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的相声搭子喝完假酒把我办了!

2025年03月05日07:52527
  • 简介
  • 您说这世上的巧宗儿,可不就跟煎饼里的薄脆似的吗?得赶寸劲儿,还得有人舍得往面糊里磕那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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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文警告

作者是在广东读书的贵州人,京津冀腔调纯属班门弄斧,大家看个乐呵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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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的一个稀松平常的日子,我蜷在后台破板凳上啃煎饼果子,薄脆咔嚓响得跟踩电门似的。荀旦那瘪犊子翻了翻桌上大碗,油爪子又薅我耳朵:“你他娘刚才把最后一绺猪肉饺子全炫嘴里了?”

  我呲着狼牙甩尾巴,钢鞭似的尾巴梢扫飞几个我俩喝完的矿泉水瓶,我不回应他,他便继续叨叨:“昨儿夜里谁跟这叭叭‘咱就算是狼族也得吃素养生延年益寿’来着?你倒好,爷还一个没吃呢......”

  头顶日光灯滋啦滋啦闪,照得他灰毛耳朵上那个豁口跟狗啃的似的,这是那时候翻人家果园子墙头摘果子,让铁丝网给留的永久纪念,我笑了他好久。

  “那咋办,陪你去买点新的呗,小气。”

  南市食品街槐树开始掉渣儿那会儿,我俩揣着快散架的快板往天桥挪。荀旦边走边把尾巴卷成麻花:“策啊,今儿能凑够买推子的钱不?我后脖颈毛都擀毡了!”

  “可能吧。”

  我刚摸兜里那几张腌菜似的毛票,就听见胡同口传来炸雷:“介俩狗剩子!”

  张大娘举着鸡毛掸子杵在我们三轮车前,花衬衫让风吹得跟旗似的,我喊着“今天相声演出计划暂时取消”,蹬着车赶紧一溜烟儿跑,听见那余音绕梁的大喊在身后越来越远。“别让我逮到!又拾俺家果子!”

  晌午歪的日头晒得柏油路冒油,我们吃着买来的新饺子改台本,第七回试新活好像彻底崴泥。荀旦把写着“狼心狗肺”的台本摔得啪啪响,声音大得把我的毛都喷飞几根:“介破谐音梗连煎饼摊王婶都逗不乐!”

  我趴桌上挠桌子,鼻头突然耸了耸,灵光乍现时蹿太猛,脑门磕吊灯上,灯晃得跟蹦迪球似的,“那咱改‘狼心狗吠’咋样?然后你到时候学几句狗叫......”

  “滚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忘记自我介绍咧?

  介块招牌您可得记瓷实喽——孔策!花名取个苟不理,听听,多哏儿的名儿,跟狗不理包子铺对门开张似的。跟我那搭档苟富贵——哎,您甭瞎猜,我俩不是亲兄弟,纯属老天爷打喷嚏喷出来的缘分——都是从关外蹽进四九城的狼崽子。后头支棱的耳朵、屁股后头晃悠的尾巴,那可都是原装进口的,相声这行里独一份的活招牌!

  嚯。不是没有狼人讲相声的意思,是我们肢体动作鲜明的意思。

  苟富贵也是花名,他真名叫荀旦——我第一次看错了字眼儿,叫了句“狗蛋”,他气的追了我三条街。苟富贵这倒霉艺名,听着像家里趁八座金矿,实际我们穷得耗子都搬家,蟑螂见我们都得啐一口。他比我大两岁,耳朵上那道疤瘌——您猜怎么着?偷老母鸡让地板滑了,磕的!每回提介茬,他后脖颈毛能炸成鸡毛掸子。

  “介叫为艺术挂彩!”他总这么吆喝。

  两个豁口一个疤,他的耳朵真的是多灾多难!

  要说绝活,他能学全乎了动物世界,二哈拆家配泰迪撒娇,母鸡下蛋带公鸭撩骚,古代历史陈胜吴广起义学狐狸叫,他绣口一吐半个盛唐——不对,高看他了,那他的梗破得......得是安史之乱以后的级别了。但是平心而论奥,在学叫声上,一头狼活脱脱是吴广pro plus。

  我俩碰头那天,下雨下得跟天河漏了似的。我猫在南市天桥底下避雨,抬眼就瞅见个落汤狼抱着快板说单口。哗啦哗啦的雨点子砸得他台词都带水音儿,我耳朵尖一抖,他尾巴梢一翘,跟对暗号似的。歇息时,他甩过来半拉煎饼果子:“哥们,搭伙啃煎饼果子不?”

  我接过来咔哧就是一口——得嘞,介就是我们绝活狼族对口相声的雏形!

  要说咱的绝活,满四九城独一份!嘛狼人就得呲牙瞪眼?咱专攻谐音梗双关话。谐音笑话总冷得像天寒地冻,但每次看到台下乐得前仰后合,我俩尾巴摇得跟装了马达似的。荀旦儿非说是狼族祖传的嘚瑟劲儿,要我说,狼族有什么幽默基因?他纯属让二锅头呛了脑仁儿!

  眼下窝在西单地窨子里,房东是个戴老花镜的姑奶奶。成天举着痒痒挠追我们,喊的都是些“俩毛三儿!再拿尾巴扫我晾的裤衩试试”之类的话。可每月头晌准端来三鲜馅饺子,香得能把百里流浪汉招来。楼上张二婶天天拿扫帚把儿敲暖气管,说我们半夜对词儿像要翻天,转天又塞给我们刚烤的麻酱烧饼。介就是这座城,面儿上冷得跟冰坨子,里头烫得似铜锅炭火。

  说到底,咱就是俩顶着狼耳朵追梦的愣头青,靠嘴皮子混出个狼模人样。虽说常让人当西洋景瞅,可台底下噗嗤一乐,比嘛蜜都甜。那狗蛋......荀旦说得在理:“咱不就是靠腮帮子吃饭么?狼要不会说有艺术的人话,跟河边上瞎溜达的野狗有嘛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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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啊人生,又要有努力,又要有机遇。

  那天后晌儿飘着毛毛雨,跟老天爷擤鼻涕似的。我跟荀旦支棱着湿尾巴,在西单地铁口支小摊儿。花花绿绿的伞面儿下头,行人泥鳅似的往这儿凑——我们养了一小部分熟客,总来听听我们讲这垃圾相声。荀旦今儿特意扣上那顶开花儿的礼帽,说介叫“落魄艺术家范儿”。新活《狼说》刚起头,好嘛,观众围得跟煎饼铛似的!

  “最近城里小情侣特喜欢吃那巧克力小棍儿——要两个人分一根。”荀旦儿蒲扇摇得跟螺旋桨似的,“介可不是说他们穷酸哈。”

  我立马接火:“吃进口食品,感情到胃啦。”

  荀旦儿眼皮一翻:“你捧还是我捧?是情侣扁桃体也给你气飞出来了。”

  雨点子砸在保安大叔大檐帽上,乐得他假牙差点喷出来。笑话很烂,但匆忙的日子里总有人吃这一套。

  正说到“狼狈为奸”的包袱儿,打人群里冒出个穿灰绸褂的老姑父。他手里紫砂壶冒着热气,眼珠子在我俩耳朵上转悠,看着跟盘核桃似的。荀旦儿尾巴尖正比划着“大灰狼勤俭持家”呢,还没讲到笑点,老头突然炸雷似的喝彩:“好!介个现挂使得绝!”

  我草,我俩吓得汗毛倒竖——他声儿浑得跟旧年画里蹦出来的土地爷一个味儿!我定睛一看,敢情介位是老相声社退下来的老卫嘴子,我面熟他!眼下他在琉璃厂开着“聚福茶楼”。说咱的一些双关让他想起那个年代他们的老活,递名片时烫金虎头纹样晃得我眼晕。

  荀旦那家伙尾巴甩成电风扇,差点把卖糖堆儿大姐的芝麻糖卷上天,引来几声笑骂。老头金镏子敲着紫砂壶:“如今年轻人里,肯玩绝户梗的可不多了。”

  诶等等绝户梗是啥呀......是讲这玩意儿现在没人学没后代了吗?

  雨丝儿变糖霜时,老头约咱每周六“雏凤清音夜”上茶馆试水,特别嘱咐:“就凭恁们介对活泼耳朵真尾巴,配上满嘴跑火车的机灵劲儿,保准让茶客们笑掉牙!”

  说罢嘬着壶嘴儿晃进雨幕,我半天才反应过来,介五个字儿的活动有点像“新人夜”,做得好可能就能走更宽敞的路。

  我半天没回过神,倒是荀旦这个逼激动得耳朵直抽抽,一直在那嗷嗷:“策啊!咱介是要成角儿了!”

  “角你个喘喘......”嘴上这么说,但是要是讲不开心,也太不诚实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回去路上,我俩跟喝了二斤枣酒似的在山道撒欢。荀旦儿爪子比划着新活:“狼子野心改成浪子夜行,我们就专讲夜店那些幺蛾子!”

  我走神中,脑仁里演上了茶楼戏码:雕花八仙桌配青花盖碗,底下观众乐得直拍大腿。路过卖熟梨糕的推车,荀旦儿尾巴一卷顺走俩,也不管最近钱多不多:“介叫提前庆祝我们出道!”

  窜回地窨子,我俩跟吞了二斤跳跳糖似的满屋蹦跶了会儿。荀旦儿把陈年台本翻得雪花飘飘,打床底下刨出个油渍麻花的“灵光本”。

  呃呃呃,好嘛,介本子油花子浸得能烙饼,纸页上歪七扭八的谐音梗双关话,有让二锅头泡发的,有叫煎饼馃子压变形的......

  “这梗有味儿。”我说。

  后半夜三点钟,我趴地上拿铅笔头划拉纸,荀旦儿坐床帮子上抖耳朵,抖得跟电动筛糠机似的——他每次思考就这样,要么摇尾巴,要么抖耳朵。突然他大腿被他拍得震天响:“龙警察救人的时候,穿的制服有点小,他说救人要紧......”

  我好无语,一激灵尾巴甩飞暖壶盖,滚水滋啦哇啦浇出个“满堂彩”。

  以前天天出门当街溜子,这次改个本儿,连轴转一天没出洞,房东姑奶奶收租时吓得直捂心口:“介俩毛团儿是让耗子精附体了?”

  话虽这么说,热乎云吞面照旧搁门槛上。荀旦吸溜着面条冒灵光:“一对兄弟男同恋情算不算是摩根兄弟?”

  “你他妈好低俗啊!”

  面汤点子没注意,溅台本上了,得,又添新“油墨”。

  墙头挂钟走得比说贯口还快。激战甚久,那荀旦嗓子哑得跟砂纸蹭过似的,还搁那学百鸟朝凤。我们拿床单当幕布,小物件儿观众,泡面味儿混着霉味儿——他还说介叫“地窨子特调香”。关键时刻我们笑的快要岔气,楼上拍管子骂街:“介是狼嚎还是杀猪呢!”

  “非狼非猪,猫叫猫叫。”我笑着搪塞他,荀旦立马捏嗓子学猫叫春,气得人家差点心梗。我俩笑出狼叫又赶紧捂嘴,新活里添了土地公公走错门、画皮美颜换头术,全是胡同里冒着热乎气的鲜灵传说。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熬到礼拜五晌午,荀旦儿尾巴炸成墩布头,我爪子上铅笔灰都能拓年画。对镜子最后捋词儿——嚯!镜里俩狼崽眼冒绿光,毛都戗着,活脱脱从聊斋窜出来的妖怪啊。荀旦终于累了,爪子搭我肩:“明儿茶馆这一哆嗦......”

  “不成功便成仁。”我如此回答。

  窗外飘来煎饼铛的滋啦声,跟捧场的掌声似的。

  “我们不本来就是人吗?兽人不是人?”

  “你他妈有病吧!”

  礼拜六擦黑儿,茶楼门口排得像夜市糖堆儿签子。我跟荀旦捧着热乎台本蹲在后门台阶运气,门口檀木桌子包浆能照人影儿,青瓷茶碗薄得透亮儿——介派头,跟我们平时撂地的电线杆子可两码事儿了。

  荀旦紧张,耳朵抖成筛糠机:“诶,策啊,我介肚子里像揣了窝活蛤蟆!”

  我拍他后脊梁,想安慰他,才发现自家爪子也直颤悠。化妆镜前头,说书先生捋长髯,弹弦子的在调音,还有个兔爷魔术师正从礼帽里揪胡萝卜!没想到不是专门相声比赛,那压力也小了不少——俗话讲得好,没得对比就没得伤害。

  “下一波儿,卫嘴子双狼!”

  掌柜的吆喝带钩儿,荀旦窜起来时,差点让尾巴绊个马趴。我俩互相扥扥皱巴领结,推门那刻被茶香劈头盖脸砸过来。追光灯底下,后排虎大姐抻脖子嚷嚷:“真狼啊?不是狗皮帽子改的?”

  几个意思呢?我呛了口口水。

  荀旦冲我挤咕眼儿,四只耳朵便齐刷刷转雷达,尾巴摇得像风扇——开始讲吧。

  “老少爷们儿吉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荀旦作揖声儿稳得跟老茶壶似的,“介是打野地狼窜进来的双狼组合!”

  我立马接茬:“您们介是引狼入室了哈。”

  荀旦儿挠耳朵,拍了我一巴掌——这些都在剧本之内:“嘛呀!介叫汪者驾临!”

  底下嗤嗤乐开了锅。我们题材怪广,能说中年危机,能侃无脑喷子,配上荀旦编的“动物城百兽大联欢”,乐得我看见有个老爷假牙直打蹦儿。

  “您了听说过咱本地的绝世高手老申么?”

  我挑眉跟真事儿似的,荀旦就装傻充愣:“那不知道。”

  我一拍醒木:“那绝世高手打遍天下无敌手,一身真本事,欲修炼更高功夫,结果进不去藏经阁。”

  荀旦大腿拍得啪啪响:“诶这搞得......为啥呢?”

  “因为他啊——有秘籍恐惧症呢!”

  台下戴金链子的大哥乐喷了茶,掌柜的指头敲桌板敲出快板点儿——介可能是行里的认可,虽然我写的时候觉得这笑话有点儿破。

  压轴活“狼心狗肺”刚起头,荀旦学二哈拆家嗷呜一嗓子,我扮的绵羊直接吓出羊癫疯。我们自己是觉得剧情和梗都太破了,结果前排老爷子擦着泪花子笑:“介俩崽子骨头缝里都淌着哏儿!”

  谢幕时巴掌拍得跟放麻雷子似的,掌柜的蹿上来攥住我们狼爪子,叫着:“打明儿起,礼拜六黄金档归您二位了!”

  蛙趣,开什么屌玩笑,我其实觉得讲的不能再破了。

  钻回后台,我俩抱成团儿哭得跟孟姜女哭长城一样。荀旦尾巴甩飞了胭脂盒,结果掌柜的捡起来,又塞来个红封:“介是加料的茶水钱!”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捏着比平日吃的煎饼还厚实的信封,手爪子都哆嗦——介厚度够买三车煎饼馃子吧!掌柜只是眯眼乐:“两小狼讲相声,满四九城独一份儿!”

  窗外飘来糖炒栗子香,跟喝彩声搅成蜜,我们也好像泡进了蜜罐子。

  礼拜天一大早,我俩起得早,跟供财神爷似的守着红包坐床帮子。日头光从地窨子铁栅栏钻进来,照得满屋毛票子金灿灿。

  钱多了不知道干啥用还真是第一次体验。

  荀旦爪子扒拉钞票哗哗响:“策啊,今儿可算开荤了!我们吃真刀真枪的肉去,不吃淀粉糊弄狼的火腿肠精!”

  我肚子配合着咕噜交响乐,眼珠子却粘在墙角接雨水的红塑料桶上——这是房东借的桶,说过几天再催催人家修。

  我们套上压箱底的“战袍”——其实是荀旦那件领子泛黄的白“的确良”,我那条膝盖鼓包的牛仔喇叭裤。走上街时,街面上香气跟勾魂似的往鼻子里钻,荀旦儿尾巴摇成电风扇:“闻见没?老杨家酱羊!刘记把子肉!”

  我们站一个金碧辉煌的酒楼玻璃窗前,里头银餐具都有点晃眼,荀旦哈喇子不争气,都流到下巴了。我想着,偶尔放纵一下倒也行,他却耳朵一竖,在一念神魔间突然清醒,拽住我后襟:“慢着!”

  “上月漏雨那晚,”荀旦儿耳朵耷拉成八字,“楼上半夜砸门,结果是送防水条。房东老姑奶奶上月房租,也给我们拖了整礼拜做缓冲......”

  我脑瓜里跟放电影似的,浮现不少事情:发烧烧成炭火狼,隔壁李婶熬的姜糖水;头回上剧场穿的海军衫,被小刘拿电熨斗熨得倍儿挺;我们经常去看门老郑头家蹭饭,他骂我们却总往咱饭盆多扣勺荤腥......

  那偶尔放纵一下也可以在下次。

  

  购物车轱辘在超市地砖上唱快板。荀旦儿举着狗皮膏药较劲:“王大爷得用虎骨贴,老寒腿得下猛药!”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车斗渐渐堆成小山:李婶的茉莉高末、小刘念叨半年的游戏盘、食堂孙姨绣牡丹的围裙、老郑头的新烟斗......收银台“嘀嘀”响得跟心跳赛的,荀旦儿爪子捏钞票捏出水印儿。

  “大出血啊!”荀旦嚎着。

  “又不是要吃土了。”

  往回蹽的路上,荀旦儿嘟囔:“下礼拜咱再吃全聚德......”

  他话音让煎饼铛的滋啦声截胡。摊主手腕一抖面糊画圆,磕鸡蛋跟敲快板似的,看到我们来,吆喝我们买——我们已经是熟客,他知道我们的情况,以前总是给我们便宜几块钱。

  “嗯,介个给你。”

  我们两个付完钱,又把一盒瑞士糖放在他摊上,趁他没反应过来跑了个没影儿。

  荀旦儿尾巴卷着加辣煎饼,我俩跑累了,蹲马路牙子啃饼,啃得声音跟放炮仗过年似的。薄脆咔嚓响,辣油红得像对联,荀旦儿舔爪子上酱汁:“算了,嘛满汉全席,不如介口舒坦!”

  没得过年,结果挨家送温暖跟拜早年一样。王大爷攥着膏药直揉搓我俩头顶旋儿;李婶捧茶叶罐眼眶子泛潮;房东槽子糕没咽利索,就塞给我们奶糖;小刘举着游戏盘,开心了还学狼嚎逗我们笑;老郑头摩挲烟斗半晌,巴掌拍得我后脊梁火辣辣的。他们防盗门缝里漏出的暖光,跟台底下笑声一样熨帖。月亮爬上来时,俩狼尾巴影子在水泥地上拧成十八街大麻花。

  黑天了我们才溜达回来,躺地窨子弹簧床上,荀旦突然乐得打滚:“咱介叫嘛事儿?头回见着大子儿,然后全撒给街坊四邻了!”

  我瞅着天花板上水渍印儿,像幅山水画,咂摸出滋味儿:“但你说邪门不?比吃满汉全席还熨帖!”

  月光顺着铁栅栏爬进来,给破被卧镀了层银边。荀旦儿打抽屉底掏出那个油渍麻花的台本,翻开新页头唰唰响:“介出就叫《狼心暖肺》!”

  后半夜台灯晃得跟鬼火一样,我俩侃大山,哈哈笑半天,楼上今个儿也不砸管子叫我们,大概是受了“贿赂”就偏爱我们一下。继续一起写台本时,荀旦笔尖突然定住:“策啊,你说咱往后能讨着媳妇儿不?”

  我手一哆嗦划拉出条黑龙。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问这个干啥?”

  荀旦顿了顿,耳朵卷成麻花:“今儿茶馆端茶那丫头,见我这死样,跟见着吊死鬼似的,茶盘子差点扣评委脑门上都。”

  我不回答,只是一味写着台本,字迹歪歪扭扭,看得我自己想笑。

  “你搞过对象不?”

  荀旦突然问。介话太尖锐,把屋里静得能听见耗子放屁。我尾巴缠椅子腿儿上,几乎系成死扣:“嘛呀!咱介毛耳朵大尾巴的,我又长得不好看,搞对象难度赶上登天!”

  荀旦讪讪笑了笑,眼神突然软乎得像刚出锅的豆腐脑:“我上高中内会儿,班里有丫头片子不怕我。那帮孙子揪我尾巴毛,她抄板擦就砸......”

  我心里突然不是滋味。

  “后来呢?”我尾巴尖直抖。荀旦儿苦笑着打钱包夹层扥出张黄纸片:“她爹当天就给转学了。临走塞我介个,说等世道好了就回来找我......”

  纸条都黄成煎饼皮了,字迹晕得像哭花的脸,我都看不清上面写了嘛玩意儿。他问我:“十年了,你说我要真成角儿了,她搁电视上瞅见会咋想?”

  我嗓子眼让回忆卡住了。想起鼓楼图书馆那闺女,总在我借《相声大全》时多瞟两眼。有回书里夹着枫叶书签,红得跟火柿子似的,我问了问发现是她的,还给她的时候碰到他手爪子,书都拿掉了。

  我攒了半个月勇气要电话,结果撞见她跟个穿阿玛尼的小白脸啃小蛋糕。自打那时候起,我再没敢往文化街那头溜达——介陈年烂谷子,让荀旦这孙子讲两句话,从回忆里全给抖落出来了。

  那女的大概就没喜欢过我吧......

  “操那个心!”

  我甩甩脑袋,拍他后脊梁跟拍快板似的,“今儿茶馆大姑娘小媳妇冲咱乐得跟朵花,你还怕没得对象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荀旦笑了,耳朵噌地支棱起来:“对喽!等咱‘卫嘴子双狼’红透半边天,媳妇儿得跟糖堆儿似的往身上粘!”

  “俗人真是......”

  “得叫俗狼一头!”

  我俩笑浪掀得房顶直掉灰,震得楼上最后终于忍不住敲暖气管了:“介是狼嚎还是笑丧呢!”

  掰扯完媳妇儿的事,荀旦儿笔尖子又跟缝纫机似的窜起来了。我眼珠子粘在他耳朵豁口上——一个是翻墙挂的,一个是当年跟醉鬼干仗留的“勋章”。那会儿刚搭伙,街头相声时,几个酒蒙子嚷嚷“土狗现世”,抡着酒瓶子要砸场子。荀旦平时跑得比兔子还快,那天愣是拿后背给我当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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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架能跑就莫站着。”荀旦以前吊儿郎当,只会这么想——结果那天看我被破酒瓶刮了,一暴栗给混混揍出了抛物线。

  上回我着凉,几乎烧成炭火狼,荀旦蹽遍四九城抓药。他熬粥熬得跟炼丹似的,头锅糊得能当鞋垫,二锅齁得海河鱼都翻肚皮。守着我量体温那劲儿,他耳朵抖得能发电报。半昏迷那久,还听着他冲电话嚷嚷,声儿颤得不像话:“大夫!我兄弟要有个好歹,您把我狼皮薅了抵诊金好不好!”

  介瘪犊子嘴巴爱跑火车,其实心细得跟绣花针一样。数九寒天会偷摸给我加被卧,早饭时候永远给我多揣个三鲜包,连我写字皱眉毛他都瞅在眼里——其实是我思考就爱皱眉,他以为是我看不清,去旧货市场淘个台灯,灯罩上还印着“先进工作者”。这些零七八碎的暖乎气儿,跟捏狗不理包子褶似的,在我北漂的日子里,把我捏出了人形儿。

  台灯影儿里荀旦侧脸揉了光,我望着他出神,他猛抬头挤眉弄眼:“瞅嘛呢?让爷们儿帅迷糊了?”

  我心口跟揣了窝活兔子似的,尾巴尖直往椅子缝里钻。脑瓜子嗡嗡响:介是兄弟情还是......没等想明白,他爪子已经拍我后脊梁:“脸咋红得跟发烧一样?”

  社会主义兄弟情哈......?

  走马灯似的往事哗啦啦转:天桥底下他让的肉包子油浸透纸袋;大年三十变戏法掏出的啤酒还带着冰碴,讲要和我“二狼贺岁”;排练时,他嗓子哑成破锣,还陪着我磨段子......介些零碎跟拼图赛的,冷不丁拼出个吓狼的真相——这孙子怕是不能用“搭档”“兄弟”能框住的了!

  “诶诶,魔怔啦?”荀旦尾巴梢扫我脖颈子,静电打得我一下子回神。我咽唾沫像吞铁球:“琢磨新活呢......虾子和蚌一起考试,老师问虾子这次怎么这么厉害,虾子说我抄蚌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笔尖子在台本上瞎划拉,讲着垃圾谐音梗。荀旦也不笑,凑过来嗅了嗅:“不对啊,心跳咋跟打架子鼓一样?”

  爪子贴我脑门那刻,我觉着自己要化成煎饼铛上的面糊了。

  “发烧啦?”

  “烧你妈个锤锤......”我后槽牙一咬,突然冲动,憋出句话:“旦,咱盘道盘道?”

  介位爷正回头埋头写冷笑话呢,看我一副正经样子,耳朵尖一颤:“嘛事儿值当这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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