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川 十五~二十三

2014年05月05日22:530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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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谢衣带着十分笑意挥手将门口的人送走,转身放下手中书册的时候却一瞬间敛去笑容只余明显可见的疲惫。他新任破军祭司,这变动又来得突然,从沈夜传话准备到仪式举行不过短短数日,许多有心前来拜访祝贺的人先前找不到空隙,待他搬入自己宫室后便约好了似的接连而至,搅得他好些日子不得安宁。方才来的也算是他好友,送的更是他心心念念在找的偃术典籍,可是即便如此,也还是掩不过心里些许的不自在。

他趴在桌子上,将面前的书卷一把推开。先前和来拜访的人相谈甚久,此时已近深夜,正是寒意迫人的时候,谢衣却将脸贴在冰冷的桌面上,只想借此休息一下。

也许想做,应做,并不代表适合做。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决定会为自己的生活带来何种影响,沈夜也看出他的心思略微像是一时之意的热情,给他留了少许考虑的余地。但是直到走进这间破军殿为止,他都没有犹豫过。只是这几日,他才发现那些平日里看来寻常的事情,要自己做起来就会无一处不需深究,也无一处不使他慌乱。

谢衣的手贴着桌面挥动几下,掀乱了桌上的摆设却没有赶走脑子里胡乱的想法,他索性将头转了个方向,让另一边脸贴住桌面,闭上了眼睛。

恍恍惚惚几乎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门被不轻不重地叩响两声。

这么晚了还来?他心里有些抱怨地想着,却又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揉了揉眼睛,露出笑容就朝门口迎去。

“师尊?”

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他脸上勉强的微笑全数化作惊喜。他跑过去问道:“师尊怎么这时候来了?”

“怎么?来得不巧?”

沈夜抬手按在他脸侧,那里有一小片被压出来的红痕,入手也是冰凉的触感。

“听闻破军祭司这几日访客众多,本座一直不敢前来打扰,莫非这深夜里仍有客人不曾?”

“没有,弟子正在休息,师尊有事?要不要先进屋来?”

“又趴在桌子上睡了?”沈夜的手还在谢衣颊上红痕处揉着,他的手很是温暖,谢衣也就十分享受地靠着不愿离开。

“只睡了一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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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有没有精神随为师出去一趟?”

“师尊要带弟子去哪里?”

“去是不去?”

“去!”

谢衣随着沈夜一路走。他很习惯跟着这个人,所以连沿路走过了什么地方都不曾留意,只盯着前方那个和夜色无甚差别的背影,数着步子让自己跟得不远也不会太近。是以沈夜停下来的时候,他才想起四处打量,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只是他看了许久,也不知道这里究竟何处。夜色深重,虽有清浅月色可借以视物,但看起来始终和白日里有着不太相近的轮廓,谢衣索性放弃辨认,朝沈夜走过去问道:“师尊,这是哪里?”

“神殿禁地。”

“啊?”谢衣仿佛被吓到,马上又朝四周看了看。他在神殿住了这么久,可是从未听说过有禁地这个地方。

“不信么?”

“这……此处当真是神殿禁地?那弟子岂非不该入内?”

“是与不是,有何紧要。来,过来坐下。”

“是。”

谢衣虽不能分辨此为流月城何处,但远处隐隐可见宫室重重,看起来像是比平日他们所在的地方更高些。而沈夜正站在一棵树下,树上叶片颜色鲜亮,虽此夜月光稍弱,也不损其映射光芒成耀眼之姿。相比之下,沈夜就像是隐在了阴影里一般,莫名地让谢衣不安了起来。

他走过去,细看才发现,地面上有一张小巧的矮几,上面放着两个杯子和一柄长勺。沈夜见他走近,只朝他再招招手,就在几前席地坐了下去。谢衣也就跟着坐下,他仍旧有些不惯祭司服的宽袖,抬起手来想要束起,不过手肘往一边移动时碰到一个物体,便停下了动作。

沈夜见状,伸手过来从他身边将那东西抱走。谢衣看了看,像是个圆圆的罐子。沈夜将其放在身侧,缓缓揭开了覆在上面的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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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冽醇厚的香味在空气里弥散开来,谢衣耸动鼻尖嗅了嗅,睁大了眼睛问沈夜道:“师尊,这不是祭祀时候要用到的酒吗?”

“对。”

沈夜执起矮几上的长勺,将坛子里的酒液舀至杯中,再将其中一杯摆在了谢衣面前,而后自己也执起一杯,说道:“这些日子你收的贺仪不少,为师就不送别的了,以此为贺,聊表心意便罢。”

他说完,将杯中酒液靠近唇边,一仰头便饮尽了。

谢衣连忙捧起自己面前那杯,朝沈夜举起说道:“多谢师尊。”

然后他也学着沈夜的样子,一口饮尽了酒液。只不过,谢衣是初次饮酒,他见起先沈夜喝时面色丝毫不改,又兼这酒的香气毫不刺鼻,便没想过酒会是如此辛辣味道。堪堪咽下,眼里就泛起一层泪,他忍了许久,终究还是咳了起来。

沈夜见他这样,一下笑出声来,被谢衣听到时用正流着泪的眼睛瞪了一下,他只好敛去声音,用笑到发颤的手探上谢衣后背,轻轻抚拍着。

“不要喝太急,你还不习惯。”

“师尊怎么不早说。”

“你现在不也知道了?”

沈夜等他稍微好些,就收回手来,又给自己舀上一杯,默默饮了。

谢衣还在抚着自己胸口顺气,不过就这些许时间里,沈夜又接连着饮下好几杯去。他连忙拦下沈夜又执起长勺的手,说道:“师尊,多饮伤身。师尊可是有何烦恼?与其饮酒,不如和弟子说说吧。”

“烦恼?”沈夜笑着看他,“若是以前,倒是有的。为师一直恼于无人陪伴饮酒,今日得偿所愿,倒是高兴居多。”

“弟子一直都在啊。”

“那是觉得你还太小。不过现在……”

他抬眼看着谢衣,为他将胸前歪掉的衣襟整理一下,才又说:“为师觉得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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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有。”

谢衣突然露出有些沮丧的神色,从沈夜手里抢过勺子来,为自己舀了一杯酒捧着慢慢喝。

“原以为可以为师尊分担,可是真做起来却什么都不知道。往年师尊由着我喜欢偃甲就只顾偃甲时觉得自在,现在就……”

“那你以为,为师就生来便是大祭司?”

见谢衣不说话,沈夜也和他一样捧了酒在手里,饮过一小口又说:“为师小时候,并不如你一般天赋甚佳,修习术法也是困难重重。若不是……若不是侥幸得到神血之力相助,只怕在前任大祭司离世那夜便死在城主后裔手中。”

谢衣惊得手抖,杯中酒液几乎洒了出来。这是沈夜第一次如此平常地和他提起当年之事。无论沈夜用的是多么平淡的语调,那言语间叙述的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变故这一事实无法更改。谢衣听着,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只是此刻的沈夜又恢复了起初的笑容,他看着谢衣说:“一时不适总归难免。你身具如此天赋,性子也比为师好上不知多少,过些时日自然也就习惯了。不要心急。”

“真的会吗?”

“怎么,你是想说别人能做到的事,本座的弟子反而做不到?”

“……那弟子,努力便是。”

“嗯。”

酒液渐渐少了下去,虽然其中多半都是沈夜饮下,但谢衣也着实喝了几杯。他看起来酒量并不怎么样,此时正低着头,脸上晕着一层浅淡红色,呆呆地看着地面。

沈夜将酒具酒坛收至一旁,矮几也推开去,然后他拍了拍谢衣的肩,问道:“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他只是轻轻触碰,不料谢衣却突然向一边倒去。沈夜连忙抱住他,低头一看,原来谢衣不知何时已经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谢衣,醒醒。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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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

唇间漏出模糊的答语,可是说话的那个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沈夜无奈的看着他,又晃了晃他的身子想要把人唤醒。

谢衣随着沈夜的动作摇晃几下,不知是头晕还是怎么,抬起手来胡乱抓了几下,揪住沈夜的前襟不放,头也跟着靠了过来。

沈夜只觉得颈上一热,稍后才反应过来那是谢衣的唇正贴住自己,带着些许酒香和比平时稍高的体温,还一张一合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谢衣?”

他将谢衣身子抱开一些,看着他仍旧紧闭的眼睛,再一次唤道。

谢衣嘴唇蠕动,也听不清是不是回应。沈夜探出指尖按住那柔软的唇瓣,极为眷恋地揉着,直到指尖沾出的津液将那双唇润湿之后,才收回手指,俯身下去吻住。

被沈夜舌尖舔舐过的唇齿间还留存着方才他们共饮过的酒液的香味,沈夜尽量轻柔地含吮着,不费多少力气便叩开齿列侵入进去,逗引着那软软的舌与自己交缠。

谢衣身体动了几下,沈夜索性将他按在地面上,一边吻着他的颈窝和锁骨,一边伸手下去解开了两人腰间的束带。

衣裳从中散开来,沈夜心知地面凉意甚重,便不曾将谢衣衣物脱去,只用手探进衣内,在谢衣身体敏感之处细细抚摸着。

身下的身体又动了一下,那原本落在身体两侧的手臂有些无力地抬起来搭在沈夜肩上,他低头看去,只见谢衣已经睁开眼睛,含笑看着他,说道:“师尊,弟子可是睡着的。”

“那又如何。”

沈夜捏住他下颌,又重重吻过。谢衣本就乏力,此时几乎连抱住沈夜都做不到,只是仰面躺着,任由沈夜在他口中肆意翻搅。

又吻了许久谢衣才被再次放开,他喘着气,想要伸手去抚慰正抵住自己小腹的沈夜的欲望,却被沈夜握住双手手腕扣至头顶,紧接着,下身的衣物就被除去。

“师尊,是不是回房去再……唔!”

身下同样挺立的欲望被沈夜压住磨蹭一下,让谢衣没有收住口中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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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既说此处是禁地,便没人敢过来。”

说完,他抬起谢衣的双腿曲至两侧,沉下身子就缓缓地进入了谢衣的身体。

“啊!”

谢衣不由得叫出声来。他和沈夜虽已有此事经验,但此时几乎未经任何准备,突如其来的痛感让他有些经受不住。可是沈夜仍然就这样直入到底,小腹挨上谢衣腿根时才缓下力气,轻轻喘了几口气。

“师尊,疼。”谢衣眼角被逼出泪来,忍不住看着沈夜如此求饶。

不知道是不是饮过酒的缘故,沈夜看起来比平时要固执许多,他虽会用手和唇不停抚慰谢衣,但又不再等谢衣多适应一会就缓缓开始了抽动。

谢衣分不清痛楚和快感哪个更强烈。他的手从沈夜掌心挣脱出来,仍旧环住沈夜脖颈,用力收紧将自己贴过去。

他仰着头,睁大的眼睛里映着微弱光芒。这里仍旧是流月城,只不过他们应该身处的地方现在隔着夜幕隐在彼端,让他生出些许身在他处的错觉来。身旁的树木投下树影,掩住他和沈夜几近一半身躯,而另一半则沐着月光,白皙透亮不似常人。

他们仿佛正踏在这光与暗的交界之处,不是师徒,也无关职属,只是彼此的身边人。

体内的快感渐渐盖过疼痛,急速地涌了上来,勾动谢衣方才饮下的酒液后劲,如火一般点燃了他心内的渴望。他死死地抱住沈夜,顾不上地面坚硬,抬动腰身急切地回应并索取着。沈夜察觉他的动作,只怔了一瞬,便回以更加激烈且无所顾忌地抽插,一下一下都直入到最深处,将谢衣忍在唇间的呻吟全数逼出。

两人纠缠许久,才终于前后将欲望释放出来。谢衣放下一直抬起的腰疲惫地躺回地面,看着将手撑在自己身体两侧正喘着气的沈夜,抬起手来抚过他的肩膀。那里厚实的肌肉上有着两弯鲜红明显的牙印,是方才谢衣无意中咬出来的。他伸手去触碰,又问道:“弟子咬重了,疼吗,师尊。”

沈夜摇了摇头,拨开他的手,俯身下去又与他缠吻起来。谢衣本是觉得这般唇齿交缠极为享受,但贴合的身体又渐渐起了变化,他心下一紧,连忙将沈夜推开,皱着眉说道:“师尊,醉了的人,是您才对吧。”

话音才落,沈夜的吻就落在他胸口上。过了许久,才有模糊的声音从胸前传来。

“那就一起醉吧。”

谢衣正被沈夜点火一般的吻刺激得轻微颤抖,闻他此言,便伸手插入他发间将他往自己胸前按去,回答说:“弟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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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沈夜觉得地面好像震了震。

今日下雨,他不愿出门,去过沈曦那边之后就一直在房中看书打发时间。他看那震动并未持续,只一瞬就消失了,便觉得或许没什么大碍,继续专注于书中内容。

只是隔了一阵子,第二次,第三次,两次极强的震动接连传来,一时间几乎让他握不稳手中书册。他这才站起身来,也顾不得外间雨势正大,撑开伞就将自己传送到了寂静之间。

他以为是矩木出了什么状况,可是到了这里,除了一片雨声,又再无其它。静静等了一会,再没有感觉到丝毫异常。只是他仍旧不是太放心,除了寂静之间外,矩木的各条主要枝干以及根基处都去仔细察看过,确认了确实一切安好才回到自己的大祭司殿。毕竟矩木为流月城根基,实在是容不得一点疏忽。

虽撑着伞,但是雨下得太大,他的衣服还是被弄湿不少,头发也沾了不少水气,看起来略显狼狈。他回到大祭司殿门口的时候,正巧遇到破军殿属下的一名祭司经过,他想破军殿就在旁边,应该也是感觉到了方才的异样的,就想拉过来问问。

“紫微尊上,您是说方才的震动吗?那是破军大人在做爆破的实验吧。连着好几个月破军大人都在琢磨这个呢,听说就这两天终于要开始实际尝试了。不知道这时候完了没,需要属下带您过去看看吗?”

沈夜心想,不愧是谢衣的属下啊,一个个都以为只要会微笑就能解决问题是吗?

“不用。你去做自己的事情,你们破军大人那里,本座自己过去就行了。”

他既已如此说,自然不会再有人不识好歹地留下。沈夜撑着伞,朝破军殿那边看去,只见破军殿内走出两人,一个是谢衣,一个是他属下职阶不低的一位祭司。两人年纪相仿,沈夜平日里便看出他们私交甚笃。谢衣年轻,虽性格温和招人喜欢,但在这神殿里难得遇到同龄的朋友。近几年渐渐大了,年轻的祭司们晋升了不少,才有了些时常说得上话的人。而这位祭司直接领职在破军殿内,便和谢衣更加亲近起来。

那位祭司在破军殿门口与谢衣作别,谢衣拽着他又说了许久,看人走了,还不忘举高手臂挥了挥。

等到谢衣收回目光准备回殿内时,才发现沈夜不知何时撑着伞站在了他面前的台阶下。

“师尊?”

谢衣连忙从台阶上跑下来。他知道沈夜不喜欢雨天,更不喜欢被雨水沾湿的感觉,只是他不知道今天这样的天气沈夜怎么舍得出门。他握住沈夜手中的伞,想帮他遮住更多雨水,不过伞面就那么大,怎么调也还是会有空隙,他只好拽住沈夜的手,急匆匆地将他往殿内拉。

“外面雨这么大,师尊直接传送进殿内就是,何必撑伞从外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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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沈夜进得殿门,将伞收了立在门边,环视了一遍几可称得上是一片狼藉的破军殿主殿,才又说:“若是突然传送而至,扰了破军祭司大人的实验,本座可是担不起责。”

“师尊您知道啦?”

“震动那么明显,你当为师是你跟瞳做出来的无知觉的偃甲吗?”

“偃甲也是可以有知觉的,比如弟子上次……”

“不要说了。”沈夜抬手阻了谢衣要往下说的话,“今天你又是在干什么?听你属下祭司说,是做爆破的实验?”

“是,师尊来看。”

谢衣将沈夜领到主殿中央,那里散放着一些小型的爆破用偃甲,看起来各自威力不同。谢衣取来一个放在一块勉强算是空地的地方,然后并指念动咒诀,将它圈在一个防护结界之内。然后他又从一边拿来看似控制器模样的东西,按下按钮,结界内的偃甲瞬间爆开,可是结界并未受损,无论是偃甲碎片还是产生的烟雾,均被包裹在结界之内没有外泄。

“这是?”

“接下来要请师尊帮个忙。”

“如何帮?”

谢衣又拿起一个偃甲,比之前那个威力要小些,然后跟上次一样,用个结界将它圈了起来。然后他对沈夜说:“现在请师尊往这个结界上放些属性不同的灵力,不一定要相克,能略微干扰就行,但也不要太强以致它维持不住。”

沈夜想了想,大致明白了谢衣在做什么,不过他也暂不多问,只照谢衣所说那般做了。他往那小小结界上输了些火属灵力,然后谢衣过来将他往后拉了拉,按动了控制器上的按钮。

偃甲爆开,结界也随之碎裂。沈夜挥动衣袖扇走那刺鼻的味道,咳了两声,才对谢衣说道:“这就是你想出的法子?”

“师尊以为如何?”

“难置可否。”

“师尊为何如此说?弟子觉得或许可行。弟子从书中看到,我们烈山部是神农后裔,灵力与神农神上同出一脉,而伏羲大神的神力弟子虽未亲见,想必不会和神农大人一模一样吧。至少,可以将神农之力注入结界,趁两股灵力无法融合结界之力减弱之际,像刚才那样引发爆破,或许能有几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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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从何处找来能与伏羲之力抗衡的灵力,又如何能保证爆破时流月城不受损伤?若为师估计没错,你这方法,虽能够提升破界的可行性,但也无法将爆破力度控制在流月城毫发无伤的范围之内。伏羲之力何其强大,而流月城也容不得你如今天这般一次两次的尝试。”

“弟子会再考虑。只是如果这个思路师尊也觉得可以一试,弟子便开始完善它。若是不行,弟子另寻它法便是。”

谢衣将捏在手中的控制器放回桌上,开始收拾起地上的偃甲残片来。

“好了,让你属下的人去收拾。你不如先去换身衣服。”

“衣服?”

沈夜将他衣袖提起来放在他眼前,谢衣这才看到不知何时衣袖后方已被熏成焦黑一片,想必是最开始那几次实验时隔得太近,一时闪避不及的时候沾上的。

“反正已经脏了,弟子收拾完再去换吧。”

“你殿里的祭司呢?平日打扫也没人管?”

“有人管啊。不过这是弟子自己折腾出来的,也就不太好麻烦别人了。”

“你就是这么管下属的?”

“管?”

“方才我也见你和属下相谈甚欢。现在也许并没有什么,只是往后……”

“往后?”

沈夜看他一眼,终是说道:“往后,若你成了这流月城的大祭司,可是还打算和自己属下如此亲近?”

谢衣似是极为惊讶,他扔掉手中正在收拾的残片,走近沈夜问道:“师尊何出此言?”

“你从未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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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谢衣想了想,又说:“弟子年幼时,师尊曾说会有事物交付于弟子,及至年长,弟子也曾想过会不会是这大祭司之位,可是……”他站得更近了些,盯住沈夜像是要看出个什么究竟,“请恕弟子说句僭越的话,若论年纪,师尊并未年长弟子太多。所以弟子一直以为,师尊会一直是弟子的紫微大祭司,弟子也会在这破军之位上,陪伴师尊。是以从未想过自己会……”

“那又如何。”沈夜摇了摇头,“为师当年便是如此,前任大祭司还在时,便将为师作为下一任大祭司培养。世事难料,你又如何能保证不出分毫意外?若有变故,到那时这流月城内为师唯一希望能够接下这大祭司之位的,便是你。”

“可是弟子……”

“不愿?不想?谢衣,这几乎可以算是关乎流月城将来的大事,即便是为师,也是不会容你任性的。”

谢衣低下头去,什么都没有再说。

“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你再慢慢想想,为师不也还在这里吗?”

沈夜见谢衣咬着嘴唇不肯抬头,心里也就不再能强硬得起来。他将谢衣往怀里揽了揽,抚着他的头发和他说:“你今天的提议,可以再想想看看,如果有能够保护流月城的方法,也值得一试。”

“嗯”

谢衣将头抬起,朝沈夜勉强一笑,点了点头。

于是沈夜便放开他,朝殿外走去。谢衣送至门边,又看着他撑着伞走进了大祭司殿,才慢慢回到自己殿内。

地上碎片灰尘仍旧散落一地,谢衣蹲下身去收拾着,可是不过一会,又还是原样扔在地上。他自己则干脆往地面上一坐,仰头往后撑着身子,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十七

夜已深了,生灭厅的主殿里今日却不同寻常地亮着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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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衣从任破军祭司以来,几乎都是在他自己的破军殿里处理生灭厅的事,常用的文书也统统堆在那边,来这殿里的机会少之又少。只是他今日找的,是不能带出这座建筑的东西。

那份他几年前就已经看过的手札,如今再一次摆在了他面前。他小心地解开那年自己看过之后加上的用以封存的偃甲,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找着记忆中的那一行记载。

他并没有记错,那行文字的确存在于他记忆中的位置。这让他的表情一瞬间凝重起来。

当年看到这行文字,仅仅只是激起了他心里的些许担忧,而那些担忧,也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尽数化解在了那个人的话语中。可是如今他虽是为了破界之法的灵感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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