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眼开的女人,跟别的女人一样没区别。”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驾远离后,赵阳低声轻语。可一想到那个女人被“威胁后”的样子就由不得咧嘴一笑,天寒地冻的苍愍山就比君夫人诱人吗?奇怪的女人,别人巴不得为了君夫人一个名分挣得你死我活,可她呢?好像是为了去苍愍山才愿意嫁给未来的“赵侯阳”的。
“哼,柳雪纺可是子阳你亲自点名的哦。一万两——我都为你感亏啊——不过君侯大人笑岔气了肯定。”白冥灵背着手站在赵阳身旁揶揄道,“欸,你说。假使子阳你用黄金万两‘提亲’我家玖霁妹妹,君侯大人会同意么呢——青女瓷,你打算如何应付?”
赵阳自是领会白冥灵的意思,青女瓷凭借一曲《琪栀雱原》名声鹤起而成为繁花坊独秀一枝的花魁。青女瓷取名自青女月成名之日,禤历分十二月:初月银柳插瓶头、杏月白梨飘烟雨、桃月花缭满西楼、麦月槐花现枝头、榴月榴花红似火、伏月三伏荷花潭、巧月风仙节节开、桂月秋雨候丰年、青女菊花傲秋霜、阳月芙蓉显小阳、冬月葭草吐绿头、冰月梅花吐幽香;青女瓷身为花魁,那么按坊间的例规——花魁可以喜欢多个男子,然男子只可追求花魁一人。倘若花心另逑他人,她便可如枯叶般将异心人毫不犹豫地抛弃。
所以说女人才麻烦,赵阳无奈地在心里叹息,青女瓷会如其他花魁般抛弃他吗?或许只有青女瓷她一人知道吧,花魁会扔掉金汤匙不成?量她心里百般刁蛮也不敢说出来……不然别说平阳,古越乃至百越领境内都别想混了。
且说这个玖霁妹妹貌美倾城乃是平阳侯之嫡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倒是跟白冥玖霁小姐打过几次照面,印象中她双目圆睁的蔚蓝眸子水灵灵的,阳光映衬下,她的眸子蓝得像大海般。那日赵阳在新府邂逅了身穿嫩绿色衣裳的白冥大小姐,脑海中尽是挥之不去的画面——鲜艳夺目的亚麻色头发,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根本不像是长年生活在海边的人。她的手脚纤细得仿佛克兹沃夫的玻璃一碰即碎,个子虽不及柳雪纺,然素颜的白冥玖霁竟使自己由衷感叹诸神将她塑造得如此完美。话说回来,为什么赵阳副长见过大小姐的素颜?答案是——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公子默的幼弟白冥悝将和上海带的海泥,一把往她脸上丢。我们的赵阳副长就有幸帮生气的大小姐稍作梳洗啰,最后公子悝遭平阳侯大人罚边面壁边在木板上反反复复地写“我错了”。
白冥玖霁可谓聪明伶俐惹人怜爱,然内家人外貌如何无所谓,崤函家族“无情”地立下一条不成文的例规,但凡“无能”者则与废人无异。玖霁小姐舞刀弄枪自是不会,单凭这点本家就会视其为“无能”不得不说本家人都是白痴。暴殄天物的“榆木脑袋”,赵阳心里暗忖,崤函家族干嘛老要跟夜魔斗到底呢?要斗就男人去斗好啦,干女人甚事?女儿家嘛,琴棋书画精不精通美貌倾不倾城无所谓。黄发少时温柔楚楚,嫁于人妻时贤惠便好。
海务官白冥灵大人说得没错,一万两黄金对出身与庶民无异的寒门士大夫遗女来说,太亏了而且亏过头了。但白冥玖霁有白冥玖霁的价值,柳雪纺有柳雪纺的价值。至于为什么?赵阳自己也拿捏不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撅了撅嘴思考片刻,不对呀——若是娶了白冥玖霁岂不是与白冥家联姻了吗……欸,等会儿。联姻不应该上安州?“嘶,子灵。安州守的女儿都叫啥啊?”赵阳扭头问。
白冥灵闻言,咧嘴一笑:“怎么,现在才觉理亏?出名的小姐露华待字闺中,子阳你多活跃活跃。说不准安州守会允伊人出嫁哦。”
“你们男人脑子里除了女人就没东西了?”图艾尔·悠·缇斯行至赵阳右边,叉腰叹道,“柳雪纺可不像你想的那样温柔贤惠,她父亲的事。你都向她表白了,阳?”
怎么可能呢,如此一来就无趣了。赵阳摇头否认:“时机未到,凡事都得有个契机。果子未熟就强摘下,甘甜无寻。”
他的话语轻轻的,仿佛会随着湿润掺杂的春风消散。然图艾尔·悠·缇斯早已习惯赵阳的说话方式,“韦慆今天招几个蛮有能耐的新人,阳。我想你可能会感兴趣。”她习惯性地跟他说上了高等龙语,倘若为接触过的人,可能会觉得她发疯了。毕竟高等龙语软硬颚音分明,叽里呱啦的“鸟语”快到令人摸不着头脑,又时而使人联想起蛇吐息时,蛇信子发出的声响。
“拜托,别在我跟前讲龙语好吗?”白冥灵转身面向图艾尔·悠·缇斯抱怨,“请讲官话,队长小姐。当然,古越话也可以!”
他算是赵阳跟所有白冥家最络熟的,平日里不是赵阳教他赵语,便是白冥灵教他越语。两人相处半年,除了白冥灵学不会龙语。他俩算上图艾尔·悠·缇斯,有空不是风花雪月地混迹灯红柳巷中,若不然就四处骑马瞎游逛。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时候不早了,市舶司还有活干。告辞。”白冥灵抱拳道别,从马童手中接过缰绳,一跃而上。“依我看,不光是女人的事,子阳。你也多顾一下那群新兵蛋子。搞不好明天日出之时,我们就得去讨伐蛮子!”
“子灵不说,我也懂。赵某敢赌,明日打不起仗,晚上平阳侯的宴会当叔父的可甭迟到。”赵阳亦抱拳回应,图艾尔·悠·缇斯则抬起左掌行苍龙式礼。
“你也是,回家好好睡一觉。若不然嗜睡又犯了,不胜荣幸。”白冥灵最后的四个字,用了他仅会的一句高等苍龙语给二人道别。
“不胜荣幸。”赵阳和图艾尔·悠·缇斯异口同声道。
望着白冥灵的背影远去后,赵阳伸了个懒腰。梅花刀挂在腰间的重量仿佛在提醒他应该持着“士人的姿态”,毕竟禤国域内贵族划分佩剑贵族和穿袍贵族,顾名思义前者属于武人,后者属文人。可赵阳他恰恰居于两者之间,半武半文倒也“武份”重点。他自己的文采也有把握自感良好,偶尔跟白冥灵、图艾尔·悠·缇斯在坊子吟诗作对竟也被歌女们传唱起来。
“元宏把客人接到‘外城’,你看是不是该过去,阳?”图艾尔·悠·缇斯用高等苍龙语对赵阳说道,“阿鲁已经去备马了,倘若阳你没什么吩咐。可以让我一起去吗?”
什么时候便客气了?“随你便,不过那家伙同本少爷比起来。可非君子也,走吧,咱们去会会那厮!”赵阳半开玩笑地以高等龙语回应。本少爷拦谁也不敢拦你半条龙,他心里默默地嘲讽。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图艾尔·悠·缇斯忍俊不禁:“得了吧,倘若阳是君子。那天下岂非挤满君子而不堪?你好像有亲戚来古越了,呃,哪来的?紫金山呗。喂喂,别沉着脸啊。”她从马童手里夺过缰绳,翻身跃上栗色花斑马。“要不要比比谁先出旧府,赵提辖?”
他看着图艾尔·悠·缇斯,她银金色的头发在微弱的阳光下依然闪耀着炫目的光芒,那双眼睛犹如被研磨得闪闪发亮的翠蓝水晶,她薄而淡雅的嘴唇上,浮现出一丝浅笑。
世人皆传苍龙女子靓若天仙,当真名不虚传,赵阳想到这倏然一笑,外貌天仙没错,然内心深处却深藏着沉睡的寂龙。他仍记得当夜与白冥灵、图艾尔·悠·缇斯三人流连坊子,平常人饮酒不是用爵便是用小杯子,可图艾尔·悠·缇斯竟不知从何处端来个小瓷缸一次便搞几角酒一饮而尽,人人莫不赞赏此女中豪杰。白冥大人也不知怎来来了兴致跟龙女杠起酒量,边唱诗边痛饮,陪酒的姑娘见他如此雅兴,也跟灌他酒,三两下几首诗后便醉倒在地。赵阳本有醉意见歌女怀抱琵琶,手技一痒便夺过来胡乱开个场。
《夜雪九行歌》奏起,诸席肃然噤声好似一曲琵琶语,隔绝了凡尘的嘈杂。话说《夜雪九行歌》乃赵阳于盛夏大陆服役时习得,然出自何处竟连古老苍愍山神学院也查不至踪迹。乐声时而恬静似如夜空簌簌飘落的雪花拂过枝梢,倏地便宛如狂暴之风卷起千堆雪,扫过辽阔的九国大地;青女瓷从旁以呜嘟相伴,凄凉婉转与抑扬顿挫的琵琶声交融,令人不得不潸然泪下。翌日宿醉的赵阳醒来,发觉自己被白冥灵拥入怀里,图艾尔·悠·缇斯反被花团锦簇且满面淫笑。
谁够你骑得疯。想到这他忍俊不禁地说:“算了吧。我可是赵提辖,上峰有令在先。若非急务严禁于旧府策马快奔,不妨找个空当咱们比比谁先到平安桥?”他爬上高大的灰斑马,“阿鲁动作快点。艾尔,今晚你去盯着柳雪纺,尤其是提防柳少云那家伙,可否?”
图艾尔·悠·缇斯瞟了眼他,爬上栗色花斑马。“没问题,反正平阳侯大人没邀请我。阳,柳少云真的对小雪儿有非分之想?我不太明白,他们……”
“他们有血缘不错,但这群蛮子对‘乱伦’毫无概念。启民更是以近亲婚姻为荣,毫无教化、礼崩乐坏!”赵阳挥动马刺驱马向前,另外二人并排跟上。“白冥灵就是例子。”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少爷的意思是,不想一万两黄金打水漂。”阿鲁费力地上马后说道。
“嗯,若她的价值体现不出,我们先前的投资便白费了。”
日过午后的腊香街人满为患,各路商人簇拥着‘狭小’的街巷,很难想象图艾尔·悠·缇斯先前是如何策马狂奔的。吵吵嚷嚷的街道给赵阳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一切的一切都好似梦一场。
为什么?为什么平阳有股紫金山的味道?都快十年了,父亲那日带我去街上的感觉为何记忆犹新?我好像……父亲对我说了什么,糟糕我忘了。崤函一族企图将我丢到北境的蛮荒野地,可惜我逃了,背负着一切丑陋的恶名逃到千里之外有家难归。哼,紫金山来亲戚是吗?本少爷倒是得瞧瞧那货何等能耐,是要求白冥家押送我去长城或是绞杀我这逆党?他心里清楚得很,家族不容忍叛逆者的存在犹如不容忍夜魔的存在。自打离开紫金山后赵阳不断寻思着自己该何去何从,论本领他颇具赵门暗杀术心得,只要有心便可遁开崤函的天罗地网,靠本事吃饱穿靓。然而他内心恐惧着阴影中的家族,赵阳宁可裹着毯子躺在树篱下瑟瑟发抖,也不愿从事刺客的工作。因为家族的人能够透过顶点烟尘中,便可揪出一个“稚嫩”刺客的蛛丝马迹。担惊受怕的赵阳不止一次有着干脆拉着魏元宏投奔夜魔的念头,毕竟家族典籍中他们总如神兵般威武。可他总是在摸出夜魔人的据点前,家族好像存心戏弄他一样抢先派出武士扑灭赵阳的“景愿”。几番如此后,赵阳化名潜伏在一个夜魔的据点附近静候崤函的突击。他事先特意将假情报散给双方,叛逃的公子阳投效于夜魔人朱雀灵起镇的据点,而且准备以此为据点协助其捣毁崤函于朱雀的势力;给夜魔的情报则说崤函将以镇压匪患为由,准备调集当地军队进攻灵起镇。本以为掀不起大风浪,怎知双方高手云集朱雀的影子下,都想弄清对方有何作态。
赵阳不曾想过在崤函的讨伐队伍里,父亲竟然亲临朱雀。他内心明白父亲是来讨逆,他不愿于父亲为敌并深感惭愧地明白事情闹大了。便修书一封差人给父亲送去道明原委,自己则和魏元宏乘船逃到境外尽可能地远离这是非之地。当是时,二人踏上船的那一刻,庚申之乱爆发,战火波及朱雀领。崤函与夜魔人或许也趁乱开战了,结果如何赵阳不得而知,毕竟他无从考究任何史书典籍。
“你说安州守当真不打蛮子?凭交趾卫守军根本扛不住打击,大家都知道。”图艾尔·悠·缇斯挥动马刺,与赵阳并骑。“如果蛮子杀进平阳……我们是不是该捞些油水?”
赵阳干脆白了她一眼,“你们女人眼里就剩钱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倒不是,我可惜咱们在平阳的资产。蛮子一把火全没了,一想到半年的心血付之一炬就可惜。”
“甭瞎操心,蛮子跨不过交趾卫防线。”他一改高等龙语,用赵语。“万不得已的话,古越会出兵。可眼下有更紧要得做,你知我知——大家知。”他遣散随行护卫,“蛮子打‘蛮子’,有趣。”
三人好容易穿越人头撺动的旧府,门楼一过,赵阳吼了声狠挥马刺驭马飞驰。图艾尔·悠·缇斯和阿鲁同时加速,跟上他的速度。
街道两旁的行人与街道房舍尽背离他们奔走,夹杂着盐味的春风拍过他的脸,仿佛要拍掉他所有的烦乱心思。柳雪纺、青女瓷两个女人用钱摆平不是不可能,然欲犯边的南蛮佬可不是好处理的,更何况北面的都护府也频频干涉古越、山越、岭越、洪象郡的政治。且这四名义上归都护府管辖,然而四地加上跤陟山早几年前结成秘密联盟,以反对幕府压制各诸侯。
赵阳心里清楚,百越看似“牢固”可背地里受利益所驱的诸侯们,结成了数不尽的联盟。也是柳氏在庚申之乱中失势后,一家独大而震慑百越王族以下的贵族,甚至民间曾流传王令出柳臣,倾权镇朝野的童谣。可柳氏却在出力平国乱时,打着勤王清君侧旗号的桓氏、齐氏奉王命要辅佐幼君削朝臣权力。天康年间是柳氏最鼎盛的时期,大半个南方都处于柳氏的势力之下。当是时,先帝驾崩,九灵郡王勾结南河节度使李承安企图逼迫新帝退位。李承安又与当时丞相柳遁矛盾重重,百越王的新政又受以柳氏为首的众臣压制。因此王联合齐氏、桓氏,欲借李承安之手削弱柳氏。天康八年季秋,九灵王起兵反叛朝廷。柳遁代行圣谕亲兵征之,两军在灵水、仞河流域厮杀,血染两江。
李承安则东扩,欲图联合朱雀诸侯压制柳氏。柳家不得不抽调柳军主力联合桓齐两家讨伐李党,柳遁万万没想到“安分守己”的桓齐两家会趁夜引李党偷袭驻扎在孟恩的柳军主力。甚至趁火打劫将依附柳氏的党羽能除的都除了,当中还包括百越王的舅父唐昭。幼君景原为扭转主弱臣强的局面而更换“栋梁”,可万般未料朝权不过是由一家独霸变成了两家分权。少了柳氏压制的诸侯蠢蠢欲动各怀心机,才有了当下局面,倘若禤人再次进犯百越,估计两三年就完了吧?
古越挥师南下讨伐蛮人并无大碍,只是军队前脚刚踏出边境后脚未收,潜伏在暗处的敌人便会以种种借口,入侵古越。不论前进或后退都是进退两难,三方交战之际倘若第四方势力介入可以引导乃至扭转战局的走向……可第四方势力,会支持谁?换而言之他们会是谁?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们由经宽敞的石桥跨越大榄江,奔向城西。愈朝外行,路面由石板路逐渐换成“石泥”路到最后竟成了泥地。马蹄翻动地面扬起的尘土四处飘散,平阳城西不及城东繁华。却是作坊的汇集地,从早到晚织布声不绝如缕。他们穿过机杼街,跨过西市。一路上的房舍装潢由奢至简,由简至败。西市平房多以草席铺顶,更有甚者房屋半崩。居住此地的人,无非贱中之贱。其地位竟连北城里外三郭的住民还低;平阳繁华似烟,并非惠及所有人啊。赵阳暗自思忖着,一毫黄金是否会让他们自相残杀呢?
答案是肯定的,不过打起仗来这帮贱民必不可少。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撒些钱财便能像唤狗一样使唤他们。想到这他不禁疲惫地一笑,什么世道不是金钱至上?
“怎么,如何笑得那么开心?”图艾尔·悠·缇斯察觉到他的表情,好奇的问。“莫非你想‘尝尝’小女孩的味道了,死鬼?倘若被小雪儿知道,会有好戏看吗?”
他转头面对图艾尔·悠·缇斯,“我在想战火万一烧到平阳,该留条怎样的后路来保护叶舫的资产。小女孩天真稚嫩的味道自是美好——”赵阳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恶的弧度,“不过嘛,我更喜欢成熟些的女孩。”
“柳雪纺?”她的眼里充斥着嫌弃。
“青女瓷。”他收敛笑容,目朝前方。“还有老朋友!”
图艾尔·悠·缇斯一顿错愕地合不拢嘴,“你喜欢白冥灵!天杀的,你干脆娶白冥灵算了,何必烧钱买柳雪纺啊,死鬼!”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赵阳听罢,哼地一声道:“白冥灵与你我相处不过半年,能及得上我们的交情?人们皆说龙类乃智慧生物,脑子转不过弯的你,跟大傻瓜似的。”
“什……等等。”图艾尔·悠·缇斯恍惚间悟出了什么,“‘老朋友’莫非是指……我?”她困惑地指着自己问。见赵阳轻轻点头,她可爱的耳朵倏地熟透了。仿佛在大老远的人群之中,便可一眼瞧见她红彤彤的脸蛋。
“废话……”赵阳讪笑,踢踢马刺促前进。会可能吗?
图艾尔·悠·缇斯失神期间,她的马差点没撞到冒冒失失闯出的顽皮孩子,脏兮兮的男孩被吓得跌地不起。若非赵阳抢先发觉大吼一声,说不定马蹄会将男孩踩成肉泥。
“死鬼,你笑起来准没好事!”
“那可未必,艾尔哟。笑笑十年少,做生意笑是必不可少的。”
“你少了,别人遭殃。”她忍不住咂舌道。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知不觉,“破败”的西市也已被他们抛之脑后,三人已由光韶“门”出了平阳城。论九过上下,完全找不出第二座城墙围不满全城的城池。光韶“门”也顶多算象征性的门楼,既然不修城墙,为何不用多余的石料修葺一下平阳街?赵阳对此非常不解,又懒得去问白冥大人,当然啦,是平阳侯大人。
平阳城郊照样熙来攘往,推独轮车、赶着满车蔬菜进城的庄稼汉、提携篮筐和孩子的妇人三两成群地赶集、启民商队的马车上堆满货物,等候着官员盘问征税后放行、门楼上的卫兵拄着长矛无所事事。城门下军官模样的方脸大汉,色色眯眯地盯着进出城的女人。仿佛能将她们的衣服扒光似的;当他们从军官眼前经过时,图艾尔·悠·缇斯她回眸一笑宛如勾了他的魂一般目瞪口呆地傻愣着。
众人纷纷揣测,城中是否因变生故了?不然他们三人没事骑那快做甚,赶去投胎不成?
最终他们来到了距城几百丈的一间小茶铺,舍馆看似陈旧,却十分热闹。各种各样的人们聚集于此歇脚,此外除了茶水,他们还提供饭食。
赵阳老早就闻到,冒着热气的炉子散发的香气。印着越篆字样的“茶”幌子微微泛黄,他要找的人就在一顶棚子下的位置坐着。
那厮风尘仆仆身材矮小壮实,双目炯炯有神,棱角分明的脸和高大英俊的鸣燕人相去甚远。茶碗旁躺着柄皮套长剑,他津津有味地吃着晶莹剔透的肠粉。
另一个人坐在他的左边,他变是魏元宏。此人身形修长,深色的眼睛一瞧见赵阳立马起身离席。素白的飞鱼服被摆动的漆黑如夜的长发,染上一道黑痕。软革皮靴一尘不染,魏元宏像赵阳一般束发 且单从衣裳的光鲜亮丽变能分辨他的与众不同。当然这全托赵阳“来历不明”的财富,就连靠倚短桌边的六方剑,也是经上等锻造师以精钢打造。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勒马一滑而下,衣袖与长发哗啦啦作响。赵阳整顿衣裳,迈步向前。图艾尔·悠·缇斯和阿鲁亦然跟上,魏元宏恭敬地到赵阳跟前作揖。
“少爷,姬子已于此等候久矣。请少爷入席……”
赵阳皱眉不悦道:“宏,怎么能请师兄来这?”他绕过魏元宏走向被叫作师兄的人,魏元宏只得闪身让他通过,图艾尔·悠·缇斯安慰地拍了拍魏元宏是肩膀。阿鲁宽慰地朝他挤出一丝笑意。
跑堂的小二见赵阳一入店,便躬着身子满脸笑嘻嘻地小跑向他,道:“这位爷,里边请!”
赵阳淡淡地交代自己要壶茶,便支走了他。自己径直坐入那师兄的右边,他卸下刀瞟了一眼朝自己微笑的师兄。
“你也别怪元宏,马脸师弟。是我让他领我来的,嗯。肠粉不错。”师兄将剩下的肠粉全部咽下,此人名讳姬佩乃当年在苍愍山跟赵阳师出同门。他们学知识不是单纯用以专研学问,而是以唯恐天下不乱为己任研读学问。
“矮子师兄,胃口不错呀。月满楼不挺好吗,何苦来这?”他左臂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