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對不起!」
崇軒對靜亞九十度彎下腰鞠躬,身子緊繃、眉毛皺起,沮喪的語氣透露出他濃烈的自責。
「啊、啊!別這樣啦,學長。」靜亞對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受寵若驚地後退一步,慌亂揮舞著雙手。「輸給姐姐也是沒辦法的事啊,又、又不是學長的錯。」
「不!是我的錯。」崇軒搖頭否認靜亞的安慰,垂著頭、手中提著的袋子幾乎要掉到地上。「明明幾乎都要成功了,我卻沒注意到讓那傢伙有機可趁,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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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
在小吃店結束了跟靜雯的激烈廝殺後,兩人靠著靜亞的計策,好不容易才在最剛好的下手時間點上,把裝著一半目標醬油的湯從靜雯的魔手裡偷了出來,過程中的驚險程度之甚,甚至讓崇軒都有點記不起詳細內容,就像所謂的身體自我防衛機制。
然而,儘管像條擱在淺灘裡的魚那樣死命掙扎並奇蹟似的成功偷走目標,他們也沒有得到勝利。
靜雯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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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還在廁所裡討論計畫──甚至還有可能是更早以前,她就偷偷派小四在店門口附近埋伏了。
或許只是單純保險、又或許是早就料到靜亞會為了避免自己從廁所裡逃脫時出意外而把先入手的一半醬油交給崇軒,不管如何,在他們帶著偷來的湯離開小吃店時,小四便假裝成路人撞上崇軒,並趁機以精湛的扒手技術偷走崇軒藏在口袋裡的醬油罐,送回了幸福小吃店。
因為那時太過匆忙、而且只有注意到靜雯和小二,崇軒完全忘了小四也有可能加入挑戰的可能性,就這樣被傻傻地拿走了挑戰的目標。
因為只有偷走一半的目標,靜亞的第三次挑戰可以說再次平手了,而且因為整場共三次的挑戰不是平手就是沒結果,作為挑戰方的靜亞可以說輸了這次相當有機會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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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軒雖然只是靜亞的協助者,但姑且也有自己搞砸事情的自覺,就變成現在道歉的一幕。
同一時間,路上也有不少路過的行人用複雜而吃驚的表情看著這不知道說在演什麼學生戀愛劇的場面。
「學長真的不用那麼在意啦。」靜亞為了安撫崇軒而繼續擺動雙手,苦笑著臉、似乎對崇軒那麼強烈的自責有點無奈。「老實說我打從寄信的時候就不是很有把握可以贏姐姐,加上學長後才勉強是五五開,而且姐姐的四號員工也真的很難對付,不是學長的錯啦。」
「唔~」雖然知道靜亞是在安慰自己,但她那番話還是讓崇軒有點受到打擊。「勉、勉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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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對啊。」沒有察覺到崇軒內心變化的靜亞還強調地用力點頭幾下。「要不是有學長的幫助,計畫不可能這麼順利,我可能頂多只能到姐姐把醬油倒進自己的湯裡後把那些人叫來,試著跟吳先生配合襲擊而已。」
「那就已經幾乎是全部了好嗎?」
「嗯?」
「沒事沒事。」知道自己在一開始包場情況下就無計可施的崇軒忍不住吐槽,驚覺自己不小心說出口後又連忙搖頭要靜亞別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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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不開心,但也多虧這樣,讓崇軒自責的心情稍微舒暢了點。
接著,靜亞深呼吸一口氣,把崇軒的身體扶正。「不管怎麼樣,還請學長不要把所有責任都往身上攬。」
「而且,學長不也早就知道了嗎?」靜亞用帶有深意的微笑看著崇軒。「只要我的目的達成了,那這次挑戰就不算失敗。」
「……」崇軒這回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嚴肅地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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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早在挑戰開始前,他就先藉由調查來的情報,推測出靜亞挑戰靜雯的目的不是為了打敗自己的姐姐,而在挑戰期間他又趁著危急情況時質問靜亞,更近一步得出答案。
松靜亞之所以發起這次挑戰的目的,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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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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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軒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鼻頭。
雖然有點荒唐,甚至會讓人感覺他是不是自我意識過剩,但他也沒有因此曲起指著自己的手指。
他很清楚自己在想什麼。
「學長自己,嗎?」鐵窗後的靜亞喃喃重複他的答案,眼睛微微瞇起,但沒有任何否定的意涵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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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明地清楚一點嗎,為什麼我的目標是學長?」
「確切來說並不是我,而是要我去做……某些事情。」崇軒最後幾個字講得有點含糊。
他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回到剛剛的那些問題,就算已經知道妳的身份和放水的事實,那些問題也還是沒有解答。」
「例如,妳為什麼要我幫忙轉交挑戰信?妳為什麼一定要找我協助妳?妳為什麼要刻意跟我透露自己的身世、還跟和賴祐夏那伙人有這麼這麼大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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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放水這件事本身的原因,又是為什麼?」
「……」
「而這些問題,如果仔細分析其中的特徵,就很明顯了。」崇軒輕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整理腦中的一條條思緒。
「關於寄信的問題,既然寄信的對象跟之前完全是一樣的,那妳用不同的寄信方法的原因,只有可能是在寄信的『方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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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軒輕拍了自己的胸口一下。
「而讓我轉交信所造成最大的影響,就是讓我在第一時間內知道挑戰、還有妳的事情,畢竟我那時候已經盡可能減少跟她往來快一個月了,如果用普通的方法,無法確保那個徵信社社長會不會主動通知我、或是我想不想聽,再加上還有賴祐夏的前例,妳想要在開學後跟我接觸,就會變得更加困難。」
靜亞對他投以一個有點無奈的笑容,算是在同意他的話吧。崇軒曾聽她和賴祐夏說過自己的存在在所有表面上跟表面下跟崎家徵信社有關係的人群造成很大的議題,而且靜亞那家「崎家徵信社」又那麼針對靜雯,會知道靜雯和崇軒的關係發展也很正常。
「至於要我協助妳的問題。」崇軒丟出了另一個疑點。「妳有更好的、更可靠的部下可以差遣,卻一直找上我,可以推測妳需要的並不是『協助』這件事,而是要求協助自己的對象本身,也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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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妳開始邀請我協助自己的時間點,離第一次挑戰就只剩大約一個禮拜,如果妳一開始的計畫真的如妳所說設計成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