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败露]
穆家湾的夜，静极了。
没有了白天矿场里机械的轰鸣，穆家湾也享受着每日难得的宁静时光。
然而，一声凄惨的哀嚎划破了寂静的夜。
刘梅要生了。
虽然刘梅自打她15岁就跟着她妈给人接生，顺产，难产她都见过。可真轮到了自己，反倒是慌乱地不行，甚至是惊恐。她看着瘫倒在炕上的小六哥，抱着身前早已变硬的肚子，孩子还是时不时地剧烈胎动，她脑子里一阵空白，只能凭着直觉和痛感大声嚎叫着。
“疼……疼……小六哥……妈！妈！”
躺在炕上的小六缓了过来，慢慢撑起身子，一睁眼就看见了全身赤裸，半蹲的刘梅。看到小六醒了，还没等他开口，刘梅咬着牙，从嘴里硬生生地挤出了几个字:
“快……快去……把我妈接来……我……”
刘梅刚说了一半，脚下一滑，一屁股坐了下去。
“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因生产而敏感的宫口被这样一坐，立马有了反应，痛得刘梅抱着肚子直蹬腿，凄惨的叫声中竟隐隐约约有着一丝快感。
小六见状，赶忙扶起刘梅让她躺下，简单安抚几句后便急忙套上衣服，摸黑去了驴棚。牵出骡子套上班车，迎着夜色急忙往刘家堡赶去。小六心里急得不行，手里的鞭子抽的又急又响，清脆的鞭声一过，吵醒了不少人家，纷纷亮起了油灯。刚走到村口，模模糊糊看见眼前站着一老太太，小六急忙拉了缰绳，慢慢靠近。离近一瞧，原来是李奶奶。一手掐腰，一手举着扫帚，满脸的怒气。看这架势是要打架。小六赶忙停车，翻身快步走到跟前，哈着腰说:
“李奶奶，这么晚咋还不睡？”
“嗨呀！这不是小六吗？我还以为是谁呢！大半夜赶骡子车给我家孙子都给吵醒了，都哭半天了。”
“李奶奶，可真对不住。我家媳妇要生了，我这不想着赶紧快走两步，去刘家堡找我老丈母娘过来接生啊。”
“啥？小梅要生了？哎呦呦，这可是大事！你等着，我去让我家儿子你兄弟给马牵来，你和他套着马去，还能快点。”
“哎呦！那可真是谢谢您啦！”
“谢啥！咱都是一个村，还有你媳妇都挺个大肚子了还来给我家儿媳妇接生，你不知道，我家儿媳妇生孩子不老实，腿脚乱蹬，接生那阵儿我给我吓得呀，生怕踹到她，可你家小梅不管那个，就一门心思忙里忙外地接生，就冲这，咱也得帮你！”
李奶奶说完，一路小跑地回了屋，点了灯。大概过了五分钟，李奶奶家大儿子穿戴整齐，牵着一匹大马来到了小六跟前。
“六哥，你家骡子先放在我家，把马套上，走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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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大个儿。”
说着话小六麻利地卸了骡子身上的鞍靠，换到了马背上。二人坐上车，一甩鞭子，直奔刘家堡而去。
再说刘梅。刘梅一个人光着身子孤零零地躺在炕上。这会儿她已经冷静下来了，简单检查了下发现自己的宫缩频率没有变得频繁，炕上留下的液体仅仅只是和小六哥做爱高潮喷出的蜜液，羊水也没有破。她知道生孩子不是着急的事，更何况自己这还是第一胎，不可能生的那么快。大概十来分钟，肚子就不那么痛了。她顺势躺在炕上，岔开腿，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吸吸呼——，吸吸呼——”
调匀了呼吸，刘梅感到精神稍微缓和了点，没有刚才那种惊慌失措的感觉了，她继续有规律地调整着呼吸，接着手上摸了摸肚子里宝宝的位置。
“这里是孩子腿，这里是孩子的头……”
刘梅摸着肚子，心里了解了大概。
“胎位倒是正的，而且也快入盆了。可是肚子这一胎有点大啊，感觉不会好生。”
刘梅去接生时也遇到过胎儿巨大的情况。这种情况哪怕是宫口已经全开，生产依然有难度。想到这儿，不禁有些担心。
“哎呦，嘶——，阵痛又来了……”
刘梅感到肚子一阵疼痛，侧了侧身，寻找着合适的位置，熬过这一次的阵痛。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阵痛暂时消失。刘梅心想不能再躺着了，得活动活动，好让胎儿赶紧入盆。趁着肚子没疼，刘梅艰难地撑起身，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刘梅站起身，气喘吁吁。看来刚才的一番折腾费了她不少力气。她想着剩余的力气要保留好，还要等着自己妈过来接生，自己作为一个老道的产婆，前期的准备工作一定要做好。她扶着墙站了一会儿，恢复了些体力，然后双手托着腰，挺着肚子，两腿岔开，一步一晃地在炕上走起了圈，这样走动可以促进胎儿往下走。刘梅在心里计算着宫缩的时长和间隔，好判断自己是不是已经进入下一产程。并且时不时地摸摸自己的下腹，看看胎儿有没有入盆。
刘家堡离穆家湾很远。平时套车起码要一小天。可这次不一样，刘梅要生了小六心急，李奶奶大儿子的鞭子抽的勤，套上车的马儿跑的也快，午夜走的，这会儿天才蒙蒙亮就已经到了刘梅娘家了。小六没敢停留，连忙下车，敲着大门，冲着院子里喊:
“妈，你醒醒，快开门啊。”
“谁啊？”
屋里的人回答地倒是很快，但是回答完了就没了动静。小六着急，听到没了动静，又开始“咣咣”敲门。
“哎呀！来了！来了！”
小六敲了没一会儿，大门就开了。迎出来的正是刘梅她妈刘惠英。这时节已经入冬，清晨很冷。刘梅妈穿的多，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看上去很臃肿。她打开门一瞧，是小六，慢悠悠地开口问道:
“咋了？小六？”
“妈！刘梅要生了！我这不来找你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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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水了吗？”
“啥……啥破水？她就说肚子疼，让我赶紧来。”
“这个笨丫头！一到自己生就把我教的全忘了是吧？行，你等会儿，我拿点东西。”
刘梅妈说完，转过身慢悠悠地向屋里走去，步伐很慢很小心，好像是在注意着什么。
“哎，六哥，我瞅你家老婆婆也就五十出头吧，这咋腿脚还不行了呢？”
“滚滚滚。”
过了十来分钟，刘梅妈挎着一个箱子出来了。和刚才不同的是，刘梅妈的脸色有些苍白，还冒虚汗，眼神有些恍惚。
天还没大亮，小六和李大个子并没注意到这些，看着刘梅妈还是不紧不慢地一步一步走，小六有些着急。上去就要搀刘梅妈让她快点上车。可谁知刚一碰她，刘梅妈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爆发出一声尖叫。
“你着什么急！老娘们儿的事是你懂还是我懂！”
小六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大个子在车上扬着鞭子，打着圆场: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六哥，你太急了。人家接生都接多少年了？赶紧上车吧，待会儿还得去上工呢。”
小六没办法，只能先回车上坐着，刘梅妈碍于有人和稀泥，也加快了脚步，坐上了车，但是看样子感觉更累了，“呼哧呼哧”地喘个不停。
赶回穆家湾的途中，天也渐渐亮了。马车也跑得飞快。估摸着早上9点来钟，一伙人到了小六家门口。小六和刘梅妈下车以后，李大个子调转马头就往家里赶去。刘梅妈迈步进了院子，小六刚要跟着进去，就被刘梅妈拦在了外面：
“咋？你媳妇儿生孩子你也要看着？”刘梅妈没好气地说。
小六心里清楚，刘梅妈还是对他心存芥蒂，一听她都这么说了，没办法，只好去了李大个子家，把自家的骡子换回来，载着李大个子上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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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梅这边整整折腾一宿，炕里的火也熄了。冷风一吹刘梅一阵哆嗦，随便找了件小六的棉袄就往身上一披。下身依旧什么也没穿。继续光着屁股扶着墙转圈。这一夜下来，每次宫缩的频率和时间都大致相同，肚子还是坠的厉害，但是胎儿始终没有入盆。而且刘梅的体力也有些耗尽了，小六哥一夜没回来，眼瞅着天光大亮了，刘梅的心里越发的烦躁和无助。她扶着腰，慢慢坐在自己摞好的被褥上，一边摸着肚子想休息一下，恢复些体力，一边两眼无神地等待着小六回来。
“吱——呀——”
屋门突然开了，刘梅听到响声立马抬头，循声望去。看见的则是自己已经好几个月没见的母亲。仍然是那套熟悉的装扮，就跟她带着自己去给人接生时穿的一样。只不过这次要接生的人是自己。
“妈……”
话刚到嘴边，刘梅早已泪流满面。孩童对于母亲天性般的需要在此时被激发到了极致。刘梅想起身去迎，但是腰腹的沉重和自己已经耗尽的体力根本不能支撑她这样做，刚一动弹却又赶上了这一次的宫缩，刘梅瘫坐在被褥上，右手扶着后腰，左手不住地在肚脐周围画着圆，喘着粗气忍受着阵痛。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好了，你先别动。我去给炕里添点火，回来再给你看看。”说完刘梅妈出门，抱回来烧火的玉米秆，搬了个小凳坐在灶台前，开始烧火。
灶坑里的火烧得很旺，不一会儿炕就再次热了起来，刘梅感受到了暖流上升，烘烤着自己裸露的大腿和小穴，很是舒服。
“来吧，我来给你看看……哎呦！”
刘梅妈说着话刚一站起身，就扶着腰惨叫了一声。
“咋了？妈！”
“没事，腰抻了一下。老啦，不中用了。”
刘梅妈自嘲地打着趣，扶着炕沿儿，艰难地翻上了炕。刘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自己和小六哥搬来穆家湾以后一直就没回去看望过。一个是小六当上正式工以后每天定点上工没有时间，再一个自己怀孕也不方便远走。独自留自己的妈在那边待着。心里很不好受。她看着自己妈翻身上炕，心酸的同时却也看出了问题：
“欸？我妈的腰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了呢？”
刘梅刚想开口，自己妈就已经上炕朝她那儿走过来了。刘梅妈到了跟前，半跪着伸出手放在了刘梅的肚子上。
“哎呦！好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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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梅的肚子感受到手的冰凉，整个人不禁打了个冷战。
“说吧，过了多些日子了？”
“五……五天。”
“你个蠢丫头！都过五天了才想起来找我？”刘梅妈顺着肚子轻轻掐了一把。
“哎呦，别，妈，疼。”
“破水没？”
“没，我昨天走了一夜，肚子除了坠的厉害，其他啥感觉也没有。”
“嗯，确实。看样子离着生还有段时间。估计就是今天下午吧。”刘梅妈收回双手，掰开刘梅的小穴看了看，一脸认真地说。
听亲妈这么说，刘梅心里有了底。刘梅妈让她把裤子穿上，自己先去做饭。
“穿……穿好了吗？过来……帮……帮我。”
刘梅刚套上条宽松的裙子，就看见自己妈在脱外套，有些费力，说话声音有些颤抖。刘梅妈心脏有点问题，但也是老毛病了，倒是不严重，就是发病的时候身体发虚冒冷汗。刘梅半跪着蹭到跟前，伸手帮忙，脱下了棉袄，毛衣，只留了件线衣。本以为脱完了，可自己妈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费力地脱下了线衣，露出来缠满布条的腹部。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妈，这是啥啊？”
“快……快帮我解开，憋了一路了，要……要不行了……”刘梅妈虚弱地说，完全没有了刚才轻松的神情。
刘梅赶忙解着布条上系的疙瘩，然后一圈一圈解开。每解开一层，刘梅妈便舒服一分，等到快要全解开的时候，被布条紧缚的腰腹好像是破除了某种封印一样，“膨——”地一下弹了出来。浑圆，突兀地裸露着外面，也映入了刘梅惊诧的目光里。
“妈，这……这是……”
“……”
刘梅妈没说话，跪坐在炕上，低头看着眼前比刘梅只大不小的肚子，轻轻地抚摸着，没有说话。
“妈……你不会也得了姥姥的病了吧……”
刘梅想起了她穆姨给她说过自己姥姥好像是得了什么“肝腹水”死的，看着眼前自己妈有着类似的症状，不由得悲从中来，说话有些颤抖，眼里也不自觉地噙满了泪水。
“……丫头，我，我怀了，也快到日子了……”刘梅妈眼神有些躲闪，估计是没想好还怎么和闺女解释自己的肚子，只能尴尬地捡起身旁脱下来的线衣，吃力地往回穿。
听到自己妈怀孕了，刘梅的悲伤立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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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
“……小六他爸的。”
“你胡说！小六他爸傻子一个！人家都死了，你还要把这屎盆子扣在人家头上！”
“啪！”
刘梅妈一听这话，回手就是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刘梅的脸上。刘梅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大腹便便的母亲，刘梅妈也眼里噙泪，半举着手看着眼前要生了的女儿。
“不许你这么说你叔！你知道为啥我要你们这么快结婚了吗，因为……”
话还没说完，刘梅妈的肚子一阵绞痛，手也软了下去，面色痛苦地抱着肚子。
“妈！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岔气了，肚子里的小混蛋们还踢了我一脚。”刘梅妈揉了揉肚子，一脸宠溺地说。
“丫头，是妈有错在先，可是我真的想留下这两个孩子。”
“在小六回来前，那阵子我几乎每晚都会和刘大哥聊天说话，直到有一次，我发现刘大哥的那里受刺激还能硬的时候，我……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刘梅听着母亲的话，看着她身前的大肚，心里一阵苦涩，可又无可奈何。
“……我是在你俩走后才发现自己怀孕的，那会儿得有三个月左右不来例事了，我想着自己五十了估计是停经了，也没当回事。可这日子一长，肚子却跟气儿吹得一样越来越大，而且肚子里还有动静，我这才知道自己可能怀了，赶忙往前推算日子，发现是我和刘大哥最后一次做的时间，我当时心里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终于给他留了个种，可害怕的却是肚子里好像不是一个啊……”
“……昨天小六来找我的时候，我害怕极了。赶忙找来布条使劲地把肚子缠了起来，可是双胎的肚子哪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