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罪者的仪规

2025年02月18日04:31224
  • 简介
  • 在异端遍布的伊修加德,战女神的审问官是净化世间的火焰。
    法斯奇诺无法认同如此粗暴的审判,这究竟是正义,还是伪善的自欺欺人?
    不管怎样,往日的阴影将年轻的灵魂笼罩,一场圣礼或许能将已死之人的灵魂解救,但生者依旧存于煎熬。

    初出茅庐但心理阴影能绕艾欧泽亚一圈的毛头小子骑士|性格别扭残忍到天真的年上贵族异端审问官
    男精*男精/伊修加德真是太棒了/大量宗教捏他/大量伊修加德设定补全(或私设)内容/异端审问局/私设贵族领地和家族
    是HE可以放心吃,是《卸下圣体》的补全内容,在这里安珀若得到了好结局,法斯奇诺和安托万(以西结)也某种意义上各自获得了解脱。
    总体来说是为了这盘醋包了这顿饺子,法斯奇诺都快有间歇性精神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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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库尔札斯的冬日冷得令人生畏。

又是一年的寒冬,冰冷刺骨的北风像是除毛的刀片,呼啸着刮过这片冻土,将一望无际的雪原上所有的枯树连根刮倒。荒原上的动物们纷纷躲进地道和山洞里,互相依偎在一起,似乎这样他们就不会在第二天早上被冻成冰坨。

库尔札斯本就远处北地,是个常年凉爽,从星五月一直下雪到灵三月的地方。灵灾后,这地方少得可怜的温暖也被寒风带走,地上的植被日渐稀疏,只留下无尽的冻土和风雪。里昂勒今年的收成不好,就和所有其它库尔札斯地区的城镇一样。灵灾过去了三年,这期间大伙虽然想尽办法从更北的地区引来作物,但库尔札斯的土壤冻得像石头一样硬,缺乏经验的农户们就这样接连绝收,然后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一件事——储备粮马上就要耗尽,他们今年又要靠着昂贵的进口粮食生存了。

今天是星芒节,教堂孩子们的餐桌上久违地出现了烤鸡。吃烤鸡原本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灵灾前大伙每周都能吃一次。但今时不同往日,曾经稀疏平常的菜式,如今也只有星芒节能吃上一口。

法斯奇诺回想起晚饭时那几只鸡——那是三只瘦弱的老母鸡,作为珍贵的牲畜,它们本不该死,如今被端上餐桌,是因为她们实在老得下不出蛋。这些鸡的肉又干又柴,配上单调的调味,吃起来好像在嚼木头。不过即使如此,这三只鸡还是被教堂里的孤儿们吃得干干净净,连关节处的软骨都被嚼烂咽下,所有的骨头也都被嗦得溜光。孩子们实在太久没见过荤腥,一个个吃得风卷残云,就连炖鸡的汤汁也被用面包沾着刮了个干净。

法斯奇诺的运气不错,分到了鸡腿,他一边小口小口吃着这珍贵的鸡肉,一边瞥向了坐在桌子最前端的安珀若。法斯奇诺觉得安珀若变憔悴了许多,虽然他们初遇时安珀若头上打着绷带,但那会安珀若看起来只是受伤,而不是憔悴。现在的安珀若看上去好像被寒冷夺走了精气,一下老了许多岁。

II

“安珀若,你说,哈罗妮大人星芒节会吃什么呢?”

现在是深夜,本应是法斯奇诺睡觉的时间,但他此时却站在自己房间的壁炉处,看着安珀若趴在壁炉内侧,笨拙地用长杆去通壁炉出风的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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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应该会有罗兰莓挞吧。”

安珀若脸上围着一块手帕,一头金发被草草束在脑后,他边回答法斯奇诺的问题,边不断用长杆去杵被积碳堵死的管道。这壁炉有很长的年头,兢兢业业地在这工作了十几年,中间虽然也有些小的毛病,但都无伤大雅。然而麻绳专挑细处断,今年的冬季温度骤降,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多塞了几块木柴,又或是外面的风实在太大,这壁炉终于在星芒节的午夜罢了工。柴火的烟气排不出去,外面的空气也进不来。法斯奇诺才刚把炉子烧上,刺鼻的浓烟就把整个屋子填满,差点没把他呛死。

“真的吗?还有什么?”

法斯奇诺问道,

“圣典里是怎么说的?”

“圣典里没写这个。”

安珀若隔着面罩打着,漫天的灰尘搞得他不太想说话,但他还是尽力回答着法斯奇诺的小问题。

“不过,我相信女神一定不会饿着自己的。”

由于故障出在半夜,镇上的工人都已睡下,安珀若找不到帮手,只好自己硬着头皮搞起了维修。安珀若显然不是干维修的这块料,他在壁炉前面左看看右看看,拿着长杆小心翼翼地在这捅捅在那捅捅,折腾了一个星时也没什么进展。法斯奇诺几次想要帮忙,但安珀若却只让他在边上看着,说什么这活儿又脏又危险。法斯奇诺想不通一个壁炉能有什么危险,直到安珀若的长杆不知道捅到了什么地方,引得壁炉内一阵异响,外面的风逆着吹进房间,将管道里的污物一下子吹开,泼洒到了安珀若的身上。

这下安珀若本就洗得有些发灰的白色衬衫彻底变成了黑色,煤灰混着尘土,黏在了安珀若出了薄汗的额头。法斯奇诺见状赶快上前想要帮安珀若清理,但他看着黑乎乎的安珀若和黑乎乎的地板、墙壁,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哎呀、我真是的……”

安珀若用勉强还算干净的手背抹了把自己的脸颊,很是挫败地长叹了一口气。他看了看满屋子的灰,又看了看还在呼呼往室内灌冷风的烟囱,无奈地向法斯奇诺摇了摇头。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还是明天等工人来修吧,今晚你就先住在我房间,虽然有点挤……真抱歉……”

“怎么会!这不是你的错。”

法斯奇诺找来了一块毛巾递给安珀若,姑且让安珀若先把脸和手擦干净。

“你先回房间吧,我去烧些热水,你得洗洗这些灰。”

还没等安珀若应声,法斯奇诺便冲出了自己的房间。他踩着结冰的积雪,一边打滑一边跑向院子里的井,库尔札斯的夜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割,若是平时,法斯奇诺定会冻得发抖,用厚厚的围巾包住自己的头。然而这会的他却好像这寒冷并不存在,只是一趟趟往安珀若的房间送水。

安珀若透过自己房间的窗户看向法斯奇诺,少年精力充沛的样子让他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

“这些水应该够了。”

跑了几个来回后,浴桶逐渐被填满。法斯奇诺冒了些汗,撸起了自己的袖子。他不知疲倦地趴在桶边,学着厨房帮工用火元精烧饭的样子烧水。

“真是辛苦你了,大半夜让你这么跑来跑去的……”

安珀若坐在椅子上,两手垂在膝盖前。

“不知不觉,你也这么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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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了,我现在已经是出色的大人了!”

法斯奇诺说着,用手试过热水的温度,随后推搡着安珀若进了浴桶。

“我自己洗就行,你快去睡觉吧,不早了。”

安珀若看着眼前已经忙得满头是汗的法斯奇诺,轻轻叹了口气。然而法斯奇诺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一边说着什么安珀若洗不到后背,一边从衣柜里拿出一块毛巾。安珀若平时总是柔声细语地讲话,也从不动怒。法斯奇诺将毛巾浸在热水里,暖烘烘的热气从水面冒出来,一股脑地扑到他的脸上。

法斯奇诺拧干了热毛巾,用它擦拭起安珀若手臂上的灰尘。安珀若的胳膊纤长,手腕骨节分明,象牙色的皮肤像是糯米包子的皮一样清透,让人隐约能够看见其下青蓝色的血管。少年的面庞有些发烫,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金色发丝缝隙中安珀若的后颈,脑袋不受控制地做起了白日梦……青春期的悸动让他无数次回想幼年和安珀若同床共枕的日子,那时他还能肆无忌惮地扑在充满香皂淡香的怀抱里,然后抱紧安珀若的胳膊。

不知道安珀若的嘴唇会不会很软……

一个恍惚,法斯奇诺手里的毛巾掉进了木桶,沉重地激起半拉水花。安珀若回过了头,他淡粉色的眸子在氤氲水雾的遮盖下显得朦胧,但法斯奇诺却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拷打了。

“我手滑了……”

说着,法斯奇诺急忙把毛巾捞了出来,再次拧干。他下意识地把身体蹲得低了些,将整个下半身掩在木桶后,他觉得这样安珀若就看不出来他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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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珀若微微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只是转身接过毛巾,垂下了视线。安珀若将发旧的毛巾轻轻按在自己的脸上,之后闭着眼睛轻叹了一口气。

“你也该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我这边真的不用操心了。”

“我、我真的不累,我跟你不一样,平时可是都有好好锻炼的……!你看,我有这么多肌肉呢!”

法斯奇诺下意识地说道,声音却高了一截。他的脸色红得像被烧着的炭火,连他自己都意识到话语中带着些莫名的倔强。安珀若听了只是轻轻挑了挑眉,像是被逗乐了一般,却没有再说什么。年轻的司祭重新靠回浴桶边缘,闭上了眼睛,像是默许了少年的任性。

房间里一时变得安静,只有热水偶尔轻轻晃动的声音和窗外呼啸的风声。法斯奇诺握着毛巾的手紧了紧,他不敢再盯着安珀若的脸,只好假装专注于擦拭对方发丝上的灰尘。可即使视线不去追逐,他依然能感受到安珀若的气息——柔和而温暖,像是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与外面的寒冬隔绝开来。

法斯奇诺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知道此刻的心情像是一团揉不开的乱麻。安珀若随意披散着的头发湿润而柔软,微微反射着昏黄的烛光,像是洒满了星辉。法斯奇诺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自己年幼时偶尔会拉着这些头发玩闹的日子。他曾经用这些发丝编织过笨拙的小辫子,也曾经被它的香气安抚过失落的心情。

III

洗完澡后法斯奇诺和安珀若躺在了一张床上。

这是一张单人床,一个人睡姑且算是舒适,但挤了两个人之后就显得局促了。从前法斯奇诺年纪小,当时他偶尔撒娇,任性地要和安珀若同睡,安珀若就将他罩在自己的怀里。但现如今法斯奇诺已经开始发育,身高和骨架都比以前大了不少,安珀若便只和他背对背睡觉了。

法斯奇诺死死闭着眼睛,用尽全力想要入睡。可无论他怎样深呼吸,那属于安珀若的画面还是在他眼前挥之不去——那双被煤灰弄得有些脏的手;额头上的汗珠;金色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甚至还有他递毛巾时碰到对方指尖时那一瞬间的触感。半梦半醒间少年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与安珀若亲密无间的时候,那会他还能随便去拉安珀若的手,随便去抱安珀若的腰。

但现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安珀若会故意避开和法斯奇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这并不是偏心,所有的孩子长大后,家长都会这样做。但法斯奇诺却无法接受这一事实,他侧躺在床铺上,耳边只有安珀若起伏的呼吸声,以及那再熟悉不过的、清淡的香皂味。

半梦半醒间,法斯奇诺感觉自己的下半身有些发热,他感觉那股清淡的香皂味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好像要将他淹死一般。他身上厚重的棉被似乎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薄纱,温暖的阳光透过清晨的空气洒在他的面颊上,安珀若从远处走来,依旧穿着那身羊毛的黑袍。法斯奇诺将手伸向安珀若,拉开了安珀若束发的细绳,一片金色瞬间撒开,比窗外的晨光还要耀眼。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安珀若……我……]

法斯奇诺还没说完,安珀若便将食指轻轻抵在了他的上唇——那是无比柔软、温热又清凉的触感,法斯奇诺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扫过安珀若的指尖,品尝一丝难得的清甜。安珀若的眼中满是柔情,浅粉色的眸子像是初春的潭水,他张开双臂将法斯奇诺抱在怀里,熟悉的怀抱带着淡淡的皂香和阳光的味道,像是牛奶包裹面包一般将法斯奇诺收入其中。

少年的心跳骤然加快,安珀若的脸离他越来越近,呼吸轻柔地落在他脸上,好像蝴蝶扇动翅膀。法斯奇诺瞥见安珀若浅色嘴唇上那一丝微不可察的湿润光泽,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把脸埋进安珀若的肩膀,鼻尖蹭着对方柔软的衣料,随后更是直接贴在了对方白净的胸口上。

面对少年过界的行为,安珀若没有拒绝,他轻轻躺倒在了身后的云朵上,将黑袍完全解开。霎时间春光乍泄,法斯奇诺几乎是立刻就贴上了这具温暖柔软的胴体。他与安珀若双手合十,迫不及待地亲吻起对方白瓷一般无瑕的肌肤……安珀若很快变得更热,在结合中出了一层层香汗,丝绸般的金发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像是拉丝的糖浆般挂在他的眼角、脸侧、脖颈间。

法斯奇诺从没想过,安珀若那虔诚的面孔也会有这样浮了潮红、无比鲜活的时候。他和安珀若离得太近,旖旎的水汽和蒸腾的热浪裹挟着他们的面庞,将两人都烘得发烫。法斯奇诺听见安珀若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一次又一次,时而充满爱意,时而充满喜悦……时而——

法斯奇诺从浑浑噩噩的长梦中醒来了。

事实上,他并没有完全睡着,也并没有做长梦。他只是打了个盹,坐在安托万对面打了个盹。安托万穿着羊绒睡袍靠在书房的软椅上,一只撑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里还攥着几张抄满了经文的笔记。

“如果不是你这个蠢货跪在那求我,你以为我愿意教你吗?”

安托万今天还是病恹恹的,他的声音很低,说话时气息还有些不稳。

“哈……如果你不想学就滚,明天的弥撒也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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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对不起……对不起…..求您教我吧,是我错了。”

法斯奇诺这下完全清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安托万手里的经文,法斯奇诺这儿也有一份,那是一份用于洗礼和追思弥撒的经书选文。

“要是让我再看见你打瞌睡,我就送你去见哈罗妮,让你睡个够。”

话是这么说,安托万还是重新举起了手中的纸张,顺便还用不知从哪找来的戒尺敲了敲桌子。

“跟我念,‘Domina Halone, eleison’,不许念错,你再念错的话就去把这些经文抄十遍,不然就自己找根绳子吊死。”

要说为什么安托万在这么大晚上还在教法斯奇诺读经,这事还得从一周前说起。

IV

还有二十天就是星芒节了,这将是法斯奇诺在安托万身边度过的第三个星芒节。有时,法斯奇诺也觉得神奇,他刚经历完艾拉的事情时,每晚都活在煎熬里,恨不得立刻死去。可两年过去了,他好像也习惯了这种将理智抛之脑后的日子,他骗自己这是为了活命,是因为那一纸卖身契,自己才这么凑合着活了下去。

[随便吧,这世界上又能有几个人可以活得完美无瑕呢,反正也死不了,那就只能活着。]

法斯奇诺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每到临近星芒节的日子,安托万的心情就会很差。白天时他的不快几乎写在脸上,到了晚上,他的烦躁就更明显了。法斯奇诺开始还觉得奇怪,后来也逐渐理解——星芒节是神职人员们高强度加班的日子——安托万得应付审问局的异端审判;还得出席教皇厅的圣事;完事后,他又得去参加神职人员们的社交。别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的安托万了,就算是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的法斯奇诺,也会觉得这样的日程安排让人喘不过气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当然,日程紧只是安托万烦闷的原因之一。

“真是要命。”

安托万刚刚结束了审问局今天的工作,他才刚到家,就一下子坐到了书房的软椅上,看起来像是跑完马拉松一样累。安托万是一等审问官,平日里多是当个指挥,把事情吩咐给属下去做,他只负责最终的审查。然而他最近的工作格外地累——人们喜欢集中在星芒节前检举异端行径,所以这段时间净是些麻烦的案子,有不少涉及高层贵族的举报。安托万是常驻伊修加德城内的审问官,又是贵族,所以每当遇到这种棘手的案件,巴塞洛缪枢机就会叫他亲临现场。

就好比前几天,有人检举一个子爵夫人私自使用异端炼金术制作药粉,只为毒死自己的丈夫,好让情人上位。这事涉及的人位高权重,又不是什么光彩的案子,所以安托万不得不亲自去现场调查。亲自去也就算了,那夫人的炼金工坊还在个曲里拐弯的山道里。安托万常用的陆行鸟车进不去,搞得他只能极不情愿地骑上陆行鸟。

勘察现场的当日法斯奇诺也跟着一起去了。那天雪大,安托万披了三层斗篷,但还是在寒风中冻得打颤。安托万向来不喜欢也不擅长骑陆行鸟,尤其是在大雪天里,还迎着冷风。两年前艾拉在安托万腰上捅过一刀,她给安托万留下的伤疤到现在还会时不时发痛。潮湿,寒冷,劳累,有时甚至只是拉扯,都能让那块地方旧伤复发。

安托万骑在陆行鸟上,路程颠簸,那块伤口被不断拉拽,疼得安托万额头出了一层冷汗。但如今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为了面子,也只能强忍。他全程都紧皱着眉,俩手死死拽着缰绳,他属下的士兵们见他如此脸色,一个个都夹紧了尾巴做人。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进行逮捕时,有个不知死活的新兵蛋子在他走远前就擅自发射了火魔法,让他的陆行鸟受了惊……这下好了,陆行鸟唰的一下从地上弹起来,两条腿像跳踢踏舞一样蹦跶,把安托万甩了下去。

[“饭桶!你们这群饭桶!呜、你们——圣大鸟房里混了异端还是你们里面出了奸细?嘶——”]

士兵和法斯奇诺回过神来的时候,安托万已经捂着自己的腰侧在地上发怒了。法斯奇诺吓得赶紧凑上去扶起摔在雪地里的主人——安托万穿得厚,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他摔的不轻,身上免不了要淤青一段时间。由于陆行鸟扑腾的厉害,安托万的手套掉了一只,他细嫩的皮肤就这样蹭在冻硬的雪地上,在冰碴子上留下一条血痕。

[“嘶——别碰我!”]

安托万挣脱了法斯奇诺的手臂,自己按着腰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大声说话让他吸了不少冷气进肺,开始咳个不停。

[“您、您摔伤了吗?”]

法斯奇诺抿了抿嘴,没敢再去搀扶安托万,只是小心翼翼地跟在旁边,轻声问了一句。他知道安托万肯定会迁怒于人,但凡说错半句话,今晚就得捧着他根本看不懂的正教法大全第六卷在走廊跪一宿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伤到哪里了?我来给您包一下吧?”]

[“哈?伤到?”]

安托万冷哼了一声,自顾自扶着身旁大气不敢出一口的卫兵强行站直了身子。

[“我的脸面伤到了!等着回去了你们给我把那个放火的蠢货带来,我今天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蠢还是异端分子!”]

安托万忍着痛把手套戴回擦烂的手上时,眼角止不住抽搐。周围的士兵见状纷纷低下头,他们虽然理论上隶属于神殿骑士团,并不完全是安托万的部下,但没人想给自己找麻烦。最终,那个倒霉的新兵被拽到了安托万面前,瑟瑟发抖地跪在雪地里,嘴唇冻得发青。安托万给了新兵一巴掌,骂了他几句,最后发落他去做一个月的杂役。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后面的故事不说也罢。安托万回家之后也没什么好气儿,连着骂了三个负责洒扫的下人,还踢了法斯奇诺一脚。鲁米尔见怪不怪,一边帮安托万脱下被雪水浸湿的斗篷,一边指示门口的下人去弄点热饮来。

“过几天就是星芒节了,在那之前我要回一趟维尔诺克斯,你给我准备一下。”

说着,安托万将那只套着手套的、擦伤的手伸到鲁米尔面前。鲁米尔不知道在雪地发生的事,只当安托万是要他取走手套,于是按着平时的样子,一手托住安托万的手腕,一手去拉手套的指尖。然而手套的布料早就被伤口渗出的血浸染,与安托万手心的皮肤黏在了一起。鲁米尔这样一拉,那些粘连的皮肤瞬间撕开,引得安托万一阵哀嚎。

“你蠢吗!?”

安托万的眉毛全部拧在一起,要不是为了面子,他肯定会哭出来。鲁米尔吓得赶快跪下等着安托万打他,安托万也没辜负鲁米尔的期待,照着鲁米尔的膝盖就来了一脚。

“主人……您明天还要去教皇厅汇报,还有和巴塞洛缪枢机的会议要参加……我是个蠢人,不值得您气坏了身子,先喝些热饮吧。”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鲁米尔连声道歉,跪着用膝盖蹭到一旁的茶几处,将下人送来的热饮递到安托万的身前,劝安托万先喝点东西。

“这是用群岛的槲寄生配着蒲公英、蜂蜜、灵兽的角粉、香草和丁香熬制的补品……”

“.…..鲁米尔·亚维里安,你是觉得我看起来像个快病死的老太婆吗?”

看见那碗棕色的药汤,安托万的脸色更难看了。即使站在远处,法斯奇诺也依旧能闻见药汤那诡异的味道。鲁米尔跪在地上,显然是还想说点什么,可他还没来得及张嘴,安托万便又念叨上了。

“……算了,不想和你计较,呵、我倒是希望巴塞洛缪那老东西也能这么想,省得再让我去些无聊的会议。”

最终,安托万还是把那碗味道惊人的药汤喝下了,法斯奇诺只是看着都觉得反胃。不知是因为年纪渐长,还是因为烦心事太多,安托万的身体这两年每况愈下。他比以前更频繁地发烧、感染、甚至还会时不时头晕目眩的踉跄一下。鲁米尔可能是因为有心,也可能是纯粹不想太早丢掉这份高薪的工作,他逐渐地开始吩咐家庭医师时不时给安托万熬些汤药,好让安托万活得舒服些。不过这些偏方究竟有没有用,还只有哈罗妮知道。

每到这种时候,法斯奇诺就会默默在心里数起安托万的年纪……三十三、不、三十二岁吗?不管怎么说,这在精灵族里都还算是壮年,和衰老沾不上一点边。法斯奇诺是这么想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似乎昂布莱尔家的人就是会短命些,安托万的两个哥哥一个在二十岁就早早死于肺部感染,一个在四十三岁的年纪殁于酗酒,还有安珀若……

想到这里,法斯奇诺赶快甩了甩头。他从口袋里掏出安珀若曾经给他的小木牌——那个刻着战女神三尖枪的小木牌——绕在了手腕上。即使过了三年,法斯奇诺还是摆脱不了这个习惯,每当他遇到难事时,他就会向安珀若寻求帮助。

安珀若已经去世三年了,法斯奇诺明白自己早该放下,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大脑。不论做什么,他总能想起安珀若——吃饭时他想起和安珀若一起做饭前祷告的日子;睡觉时他梦到安珀若的样子;去圣堂时他回忆起安珀若做圣事时的场面;就连看着安托万的时候……他也会莫名将安珀若的身影重叠上去。

这究竟是思念,还是执念?

法斯奇诺搞不清楚,也不愿再去思考。

“您刚刚说要回维尔诺克斯…..有什么我需要特别安排的行李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维尔诺克斯是昂布莱尔家的领地,在库尔札斯东北,紧挨着阿巴拉提亚云海的位置。那地方气候稍微湿润些,适合种植草药和酿酒,安珀若原先执教的里昂勒和夏特里尔男爵领就在维尔诺克斯的最西侧。安托万不像伊修加德那些在城外有领地的贵族们,常常会在星芒节这样的重大节日回领地过节,他被高级神职人员的职责和义务绑定,不得不将节日的大部分时间贡献给教皇厅的圣事和大圣堂的圣礼。

“您平时都不在这种时节回家,所以……”

法斯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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