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变

2025年03月02日17:4716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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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的前记

和朋友讨论应该打18还是18g的tag时,试吃的好几个朋友建议是18的tag

大家觉得没有到g的层面,因为其实没什么血淋淋的描写,对于正统写18g的大家这就是儿戏,但其实我自己也没办法太好的评判。不过我自己是见血都要晕倒不适的体质,也看不下去大部分18g文(我对很多血淋淋的描写天然排斥啊),但我写完了这些

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打18g,干脆一棍子打死

g的成分大概是比较不痛不痒的身体异变的描绘,是一些有点克苏鲁的黏糊糊描写,最后还是偏触手那一类。但还是请大家酌情观看,在不适的时候记得退出

一切描写是为了感情线服务的,感情线是上帝,重点不在于那些可能擦了g的边的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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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经纬交织的十字路口

  未满的渴慕在指缝游走

  当瞳孔浸染星屑的墨色

  他的执念便化作流萤四散

  

  人间精巧的裂纹恰如月晕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引诱我俯身探寻每道沟壑

  纵然我以异兽之姿对深渊长啸

  回响不过有银河倒悬的叹息

  

  但明日总在裂缝中折射虹光

  让锈蚀的指南针重新震颤

  纵使我的嘶吼已穿越十万星辰漩涡

  这嶙峋躯壳却也终将沉入永夜

  

  ——改自《怪獣——byサカナクション》

  

  我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江南小镇出生,那里有着青石板路、木质结构的房屋和弥漫着草药香气的街巷。

  在我有限的记忆中,我的童年时光总是与齐乐天紧密相连。他家就在我家对面的巷子里,我们的父辈都在镇上的绸缎铺做工,这使得我们从呱呱坠地起,就注定要相识。

  我天生寡言,安静得像一潭深水;而齐乐天则像他的名字一样,总是充满活力,笑声爽朗得能穿透整条巷子,闹腾起来总会被大人狠狠骂一顿,他却似乎从来不在乎。

  我们都是虎兽人,他却有着比我更加鲜亮的虎纹,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蓝色的光芒,每当他跑过来叫我的名字时,我总是默默放下手中的活计,跟着他去镇上的每一个角落玩耍探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文宁,快点!听说北街口新来了个杂耍团,有会喷火的狐狸大叔!”

  八岁那年的春天,齐乐天像往常一样冲进我家的院子,毫不在意地踩过我母亲刚刚晾晒的草药,被我妈揪着耳朵又骂了一顿——他家里人都走得早,家里只有一个老人照顾他,所以我妈总是把他当做自己的第二个儿子,照顾之余就连管教都不会落下。他被我妈抓包那时候,我正坐在角落里拆解一个旧木偶,听到他的声音,耳朵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但表面上依然波澜不惊。

  “你总是这样,好像什么都不感兴趣,”从我妈手上脱身,他又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尾巴因为兴奋而左右摆动,“但我知道你其实很想去,对不对?”

  我抬头看着他满是期待的脸,轻轻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们沿着蜿蜒的小巷跑向北街,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和食物的气息,还有那些来自不同兽族的独特味道。我们溜出去,看别人喷个火,硬是看到好晚才回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世界也在不断扩大。十二岁那年很幸运,镇上建起了设施齐全的高等学堂,印象最深的一个老师是一位从首府来的狼族学者,戴着一副圆形眼镜,说话总是慢条斯理。

  齐乐天在课堂上总是坐不住,时不时就传纸条给我,上面画着老师,夸张的漫画像,或者写着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文宁,你说我们以后能去首府看看吗?那里听说有高耸入云的楼房,还有不需要点灯自己就能一直亮的街道。”

  我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折好放进书页中,轻声回答:“会的,总有一天。”

  虽然我不像他那样表现得雀跃,但心中对未知世界的向往并不比他少。

  放学后,我们常常绕道去镇外的小河边,那里有一棵年岁已高的柳树,我们就坐在柳树下,看着夕阳将河水染成金色,讨论着未来的梦想。

  年少的梦想总是天马行空,齐乐天说他想成为一名冒险家,去看遍世界各地;而我则更希望能成为一名医师,能拯救不同的人。

  孩童时期的快乐总是简简单单,只要身边有自己信赖的朋友在,生活就丰富多彩。

  

  时光荏苒,我们都在长大。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站在镇口的老槐树下,看着齐乐天穿上那身崭新的军装,才恍惚的意识到,我们原来都是大人了。深蓝色的布料映衬着他橙黄相间的虎纹,显得格外英武。晨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盔甲。

  这是我们分别的日子,战争来得突然,就像夏季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雨。三天前,镇上的布告栏贴出了征兵通知,前线战况吃紧,需要更多的年轻兽人加入。

  齐乐天回家那天,我正在药铺里整理草药,他一进门就告诉我他要去参军。我手中的银针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刺痛了我的心。

  “文宁,你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他拍着胸脯向我保证,眼中闪烁着我熟悉的那种光芒——从小到大,他每次拽着我去冒险,就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沉默地低头捡起银针,努力掩饰眼中的忧虑。毕竟自从我们懂事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我们要分开这么远、这么久。

  “听说海那边的敌人很强大。”我终于开口,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平静,“你一定要小心。”

  他大笑着揉乱我的头毛,就像小时候那样,“怕什么!我超级超级厉害好吧,再说了,我还有这个呢!”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小布袋,那是我今年给他做的护身符——里面装着我精心挑选的草药,能够止血消炎,还有我们小时候一起在河边捡的那颗特别颜色的鹅卵石,我们总说这个石头会给我们都带来好运。

  分别的前一晚,我们像小时候一样,坐在小河边的老柳树下。夏末的萤火虫在河面上飞舞,点点荧光映照着我们的脸。

  “乐天,“我轻声说道,手指无意识地在地上画着圈,“我会每天都在我们熟悉的地方等你回来。”

  我不敢抬头看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齐乐天却出奇地安静,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的山峦。

  良久,他才开口:“文宁,我有件事一直想告诉你。”

  我抬起头,看见月光照耀下的他,眼中竟含着我从未见过的深沉。可是他的话语好像又被生生咽回去,最终只成为一个叹息。

  “等我回来吧。”他叹一口气,“等我打了胜仗回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我点点头,心中泛起涟漪,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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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行的那天早晨,整个镇子都来了。人们挥舞着小旗,为这群即将出征的勇士送行。齐乐天家里的老人紧紧拥抱着他,忍不住落泪,我妈也拍着他的肩膀,叮嘱他一定要平安归来。轮到我送别时,我们之间却出奇地缺少了言语。我只是将一个精心包装的小包袱塞进他的行囊,里面是我配制的几种药膏和几封信,每一封上面都写着“在你需要的时候拆开”。

  他看懂了我的心意,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将我拉入一个紧紧的拥抱。

  “等我,”他在我耳边轻声说,声音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一定会回来。”

  我闭上眼睛,将这一刻深深刻进记忆。

  

  齐乐天离开后的第一个夜晚,我独自一人踏上了通往小山的羊肠小道。这条路我们一起走过无数次,每一块凸起的石头,每一处弯曲的转角,都承载着我们的足迹和笑声。月色如水,草丛中不时传来虫鸣,远处偶尔有原始狼的长嚎划破夜空。

  我抱着一个小木匣,里面装着纸笔和一盏小油灯。登上山顶时,满天繁星已经挂满苍穹,像是无数双眼睛俯视着这个已经伤痕累累的世界。

  我们小时候常在这里数星星,认哪些是北斗七星,说哪个是牛郎哪个是织女。乐天总能编出许多奇异的星座故事,有时严肃,有时滑稽,但总能逗得我大笑出声。

  “乐天,今天是你离开的第一天。”

  我轻声自语,打开木匣,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纸。油灯的微光照亮了纸面,我在上面缓缓写下日期,然后犹豫了片刻。想说的话太多,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我只是简单地记录下今天镇上发生的事情:老李家的母牛生了一头小牛犊,张裁缝的女儿订了亲。还有我,在家里和家里人学会了新的做菜方法——这些平凡的日常在战争的阴影下显得尤为珍贵。

  写完信,我将它整齐地折叠好,放入一个专门准备的藤编盒子里。

  “这是第一封,不过我不知道寄给哪里。”我对着星空承诺,“但,还会有很多很多封,直到你回来的那一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每晚都会准时登上山顶,风雨无阻。

  药铺的学徒活计结束后,我总是带着一壶热茶和一些点心再走,有时是我们小时候最爱吃的糕,有时是他出门前特别叮嘱我要常喝的滋补汤。

  山顶上的那棵老松树下,我摆出两副杯碗,一副盛满,一副空置,仿佛他随时可能出现在对面。潮湿的草皮会打湿毛皮,我便不得不多带一些东西来垫一垫。我会写一天中发生的趣事,偶尔也会谈及自己的担忧和思念。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前线的消息很少传回来,”我在某个特别寂静的夜晚写道,“我试着向每一个从海那边回来的商人打听,但都没有确切的消息。有人说战况激烈,有人说胜利在望。我不知道该相信谁,只能相信你会平安。”

  秋天来临时,山上的树叶开始变黄、变红,继而纷纷落下。我收集了一些最美的枫叶夹在信中,想象着有朝一日乐天翻开这些信件时,会如何惊叹这些保存完好的秋天记忆。有时,我会带上一本书,抄写一些我们都喜欢的诗句。

  “我不知道这些文字是否能越过山川河流,穿过战火硝烟,抵达你的耳畔,”我在信中写道,“但我愿意相信,我们仰望的是同一片星空,呼吸的是相同的空气,这样似乎就不那么遥远了。”

  随着信件数量的增加,我不得不换了一个更大的木箱来存放。冬天的第一场雪后,我在信中详细描绘了银装素裹的小镇和山林,以及我如何在松树下用自己的尾巴扫出一片空地,仍旧坚持我们的“约会”......

  

  时间流逝得很快。今天,我们的归家军人会从海路回来。

  我站在港口码头的尽头,眺望着远处那片蔚蓝的海面。春末的风中夹杂着咸涩的味道,拂过我的脸颊,让我的胡须轻轻颤动。

  自从一个月前听说部队将从海路撤回,我就每天来这里等待。战况的传闻像风中的落叶一样四处飘散,有人说战场已经失守,有人说我军节节败退,也有人说只是战略性撤离。这些传言像一把无形的刀,日日夜夜剜着我的心。我紧握着那个装满信件的藤编盒子——只装了一部分,别的等着他回来以后慢慢看。我在每一封信中倾注的思念和期盼,如今都凝聚在我紧盯远方的目光中。

  码头上渐渐聚集了许多人,基本都是和我一样等待亲人归来的镇民。有年迈的父母,年轻的妻子,在父亲出征后出生的孩子......我们彼此陌生又熟悉,因为相似的期盼和恐惧联结在一起。当那艘伤痕累累的军舰终于缓缓靠岸时,我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第一批下船的是重伤员,他们被担架抬着,身上缠满了绷带,有的甚至失去了肢体。接着是能够自行行走的伤员,他们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下舷梯。我的目光在每一张面孔上匆匆掠过,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齐乐天在哪里?

  我在心中不停地呼唤,手中的望远镜几乎要被我捏碎。

  就在我几乎要失去希望的时候,一群士兵抬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箱从船上走下来。那个箱子并不算大,但足以容纳一个成年兽人,表面涂着一层防水的油漆,上面还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人,目光四处扫视着拥挤的码头。

  突然,其中一个狼族士兵指向了我的方向。

  “那是赵文宁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高声喊道,声音盖过了嘈杂的人群。我一怔,不知道为何这些素未谋面的士兵会认识我。他们朝我走来,箱子在几个士兵的肩上随着脚步轻微晃动,这景象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你是赵文宁吧?”为首的狼族士兵走到我面前,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面容疲惫不堪。

  “是的,”我点点头,声音因为紧张而略显嘶哑,”齐乐天呢?他在哪里?”

  狼族士兵看了一眼身后的箱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就在这里。”

  他拍了拍箱子,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我的世界天旋地转。人死了的话,他们可以带回来骨灰盒——可是这么大一个箱子里,装的会是什么?齐乐天战死后的遗体?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声音颤抖着,“这是什么恶劣的玩笑吗?”

  几个士兵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犹豫该如何解释。最终,那个狼族士兵深吸一口气说道:“乐天还活着,但他的情况......很特殊。我们送你回去吧——这个箱子要到家了才能打开。”

  

  我从来没觉得,回家的路会有这么长。走在路上的每一秒都显得格外煎熬,还未得知的真相简直让我百爪挠心。士兵们抬着那个大箱子,和我一起回到齐乐天的家里。箱子落地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响声。

  乐天的家里没有人——在他出征的日子里,最后挂念他的亲人已然离世——死因我记得是积疾已久的脑血栓。

  金属箱盖掀开的瞬间,浓稠的腐殖质气味像一记重拳砸在我的鼻腔。我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墙面,喉结在痉挛的咽喉间滚动了两下。箱内溅射出的暗红色的黏液正顺着金属边缘缓慢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滩滩半透明的血膜。

  十几块暗紫色肉块纠缠着撑满整个箱体,表面覆盖的透明薄膜下涌动着浑浊液体。那些肉块每隔几秒就会规律性收缩,发出类似湿毛巾拍打地面的黏腻声响。

  我注意到其中一根肉柱末端,还蜷缩着半截银灰色兽爪——上面有一个疤,齐乐天曾经用这个爪子帮我修理过自行车,但此刻它却像被融化的蜡像般,扭曲变了形。

  “他挨了生化武器。”他战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触三分钟后,毒物开始溶解细胞膜......”

  他的话音被肉块突然的抽搐打断。只见箱内组织突然裂开数道纵向缝隙,露出内层粉白色的增生组织,那些嫩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将原本暗紫色的表皮撑出蛛网般的裂纹。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文宁......”

  我指尖触到一团垂落的肉须,冰凉滑腻的触感让我触电般缩手。那些半透明的触须却突然全部转向我的方向,末端裂口一张一合,露出内壁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肿瘤。

  我不想相信这东西是他。

  但是所有肉块的颤动都保持着某种韵律——正是齐乐天从前在山上,最喜欢和我哼唱的《月光奏鸣曲》的节拍。

  他的耳朵开始变成嘴巴,眼睛开始变成嘴巴,鼻子开始变成嘴巴,肥肉的缝隙开始变成嘴巴,呜咽层层叠叠,层层叠叠。

  “文宁......对不起......”

  暗红色血管在肉块表面交织成诡异的网络,某些地方正在渗出黄绿色脓液。在层层叠叠的肉瘤间隙,隐约可见半颗心脏在跳动,原本鲜红的心肌组织已经变成青黑色,表面覆盖着菌丝状的白色绒毛。

  我逃了。

  我在门外吐得昏天黑地,胃酸灼烧着我的喉咙,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这不可能是乐天,那个总是笑着的,充满活力的乐天。我不敢相信刚才所见的景象,不敢相信箱子被打开的瞬间,一股腥臭扑面而来,而里面蠕动的那团——那团肉块,曾经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我知道战争会夺走无数人的生命,却没有想过它能将一个鲜活的生命变成如此不可名状的存在,而这远比死亡更加残忍。

  “文宁,抱歉让你看到这个。”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是那个狼族士兵,路上听他们的交谈,他的名字好像是陈刚。

  “我们本来不想这样的,但这是乐天自己的要求。”

  他递给我一块干净的手帕,我接过来擦了擦嘴角,随即强迫自己站直身体,我眼前仍然泛着重影,时间被无限拉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终于缓过神来,强忍着再次呕吐的冲动,出声询问:“可以再和我说详细一点吗?发生了什么?”

  我的声音颤抖着,用尽全力才能组织起完整的句子。陈刚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话也显得略微有些逻辑混乱,大概是想和我斟酌合适的字词,却发现现实尖锐而直白。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前线,敌人使用了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武器。不是子弹,也不是什么炮弹——或许也算炮弹吧。里面有一种......一种雾气。接触到太多的人会发生可怕的变异,大部分人当场死亡,只有少数人......变成了那样。”

  我靠在院墙上,双腿发软。

  “为什么......为什么要带他回来?这样的状态,难道不应该......?”

  我说不出那些话,但陈刚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试过了。”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遗憾,甚至有痛苦,“你无法想象我们试过多少方法——他不会死,文宁。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不会死。枪击、火烧、别的毒药,什么都没用。”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在他变成那样之后,他仍然保持着意识。他知道自己是谁,记得所有的事情,包括你。他死不掉,便要求我们带他回来见你。”

  我不敢想象被困在那样一个身体里会是怎样的折磨。

  但他想回来见我——哪怕变成了这样的模样。

  屋内,其他战友们正在处理那个箱子——安抚乐天的情绪,把他清理干净,然后从箱子里拿出来。我听到他们低声交谈的声音,夹杂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死不掉,也没有治愈的方法吗?”我问道,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没有。”

  我心里好像有一道光,就这样被无情的掐灭了。

  

  适应现状无疑是痛苦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在药铺的工作之余,每天守在这个齐乐天家的房子里。政府因为他的“伟大贡献”,每月都会送来一笔巨额的抚恤金,以及提醒我用这些钱购买一些特制的营养液。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告诉我,他可以称为“嘴巴”的地方,对于吞咽食物已经非常笨拙。如果需要好好的延续他的生命,可以在他吃不下的时候,把这些营养液注入那团肉块中。

  肉块。

  我不得不这样称呼他,因为我暂时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蠕动的物体与记忆中阳光灿烂的乐天联系起来。

  第一次注射时,我的手抖得像筛糠,当针头刺入那柔软而又不规则的表面时,肉块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一种介于哀鸣和呜咽之间的声音,他的嘴巴变成了眼睛,眼睛变成了嘴巴,刺耳的声音让我几乎推不动针筒。

  第一个月是最艰难的。

  那份深藏于心的恐惧与厌恶感如同暗夜中的藤蔓,总是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紧紧束缚着我的灵魂。它们带着刺骨的寒意就像冬日里最凛冽的风,穿透了每一寸肌肤,直抵心扉。这些负面的情绪,像是无尽的深渊,企图将我吞噬,让我在绝望与自我怀疑中徘徊。但心中那抹温柔的光芒始终未曾熄灭。那是对乐天的爱意,如同春日里和煦的阳光,总是穿透云层,温暖而坚定。

  这样的温存,与那些阴暗的情绪拧在一起,每日都是新的折磨。

  为了更好的照顾他,我和家里人商量以后搬到了这个屋子。有时,当我深夜醒来,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轻微蠕动声时,恐惧也会如潮水般涌来。我蜷缩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我不清楚他是否会失控——我也会害怕他某一刻突然受到刺激,失去了乐天的人格,然后找机会置我于死地。

  白天,我强迫自己为那团肉块——为乐天清理分泌物,更换他的垫布,喂他吃东西或者注射营养液。每完成一次这样的照料,我都会到院子里深呼吸,让新鲜的空气冲淡鼻腔中挥之不去的异味。

  陈刚和其他战友偶尔会来访,带来一些科研的消息和一些慰问品,但他们的眼神中总是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混合着敬佩、同情。

  ......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慢慢地,我开始寻找与“他”沟通的方法。他的战友说他还保留着意识,但我总是想用不一样的方式验证这一点。他很少说话,说话时也常常只能说出简单的语句——他第一天说出来的“文宁对不起”大概用了不少气力,往后的每一天,他说的最多的词儿都只剩我的名字,而大部分时候都只是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见身体组织仍然活跃的黏腻声音。

  有一天,在清理房间时,我偶然翻出了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一套木制棋子。一个灵感突然闪现:我拿出棋盘,在肉块旁边放了两颗棋子——一白一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乐天,”我轻声说道,声音有些颤抖,“如果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就碰一下白色的棋子。”

  我后知后觉的有些想笑,那我拿出这个黑色棋子的意义在......?我把嘴边的“听不懂就摸摸黑色的”咽了回去,这个就和“没来的人举一下手”是一个道理。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那团肉块伸出肉触,缓慢而艰难地蠕动着,朝白色的棋子挪去。当它的一部分接触到那颗棋子时,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不要费力说话了。”

  从那天起,我们建立了一套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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