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笑,我的人生,被一块石头打乱了……
一块看起来无比普通,只是形状规则一点的正八面体石头……
都因为这块石头,我亲眼看到,为百姓操劳的操劳的朝廷重臣,我的父母,不明不白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我自身,也从那一天开始面对无止境的追杀……
直到不知多少年过去,直到玄鸟的女人向我伸出了救赎之手……
她向我承诺,会为我的父母平冤昭雪,会让罪人伏诛……
从此之后,我为组织效劳,组织也予我相应的回报……
可是,为什么,我现在会迟疑……
一直以来,那位我最尊重的领袖,她——
到底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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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6日 a.m 8:24 龙门近卫局总署大楼
在屏幕前敲击完最后几个字符,龙族少年揉了揉干涩的双眼,瘫在办公椅上,又按了按头上的太阳穴,想要使自己清醒一点。
淅淅沥沥的响动在耳边聒噪,他靠于办公椅椅背,双手枕头,在这阴雨连绵的天色下,水点不断在身旁的窗户上绽开,一滴又一滴,拍打在他的心头……
“昨晚星星不少,今早却是这般阴雨连绵,这天变得太快,就像我们最近那样,诸事不顺!”
一声粗嗓子的抱怨忽然在空荡的大办公室内回响,龙族少年微微回头,看到了一名熟悉的丰蹄大汉,他大大咧咧地跨入办公室,随手抄起一根毛巾擦拭双角上的雨水:
“哎哟,潇云老弟,你个扑街仔这是加了第二个通宵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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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多报告要写呀,老杨,刚刚才把最后一份写好发过去,如果再晚点,星Sir就该来收拾我了。”
“辛苦辛苦,我女朋友都累出病了,多亏了你帮她顶上”,丰蹄老杨来到少年跟前,重重地拍了下对方的肩头,“等这些鬼事情处理完了,我和安安请你吃火锅,去那家尚蜀老字号。”
“顶你个肺,拍这么重干嘛?”
少年先是不满地骂了一句,随后没好气的道:
“等安姐病好点了,我就去申请休假,反正到了那时估计也没多少文书工作要做了。”
“别这么小气嘛,楚潇云,我和安安都很感谢你在她生病期间帮她承担了大部分工作,而且嘛,你现在的处境和你自己关系更大哟~~”
老杨凑近了楚潇云,眨了眨眼:
“明明是特别督察组里又年轻、身手又好、功劳还大的一表人才,却在陈Sir走后申请转文职,星Sir当时那个可惜的表情我现在都记得……你们年轻人当时转岗位的可不少,这陈Sir有这么大魅力?星Sir现在也不比陈Sir差吧?”
“杨毅老兄,我不是解释过好多遍了,和陈Sir星Sir没关系……”
“是是是,是因为整合运动入侵事件后,你发现我们特别督察组在信息沟通方面存在巨大问题,然后身先士卒地想要改善这一点,Missy诗长官还夸过你文武全才。”
杨毅用揶揄感十足的话语打断了龙族少年:
“嘿嘿,这番说法,你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你自己清楚。”
楚潇云转头望向窗外,对这番话置若罔闻。
“我说,潇云,如果现在我们需要你归队,你会回来吗?”
男人的声音蓦地低沉下来,少年回头望去,刚才还嬉皮笑脸的同伴此刻正一脸阴郁地盯着窗外的雨景。
他只是淡淡地答了一句:“听从星Sir的安排调遣,仅此而已。”
“啧,你这无情的小子,我们这是在可惜你……”
“还是多担心自己吧,最近的工作可是相当危险啊,我这边事务太多,帮不上忙哦。”
杨毅被楚潇云呛得微微一颤,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怒反笑:“呵呵,你这粉肠龙现在真是犟得不行,但是马上你可能就改变主意了,你的陈晖洁长官……嘿嘿,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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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毅摆出神秘兮兮的脸色,不过楚潇云的表情并没什么变化,这令他有些失望。
“这个谣言传了好几天了,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老杨?”
楚潇云离开座位,取出一袋速溶咖啡,拿出杯子走到饮水机前:
“完整传言是她还会带着一位重要的维多利亚客人回来,我理解大伙因为龙门最近不安定的状况和各种危险任务出现心态波动,可是,与其期待不一定能指望上的人,不如自己加把劲努力……”
龙族少年冲泡好咖啡,潇洒地一个转身过掉了愣在原地的丰蹄,随后以一个优雅的姿势坐回座位:“一起努力吧,老杨。”
杨毅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最后只能挥舞手臂甩了一句:“算了算了,没心没肺的小子……星Sir找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望着丰蹄离开的背影,楚潇云微微叹气,饮下一口滚烫的咖啡后回看窗户之外。
那个方向,是一年半载前,陈晖洁离开龙门,前往切尔诺伯格直面塔露拉的方向……
“……贯彻心中的正义,对吧……陈长官……”
雨一直下,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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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雨水浸入城市的各个角落,也浸入归来者的内心。
冰冷的手铐和脚镣和着雨水刺入了自己的肌肤,在灰蒙蒙的天色下,在一片茫然无措的氛围中,白发斐迪亚男人拽住了自己的手,和沉静的龙族男人展开对峙。
在龙族男人身旁,蓝发龙女一脸恐慌地呼唤着自己,事情的结果却并不会因此产生任何改变,两人的人生就此分道扬镳。
那是二十一年前的往事了……
现在,她在龙门外城区的一幢秘密建筑内遥望着被雨丝相连的这方天地,身旁还是那熟悉的蓝发龙女。
“对这里还有印象吗,姐姐?”
“小时候我们和高年级打过架的巷道,这来回三条街我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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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力还是不错,你走后没过几年这边就荒废了,我们上的那所小学也搬迁到离城区更近的位置。”
“…………”
“这么多年过去,龙门早就变成你陌生的样子了,塔露拉。”
陈喟然一叹,尽管塔露拉在一年半载前短暂驾临龙门,但那是由黑蛇主导的意识,对于她本人而言,这算得上是时隔二十多年的首次回归。
塔露拉则怔怔地望着雨幕中的萧条的城区,恍如隔世的迷茫感袭上心头。
“陈陈,还有塔露拉小姐,我们的行礼收拾好啦!”
活泼的声线让暗自感慨的姐妹俩回过神,红发瓦伊凡似乎永远充满了活力,来到龙门后更是干劲十足:
“恰好有三个空卧室,还有厨房可以做饭,不过需要在灶台补充一些源石燃料,下午我出去买。”
“辛苦你了,风笛,有你在身边真是不错”,陈对她最要好的老同学回眸一笑,“不过像是灶台这样带源石器械的地方你最好别碰,补充燃料让我来处理就好了。”
“陈陈你老是这样说我。”风笛嘟了嘟嘴,随后像是想起什么拍了下手:“对了,吃完午饭,我们赶紧讨论接下来的行动方略,怎么对付深池之类的。”
“当然……不过,先吃饭吧,连夜赶路让我也觉得有些饿了。”
陈一边说,一边拉了拉身边姐姐的手臂:
“我们走。”
塔露拉轻轻点头,在离去之前,她的视线依旧驻留在窗外。
朦胧的水雾倒映出外城区森然林立,连绵不绝的建筑群,它们在沉默中铭刻了过往,诉说了世事变迁,或许也在沉默中孕育着不知走向何方的未来……
“你也在这座城市内,对吧……伊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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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武器的使用要一一做好记录,武器上的需求第一时间向莱塔利亚的总部申请……啊嚏!”
骏鹰对着联络器打了个喷嚏,联络器对面立刻传来了疑惑的声音:“领袖,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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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塔利恢复了淡定的语气:“怎么会突然打喷嚏呢,可能是因为我太帅了,有人对我念念不忘。”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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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笛用灶台里仅剩的源石燃料勉强做了顿炖菜,吃完之后,陈准备拉着风笛和塔露拉在大客厅中开会讨论,而就在这时,清脆的敲门声传入了三人耳中,竟是有人在三人抵达龙门的第一时间找上门来。
陈大概能猜到来者为谁,进城前,那人先一步得到信息,还帮三人都准备了伪造的身份,方便她们在城市行动……
尽管陈对这位老同学没多少好感,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可靠。
紫发的扎拉克女孩出现在门口,她并未第一时间迎上相熟的蓝发龙女,而是将锐利的目光投向她身后那位白发的德拉克。
塔露拉沉静地回应着来者如紫玛瑙一般优雅的双眸,一些更加久远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浮现,妹妹确实有这么一位虽不甚要好,却具备鲜明个性的同学,她的名字好像是——
鼠王之女,林雨霞……
“你先跟我过来一趟,有重要的事需要商量。”
冷淡的话语中,双手抱胸的林雨霞移开了目光,望回她的老同学:
“至于你带来的朋友,让她们留在这里,如无特殊情况不得出行。”
“诶,这位尊敬的小姐,我几个月前会见过星熊警官,她也认识我”,风笛一个激灵凑了过去,“我此行正是为了调查深池,可否让我也加入你们的讨论……”
话没说完,瓦伊凡感到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她愕然回头,拉住她的竟是塔露拉,后者正朝她眨眼示意。
“维多利亚风暴突击队成员,风笛小姐”,林雨霞神色认真地答道,“我清楚你的目的,但现在的事件不仅关乎深池,还关乎整个龙门,希望你能够暂时服从我们的安排,为了大局着想。”
风笛无奈地点点头,陈则是微微皱眉,她让林雨霞稍作等待,再将同行二人拉到一旁:
“没办法,你们就暂时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之后我会把讨论的信息完整地分享给你们”,她深深地望向自己的姐姐,“你也不必担心,只要我在此处,没人敢打你的主意。”
“我明白,晖洁。”
“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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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接,姐妹俩似乎都在对方的眸子里读到了久违的信任,如同儿时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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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 14:30 龙门警卫局总署大楼 底楼
一通电话终止了龙族少年的睡眠,令他短暂的休息时间提前结束。楚潇云从住所匆忙赶到了工作地点,进门后收好雨伞,准备将其放到一旁的雨伞架上。
“喂,潇云……”
意想不到的声音传入耳中,楚潇云回头一望,一个约摸三十岁,形貌儒雅的菲林男警官站在左侧的楼梯口:
“下午好啊,有段日子没见了。”
“兰明總组长……应该叫你兰Sir……吧……”
楚潇云微微一愣,对方已经露出温和的笑容朝他走来,胸前的近卫局警徽反射着青色的灯光:“不必如此拘谨,潇云,有空过来聊两句吗?”
“……”
楚潇云陷入了踌躇,眼前的男性菲林是自己刚入职近卫局时的上司,曾对自己多有照料,现在更是已经晋升为近卫局刑侦组组长,他的邀请断无拒绝之理,然刚才那通电话又向他下达了急需完成的新任务,令他有些左右为难。
“就在我办公室稍微聊会,放心,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看出了少年的迷茫,兰明總向他做出保证,这下楚潇云没别的选择,只得跟随老上司来到他的组长办公室。菲林将门关好,他一边拿出卷宗审阅,一边邀请龙族少年坐到办公桌对面,并向他递上一杯茶,令他感到一股莫名的不自在。
“唉,虽然我一直有关心你的情况,好久没和你这样面对面聊过了,是我的失职。”
“哪里哪里,兰长官您太客气了,倒是我的表现有些对不起您的提携。”
“……嗯,自从你被分配到陈晖洁底下之后吧,都好几年了呀。”
兰明總并未理会他的客气之词,合上卷宗置于桌面,用带着笑意的褐色眼珠打量着他的脸。
楚潇云瞳孔微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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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街龙,亏我们等你这么久,现在才到?”
“你觉得我不着急吗?叉烧猫,又想吵架了是不是?”
星熊见状急忙拉开气势汹汹的二人,制止她们见面就开吵的传统:“老陈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还有Missy,你也少说两句。”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拉这俩一起讨论,大部分时间都会浪费在无谓的争执上”,林雨霞还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态度,“每次都要寄希望于她们不要搞砸,你不感到心累吗,星熊?”
星熊尴尬地笑了笑,而本来同时瞪向林雨霞的陈和诗怀雅却都意识到了自己的理亏,悻悻回头,对着桌上的龙门地图准备展开讨论。
四人现在正处于龙门外城区的又一座老旧建筑物内,而这表面上是老旧建筑的楼房实际上是近卫局在外城区的老据点之一,在这段时间里被星熊和诗怀雅作为调查基地而重新激活。
见讨论进入正轨,林雨霞也来到众人跟前,伶牙俐齿地扎拉克将龙门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娓娓道来,闹鬼的幽灵部队、在凌晨损毁的高架、席卷三个街区的大爆炸、不明原因的全城停电、城外的灾难和那道白光,以及最重要的,整合运动的卷土重来,及其与深池“联合”的重要讯息。
陈自是听得心中大骇,便也将荒野中和风笛、塔露拉的相会过程,和诡异人物的交手状况复述了一遍,这些离奇的事件也同样震骇了其余三人。
“所以,你就这样把你那位姐姐带回了龙门……”
诗怀雅不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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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云,你曾经深得陈晖洁的信任,对吧。”
平静温和的话语却掀动了少年的内心,楚潇云并非惊愕于兰明總的话语,而是惊愕于他直呼过去威望极高的陈长官之名,这或许意味着他接下来道出之事并不简单。
“在过去几桩重案的缉查,以及一年半前整合运动入侵龙门的战斗中,陈晖洁对你加以重用,而你每次都能出色地完成任务,回报她的期待,说实话,这一点我也为你感到骄傲。”
兰明總蓦地站起身来,用警惕而谨慎的姿态瞥向门边,似乎在担忧隔墙有耳。
“你说的没错……兰长官……”
“我想说的是,你作为她的左膀右臂,在她手下工作如此之久,对她的了解又是几何?”
兰明總的眼珠似乎也在灯光中闪烁,楚潇云的声音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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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陈Sir离开近卫局这么久,为什么您忽然说到她?”
“你不觉得奇怪吗?陈晖洁为什么会在打败整合运动之后忽然离职,星熊和诗怀雅给出的理由有几分可信……”
兰明總凑近了楚潇云,将声音放低:
“她和整合运动领袖之间发生了什么使她最终选择离开近卫局,那位整合运动领袖,塔露拉,和她之间,和魏总督之间,又是一层怎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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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不是我们的敌人,她会尽力配合我们对付整合运动与深池,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陈向同伴们做出郑重保证,环顾四下,诗怀雅和林雨霞对望一眼,沉默不语;身旁的星熊长叹一声,拍了拍她的肩:
“我们都知道了塔露拉遭遇黑蛇附体的事,即便如此,那些暴行我看在眼里,还是无法就这样原谅你的姐姐”,回想起在整合运动入侵中牺牲的战友,鬼族女性咬了咬牙,“她终究会得到公正的审判,不过,如果她真愿意为自己赎罪,我们也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不谈过去的恩怨,能在荒野中找到塔露拉,并将她拉到我们这一边,你这次算是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林雨霞淡淡地应了一句,和其他三位同伴相比,她总是显得最为冷静和理智,即便父亲鼠王认为她还有所欠缺,但魏彦吾却已然愿意将龙门的重要事项交托于她:
“毕竟,对手是维多利亚的深池,深池的幕后掌控者,在座诸位当知晓一二。”
诗怀雅喃喃念道:“维多利亚的红龙,德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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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就单刀直入地告诉你好了,潇云。”
菲林男人认真地举起了一根手指:
“陈晖洁的亲舅舅便是我们龙门的魏总督,当然,魏总督对这位侄女的要求比近卫局任何人都更为苛刻,陈晖洁是靠自己的实力赢得了她在近卫局的地位,而那位塔露拉,是陈晖洁同母异父的姐姐,也就是魏总督的另一位侄女。”
楚潇云圆睁双目,口齿干涩,完全说不出话——若是换做旁人,这位近卫局警司大可将他当作造谣者处理,但此刻由这位颇有威望的老领导亲口所诉,他甚至没有怀疑话语真实性的理由:
“兰长官……恕我直言,您是怎么得知这些事……”
“当然是通过调查,我作为刑侦组组长,对可能威胁龙门的任何有害事件,自然拥有调查的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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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危害……龙门?”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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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罗德岛提供的消息,维多利亚的局势陷入了混乱,伦蒂尼姆未来的走向更是如迷雾般无法预知”,诗怀雅接着道,“小丘郡事件或许只是深池试探性的行动,而骇入龙门将是他们更进一步的行动。”
“对于深池鬼魂部队,魏总督至今没有任何交待,还下令近卫局不许轻举妄动”,星熊补充道,“我们上报过整合运动和深池暗中联合的信息,可魏总督依旧没有收回这道命令。”
蓝发龙女眉头紧皱,她回想起一年半前和魏彦吾临别的场景,心中顿感五味杂陈:“魏总督……他对我说过,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保证龙门的平安……这难道也是代价的一部分吗……”
“我们没有人会怀疑魏总督,也明白他目前的处境当是身不由己,但有一点毫无疑问,深池的掌控者是希望重掌维多利亚的德拉克,而魏总督,甚至包括我父亲,在过去和那名德拉克关系匪浅,深池甚至整合运动,极有可能都是为此而来。”
林雨霞左手托腮,她语气轻描淡写,毫不留情地揭露着龙门的过往秘辛:
“那便是塔露拉的父亲,流亡的维多利亚王族继承人,对吧?”
“没错,魏总督曾经向我提起过。”陈微微叹气。
“所以,正如我刚才所说,将塔露拉争取到我们这边,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甚至是对现在的龙门,都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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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入侵龙门的那些幽灵,他们的组织,名为深池。”
兰明總神色严肃,陈述着他调查到的事实:
“来自维多利亚,由塔拉人组成的激进组织,他们是德拉克盖尔王的后裔,虽然和那位塔露拉的族群分数两支,但同为大地上硕果仅存的德拉克,他们一定会争取与红龙相关的一切。”
楚潇云颤声答道:“您的意思是,因为魏彦吾和那位塔露拉的关系,深池进逼龙门,想从这里得到德拉克相关的,重要的东西……”
“在维多利亚陷入纷争的关键节点上,拥有王位宣称的势力,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奇怪。”
“这样做风险未免太大了,维多利亚组织入侵大炎,会引起两国间严重的外交问题。”
“问题在龙门当局的处理方式,我们的魏总督直至现在,都命令我们不得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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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明總将声音压得更低,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涌上楚潇云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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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黑色动力装甲的家伙……是和罗德岛交战的黑色骑士?”陈脸色微变,“为什么她会指挥着深池部队。”
“‘龙门粗口’,这一点我们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难以置信的强敌,就这样横亘在我们面前”,星熊不由得骂了一句,“而且,强大的对手可不止这一个。”
她将目光转向林雨霞,后者点点头,告知了一个更“刺激”的收获:
“父亲和我们在暗中展开了行动,为此成功抓捕了整合运动成员,可还没审问出重要信息,就遭逢那夜的变故,那位整合运动成员被救走,父亲……就如我刚才所说,被操纵雷霆的源石技艺一击打倒,虽然只是昏迷了一会,但据他所感,出手者已是手下留情。”
听到“操纵雷霆”的那一刻,陈想起了在整合运动入侵时消灭不少敌人的那位监察司,但“能一击打倒林叔,那得是多么强大的施术者……”
她顿住不言,同伴的眼神传递着明确的信息,她的内心也浮现出一个较为清晰的答案——
和自己仅有两面之缘,主导乌萨斯革命,主导乌卡战争的现任整合运动领袖,伊斯塔利·阿波卡利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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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合运动和幽灵联合,再度入侵龙门,这只是传言,和我的调查也有出入。”
兰明總来到窗边,凝视着着从天而降的水珠:
“和传言相反,他们为同一事物而来,更像是竞争对手,直欲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塔露拉是整合运动过去的领袖,也就是说,整合运动也想要拿到关于德拉克的事物”,楚潇云喃喃道,“联系到深池拥有让魏总督不敢轻举妄动的手段,整合运动和深池联手的传言……难道也是深池为了除掉整合运动捏造的?这么说来,那场大爆炸和高架的损毁,都是因为……”
“领悟得很快,潇云,这或许便是我和陈晖洁都看中于你的原因。”
兰明總转回办公桌,脸色比刚才稍有缓和,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你是我在近卫局最信任的人,这些话语我只能告诉你,我认为,我们近卫局决不能因为魏总督的处境,就如此碌碌无为,坐视敌人破坏龙门!”
这段话说得铿锵有力,听得楚潇云心中热血上涌,龙族少年猛地起身:“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兰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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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将这些事完整地告诉塔露拉,我会让她清楚,我们面对的一切,龙门面对的一切。”
陈坦然面向她的同伴们,诗怀雅和星熊点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