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者⋯⋯？」
拉菲爾重覆著這詞，不自覺冒出冷汗，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
從字面上的意思理解，天父不再派下天使，打算親自出面。或許是打算找個容器，作為親手操縱的傀儡，引導世界走向他想要的結果。
若降神者真的出現，他肯定也躲不了，遲早必須親自面對天父。
一想到不知道會迎來什麼後果，拉菲爾就有點惶恐，再怎麼樣那也是降生自己的存在。
沙丹察覺拉菲爾的情緒不穩定，伸手撓著他的耳後，示意他先鎮定下來。
拉菲爾感受到沙丹柔軟的爪子，很快穩住心神才沒有失態。
倫斯看了他們一眼，又看向手上的文件，接續說了下去。
「經過這次的事件，帝國認為異端那方很可能已經出現智慧種統率，希望我們能盡快找出降神者保護好。」
「可是，沒有線索⋯⋯該怎麼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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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菲爾有了上次的經驗，很快明白過來倫斯是想讓他幫忙找。但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想要他這個外人幫忙。
而且奇怪的是，托里身為團長，似乎不認為有哪裡不妥。
哪怕倫斯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才刻意要他去找白晶石。但現在降神者明顯跟他沒有半點關係，沒有半點感應，頂多能幫忙尋找，派不上用場。
托里點了點頭，看了拉菲爾他們一眼，才說出真正找他們來的目的。
「帝國那邊的意思是，預言還有下文，不過為了防止洩漏，要我們派幾個人前去聽取預言。大祭司還表明，找到白晶石的人必須同行。」
「我明白了，我必須前往王都是嗎？那麼，誰要跟我一起去呢？」
拉菲爾面不改色的應下命令，但也終於明白，原來是帝國的要求，托里才對於他牽扯其中沒有半點疑慮。
沙丹直接挑起了眉，總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
照之前的模式看來，帝國雖然把預言分成兩段傳遞，但也沒搞得這麼大費周章。與其說是怕泄漏出去，不如說是想引誰前去。
答案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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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帶著幾個軍士跟著去。」
「倫斯少校，您要親自前往嗎？」
拉菲爾看著倫斯臉上理所當然的微笑，感到有點不解。
倫斯身為統率前鋒隊的少校，在這種異端肆虐的當前離開營區，還是到帝國勢力的地盤，可說是冒險之舉。
即使桑納還算擔當得起指揮的職責，可要是帝國扣留他們，長久下來只怕會動搖軍心。
倫斯雙手抱胸，毫不猶豫的回：「當然，皇室那邊的人啊，可不是你這種年輕人有能力應付的，要是你被扣住我可是會很煩惱啊。」
「您的意思是？」
拉菲爾皺起眉頭，倒並非不能理解倫斯的意思。但他已不是神職者，只是個來自交錯地帶的醫生，實在不認為皇室會想對他出手。
除非皇室想利用白晶石毀損這件事，在他身上大做文章，又或是看上他的使魔想要招降，可又完全想不到這麼做的理由。
不提他天使的身份，他這點能力不管是對皇室還是對聖十軍，都只是個不重要的渺小存在。比他更厲害的醫生王都隨便找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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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現在恐怕很缺人才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托里嘆了一口氣，臉上全是無奈，輕敲著桌面。
拉菲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會意到此舉的用意。恐怕是想藉由這件事，迫使他效忠帝國，挫挫聖十軍的氣勢。
同時也能從他身上，取得一些聖十軍的機密。
帝國雖沒有相應的能力動搖聖十軍，但還是會想方設法削弱它們，避免它們過於壯大。
沙丹頓時擺出跟托里同樣的表情，覺得這種權力爭鬥非常無聊，更不屑於這種互相算計的行為。
「我知道了，什麼時候出發？」
「後天早上，在這之前你好好養傷吧，副官會暫時幫你打理好隊內的事。」
「遵命。」
拉菲爾向兩位長官行了個軍禮，表現得非常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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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這是個局，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反正沙丹在他身邊，就不用再擔心往後的事。
拉菲爾沒有馬上休息，一路回到營房，就又坐回辦公桌前，處理起了堆積的公務。
「喂，都說要你好好養傷了，怎麼還像個工作狂一樣整天坐在這裡處理這些公務？」
沙丹雙手搭上他的肩膀，表情相當無奈，對他這認真的性格，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接下來是加德代管，總是要把事情處理到告一段落再交給他吧？」
拉菲爾繼續翻看成堆的文件，裡頭有許多是傷兵的病歷。大部分都是傷勢棘手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通通送到了他這邊請求處置。
這些對他來說不算難處理，就算不動用他的能力也能治療，只是聖十軍中沒有正規的醫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若是坐視不管，可能會使病況更嚴重，他不想看這種事發生。
所以在離開前，他打算把目前堆積的病歷都看完，一筆筆寫下處置，能看幾個是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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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勤勞啊⋯⋯」
沙丹自知勸不了他，只能站到他旁邊幫忙整理，盡量早點弄完按著他休息。
拉菲爾看完一份病歷，迅速寫下一連串處置蓋上，又翻開下一份。
本想繼續寫下去，腦袋卻不受控制想著剛剛的事，停下了筆說：「⋯⋯我很在意新的預言。」
「哦⋯⋯那個啊。神恐怕是明白與其派使者，不如自己來的道理了吧。」
沙丹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得出他內心的焦慮不安，安撫的摸著他的頭。
不過比起預言，他更在意的是倫斯那微妙的態度。
本以為倫斯是想掌控拉菲爾的能力，才拉攏他進聖十軍，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一回事。
如果說是想利用拉菲爾來整治軍醫營，根本沒必要把他牽扯進預言相關的事端。更何況倫斯也知道，他這個使魔不是下級惡魔，隨意洩漏預言給拉菲爾知道，無疑是個冒險的舉動。
若他跟菲音一樣是想破壞預言，那大可以直接對拉菲爾下手，但目前看來也沒有要加害拉菲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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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是想透過預言得到某些東西，又表現得根本就不想要白晶石的樣子。
倫斯這個人，實在有太多疑點了。
「我還是不懂天父⋯⋯神真正的想要的結果是什麼。照目前的發展看來，戰爭只會再次重演，不管哪一方都會犧牲慘重。」
拉菲爾自顧自說了下去，想起戰爭的慘烈場面，不自覺垂下頭來，莫名感到低落。
雖然恢復力量以來，不再聽到天父的聲音，但聖序戰爭發生的事卻一遍遍重現在眼前，成了揮之不去的噩夢。
沙丹察覺到他的情緒，低下身從背後抱住他，頭靠在他的頸窩輕吻了一下。
「你現在的身份是人類，就不用擔心那麼多了吧？不管未來會怎麼樣，你跟我都已經不是身在其中的存在了，好好放鬆一下不好嗎？」
「放鬆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拉菲爾感受著頸間傳來的氣息，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剛剛落下的吻觸動了他的內心，勾起很少有過的情熱，腦袋也逐漸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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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丹見他這反應，忍不住勾起嘴角。但沒有急於下一步的動作，只是輕撫著他散在胸口的髮尾，繼續說了下去。
「你啊⋯⋯從以前就這樣嗎？就算菲音一直控制你的行程，也還是會有空閒的時間吧？你都在做什麼？」
「看書，我也不能隨便做什麼吧？」
拉菲爾微微皺眉，過去菲音的監視非常嚴密，能做的事也有限。
除了看書以外，確實沒想過要做些其他的事。
「哦？那連其他的慾望也沒有嗎？」
沙丹摸上他的胸口，語氣變得曖昧，想試著挑起拉菲爾的反應。
「你想說什麼⋯⋯？」
面對暗示一樣的行為，拉菲爾渾身顫抖了一下。或許是軍服較為緊身，這樣觸碰就有了感覺，體內跟著躁熱起來。
他這才意識到沙丹想做什麼，思緒相當混亂，但仍保持了鎮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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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是人類，我可不相信你沒有本能的慾望，拉菲爾，這樣，你有感覺的吧？」
沙丹見他有了反應，又故意伸向他的下方微微凸起的一塊，心中暗自慶幸。
至少確定他不是性冷感，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跟他親熱了。
雖然不曉得是不是出於害羞裝作沒事，但那也不重要，反正他有的是辦法取悅人類。
「唔——你⋯⋯別亂摸——」
拉菲爾下意識想要制止，從沒有人觸碰過那個地方，讓他更加慌亂。
隱隱摩擦的觸感更帶來某種快感，讓他難以冷靜，忽然理解了沙丹被亂摸時候的感覺。
「你沒有過任何經驗嗎？沒遇過什麼自願獻身的女信徒嗎？」
沙丹見他沒有抗拒，更壞心大膽搓揉起來，想要完全挑起他的慾望。
「唔——沒有⋯⋯我⋯⋯當然沒有做過那種事——不過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有遇過⋯⋯這樣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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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菲爾臉頰泛紅，微微喘息起來，幾乎適應不了陌生的快感，理性彷佛要融化了一般，但也明白沙丹的舉動代表什麼。
雖然沒有經驗，但對這種事還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只是之前不認為會有慾望。在菲音嚴格的限制下，也不能隨意做這種事。
「然後呢？你拒絕了嗎？」
沙丹聽到還真的有，心裡很不是滋味，下意識加重了力道，引得那處幾乎脹了起來。
「當然⋯⋯我怎麼可能⋯⋯隨便跟別人交合呢？」
拉菲爾感覺到沙丹的不高興，勉強擠出一點理智，直接否認。
「哦⋯⋯那我呢？」
沙丹也不掩藏了，直接把他的椅子轉過來，雙手攬住他的脖子跨坐上去，尾巴隨著慾望不停的擺動。
「你⋯⋯惡魔也會有那方面的慾望嗎？」
拉菲爾對上他炙熱的目光，明白了他想做的事，從未有過的情慾逐漸湧上，喉嚨莫名乾渴，喉結微微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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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丹輕笑了一聲，貼近他的臉，手輕摸著他發紅的耳郭，腰身彷佛在誘惑般挺動。
「惡魔以人類的慾望為食，你覺得會沒有嗎？況且惡魔之中還有淫魔的存在，透過跟人類交合吸食靈魂補充能量。」
「說的也是⋯⋯那你⋯⋯想透過這種方式來進食？」
拉菲爾再也抑制不了喘息，沒想到僅是這樣就幾乎保持不了理智。再怎麼樣眼前是所愛的對象，很難不產生相應的慾望，渴望得到他的一切。
甚至有股衝動，想把眼前的惡魔壓倒在地，在他身上索求未有過的滿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