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七月,我从东德回到了明斯克。原本二战的实质性战败就已经让我这个老共产党员十分失望,最近东德的“六·一七”事件更是让我心寒不已。我们付出了那么多,也没能完全解放欧洲,甚至连自己这边也动荡不安、矛盾频出,红色官僚——特权阶层大行其道。一切似乎都在变坏,我感到对不起列宁和为革命而牺牲的同志。
在回到明斯克的第三天早上,我和妻子在街上散心,我发现在一栋公寓楼的一扇窗户上,悬挂着一面鲜红的旗帜——那是我们无产阶级政权的旗帜,一个白胡子的老人在上面喊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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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位被白匪祸害得得了精神病的老布尔什维克,”妻子说,她在战争爆发后一直在这里的工厂上班,因此熟识了这边的很多事情,“可怜的老家伙,他一直在重复斯大林在红场发表的讲话。”
我打趣地问:“哪一次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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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年11月的那场。”
41年11月的那场讲话啊,那是为了振奋德国前线的红军士气而发表的。盟军刚经历了一场空前的惨败,正在狼狈地向西逃窜,而我们只要做的就是跟着他们屁股后面,不停地追赶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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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呢?格奥尔基同志?”她接着问。
那个时候我还是一名普通的伞兵军官,拿着托卡列夫设计的半自动步枪和战友一起到处打游击。现在想想我今天还能四肢健全地站在这里,真是无比的幸运。我说:“当伞兵,在敌后培养革命组织、组织破坏行动什么的,削弱他们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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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44年在波兰、德国这类地方的那些新白匪一样?”
“嗯……对——”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中了套,连忙摇头,“不对!这怎么能类比呢?我的亲爱的,我们是有信仰的革命者,而他们只是资本家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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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合不拢嘴,对我道歉。我们离开了这里,那位老人则一直都在上面发表着自己的演讲。真是一位可怜的老同志!想必他要是得知我们被西方匪军从法国一路打退到德国,甚至连德国都只剩下了那么一小块部分,该有多么的失望啊。
我很愧疚,抽时间拜访了这位旧世界的受害者。我穿着整洁的军装,佩戴着我所有的勋章,提着一些果酱和面包在内的慰问品来到了他的房门前,敲了敲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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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您好!我是红军伞兵部队的一员,特来拜访您。”
“好啊好啊!谢谢您!”老人黯淡的眼睛顿时就明亮了起来,仿佛年轻了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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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愉快地攀谈了起来,我向他表示了敬意和感激,感谢他与他的战友打赢了那场混乱而血腥的内战,他向我们的勇猛表示了赞扬,肯定我们对解放战争所做出的贡献。在这愉悦的氛围中,我丝毫没有觉察到他是一个精神病人,他的一切都很正常。
最后,我显露出了此行的来意,我说:“抱歉,我们失败了,欧洲我们没有解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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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还想说:“国内也滋生了太多的特权阶层。”唉,无产阶级的利益也被斯大林的特权阶层蚕食了太多,44年那场动荡的起因不就是特权阶层为了维持现行制度的稳定,抛弃工人选择了资本家吗?唉!国外国内都失败了,我们满盘皆输。
“不,你们成功了。”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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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他解释道:“你们是举旗的人,向世界证明了革命军队的力量,鼓舞了世上千千万万的受到剥削与压迫的人,你们的影响是深远的,你们的努力必定会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世界革命。”
是啊,我不能这么自私、也没有权利的就这样否定掉这些战士们用生命换来的革命果实,我们向世界传播了无产阶级革命。我们用行动告诉了所有正在经受苦难的人,马克思主义不是一纸空谈,它是实实在在,具有掀翻旧世界能量的革命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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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我想确实是的。”我站起身来,向他敬了个军礼,他也挺身起立,端正地回敬了我,我们相视着彼此,都露出了笑容。
——本文创作于1953年8月28日,由“Георгий Mikhaylovich Марков(格奥尔基·米哈伊洛维奇·马尔科夫)”撰写,标题为《举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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