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章节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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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希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到素世的住所，这里似乎从来没变过，仿佛生活的痕迹会在每天凌晨十二点自动清零。如果是在光线昏暗的阴雨天或起了雾的黎明时，这种感觉就会更加明显。在无人陪伴时，素世与这个世界的接触似乎一直若即若离。无处安放的温雅便在心中凝聚发酵成了天然的淑气，让渴求依存的人，总是飞蛾扑火般奔向亚麻色的背影。
引进门后，素世不时回过头去看立希，自觉像是捡到了某类别扭的小型野生动物，立希和她隔着约半米的距离，被夏雨濡湿的学生袜踏在紫心木地板上，笃笃敲打出规律而单一的节奏。
立希仍旧不甘的别过脸，那种疏离不像是针对他人，而是觉得自己不值得拥有善意。孤高的灰狼就这么半推半就的接受着素世的引领。慢慢踏入了二层的次厅。这里临近素世的卧室和主浴。来往间似乎携带着更丰富的素世气息。
“不要乱动，快把衣服换下来吧。”
雨还在下，聚集的雨水正在外景露台上翻滚，进行着一场毫无温度的沸腾。立希呆滞的看着素世身上单薄的睡衣，在接过了递来的白毛巾后，才机械的擦拭起躲进长发里的雨珠。湿漉漉的风敲打着落地窗，素世按着立希的肩膀，靠近她的脖颈，一颗颗解开衬衫的扣子，为立希带来橡苔和岩兰草的香味。几步之外，时钟的摆锤左右摇晃，那些在空中浮动的细微声响听上去像耳语或雪的摩擦声，转瞬之间又被水波般晃动的晦暗光线逐一吞噬。素世的手碰到立希的脸颊、后背和指节的曲线，窗框模糊的形状投影在木地板上，这个空间好似雨中的灯塔，或海水深处。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立希僵硬的转过身，让素世将湿透的花咲川校服从自己的肩上卸下，黑色长发和细碎的阴影一起从肩膀处滑落下来。又执拗地抬起头，展示出自己朴素的淡紫色文胸和内裤，似乎希望素世俯身，就这么让自己沉沦。
就算是决意奉献自己的时候，立希也绝不彻底的软化态度，意图用那种浮于表面的不满和警惕，不断警告着对方这个机会稍纵即逝。若忽视两颗心实际如此接近的事实的话，她和素世，简直像是某种程度上的反义词。
可是，映入立希眼帘的，并不是昨晚看到的那张写满了欲望和魅惑的脸庞。而是因为担心着自己，苦恼的皱起眉间却又心疼不已的双眸。
“为什么不好好撑伞过来呢？万一着凉感冒了该怎么办？小立希这样子，会让关心自己的人很担心的吧？怎么能这么不照顾自己的身体呢？”
“……抱歉。”
某种裹挟着羞耻的罪恶感爬上了立希的心头，尤其是让立希想起了为了自己不顾追逐出门的海铃。自己竟然满脑子都想着那种事情，真是像个笨蛋一样。现在还害得素世担心，这样子不是完全着了那个魅魔的道吗？
“你先用这件浴巾盖着擦水，我去拿吹风机了哦？”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嗯。”
素世一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立希就缩起脑袋，将身上的浴巾裹紧躲进了沙发里。一边放空自己的大脑，一边感受着沙发上素世留下的余温……没想到明明刚刚做好要做那种事情的觉悟，结果却先被那么体贴的照顾了。虽然有些害羞，但是也是那么的……感到温馨。
而且，为什么自己一点反感都没有呢？素世刚刚透露出的气质，简直就像是照顾自己早就是一件呼吸般自然的事情一样。让立希感觉到心里有一种陌生的感情正在酝酿，跳动的心尖的幸福到了极致，以至于让人感觉有点痛苦。像是自己的刺被某种扎不透的棉花紧紧包裹，让人不自觉就放下了卑怯。
素世拖着电线提来了吹风机，轻轻捧起立希好看的长发开始吹干，青丝微微洒动，将裹挟雨露的发香散发到整个客厅之内。立希便这么空前安静的低着头，任凭素世操办自己的烘干工作。当蓝色与紫色的眼眸互相对上的时候。往常强硬的紫眸却微微低下了眉。认可了对方临时妈妈的身份。
全部清理干净后，立希便保持着除了一件单薄的浴巾和内衣之外一丝不挂的状态。可看向素世的时候，却也意识到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素世还是一如既往地穿着那件顺滑的睡袍，单薄的睡袍内部也只有内衣裹身。明明应该是第一次看到对方如此单薄打扮的二人却并未有任何生涩，好像这本就是一部分的平淡日常……可能是因为两人正好分别是乐队红白脸的缘故？
“……我本来，不希望事情会走到这一步的。”
在默契流淌的沉默中，是立希先开了口。话语生涩而笨拙，与她现今展示出的充满破碎感的黑发美人的形象大相径庭。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小立希，指的是什么呢？”
素世循循善诱的抛出疑问，语气轻缓自然，像是倾听少女月下愁思的树洞。
“……我不想，素世或者大家任何人。因为她人强加的意志，不得不迈过那危险的红线。”
立希低下了头，默数着浴巾上面绵密的毛线。
“那种事情，本来应该是选定了自己要共度余生的伴侣之后，才能在私下里庄重的进行的……如果连那种事情的神圣和唯一性都被剥离，不是会让人觉得很痛苦吗？”
“只是为了舒服就和别人做那种事情，根本就是在表明自己的感情原来是那么随便的东西吧。我才不要……我才不要素世必须早早面对这样的选择。不用那么快做出决定也可以的，至、至少……也应该到足以承担选择的结果之后吧。
话未言毕，立希却扭过了头，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话语下意识的将一部分的本心藏起来了的缘故，立希无法在素世前与自己那份私心共存。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选择这个词语，似乎是一枚青春的倒刺，每当立希稍稍触及它的表肤，便感到心绞难忍。
从小到大，每每涉及到这个词语，大人们总是会选择更优秀的姐姐而非自己。为什么大家都看不到自己？为什么总是自然而然的将自己视为那个人的替补？如此多的期待和盼望都被冰冷的答案所熄灭。以至于立希不得不去选择撑起强硬的尖刺，来保护身上淋漓的伤口。
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呢？保证自己眼前只有一条路不就好了。只要保证前方是一段豁达的直线，那么自己就不会面对选择的困苦。哪怕这条路攀登起来艰辛困苦，立希也有自信一步一个脚印的爬过去。自己并不缺少这么做的毅力和韧性。这样子一来，就不必去面对那些存在与选择里的遗憾和错误了。
比如说……如果让现在的素世在团队里的四人中选择……素世会选择自己吗？
爱音是不是比自己好得多？那个令人火大的粉毛，其实情商高得令人羡慕，又有敢想敢做的行动力和勇气。每次她和素世黏在一起的时候，立希总是能在素世假作不满的脸上看到独属于彼此的温存。总叫人觉得会有那么一天，素世和爱音会忽然腼腆的站在大家面前，公开她们的感情，然后接受大家的祝福和认可，就这么轻松地迈向下一段关系。
燈会不会是高于自己的更优选？燈她一直都那么闪耀，那么执著，在队伍最濒临瓦解的时候一步一步的亲手把所有人重新拉回自己的身边。不管是自己，还是素世，都曾经为燈赤诚的歌词痛快的挥洒真切的泪水。以一辈子为目标努力的她，不是更适合寂寞的素世一直所需要的羁绊吗？
椎名立希呢？在素世面前，自己是不是只高于平日神隐，见首不见尾的乐奈？这个几率恰到好处的低，让人不会抱怀什么本就是妄谈的侥幸。自己有什么理由会被素世选中？就算在曾经的Crychic里，恐怕那个同校的睦与队长祥子也绝对排在自己前面……说到底，自己所有的同伴里，又有谁的第一选择会放在自己的身上？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所以自己才如此地不甘与愤慨，恼怒于魅魔让本该在很久以后才来的选择提前摆到了自己面前。让通过自我欺骗以享受这模棱两可的暧昧阶段的期望，纵然已经如此卑微，都化为了奢谈。
“小立希……。”
哀怜的呼唤声又在沉默的立希耳边响起，为什么素世忽然呼唤起自己的名字？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立希才反应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不争气的泪水又从眼睛里夺眶而出。真丢人，可是，无论如何去擦拭，都止不住那串断线的珍珠。
素世咬紧了下唇，面对立希那抱怀着劣等感，无时不刻患得患失的愁绪，自己本该久病成医。可为什么就是开不了口给出一个肯定的安慰抚平对方的眼泪？
又或者说……那真的只是椎名立希一个人曾经担心过，痛苦过的事情吗？长崎素世？
“小立希，在暗自难过的时候，头就会低下来，通过寻找反射镜里的自己来自怨自艾呢。”
素世忽然摆出了一个含蓄的微笑，一边帮忙擦去立希的眼泪的同时，一边有些坏笑的说到。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哈啊？”自己以为藏得很好的小习惯被戳破，让立希的脸霎的一下红了起来。“要这么说的话，素世你也不是……一但内心开始动摇，就会开始摆弄头发和手指。像是要找到什么安定的锚定点一样……。”
“啊啦，这么说，难道小立希其实一直有偷偷在观察我吗？”
“吵……吵死了！只是偶尔看到你有这么做而已，谁会天天看着你啊。”
立希傲娇的扭过头去，耳边却一直传来素世按耐不住的轻笑声，银铃般清澈的轻笑总是撩动着立希躁动的心弦。让自己拼命讶异的红晕越来越烫，越来越烫。
“呼呼~呼呼呼呼~——”
“真是的，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
“呼呼呼呼~——抱歉抱歉。”就算被立希以近乎哀求的眼神瞪了又瞪，素世还是花了好些时间才止住了愉快的笑声。“因为，这样子的小立希，最可爱了不是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可爱……什么的。”
立希慌张的攥紧浴巾，在脑海里不停地试着把那股得到肯定的喜悦连同咆哮着的羞耻感一并赶出去。
“因为小立希就是这样的人哦，明明在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大家所有人，接受夸奖的时候却总是会那么笨拙，一直以来都二话不说就扛着辛苦的工作往上爬，就算说不出口，也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其实最喜欢大家了，了不起了不起~”
“咕……太差劲了。”
分不清素世究竟是在捉弄自己还是在夸奖自己，立希因为不敢接受那过于阳光的感情，便将这理解成对自己的捉弄而堪堪接受。可明明说是捉弄……立希却有一种得到认可的窃喜感，像是心中一直以来的疑虑终于得以落了地……原来自己并不是被讨厌的人，原来大家也……一直把自己做的事看在眼里。
也许在自己的面前，长崎素世的本性就是一只爱捉弄人的狐狸。可就连她在捉弄自己的时候，都是在给予自己正向的肯定和喜爱……立希明明最讨厌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感的，却对眼前的长崎素世完全讨厌不起来。
因为那个素世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真实，就算是真实的时候，也如此闪耀。不知何时，亚麻色的身影也已经成为了自己不肯抛弃的一部分人生。只是想到她在心中的分量，就会酸涩得发痛，温暖得发痒。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雨好像还要下一阵子的样子……突然拜访什么的对不起，等雨停了我就走。”
内心得到宽慰之后，立希的心已经褪去了许多负能量，似乎就连刺激了自己一整个晚上的欲望都没有那么难受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应该还能坚持，立希不怕吃苦，说不定再多几个晚上的适应期，自己甚至可以顶着这种感觉继续为燈作曲。
没错……这样子就够了，素世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素世，没有被突如其来的选择改变，那么，自己就还能做大家认识的那个自己，就算抉择终将到来，至少在此刻，还能在小小的贪会心，分享她发散的治愈阳光……。
“等一下，小立希。”
“……诶？怎么了吗？”
刚刚还在调笑的素世，忽然俯身凑到了立希的身边，轻轻搂住了对方的腰肢，用面颊倚住她柔软的长发，将立希纳入了自己的怀抱。
“等……素世？”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事发突然，立希赶紧羞涩的闭上了眼，每每感受素世鼻息扑到自己身上的瘙痒便会心跳加速。当立希忍不住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素世恍惚的蓝眼睛，更是以那独有的清澈欲求感沁入了自己心扉。
“从小立希进来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小立希的身体，好像在呼唤我一样。只要一和我靠近，小立希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渴求我的玷污。简直就像是……求偶的雌狼一样……。”
只是彼此的气息就让人昏昏欲夺，明明还没有建立从属关系，立希身上的气息，却和魅魔夺人心魄的氛围，那么相似……
如此直白的话语，让立希的脑袋一瞬间宕机。
“那，那个是……呜♥—！”
腰上缠绕着的力度和脖颈处痒痒的温热感，还有背后紧密贴合的感受，全都在告诉立希自己‘被抱住了’这个事实。素世独特的柔软通过背后的衣物传来，一旦意识到是那对双峰押住了自己的后背，就不免得让立希脸红发燥，几欲逃跑。
“难道说，小立希只是被人抱住也会很有感觉？”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吵、吵死了！不要看……。”
素世稍稍用力了些，从背后紧密了抱住了这具胴体……当肌肤接触的时候，对方的体温真是叫人疼爱，诚实的说，以立希的身材哪怕是去模特杂志应聘也绝对够格。这幅诱人的身体，就一直被她有些自卑的主人藏在那件单调的工作服下，却不自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