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章节十二]
清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寒冷的气息像海洋深处静静随波浪摇曳的藻类般，不由分说便沁人心扉。
巨大的水族馆展示窗前，两名少女面朝无垠的深蓝，就如此被淡雅的海泡所包围，宛如盐碱滩的幽谷中那一簇最为秾艳的猩红玫瑰。
要说为什么不是三人，因为在准备进入水族馆之前，爱音就嘟囔着什么要去吃附近的可丽饼。把素世推给了眼前的燈。
“如果是我跟素世世或者灯灯来到水族馆的话，比起三个人一起走，肯定还是更想二人独处吧？”
爱音风风火火的向灼热的柏油路跑去，还不忘回头给二人抛了个媚眼。好像一颗粉色的太阳。
“所以说，不用担心人家这边啦，人家会在外面好好地等着素世世和灯灯的。”
…………
于是，在空旷的水族馆里，燈便获得了难得的与素世的独处时光。
坐拥年卡的燈对此处地方最为熟悉，她本该担当为好友介绍丰富的海洋世界的志愿向导。引导身旁的倩影与她共享在这片蔚蓝的神秘世界中的所感所悟。可如今，在素世轻声陈述了两天以来的事情经过后，二人只是矗立在群青色的幕墙前彼此守望。消化着信息。
白鳍企鹅在幕墙对面自在的游过，毫无顾忌的在两位少女面前打了个情意颇浓的交叉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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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素世的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燈低下了头，摩挲着自己的手指。信息量一下子太大。从奇幻小说里跳出来的魅魔，以整支乐队为目标的奇异方向。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在现实中发生了。
燈不讨厌奇幻故事，但燈也不怎么专门去看那些在另一个世界异想天开的虚构故事：这是因为燈觉得现实本身就已经足够多彩有趣，每天都能有数不清的新发现。
……然而，今天素世向自己倾诉的一切，究竟算是奇幻，还是现实？
“那样的话……素世一定很辛苦。”
在亚麻色的少女面前，燈投出了担忧的目光。那是一种毫无保留的关心，就连冰冷的蔚蓝色也无法将她瞳眸中的温暖消解。
果然，燈还是没有变，素世想。她过分敏感的共情能力，不费吹灰之力就捕捉到了素世自认为压制得很好的动摇和迷茫。有的时候，这种天赋真的很容易让人惊慌失措。就像是你刚刚紧闭心灵的大门试图求得一朝安宁，回头却发现对方早已钻入你的腔中，将你那混沌难测的本心摸得透彻。
“燈是指，像刚刚发生的那种事情吗？”
“啊，嗯……而且，如果素世不适应这样的任务的话。会很困扰的吧？”
“……是呢。”素世转过头，有些忧郁的看着幕墙对面自在撒欢的企鹅们。
明明是自己渴盼的，要和团队里的成员们搞好关系。但也没想到过程竟然会是这么的……激烈。原本以为需要几年光阴消解和拉近的距离在短短几个眼神之后就被跨越。而且，自己的身体……正在对那些反应越发的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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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哦，燈。”可不能在多虑的燈面前露怯，素世自如的催动着脸上的面具，温柔的微笑在水族馆清凉的蓝光中宛如裹着金箔的夹心软糖，放入口中就能融成一滩甜腻可口的柔顺奶油。“虽然一开始确实有些不适应，但是。目前为止也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或者困扰。只要大家敞开心扉的话，一定……不会有事的。”
燈眨了眨眼，看着素世的卷发随着空调催动的清风摇曳。垂下眉理解的点了点头，又重新抬起。
“但是……魅魔的能力，究竟是怎么运作的呢……？”
这个问题，就连身为当事人的素世也没有细细想过。稍作思考之后，也只能遗憾的摇了摇头。
“怎么运作的呢……感觉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比起以前，更加容易引人注目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魔法吧？”
“嗯……。”
但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却满足不了燈的好奇心。
会是味道吗？燈想，也许有一定的原因吧。现在的素世身上的味道和以前比起来更引人着迷，像是在极度饥饿的人面前铺展开香气浓郁的仙肴圣餐。附和上某种勾人心魄的魔性，一不注意就会吞噬掉所有束缚情欲的保险丝。
素世的味道是一如既往令人安心的岩兰草味，这种淡雅的基底并没有发生变化，只是以前这种气味会引人安神。如今不知为何却变成了诱导她人释放破坏欲的危险信号。她在引诱你为无垢的白纸涂抹上自己的颜色，在劝诱你撕开道德的蒙纱品尝甘美的禁果。
一边想着，燈一边入神的细嗅着素世的味道，小鼻子可爱的一动一动。渐渐地便靠近了身边的素世。
“那个，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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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世后退了半步，但又不忍表现得过于直接显得像是在拒绝。只是维持着笑容看向好奇的燈。等待她的反应。
“会是样貌和身材发生变化了吗……？”
自言自语着，燈又抬起头仔细地端详起素世的面庞，如此执拗的倾着身。
素世的样貌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她本就是十分标致的美人，在燈十几年生命中所见过的所有女性里也能稳定排进前三。可是，人的样貌再怎么精致终究无法脱离审美的桎梏。若再放在外貌普遍姣好的月之森女学生之中，那么再艳丽的红花也无法占据争芳春园的绝对统治。
不过，相比以往，燈似乎更容易被素世的某个瞬间所俘获。如梦似幻，就好像是持续进行的“一见生情”。一个足以俘获人心的相片总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在恰当的时间里迎来恰当的光征服人的感情。然而如今的素世，无时不刻都在撼动人的心房。让人不免担心自己的心律和记忆会因不堪重负而被她的美丽淹没。
“……燈，眼角有墨痕哦？”
难以维持宛如艺术品般被围着鉴赏的姿态。素世便干脆同样把注意力放在了燈的身上，恰好便看见了燈的脸颊上忘记擦去的笔渍。便伸出手，轻轻帮燈拭去了油墨。
心口好痛。
感受着脸颊边有些瘙痒的摩挲，燈的心跳却滕然加速。在乖巧的被素世擦脸的过程里，竟然一时忘记了呼吸。
“燈……？”
在素世放开手后，燈才有些沉重了喘息了起来。心里却在斟酌着刚刚脑海中翻腾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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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歉……。”
也许，魅魔能力作用的核心，其实是情绪的放大化……？
因为被素世展露出的寂寞所感染，两座孤独的小岛就这么开始共振。不知不觉两个人便被彼此的重力引导着依偎在一起，不愿让肌肤和呼吸分开。想要爱，想要被爱。于是就这样互相用粘稠的爱意灌满彼此渴求的嘴唇。似乎只要如此紧紧相拥，那些忧郁、惆怅、愁思、担忧，就什么都忘掉了。你的心中只剩下她，她的心中只放着你。
短短的接触，便让人迅速意识到。占有和被占有，原来是那么幸福的事情。
“素世……。”
灯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液，心脏如铙钹般敲击柔软的胸膛。
“可以，稍微听听我说的话吗？”
“如果是燈的话。”素世的表情出奇的认真。
“我……”燈微微开口，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忽然没有了出口的勇气。只能重新吸气。“……一直在害怕。害怕一辈子的约定，说不定哪天……还是撞上了让人无法继续遵守诺言的高墙。”
“如，如果那样的话……又要和大家分开，又、又要……。”
似乎注意到了燈逐渐过呼吸的窘态，素世再次伸出手，与燈无措的手掌十指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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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像是有一剂新鲜的勇气被推进胸膛，燈的声线里少了许多颤抖。
“……最近，能够感觉到，对素世和大家的感情，变得更加沉重了。”
“陌生的情感越来越多，像石头扔进水中的涟漪，愈推愈远。疑惑与不解就像是变成了常态，一切都像是在失序一般……令人困惑。”
“燈。”
“我……觉得我自己越来越陌生。害怕这个陌生的新的自己，还会不会被大家所接受。也害怕大家会不会也变得陌生。就这样子……渐行渐远。”
“素世……会因为这个讨厌我吗？如果一个素世不认识的燈出现在素世面前，素世会……反感她吗？”
燈偏着头，闪烁的眼神只敢侧视着素世的下巴，却不敢去凝视那双蓝宝石的眼睛。像是害怕答案会让自己失望。
“……果然，燈就是燈呢。”
“诶？”
灯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从素世眼角滑落的泪水，一时间六神无主。
“对、对不起！素世！那个……！让素世困扰了吗？”
“不，不是的哦。”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素世转过身来，剔透的瞳眸因满眶眼泪而闪耀。凄美的笑容却又如此真实。
“燈忘记了吗？在那个时候，是燈先接纳了不同的我。”
“是燈认可了每一个我，笃定就算是那样不堪过的素世，也一定有着晶莹剔透的美丽的颜色。”
“已经约定约定了，就算迷茫也要一起前进吧？人会变，会撒谎，会因为无法协调内心中不同的自己而自我纠结。所以才会需要同伴不是吗？不希望失去，不希望忘记，就算是那部分卑鄙的自己，也希望能够被人接受不是吗？”
素世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紧紧抱住面前的灯。
“所以，不管是以前的燈，现在的燈，还有未来的燈。我都想看。燈痛切的传达出来的所有情感，我都不想松手。”
“因为……这就是燈曾经对我做的事情呀。”
“……素世……。”
燈必须紧紧地拧住自己的眉头，才能不让滚烫的泪水沾湿素世的校服。
明明那么的开心……那么激烈的感激着眼前的人为自己所说所做的一切。
为什么却止不住眼眶继续继续不能流淌的泪水？为什么在深蓝色的悲伤里能够找到令人如此安心的舒适感？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我……变成人类了吗？
……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燈用相拥回应了素世的依偎与泪水。
是啊……我，究竟在犹豫什么呢？
素世接受那个应用的条件，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就是为了紧紧握住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光吗？
明明她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付出，自己却还以为对方可能会变得陌生，抛弃自己吗？
解放自己吧，燈。回应她的赤诚，回应她的觉悟。
燈勾住了素世的脖颈，将嘴唇渐渐偏移到素世的耳边，轻咬对方的耳垂。
“……无论是什么样的我，素世都能接受吗？”
“如果能被容许的话……我可以向素世，敞开那个从未有人见过的我吗？”
轻轻地，素世在灯的怀中点了点头。那双从以前起就让燈如痴如醉的湛蓝双眼，正因为晶莹的泪滴而闪烁。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这是，素世答应我的约定哦？”
……
…………
………………
少女被少女牵着手，穿过水族馆的淡水区和海洋区，从极地区上升到生态区，高挑美丽的那位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抉择，而娇小腼腆的那位却不曾留步。她们最后在喧闹的礼品店停下了脚步，可目标却不是任何一件可爱的海洋周边，而是店铺一旁的公共洗手间。
女士洗手间的隔间原本是设计来供单人使用，如今却不合时宜的挤进了两个风华正茂的少女。
“素世……。”
就像是孩童确认了一件礼物里正装着自己最最喜爱的玩具一般，捧着包装爱不释手，却又不忍心褪下美丽的包袱。燈紧紧依靠着素世，尽情品味她身上的芳香。手心反反复复地摩挲素世的膑骨，沿着腿根的弧度移动。
“想尽情地撒娇。”这是素世在对方呼吸自己前得到的最后一个请求。在坦然接受后的一开始，两个人确实有如姐妹，甚至母女一般温馨的体贴温存。直到燈试图轻吻素世的额头，却不慎吻中了嘴唇的时候。素世便在燈的眼底里看到了重若千钧的渴望。
满脸红晕的素世，既想躲避燈炽热的视线，又想观察燈的反应。配上她敞开的衣领内洁白的脖颈，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朝着对方释放着致命的诱惑。
素世含着水雾的眼睛里，映着燈呆滞的脸。看起来楚楚可怜。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好，好可爱。
“还……还不够。”
“我想，看到更完整的素世……。”
没有任何预兆地，燈松开了素世的手，在狭小的厕所隔间里把素世堵进角落，措手不及的素世正欲开口，燈温暖的嘴唇就堵住了素世的话语。
那态度略显强硬，但又不会真的伤到任何人。燈并没有释放自己的嗜虐欲，而是燈的情感，本就如此沉重。
如此深，又如此炽热。
浓郁的甜味，就像燈最喜爱的金平糖一般，在口腔里回转蔓延，却又爆裂。
由于素世比燈高了小半个头的缘故，燈不得不踮直了脚尖。才能让彼此的樱唇在杂乱的呼吸声中重合。素世能够感觉到，燈的一部分正在自己的体内舒展着，探索着自己的牙齿，舌头，口腔，像是要记住素世的每一个构造。激烈的翻搅动作让二人的津液从嘴角外溢。显得狼狈又涩气。
要融化了。
二人的唾液像是彼此融化后的液体，紧紧地融合在一起，连同燈压在身上的身体，燈的双手缠绕住素世的腰部，像是在用情感锻造着，将二人融成一整块炽热的铁。
好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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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反抗。
终于，在素世快因为缺氧而失去意识前，燈的温度连同她的舌头一起抽出，像是蜘蛛一样，透明的丝线从她的口中出现，另一端是我的唇。
拉着丝线，身体被她紧紧包裹，简直，就像是被一只大蜘蛛牢牢摄住的猎物一般。
似乎是仍然不够满足，还未等素世呼吸更多，燈的唇就又一次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