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陽已經完全下山的晚上七點多,披著路燈燈光的安華規按下了鄰居家的鐵門。
隨著簡單的鈴鐺音效響起,眼前這間老舊平房裡也傳出了些許動靜,原本關上的燈也重新亮起。
「來啦來啦!」不久鐵門後的木門門把被轉開,一位頭髮幾乎掉光但身子看起來還很硬朗老人家緩緩從門板後方出現,嘴裡還喃喃叨唸著:「這麼晚了會是誰啊……欸!作家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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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孫大哥。」
「晚安啊,孫爺爺。」
發現自己的兩位鄰居就站在門外,被叫作孫爺爺的老翁顯得有些驚訝,但並沒有急著繼續動作,而是透過鐵門的縫隙投出困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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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麼晚了你們怎麼會來我這裡?」
眼前這位孫爺爺正是安華規和安喬語早上經常提到的鄰居,全名叫孫國榮,根據安華規所說,他在他們搬來之前就已經久居在這裡好幾十年了,由於他們平常交流時都是用假名、租地時也是簡單口頭答應,所以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安華規的身分,只知道他是一個作家。
而面對他的問題,安華規一邊低頭表示歉意一邊開口:「不好意思,突然有些急事想要跟您確認,我們可以進去嗎?不然在這裡談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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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事?」孫國榮呆了幾秒,似乎因為在這裡住久了,對這個詞不是很熟悉。「發生什麼事了嗎?還有老弟你身後的那些人又是……?」
他將視線轉向靜雯和崇軒,表情相當困惑。
靜雯向前輕輕按住自己的胸口,並且稍微低頭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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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孫國榮先生。」她彬彬有禮地說:「我是崎家徵信社社長崎靜雯,這位是我的助手臺崇軒。我們之所以會來拜訪您,是因為接到委託說附近出現了農業小偷,所以前來調查相關的情報。」
「農業小偷?」孫國榮對此露出了半信半疑的表情。「這怎麼可能?我在這裡住了十幾年都沒出現什麼農業小偷,更何況這附近也沒什麼好偷的東西。」
這話倒是沒錯,石階山附近的居民大多是以通勤去市區裡工作佔多數,剩下的不是開間零售雜貨店就是修車廠、撿回收那種,從事農業的人非常少、就算有也沒什麼名堂,所以怎麼想都不太可能會有農業的小偷跑來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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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我都可以在來的路上藉由街景略知一二了,更何況是長年住在這附近的人呢?崇軒在他們為了打聽情報而套戲的時候就已經提這個問題,不過靜雯倒是胸有成竹地說沒問題,就照著她的意思來了。
如今孫國榮提出了這個問題,雖然崇軒拋給她一個「我就說吧」的眼神,靜雯倒是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
「這位先生,我什麼時候說過他們是來偷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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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意料之外的回答讓孫國榮皺起眉頭、或者說他的眉頭本來就是皺的,只是擠得更用力。
「妳這什麼意思?剛剛不是說附近有小偷嗎?」
靜雯露出了有點鄙視的微笑,但目光卻異常銳利。「有小偷的地方就會有竊盜案,這種邏輯是不存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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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打聽來的消息和委託人提供的線索,那些小偷的窩就在這附近,他們很可能在這裡藏作案用的工具或是等待竊案風頭平息下來的藏身處,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他們不在附近犯案的話你當然不會知道,這樣哩哉某?」
「呃、這個……」明明靜雯在自我介紹後的發言還沒有幾句,孫國榮的表情卻在短時間內很快出現動搖──這正是靜雯的策略。
靜雯之所以堅持要用農業小偷作為藉口,正是要提供一個孫國榮很清楚不可能的事情並讓他提出反駁,再以他沒想到的詭辯來反駁他的說法,進而讓他開始質疑自己,這樣對話就可以更順利地進行下去,不過崇軒也覺得她那自信而彷彿有某種魔力讓人相信她的談吐也是一大因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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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內心開始混亂的孫國榮他向自己的鄰居們,但安華規和安喬語都照著靜雯的指示露出相當苦惱的樣子並點頭幾下,同意靜雯所說的話。
「我們也是最近才得知的。」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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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孫國榮更加勢單力薄,靜雯很快趁勝追擊。
「現在很多外縣市都已經出現受害者了,難道還要更多人蒙受損失您才肯提供協助?要是他們向您追究責任,我可不能擔保能不能幫到您喔。」
「!!!」一聽到可能會惹上麻煩,孫國榮遲緩的臉部終於出現扭曲,僅剩的遲疑也在幾秒內潰堤,最後朝著「會幫助自己」的靜雯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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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了,我會盡可能回答你們的問題。」
「很好。」靜雯隨之露出滿意而燦爛的微笑,就像是看到小孩表現好的幼稚園老師。「那麼,因為時間可能會有點久,能否讓我們進去坐著問呢?也建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