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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夜生還的if ED衍生;
TM社作品僅讀過Zero小說/動畫與部分空境,設定可能與公式有所出入。
綺雁主,但會有少許金雁/時雁描寫;龜速更新預定…
主要是對劇中角色的動機補完,甜度低、鬱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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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貳‧其一】
言峰綺禮行走於蜿蜒的鄉間小徑,少了柏油的地面踏起來每一步都不盡相同。目的地坐落在離市鎮不遠的山丘上,坡度不算陡,未受人工琢磨的四季更迭沿途隨處可見,但鮮少被列進晨間散步的選項。他不在意東方人慣有的忌諱,也不是想欣賞風景才選在清晨造訪,純粹因為月曆不知不覺間向下平移掉好幾排,攪亂了原定計畫。
預想至多半個月就會結束的旅行,最後卻耗掉近三倍的時間;而比起實際作戰任務帶來的皮肉傷,後續冗長的善後處理又更接近折磨一點。過程經緯如綺禮事先洞見地一團糟:之前寄來報告的是這次聖遺物回收行動的原負責人,本該老實待在據點調度同伴,卻自告奮勇去做斥侯先行偵查,就此斷了音訊;領隊的責任就落到送使魔來的遞補者頭上。臨陣換將自然免不得好些手忙腳亂,綺禮嗅到了派系紛爭的火藥味,於是在分配隊友時自願負責單獨行動。事後證明這比跟互信關係薄弱的隊友合作安全得多。
他也猜中了結局的無功而返:目標只是某個未完成的研究,離聖遺物差得很遠。匣子掀開裡頭沒發現希望,倒剩滿村死徒隨著無名魔術師的可疑藥物起舞,下落不明的代行者也在遊行行列。看來新仇舊恨有了絕佳的宣洩管道───這念頭確實帶給綺禮少許餘興,但狀況比想像更為險惡。
魔術協會幾乎同時對該地區展開了搜索,剷除異己的行動在始作俑者死去時本該宣告終止,可惜趕來的幾個封印指定實行人,與多數的年輕代行者們犯了同個錯誤:死徒化的觸媒不只有收在匣中的藥物,還包括死去魔術師的蟲型使魔。就潛伏期與發作威力而言,這邊或許才是研究的最新進度。不出多久,原本對立的兩個集團紛紛加入了瘋狂的嘉年華會。失去理智的教友或魔術師對付起來比清醒時容易,但乘上為數不少的村人後,打游擊很快就演變成持久戰。單憑綺禮苦撐也不是解決不來,然而時間拖越久感染擴大的風險也越高,幸好他又遇見了巴婕特‧法迦‧克米茲。
男裝的麗人與他不同,面對曾是戰友的生物施展不出該有的熟練。結論迅速形成,綺禮在前開路,妙齡的名家之後跟著幫忙掩護。這是第三次攜手合作,魔術師使用術式與拳法的技巧更臻成熟,失聯期間對方應仍習於投身戰場;相較之下精神層面成長則稍嫌遜色。他們殲滅死徒後額外野宿了好幾天,確定沒有遺患留在週圍腹地才各奔東西;臨行前一晚綺禮在營火旁唸給她哀悼死者的禱文,女魔術師的求教最後在自身嗚咽裡告終,浮腫的紅直到隔天中午都未自她雙眼輪廓散去。
無論經過多久她都不會擁有熱切渴望的那種超然吧。綺禮肯定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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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正門的鐵欄杆平時不上鎖,僅擔任防範野生動物的障礙,他將花束用左手擁在胸前,右手伸進裡側把卡榫扳開,鈴蘭淡香灑滿襟口。綺禮在去慣了的花店沒遇見老闆,似乎是工讀生的少年懶得打聽他買花要做什麼,邊張嘴呵欠邊從距離最近的幾盆花各抽幾株,睡眼惺忪的即興創作倒也有模有樣。亡妻的墓在入口不遠處,附近草坪還留有剛修剪完的不自然整齊,方方正正的簡樸石碑前壓著一張押花卡片,套在透明塑膠膜裡的紫陽花在各式貝殼文鎮環繞中悠然沉睡,任風吹撫。綺禮彎下腰把花束放在稍稍靠外側的地方,單膝著地讓視線與墓碑同高,靜止維持了為期不短的沉默無言。
綺禮從未送過妻子同名的花朵,以前被問起時他回答說「因為不想看著花兒凋謝」,那是真心話沒錯,但現在綺禮知道理由並非﹝看著凋零的花會替妻子難過﹞;他一直逃避想就近觀察她衰弱死去的衝動,怕得連睹物思情的風險也不想冒。
黑泥湧入心臟後,侵蝕綿延而不曾間斷,對身、對心皆然;綺禮的體能已超前年齡自顛峰滑落,而有時覺得曾經熟悉的場景,搜尋記憶只能得出似是而非的線索。他還記得與亡妻最後幾場長談,對話內容一字不漏,表情等細節卻很模糊,知道對方在笑但想不起來眼神是怎麼樣───也許是綺禮自青春期開始漸漸熟悉的熱切。他並不樂見那種眼神,來自異性的好意通常夾雜憧憬與遐想,期待自己會給予她們什麼,可能是親密關係或其它。那是她們內心空虛的向外擴展,而綺禮想做也唯一能做的只有將空隙撕裂更開。就連巴婕特偶爾也會這樣看他。他會把如此的行為解讀作愚蠢,然而即使亡妻臨終所言聽來隱含執迷不悟,異性間的好意套在她身上又像放錯了的拼圖,充斥著不協調。
﹝綺禮、就算我不在了,你一定會還會遇見愛你的人。﹞
每每覆述這話時她都真誠地懷抱祝福、祈求神繼續賜予丈夫她來不及給的愛情。綺禮聽得出來話中並未含有怨懟,但這不是他需要的:璃正、修女們、甚至是幼時死別的母親都給了豐厚的關愛,再找個對象也並非難事。綺禮需要的是能回報、自發且同等的愛情,讓他在對視殷殷期盼的眼睛時不會只意識到內在的虛無。亡妻的話此刻聽來像是嘲諷,諷刺著他心靈的殘缺───如果…如果被遺忘的面容其實藏著惡毒的詛咒、妻子其實憎恨著不曾愛過她的他…也許她將不再是他的聖女、變得醜陋而扭曲,也許他會愛她。
不過是妄想罷了。
起身時他重新端詳那張卡片,花瓣形狀顯得異常陌生,像是從未出現在世上的嶄新品種。聖母慟子的淚化作鈴蘭成排垂在石板上,神聖而不可侵───鈴蘭亦是夏娃被逐出伊甸的淚。突然間,想見到間桐雁夜的渴望席捲了綺禮每寸神經;步伐逐漸加快、叩上大門後即轉變成小跑步。綺禮跑著離開了墓園,離開了化作白骨或許也依舊甜美可人的妻子,他迫切地想見到那個自以為是、醜陋亦扭曲的男人,即便對方的精神可能已被他毀壞、徒留軀殼。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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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貳‧其二】
﹝她沒有說錯,間桐雁夜不曾愛過任何人。﹞
人與人間的知覺共享是時臣額外的教程,來自綺禮學習控制使魔時的無心提問;考量對聖杯戰爭助益不大,導師只簡單給他提點過要領,臨行那晚是初次實際運用。綺禮想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否也嚐到了絕對虛無的頹喪感,於是握住試圖掙扎的慘白雙手,將幾乎摸不到肉的指節一個個沿著自身頸動脈貼合,最後以姆指交疊在喉結偏下方那點封箋;他趁雁夜困惑的空檔把整套儀式迅速在對方頸項還原,前額輕觸,綺禮收緊了手、讓另一人份的感官衝擊湧瀉進腦海。知覺海嘯在封閉的圓環內進行。每當他手指多增一分力道,氣管收束的不適感也等比成長,積極的自殺與怠惰的他殺;銜尾蛇會因而死去嗎?
同樣地命懸一線,然而共有的也僅此而已。
魔術施行得很成功,他既因缺氧頭暈目眩又保持著清醒,餘力尚且夠觀察對方狀況:被害者視角為綺禮帶來倒錯的罕見興奮,雁夜得到的則似乎僅剩恐懼。最初眼底閃過的憎惡,一度讓男人嚐試去模仿他,而不久那雙乾枯的手便像《最後一葉》那樣,別於主人瑟縮顫抖如身處狂風暴雨,停留在不協調的無動於衷。或許雁夜曾想殺他、或許想藉綺禮的手制裁自身犯下的罪,又或者想抹去記憶中猙獰的青梅竹馬一了百了?他無從得知,只看見殺意被唾液鼻水稀釋、失去焦點,殘留的也有可能連畏懼也稱不上。放開虎口後,對方完好的右眼突然撲簌簌地持續潰堤,搭在他頸間的手也隨之掉回床鋪,如人偶斷了線。綺禮試著出聲揶揄,對方卻毫無反應,彷彿魂魄都溶在淚裡四散無蹤。
就這樣了。他把六年前遺漏的部分扒開,踐踏螻蟻般地徹底毀壞間桐雁夜。所得的樂趣已確實咀嚼完畢,就此折斷對方頸子是選項之一,而他最後叫住了吉爾加美什。娛樂毋須合理性,所以繼續圈養雁夜、讓在精心布局中誕生的人偶夜夜靜待自己歸來,這念頭並不突兀、不是嗎。
離開教會前夕,綺禮抹去雁夜臉上狼藉的涕泗縱橫,他耐心等到淚珠停歇、水氣氤氳的渙散瞳孔緩緩呈現半閉,才闔上雁夜的眼瞼。微鹹的濕氣在唇間繚繞,悄悄蓋過早先進駐的鐵鏽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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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拖行李箱進房前一刻,綺禮注意到書齋的門雖幾乎沒留下縫隙,但僅是虛掩著;想像中的吉爾加美什正抱著雁夜唸書,午後陽光灑落成有形的金與白。傀儡劇場追加日間的場次。於是當推開門扉,撞見白髮男人正要將一疊書抱到桌上───房內只有雁夜獨自動作───著實令他驚訝;綺禮進門的時機似乎將詫異平等分配給彼此,雁夜微張的眼睛未參雜恐懼或憤怒,兩人有些滑稽地隔著半個房間定格。
那疊精裝書慢慢地不再懸空,綺禮盯著瘦削的手從緊繃轉為自然垂下,在側過身正對他時又醞釀起緊張。綺禮漠然意識到彼此的對立衝突已循環過好幾回,槁木般的男人總在看似萬事休矣時,柳暗花明地再次與他正面相對。
『吉爾說你大概是半路繞去掃墓了才拖這麼久…』
三拍心跳的間隔。
『只有我一個人被摸清底細未免太不公平,說說關於你妻子的事吧。』
雁夜重操舊業的過程帶有超現實的荒謬,簡短的一問一答被誘導為自發性敘述,到後頭像是綺禮在偶發的瑣碎提問穿插間自言自語。他本是想知道雁夜這麼問的目的,才照對方的意思持續開口,但那些回憶經過闡述漸漸變得與先前不同;綺禮停頓了幾次,覺得有些脫口而出的話語陌生得不像他所擁有,有些以為早已遺忘的片段又蹦了出來。他居然還記得亡妻在詩歌以外常哼的小調、還記得她因為視線死角老是在衣服右側留下勾紗、還記得她懊悔地拿起針線修補那些被扯壞的蕾絲;他擁有的遠比想像多,但並不存在失而復得的喜悅,只是發現了一件待更新的事實,而它對綺禮不會帶來特別影響。
來到故事尾聲,亡妻正要在他的口述裡再度死去,雁夜突然要求還原她真正說過的句子;綺禮照做了,額外附上評語。否定已逝之人的話意義不大,但缺少這個彷彿過去就無法畫下句點。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三十拍心跳的間隔───這個基準現在只能憑習慣得來。也許更久些?
『你說我沒愛過任何人…那是錯的。』
他揚起眉。
『我喜歡葵,也同等地喜歡時臣,只是一直不敢承認而已。那晚會想殺葵是因為她否定了這兩者。我沒有嫉妒葵,我想要她幸福、想要她永遠都不會難過落淚…我愛著他們兩個人。』
『即使你有過殺意?』
『…對我來說,﹝想去愛﹞跟﹝愛﹞是一樣的。』
『很自私的解釋。』
『但我只能這麼活。』
對視具有挑釁意味,不過孰勝孰負雁夜眼裡的落寞都不會減少。綺禮終於邁開步伐。他有取之不盡的論述可以反駁對方,那過度沿伸的自我中心不配稱做愛情;神是這麼說的、世俗是這麼說的、即便缺陷如他也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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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了間桐雁夜。
隨著距離拉近,綺禮發覺雁夜體內的魔力殘留異常微弱,瞬間原本毫無意義的行為又有了理由:他不想深究因與果的正確順序,覺得擁有明確目的在此刻就已足夠。雁夜出乎意料地順從,沒有想抵抗的徵兆,輕易放行綺禮舔舐口腔內側。吉爾加美什肯定有進行魔力供給,否則雁夜沒辦法撐到現在;刻意只給最低限度的量是想捉弄對方還是自己?…兩者都有吧。
綺禮的舊襯衫套在雁夜身上處處都是空隙,卻沒一個夠讓他把整個手掌探進去撫摸略低的體溫,拉扯間一、兩個鈕釦滾到牆角轉著圈,清脆彈了幾聲;而在他把雁夜翻成俯趴在桌面上時,原先桌沿上的書散落得劈啪作響,滿地零亂。過寬的棉褲鬆脫至腳踝時,男人遲疑地回頭望了綺禮一眼,薄唇躊躇著要說點什麼,發乾的舌隱約可見。他一把捏住柔軟的粉色芽尖,急躁地伸入手指搜刮更多唾液。單靠體液對潤滑效果不彰,後腔被撐開時雁夜忍不住悶哼,但綺禮不打算修正略顯粗暴的動作。他已經開始勃起,解開拉鍊後迅速與沒入對方的指頭以同樣節奏自慰,血液往下集中、大腦有點輕飄飄。
無名指還剩半寸在雁夜體內時,綺禮便強行插了進去,哀號混雜在指甲搔抓木質桌面的鈍響裡。他緊按著男人本能想逃開的腰,速度放慢但未停歇,同時湊身去咬雁夜左耳耳垂,力道時輕時重,催促對方放鬆。咬嚙間雁夜把臉向兩腕埋得更深,喘息音量被阻隔掉不少,仍夠綺禮聽出痛楚的成分正在減弱。
他在下肢完全結合後旋即展開律動,雁夜靠手肘勉強支撐上半身,承受愈趨激烈的侵入,細瘦的腿頻頻打顫,當內壁迎合包覆著綺禮向深處收縮,蒼白的膝蓋終於踉蹌地失去平衡。他即時穩住了雁夜,繼續延長不安定的姿勢。自始至終綺禮都無暇多做愛撫,但隨著高潮的緊迫感逐刻逼近,對方身體的緊繃幅度亦跟著上升。他射精不久雁夜即逆弓起背、不由自主地痙孿,在無聲的悲鳴間榨取更多魔力。
綺禮自對方體內退出,在雁夜腰際留下幾簇青黑的指印。他看見了一道白濁在男人大腿內側流淌,依舊扶著使不上力的雁夜緩緩坐下;晚點再清理就行,反正沒有鋪地毯。雁夜背抵著書桌喘氣,呼吸還很紊亂,綺禮拿過方才褪去的長褲想暫且充當坐墊,卻注意到對方下肢的異狀:過長的襯衫下擺還呈現微微隆起,頂端沾附有水漬,可是量相當少。明白這代表什麼時他感到電流竄過脊背。
綺禮輕輕撫上雁夜的後腦勺,黑色瞳孔迷濛地看向他,尚未從餘韻恢復。他誘導著雁夜將臉湊近自己的下體,男人猶疑了會兒,才主動啣住殘留著精液的前端;也許是受體液的味道觸發,雁夜不久又吸吮起他的鈴口。綺禮不禁在喉間低聲呻吟。雁夜的舌尖持續尋找著剩餘魔力,發覺口內已經沒有標的物,便鬆開雙唇,轉而沿著莖身向綺禮下腹移動。讓對方親吻他的性器固然舒服,但回到溫熱的黏膜內更為誘人;綺禮扯了扯男人的髮尾,用沙啞的嗓子要雁夜再次含著他。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雁夜張開下顎、迎接再度硬挺的器官,新增的質量讓男人不得不吃力地調整舌頭位置,卻始終無法將其全部納入,生澀的口交在半途停滯不前。綺禮從兩側耳後扶著對方的臉往上抬,以皮鞋尖端隔著襯衫揉弄雁夜的下肢,趁男人倒抽口氣時順勢向內挺進;抵至喉間時食道自然的拒絕反應絞緊了他,他放肆地搖著腰,無視對方斷斷續續的哭腔,直到快感二度襲捲。
雁夜捂著臉咳了幾聲,沒能吞嚥完的體液零散在唇邊,腿間的白濁有部分濺到了綺禮鞋上。
等待熱水期間綺禮把內襯汗濕一片的風衣脫下、披在雁夜肩頭,男人縮在布料裡的模樣像躲藏在落葉堆裡的齧齒動物,不時往他偷瞄,一旦視線接近又立刻別過臉。看來魔力是夠維持清醒了。綺禮俐落地把雁夜捉進浴缸,按昔日步調替對方清洗,早先的衝動已不復見。雁夜始終低著頭,令他想起先前也遇過類似情形;不過最近兩、三個月的事,感覺卻像隔了好幾年。
『你的妻子沒說錯,你愛著她。』
話語雖來得倉促,然而綺禮僅有唯一解答。
『我沒有愛過她。』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是種說法。』
『我想殺她、從以前到現在都這麼想。』
『嗯、所以你才一直覺得痛苦。』
雁夜抬起臉,望著他的眼睛一會兒才又開口。
『所有以愛為出發點的事物───』
字句在途中結束,男人的目光自綺禮移到了遙遠的焦距之外。雁夜又低下頭。
從他的位置能稍微看見水面上映著的倒影,白色前髮下的五官在漣波盪漾中,突然變成了亡妻的笑臉、待水波平靜他應該就會想起她真正的表情───綺禮將雙手劃過水面、圍住雁夜瘦削的肩,倒影崩解為四濺的水珠。他的襯衫正面緊貼著男人背部,熱水循著毛細現象滲進纖維,持續將他往雁夜的方向拉,但綺禮小心翼翼不讓所有體重跟著偏移,彷彿太用力就會傷到對方。他把額頭埋進雁夜左側頸旁,視野裡僅剩蟲群肆虐過的疤痕與花白的髮絲。
『這個藉口太冠冕堂皇了點。』
『…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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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禮感受到了熟悉的破壞欲。
向協會推薦巴婕特參加聖杯戰爭吧;他可以利用對方的好感奪取從者,再次實行導師的計策、沒什麼比這更適合用來對付遠坂凜了。把間桐櫻逼出來吧;臟硯這次也許還不打算出手,但既然聖杯的碎片埋進了少女體內,要把她調回舞台上並非空談。
試著主張愛情可以超脫善惡的男人,不可能完全離開留戀不已的此岸,無論經過多久,遠坂姊妹骨肉相殘都會讓雁夜痛苦。他要確保對方在他身邊活到最後一刻,讓其見識珍惜的事物被黑泥吞噬的慘況、再度體會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雁夜會再流淚的。
然後、等到那個時候,他會親手殺了間桐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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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参‧其一】
吉爾加美什矗立在分隔教會居住區與禮拜堂的分界線,半開的門與影子一同落在身後。時至凌晨末尾,不久便可迎接破曉的日光,但此刻穹窿內部仍舊晦暗;英靈沒有把燭臺點燃,緋色瞳孔僅需要最微弱的光線讓影像成型。室內猶如以墨跡濃淡勾勒的平面山水,僅在幾步遠的地方留下不自然的餘白。
雁夜坐在第一排長椅上,脊椎疲憊地與椅背貼合。離走道最近的席次在彌撒或禮拜時,總是被特別虔誠的教徒給佔據,然而對知曉內情者而言,那個座位一直處於空缺。從十年前、召喚出英靈的魔術師屍身於此倒下開始。十年。時間在英靈座不具意義,所有變化最終都將歸零至原點;換在人類身上卻已足夠治理一個國家、深交一位友人。十年是太長的單位、長得令血肉之軀留不住片刻靜止的過往,他掙脫了無涯的牢獄,代價則是歲月消磨的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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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靈會對眼前的男子流露關愛之情,也許亦參雜有光陰斧鑿:他記得當初次在時臣的記憶裡見到雁夜,對方跟魔術師心裡的其他景物沒多大不同,看來枯燥乏味;他的御主在鋪設好的軌道上度過人生,間桐雁夜則在了無新意的家庭衝突裡跌跌撞撞,兩邊會怎麼結局吉爾加美什想也不用想就描繪得出。但只要魔力通路開著,英靈就不時能窺見御主曾經的年月,相對於供給者的毫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