:“……我想,这肯定和亨特那匹老狼脱不了干系。费勒,我被算计了……”
“我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总之我们在钟楼塔顶的用餐区吃完以后,应当是毫无防备地顺势走进了原来我们上去的那座电梯。而在那之后,电梯发生了事故。以异常的速度往下坠落。”
莱昂的话一瞬间点醒我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它们不情愿地回归到合理的顺序之中,随着当时那种剧烈的失重感和恐惧重新爬上心头。事情的样貌逐渐明晰,一些冷汗在我的鬓角和后背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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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这些果然就是,电梯的残骸了吗”
莱昂俯下身,稍稍在地上摸了会,有些卖力的抬起起一块很大块的水泥碎片。
“二十厘米厚,片状水泥碎片。亨特那种电梯轿厢之内不可能会出现这种东西,而观察这四周,和这块碎片同属于一块结构的不在少数,唯一的解释就是,它就是原本的电梯井底,也就是现在我们的头顶,那些光的来源。很显然,没有电梯井的底部会是这种东西,必然是亨特所为之。费勒,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有些超出我的控制了。”
“用电梯坠落来谋杀吗……?”我若有所思地抚着自己的下巴。“不过,亨特杀了你似乎没有任何好处吧。”
“和一头善于玩弄人心的狼合作,确实是我这么多年来出的最馊的馊主意。和第一次见的时候那种鲁莽不同,现在他比我想象中的还了解我,甚至知道了我习惯带着点应急气囊……不然我们不可能在经历这种事故之后还有一口气。”
“应急气囊?”我确实有些好奇,为什么现在身体最多是有些磕碰伤。
“唉,就是那个”莱昂从袖口拿出一个鸡蛋大小的形似胶囊的东西,但显然现在这个只是个空壳了。他将它抛向一边,落到刚刚我注意到的那摊乳白色胶状物上。我点了点头。
……
我看得出他的心很烦躁,即使他现在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差别,但是可以从视线看出,毕竟在说话的时候,他总是没有在看我。他大概是有些自责吗?
“这块故意被做薄的水泥板,刚好可以被我们下坠的电梯砸破,原本,在我使用了气囊的前提下,光靠轿厢的重量并不现实……”
莱昂咬牙切齿地讲着,我脑海里显现出我们进电梯时的模样,当时光我和莱昂两个人,和少量的行李,这台原本荷载将近两吨的电梯就超重报警了,现在想来……
“……这么说,亨特是故意把我们困进这里的吗,这个地下空间到底是……”
“……怎么办,费勒……”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在莱昂忽然声音颤抖地冒出这么一句之后,我们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我料想过那个平日里像是无所不能的,永远从容不迫的莱昂会有脆弱的一面,会焦虑,会不安,会求助于一些并不具备希望的人。但是没想到会是在我面前,在现在。我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天生应该具备那样的能力吗,安慰……他人?
我看着眼前低着头的狮子,他个头比我稍微高一些,捏着自己的拳头,猛地和我记忆里某个极为模糊极为幼小的身影,已然褪色和被屏蔽到只剩“狮子”这一个种族名的一个身影重合了起来……不,别闹了,莱昂和帕索斯根本没有一点像的。我暗暗自嘲,但是那种自嘲使用的笑容却很快僵硬了。我知道,相似的点在于我,那是一种令人有些窒息的微妙的愧疚。
……
我只好有些木然地走向莱昂,然后笨拙地,抱了抱他。他比我想象中反应还要大,猛地一颤,身体似乎一下子绷直了。但是我没有放开他,只有一个很纯粹的想法,雄狮摸起来的感觉很柔软。
“你救了我第二次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接着这么办,好吗?”
……
“那,费勒……我觉得这里并不适合久留,如果你休息够了的话,我们先去查看一下这里的状况。”
“好。”
狮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支很迷你的手电筒,微弱的光破开了一处的黑暗,随后他拿出一副眼镜戴着,这和他的气质有些不符,而我也不知道在现在这种场合扮演一下书生有什么作用。
“这个是特殊眼镜,我在脑机中操作之后可以看到热成像,这样就不怕有什么敌人出现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发的信息一条都出不去……”
“我会跟着你的。”
“嗯……最好一步也不要走开。”
于是,我们驶入了黑暗之中,脚步和彼此的呼吸声都在黑暗的逼迫下显得渺小,传出之后再无回响。这让我们几乎无法估测这片空间在水平位置上的尺度,莱昂虽然不再动摇,但是却依然保持着沉默,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被某种孤独感攫紧,不由得抓紧狮子的衣角。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寂静总是会孳生连人自己都感到可怖的庞大思绪,万千缕的胡思乱想之中,我注意到了一些有关刚才的昏迷的想法:
那并不是梦。
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些呐喊都是真的,那些欲望都是真的,我对粘稠的风儿,对孤岛的小屋,对炖菜和床褥的无法忘怀都是真的。而在一种东西之内,一切的未来都竭尽所能地预示,一切的过去都挥之不去地迫近,所走的路由草蛇灰线铺就,一切的遗憾会水到渠成。那就是——
“记忆”
不自觉的,一滴泪划过我的脸颊。
……
不知道在深黑里面行走了多久,莱昂似乎终于有了线索,但令人意料之外的,这一线索我也同时看见了。
遥远地,我望见一个昏黄的亮点,随着我们的走近,它像是在嗤笑着,在不断扩大着,它的颜色令我感觉很不舒服,这并不是一种陌生的异样感,就好像我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一样,如同和我内心某个已经腐坏的部分共鸣着,激荡出痛苦的波纹。
“……怎么回事?热成像为什么不管用了……?”莱昂有些疑惑地把眼镜摘了下来,确认眼前的光源在眼睛内没有一丝一毫的成像,这让他提高了警惕。“哈哈,费勒……如果我的眼镜没有出错的话,那这个可不是地球上能出现的科技了。”
“这么厉害啊?”我笑了笑,注意到狮子把手伸了上来,握住了我的。
“嗯哼……不过,这次是真的在我的预料之外了,加上这么掉下来几乎没有带任何的装备,必须得小心些了,不要离开我。”说着,我看见莱昂从袖口取出一个盒子,摆弄一下,变成了一支手枪。“天哪,只有八颗子弹,我还不如肉搏算了,但愿没有什么敌人。”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还有心情开玩笑,那看来情况还不算很坏。我下意识地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略有些惊讶地发现了那个烟盒,这意味着我现在有一把弹簧刀可以用于自保。
……衫纪,谢谢你。
随后我们警惕地朝那个光点走去,四周安静得可怕,因此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莱昂的呼吸声和脚步声慢慢变小,到近乎没有。我知道这或许是他作为特工之类职业的习惯,出于某种好奇,我也尝试了隐藏自己所发出的声音,但是发现收效甚微。
我是容易紧张的体质。随着我们逐渐靠近它,我甚至没有发现我把狮子的爪子捏的有多紧,并伴随着自己有些过于夸张的心跳,几乎是将莱昂的手臂上下甩动。
……
但,并没有我脑海中那种胡思乱想的敌人或者灾祸出现,我们来到这个冒着寒气的淡黄色光源面前。它只是一盆被放在一米多的圆台上的特别的小树,虬枝通体呈现银白色,并有金属的质感,而叶片却是如同金箔一般,灿烂地发出光芒。我望着它,有些动摇——我原本第一印象是某种人造的精致工艺品,但是这个想法却在我目睹了更多的细节之后有些动摇了。这些叶片,薄得如同没有厚度一般,比作蝉翼亦不及,而那种金色,纯粹而低敛,叶面之中展开,交错着无数细小的脉,流光在之中被可以称作呼吸的律动推行,那或许就是光芒的来源。
“费勒,你还好吗?”
莱昂有些怅然和担忧地抬起我放在他手里的爪子,看着我问询道:“如果你很累的话,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你的心率有些不正常……我看了看,这棵奇怪的树似乎没有什么危险的”
我摇了摇头“没事的,我一直都是这样,会为了些小事过度紧张。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也不好。”
“……好吧”
“你很好奇这棵树吗?”
感觉莱昂和我说话的时候没有那么专注了,大概是在脑机里不知道操作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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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点,莱昂,它会不会是真的活体啊……”
“……嗯,大概是人造活体吧,一般的生物不会选择长成这种华而不实的样子。”
但事实上,我并没有用心听莱昂讲话,因为我感觉头有点昏沉,有点隐隐地痛。但是我一直伫立凝望着眼前这颗莫名其妙地出现,但又莫名地吸引我的怪异植物,却又感到某种兴奋和雀跃在心底升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