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章节二十四]
睦曾无数次在脑海中设想这样一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没人记得她,没人会和她交谈,她是空气,是被阳光拉长、映射在地面上一道阒寂的影子。睦很难准确追溯这种想法的根源,但起点或许是八岁,母亲终于因为自己的“反常”而在化妆间里暗自崩溃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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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睦扮演一个困得快睡着的孩子扮演得很完美,以至于骗过了自己敏锐的母亲。而当她悄悄来到房门前的时候,却在门缝里看到了一个她不曾见过的母亲,一个无从倾诉而抓狂万分的,因为恐惧着自己而失手砸碎了落地镜的母亲。睦一直看着陌生的美奈美,面无表情的看了半个小时,以至于自己都忘了,自己装睡本是为了悄悄带上自己做的礼物给妈妈一个生日惊喜。
上初中后,睦逐渐变得沉默寡言,那些本和开朗的自己相处甚欢的朋友逐渐有了新欢,而人际关系剥离的过程就像解构躯体的形成,让睦把越来越多的时间沉浸于吉他的演奏和挑拣自我之中。时光无可挽回地流逝,成长的过程仿佛不断走过一条接一条逐渐崩毁的楼梯,唯一的依靠,只剩下前方摇摇欲坠的落脚点。
她只能不断舍弃掉自己的一部分,仿佛一场循环往复的谋杀案,旧的睦在谁也没注意到的时候变成了新的睦,但新的睦却总是越来越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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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无法摆脱迷乱的状态时,就会迫切地想抓住某些永恒的东西,睦本希望音乐会是那个自己可以依靠终身的存在。
语言不过是音乐的附庸,断弦即为失声。
但在Crychic解散之后,睦意识到,那只是船难残留的朽烂木板,甚至救不了两个溺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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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音乐奏响的心声都归于寂静的时间里。睦的人生被两道身影拉得扁长,纤细的两端一边牵着祥子,一边牵着素世。
回忆被时间无数次的冲刷,很快就会变得模糊,稀碎,只剩下蚀印般留下顽固痕迹的残砖半瓦。比如那时日光,或是雨水,或是薄暮时分弧形、稀薄的大气,还有那风中鼓动的亚麻色长发。
——“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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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相处时的斑斓风光,总是如此明媚,叫人刻骨铭心。
那一年,睦无数次偏过头去,把目光投向陪伴着自己的素世,当这么做的时候,察觉到自己正在被注视的素世总是会马上扭过头,对自已报以一段太阳般温暖的微笑。
每当这时,睦总能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一点拾回失去的色彩——梦一样的乐队生涯结束了,素世却仍旧坚强地做着那个梦的延伸。她过于习惯理所当然的去照顾她人,以至于自己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习惯了她的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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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世…。”
——“……诶,是在和我说话吗?人家可不叫这个名字哦?姐姐你认错人了吧?”
睦总是下意识地把自己定为罪人,定为灾难的罪魁祸首。仿佛只要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就能从痛苦中得到一点赎罪的欣慰。但受过伤的自己,又会变本加厉的去眷恋那一丝尚未消逝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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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伤口,获得照顾。制造伤口,获得照顾。久而久之,这样的恶性循环让自己如同坠入陷阱一般在素世的关怀中越陷越深。
罪人爱上了倾听忏悔的修女,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事?
——“素世,我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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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认识你吗?你没事吗?要不要我帮你联系家里人?”
不愿违反和祥子的约定,又不愿失去素世的关爱。自私的自己,本抱着侥幸自认为只需要在必要的地方缄口不言和拖延答案,就能让这微妙的平衡持续下去。却不知这样的拖延却让裂痕渐深,原本痛彻的念想变得偏激,原本简单的误会变得复杂。于是一年光阴浮度,就在一个千篇一律仿佛会永远持续的夏日下午里,素世在自己面前撕破了伤口的结痂,露出了她身下淋漓的鲜血。
我……明明,不想让你露出那样的表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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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自己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为什么,自己无法让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同龄人,都不受到本不应该的伤害?
——“素世……对不起。”
——“呀!吓我一跳,素世是谁呀,是你的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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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在冲击中断了线,那是睦十数年来第一次违背了祥子的意愿,将素世带去了自己本要和祥子见面的场所。睦明明知道两个人的相遇只会让悲剧变得更加惨烈,因为两个人都有不能退步的缘由,却又因为无可奈何的遭遇而无法互诉衷肠。纵然如此,却仍旧不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最后,温柔的人极尽卑微,坚强的人强撑脊梁,一段感情最糟糕的结束方式在若叶睦的面前展现。
——“素世,我好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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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地铁口哦?你生病了吗?啊,等一下——”
本该悲伤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