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门之后的那段日子,爷爷像是下了命令,非让我每天带着村里的小伙伴往铱铱老师家跑,说是多跟老师走动走动,顺便跟她家那个小丫头瑶瑶玩玩。我记得他拍着我的肩膀,嗓音粗得像老树皮:“程子,你是咱村的孩子王,带着那帮小的,别净给我惹祸。”我当时撇撇嘴,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可又不敢顶嘴,只好硬着头皮点头。那时候我刚满10岁,在村里这群光屁股跑的小子中间算大的,个头高,嗓门也响,带着他们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俨然是个小头头。铱铱老师家离我家不远,走几步路就到,每天傍晚我领着一帮脏兮兮的小子敲她家的门,空气里满是晒了一天的土腥味和月季花的甜香。她一开门,总是笑着招呼我们进屋,嗓音软得像夏天的风,我低着头不敢看她,心里却莫名地有点热。
她家的小院子收拾得干净,门口那几丛月季开得正艳,红得像火,风一吹花瓣就飘下来,落在地上像撒了层绒毯。瑶瑶总穿着她那条粉裙子,蹦蹦跳跳地跑出来,拉着我的手喊“程哥哥”,声音脆得像刚摘下的黄瓜。我记得她小脸圆乎乎的,眼睛跟她妈一样亮,拽着我非要玩捉迷藏。我带着那帮小子满院子跑,踩得泥土飞扬,笑声喊声混在一起,吵得隔壁的大黄狗都汪汪叫起来。铱铱老师就站在门口看着,偶尔拿把蒲扇扇风,扇子“啪嗒啪嗒”地响,像在给我们的闹腾打节拍。我偷瞄她几眼,她还是穿着那身淡绿色连衣裙,腰细得像根柳条,裙摆随着风晃动,勾出腿的曲线。我心里乱跳几下,赶紧低头假装逗瑶瑶,生怕被她看出什么。
中间那段日子,天气还是热得要命,太阳落山前那会儿,村里的河边就成了我们的天下。我记得我们还是照旧去河里洗澡抓鱼,踩着烫脚的土路跑过去,沿途竹林里蝉鸣一阵接一阵,像在催我们快点跳进水里。可跟以前不一样的是,铱铱老师开始带着瑶瑶跟过来。她家离河边近,走几步就到,她可能是怕我们出事,也可能是瑶瑶闹着要看我们抓鱼,总之她来了。她站在浅水区,水刚没过脚踝,裙子撩到膝盖,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小腿。瑶瑶蹲在她旁边,拿根树枝戳水面,水花溅起来,咯咯笑个不停。因为有她俩在,我拍着胸脯跟那帮小子说:“穿上内裤,别丢人!”他们不情不愿地套上裤衩,我自己也从家里翻了条旧内裤穿上。那条内裤是爷爷给我找的,灰不溜秋,早就洗得发白,偏偏尺寸小得要命,勒得我下身紧绷绷的。我记得自己低头一看,那话儿鼓囊囊地顶着布料,轮廓明显得像在喊着让人看,我脸一红,可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下水。
河水凉得刺骨,我带着那帮小子在水深点的地方扑腾,抓小鱼小虾,偶尔摸到只小螃蟹,举起来晃得他们哇哇叫。水面上漂着几片竹叶,风吹过,水波晃得像碎银子。我们抓到的小玩意儿都装在破铁桶里,哗啦啦地提过去,送到浅水区给铱铱老师和瑶瑶看。瑶瑶每次都拍着手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