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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烛骑士简单道别后,维特尔带着面罩来到了城内。
他自然也没有参加马克维茨为罗德岛安排的晚宴,在这四处蠢动的黑夜里,还有更麻烦的事在等待着他。
莱塔利亚发言人徒步绕过数条小巷,来到一条冷清无人的街道,这是被城市遗忘的角落,也是他与接头者的会面之处。
还没来到指定位置,维特尔忽然听到了数个细微的脚步声,他心中大凛:“为什么无胄盟会来到此处……而且数量如此之多……”
他自是不认为自己或是接头人已然暴露,但可以肯定前方有不寻常之事发生,可今晚的会面相当重要,如果因这不寻常之事被迫取消,后续怕是会更加难以沟通……
兵行险着,维特尔决定按原计划前往会面地点。
一条突兀的长椅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长椅上坐着更为突兀的三人。
左边是黑袍持剑的白发女性萨卡兹,中间是手持一份报纸的金发男性库兰塔,右边则是手持长弓,背负箭袋的青发男性库兰塔,他神情轻佻,正对旁边面无表情的二人说着什么。
“罗德岛干员闪灵、玛恩纳·临光、无胄盟青金罗伊,在这里开什么派对?”
他一边暗自疑惑,一边还是走到了那张长椅旁边,一袭灰衣、头戴面罩的他将自己的身份隐藏的严严实实,除了那对卡普里尼双角。
维特尔一言不发,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这样站在长椅旁。
直到青金罗伊忍不住率先向他询问:“这位先生,请问你来这里是为了?”
“等人。”
维特尔干脆而冷漠地回应道,他的声音在变身器处理后像是一个暴躁的中年人。
“噢,先生和朋友约在这里见面吗?”罗伊依旧是那副轻佻的神色,在长椅右侧叉着双腿,“这里不太像是适合约人见面的场所吧。”
“呸,我约人在哪见面要你管?你‘卡西米尔粗口’谁呀?!”
这声怒斥在一片安静的氛围中异常扎耳,罗伊显然没料到面前不起眼的灰衣卡普里尼直接开骂,更没料到,一股诡异的压迫感透过骂声向他内心传递。
白发萨卡兹和金发库兰塔也跟着望了过来,望了望粗鲁的维特尔,又望了望尴尬的罗伊。玛恩纳多看了这怪异的卡普里尼一眼,眼中闪过片刻的厉芒,又立刻恢复为满不在乎的神色。
“哈,哈哈,不好意思,真是得罪了。”
罗伊干笑了几声,起身退到了一边: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不过还是提醒一句,千万不要试图袒护感染者哦,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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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捷的青金大尉迅速消失在夜幕中,维特尔听到他们离开的声响,亦是发出不屑的冷哼。
“你要找的人,在对面右数第三个小巷内,这位先生。”玛恩纳的目光回到了那份报纸上,语气平静:“你可以现在去找他们,我和这位女士需要单独聊一聊。”
“他们……除了米切尔的部下还有其他人在?而且被玛恩纳察觉到了?”
维特尔心中暗道,他对库兰塔一拱手,又对闪灵微微点头,准备就此离去:“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等一下。”
玛恩纳忽又叫住了向前迈步的卡普里尼,令他回头望去:
“骑士们在帝国陈腐的躯体上欢庆,他们遗忘了乌萨斯真正的模样,不知道巫师们是否会清醒一点?”
维特尔没有回答,他知道,对方也不觉得他会回答这个问题。
他快步来到了玛恩纳给他制定的位置,还没等他开始搜寻,一只手在倏忽间将他拉入巷子内。维特尔定睛一看,这只“手”竟是纯水塑形而成,将他拉入黑暗的巷道内后又在顷刻间消散。
“你不是想看我们的诚意吗,这位先生,我够’诚意’了吧?”
悦耳的女声伴随着微光点亮这个巷道,维特尔看清了微光中那抹绿色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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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事情总是发生得如此突然,就这特锦赛期间,城市各个区域竟同时发出了不明原因的爆响。
城里发出了让市民迅速回家的广播,紧张和恐慌的气氛在市民之中流窜开来:
“是感染者干的,那群混蛋想要毁了大骑士领!”
“是耀骑士的胜利让那些天杀的感染者做出这种事!”
“赶走感染者,赶走耀骑士!!”
恶毒的叫骂声自仓皇的人群内传出,传入了正准备回到住所的临光、闪灵和夜莺的耳中。
“没关系,只是,现在的状况有些不对。”
临光露出了些许的困惑之色,闪灵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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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对感染者们的行动早有耳闻,这炸弹却不像是他们能准备出来的。”
“没错,你还记得那两位青金刚才对我们说过的话吗”,临光接着道,“他们想要脱离。”
“为了瘫痪城市,竟然准备到了这种程度,然后利用感染者给他们当替罪羊。”
闪灵淡然地陈述着,她刚说完,便注意到临光紧握的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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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无胄盟的两名青金大位,也在街区的高处进行着己方的商议。
“我不记得那些感染者有源石炸弹,这个数量,也不可能以常规手段流入城内。”
女性青金,菲林莫妮克沉静地思忖道:
“这不对,罗伊。”
“是啊,这下连我都有点摸不清状况了”,罗伊笑着摸了摸头,“虽然我希望感染者主动撞到我们弩箭上,好让我们把动静闹大点,可他们不会真打算进攻这座城市吧。”
“如果感染者得到了其他势力的帮助,局面就会变得很难掌控”,莫妮克语声冷然,“你有什么线索没有,罗伊。”
“线索的话,我自是有的”,罗伊对同伴点了点头,“我不是说过吗,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见到了玛恩纳、刚才那名萨卡兹女士,还有一个怪异的家伙,那家伙应该就是线索了。”
“莱塔利亚人?!”
莫妮克皱起了眉头:
“如果是这样,那就有大麻烦了,商业联合会严禁无关者靠近莱塔利亚大使馆和红标集团办事处。”
“算了,事已至此,今夜还很漫长,就从我们面前这位有活力的小家伙开始,一件一件处理吧。”罗伊指向了低处展开行动的感染者骑士,她明显是在为同伴们打掩护。
莫妮克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复合弓:“那就让我杀掉野鬃,我不想让这猎物逃走第二次……通知第三小队,收队,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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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此起彼伏,整个大骑士领就像进行了一场烟花盛会,正在进行的特锦赛被迫中止,各个部门开始紧急疏散市民。
罗伊很清楚,这些不过是动静更大的障眼法,即便董事会和发言人已经电话令其彻查,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派了少部分人分散各处。
对无胄盟来说,这一夜亦需毕其功于一役,将想抓捕的,想得到的,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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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声爆炸,来自大骑士领核心能源区。
而在能源区前,灰毫、塑料骑士和数名感染者怔怔地感受着爆炸能量的冲击,陷入了短暂的呆滞。
“能、能源区,为什么?”灰毫语气缥缈地问道,迎接她的是塑料骑士的质问:“灰毫,为什么要提前行动?!”
“不,我们根本就没冲进去,瑟奇亚克!”
“那就是被算计了,快撤!”
远处,罗伊在爆炸声的回响中,满意地摇了摇头,他的表情看上去相当沉醉:
“睡吧,卡瓦莱尼亚基,我亲爱的大骑士领。”
“晚安。”
“三”
“二”
“一”
文明的灯火尽数熄灭,无边的黑暗在这座城市中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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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突然一片漆黑?”
“发生什么了?”
“哈?!怎么街道上全都没电了。”
无论是在家看电视,还是刚下班回家,亦或是在公路上行车,恐慌开始在各处蔓延,先是爆炸,再是全城断电,谁也想不到这座原本沉浸在热烈中的城市出现了什么状况。
麦基再次联络罗伊,吩咐他保证董事会的安全;莫妮克来到野鬃面前,开始单方面“戏耍”这位感染者骑士和她的同伴们;阴影在黑暗中蠕动,好战分子则在这计划之内的混乱中跃跃欲试。
而红松骑士团团长,最受感染者们尊重的焰尾索娜,则悄然潜入商业联合会大楼,去夺取她的终极目标。
任务执行过程比计划中的更为顺利,她没受任何阻碍,顺利地进入了会议室,顺利地下载了零号地块和无胄盟全部相关资料,然而,她却没有感到喜悦或是兴奋,反而被一股莫名的寒意所笼罩,就像盛夏时节看见一座如山的冰雕。
会议室正中那部电话,响了……
铃声在空无一人的室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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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尾咽了口口水,上去接过了电话,一个陌生而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焰尾骑士,索娜……你现在,有两个选择……‘青金’罗伊就在你所处的会议室外,他带着无胄盟的六支小队包围了整座大楼……你手中有两份信息存储设备,交出无胄盟那份,零号地块的情报你可以带走。”
“…………”
“别与社会为敌,感染者,做出你的选择。”
“…………”
“或者,此刻你正打算砸掉这台电话……那就这么做吧,如果你觉得,这就是你反抗命运的答案的话。”
声音戛然而止。
“哇,他是不是猜到了,真厉害耶。”
焰尾望着在地上粉碎的电话机,得意地想,她将目光转向会议室的窗外:
“这里是几楼来着,是不是有点高。”
无论楼层高低,既然罗伊就在门外,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小灰,接住我!”
感染者骑士纵身一跃,如当空划过的红色流星,在下一瞬跌落到灰毫怀中,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疼的发出了闷哼。
“放心,我们要的东西拿到了,看!”
“这就是……一个小小的芯片,就能决定我们的去向?”
“现在只有祈祷它能了。”
二人在大楼底层做短暂交流,随后准备动身离去——就在此时,浑身青蓝的男性库兰塔进入了她们的视野,横亘在出口前。
“……呜啊,这得有十几米吧,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还挺活蹦乱跳的,真是有活力的感染者。”
罗伊站在二人面前,神色轻松地调笑道。
“青金罗伊?”
“焰尾骑士,你认得我?”
“毕竟是这十多年来没更替过的青金杀手,你出现的传言逸闻多了,大家就都认识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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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尾神色轻松,就像在和人闲聊。
“真的?哈哈,出名是很高兴啦,不过作为杀手出名也不是什么好事”,罗伊的笑容逐渐僵硬,“比起这个,你们是准备交出芯片就此离开?还是需要我杀了你们后,再拿走芯片?”
焰尾和灰毫对望一眼,两人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这可是一场苦战,活下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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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鬃在原地呆滞住了,这是她完全无法没料到的景象。
“青金”莫妮克就在自己前方倒下,她艰难而狼狈地从地面上爬起,嘴角边渗出了鲜血。
她手下的无胄盟小队已尽数跌倒在地,人事不省。
野鬃让自己的同伴趁此机会悄悄撤离,原本,自己在莫妮克面前没有任何胜算,只能拼上性命来掩护同伴的撤退。但就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从街角的阴影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黎博利骑士,他毫无征兆地向自己的敌人发起了攻击,然后就这般轻易地打倒了在场全部的无胄盟成员。
而自己甚至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和法术。
“萨尔贡的地怒骑士,盖布。”
莫妮克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串词,又咳出了一口鲜血:
“我可以把这个行为看做萨尔贡对卡西米尔的挑衅吗?”
“你当然可以,无胄盟的青金女士。”
盖布那带着诡异笑意的声音令野鬃背脊发凉,这是远超莫妮克跳到面前时给她的压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萨尔贡在幕后支持卡西米尔的感染者暴乱?!”莫妮克握紧了手上的弓弩,青金大位展现出极致的怒火中烧,虽然在盖布眼里这只是可笑的无能狂怒:
“我和这位感染者素不相识,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看到有人玩弄猎物,然后就想着玩弄猎物的人被玩弄一定很有趣,仅此而已。”
从预选赛加赛直至四强赛,一路摧枯拉朽,在数分钟内便击倒了夺冠的小热门风骑士,野鬃听说过这名神秘莫测的萨尔贡来客,也听过他“用难以置信的法术轻松击败任何敌人”的传闻。不过,即便此人的确是帮自己应付了无胄盟,野鬃也对他提不起任何好感,不如说,她下意识地在逐渐远离地怒骑士。
在她身后的另一条巷道中,男性萨卡兹和女性卡普里尼躲藏其间,一边慨叹,一边悄悄交流。
“意思是说,这名地怒骑士极有可能是您家乡一个玄乎的神秘组织的一员,对吧,卡涅利安小姐。”
“没错,托兰先生,我就是为此而来,看了这场战斗,我能理解他的法术……而且,目前看来,我需要尽快将这件事告诉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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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们现在想办法拉走这位艾沃娜女士,至于萨尔贡人和青金是死是活,我们可管不着。”
“没问题,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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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克眼中想要喷出烈焰,可她也清楚,这名萨尔贡骑士的法术令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她强忍着这屈辱感,放下狠话之后选择撤退。
盖布只是笑了笑,然后转向身边,不过野鬃已经原地消失。
“这样就好,感染者,这样就好。”
黎博利干笑数声,迈步前进:
“用你们的愤怒和仇恨,给这座大骑士领带去最极致的混乱!”
他自语着,将头转向卡涅利安、托兰和野鬃躲藏的位置。
另一边,在暗夜中徘徊的逐魇骑士也一直注视着他,梦魇握紧了手中的长刀——恍惚中,无尽大军在漫天黄沙中死战的画卷,仿佛在他眼前铺陈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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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 罗德岛进驻地
用备用电源勉强搞定了照明问题,在与阿米娅一同确认过干员返回的状况后,博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独自思索。
在他身边,身为护卫的砾给他泡好了咖啡,然后像之前那样坐在他身边。
“你怎么看待商业联合会的,砾?”
征战骑士没料到这忽然的询问,微微一愣,转了转脑袋:“……你之前不是问过类似的问题了吗?想多听一听我的声音吗?可以哦”,她的声音蓦地阴沉了下来,“他们是卡西米尔的蛀虫,从未见过前线的样子却想要分得战争最大的胜果,这些商人们就是这么联合起来,腐蚀骑士和城市,最终达成他们自己的目的。”
“这倒不尽然,商业联合会,如其名,只是‘联合’罢了”,博士回复道,“利益是联系他们的纽带,他们可以被分割。”
砾有些愕然,但马上反应过来,博士在这场晚宴上必定是取得了某些突破,于是饶有兴致地问道:“您做了什么?”
“商业联合会的常务董事,大概分为四类人。”
博士伸出四根手指,一一数道:
“急于推进时代,取缔骑士阶层的激进分子;守旧却扎实,一步一脚印的稳健派;没有任何立场,只要有利益就趋之若鹜的逐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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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顿住了,砾疑惑地问道:“最后一种呢?”
“对于如今的罗德岛而言还为时过早,贸然接触,反而危险。”
博士一边思虑一边靠着桌面,双手撑着下颌,然后话锋一转:
“皆为利来,皆为利往,并非铁板一块……然而,或许也是必然,最大的变数就在你们战胜乌萨斯帝国后出现。”
“莱塔利亚人,红标集团。”
砾的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我记得你在暗中对他们进行了了解和调查。”
“没错,常务董事们尽管态度含糊,从他们的口中却可以见微知著。”
博士握紧了撑住下颌的双手:“即便这个‘联合’再松散,只要利益足够大,就没有商人能够拒绝。”
“你的意思是,这些商人已经有不少和红标集团达成了紧密的合作关系?”砾接着问道:“这个红标集团,究竟是……”
“一家原本靠着生产饮料发家的企业,其缔造者,萨尔茨堡的马特希茨伯爵凭借着敏锐的商业嗅觉进军高新产业,将这家公司打造成了以发展科技为主业的商业帝国,也让他自己成为了莱塔利亚连续多年的首富,甚至是双子女皇的座上宾。”
博士微微叹了口气:
“借着两国同盟战胜乌萨斯帝国的机会,他们的产品进军卡西米尔,以惊人的速度占据了各个商业区,不仅如此,传言红标集团私下和多国佣兵签署了合约,为他们提供秘密的军火。”
“常务董事们让这样的公司占领卡西米尔市场,还纷纷与其合作!”砾冷声斥道,“博士,你的意思是,这些商人为了利益,想要出卖这个国家?”
“我担心的不止于此,砾……而且,想要阻止他们,凭罗德岛的力量几乎不可能。”
“我会告诉大骑士长,监证会必须有所行动!”
博士望着在自己面前第一次把持不住怒火的护卫,没有说出心中最后的想法:
“如果他们的目的真是那个……或许……监证会内部也已和莱塔利亚人暗通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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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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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灰毫绝望的吼叫,被青色箭矢贯穿盔甲的焰尾径直坠向城区地块之间的间隙。
“……歪了点,刚才眼前突然黑了一下。”
罗伊不禁揉了揉眼睛,对于他而言,这是一个罕见的动作:
“疲劳产生的错觉?不对,这是法术,我确实是被人干扰了,但大部队也应该布置在区块各处,不管她们背后有谁相帮,都是插翅难逃。”
“罗伊!!!!我要你血债血偿!”
灰毫顶着大盾向青金冲锋,随后举起手中的单人手持火炮,在极进的位置朝对方开火。
“还没确认那块芯片是否已经被销毁了,这很危险,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罗伊一边思忖,一边轻巧地向后一跳,躲开了轰击:“打算同归于尽?可是失去理智后的你,动作太好看穿了。”
“……是吗?”
灰毫朝反方向开始狂奔,饶是罗伊射术惊人,在自己主动选择拉开距离后,对方忽然选择的逃离也让他难以反应。
“那股怒火是装出来的?我大意了,不过,地块边缘的第五小队也不会给她逃走的机会。”
灰毫一路狂奔,在视野中,依稀能看见数名无胄盟成员从四处朝她汇聚,她挺炮上前,准备开火——
然后又止住了动作,罗伊的通讯器也同时响起:
“报告,第五小队遇袭!”
“什么?”
罗伊在惊愕了一瞬之后,又反应了过来,他急忙追了过去,然后发现了正和无胄盟小队交战的奇怪敌人。他们全身覆盖着红色的钢甲、红色的头盔和面罩,手持小型手弩,正和无胄盟小队成员互射。无胄盟成员凭借敏锐的身手躲开了射击,但他们手中的弩却打不穿对方的装甲。
“佣兵?大骑士领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罗伊握紧手中的复合弩,连续的射击接连命中五名奇怪的敌人。他的弩箭贯穿了敌人的装甲,没入了他们的头脑,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被射中的敌人没有流血,只是全部僵立在了原地。
罗伊瞪大了双目,眼睁睁地看着僵住的敌人像复制一般出现了另一个个体,然后以极快速度向外逃窜:
“那是,全息幻影?”
就在这时,灰毫已经突出重围,来到了地块交接处,由于电力即将恢复,这里已经接近于拼合。
她听到了急促的步点,数量众多,无胄盟还在往这个方向汇集,看上去对方察觉到了她们的意图,野鬃、远牙等人的活跃难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辆在微光下泛着深绿光泽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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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毫骑士,想要活命就快来这里哦。”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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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造区底部,一个美丽中散发着高贵气息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焰尾一时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你是烛骑士,对吧?”
烛骑士只是微微点头,她的语声颇为急促:“罗伊一定还在附近,他步下了天罗地网,这个法术瞒不住他,我们得赶紧离开,通知你的同伴,让她赶紧逃走吧。”
“……呃,你这样的大骑士,为什么要救一个感染者?”焰尾不禁问道。
“有一个人想要见你。”烛骑士回答道。
“谁?”
“还不能说。”
“啊,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事,瘫痪城市,袭击联合会……我可没时间郊游哦。”
烛骑士微微一怔,她想起几小时前耀骑士向她诉说的话语,然后尽可能诚挚地面向这位主导大隔断的感染者骑士:
“希望你能信任我,焰尾骑士。”
“好啦,我相信你”,焰尾微笑回应道,“只要看有些人一眼,你就能从她的眼里读出他们的想法,况且现在情况紧急,对吧?”
“好的,那我们离开这里”,烛骑士转向了构造区外,“外面的无胄盟在向这里靠拢,我会用法术掩护我们的行踪,动作要快。”
两人朝城市区块边缘飞奔,用阴影模糊了无胄盟追兵的视野,面前是即将拼合的街区,似乎马上就安全了。
但罗伊也在同时赶到了此处:
“中过一次的伎俩骗不了我第二次,不然,我就不能站在这个位置上了。”
罗伊举起手弩,这次精准地捕捉到了视野内的不谐,朝法术中心射出一记利箭。箭矢在空气中呼啸,转眼间出现在烛骑士头顶上方,后者来不及做出反应。
“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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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想不到是莱塔利亚的特工先生。”
焰尾想起了乌萨斯情报局成员幻灵,自己在数日内居然同时受到了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