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麼暑期輔導就到今天為止，大家好好享受剩下來的假期吧！」唸完課本上的最後一個字，王治華「啪！」的一聲把教師用的教科書用力闔上，用自己認為還挺有活力的聲音說道。
「終於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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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快點，不然球場很快又要被佔走了。」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逛逛？暑假只剩幾天了一定要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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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演唱會了欸！要不要去看看？」
不過，早在他闔上書本前就已經在蠢蠢欲動的學生們完全沒有理會他的話，最後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就有一大半從椅子上站起來跑出去了，大家爭先恐後地想逃離這個關了他們一個月──很快又會多四個月的牢籠，把門口擠得水洩不通，不少人吱吱喳喳聊著天，似乎在討論等一下要去哪裡逛街或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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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看到這個場景，王治華不禁發出有點羨慕的嘆息，不只是因為當初他年輕時也曾經有那麼一段青春的時期，更是因為羨慕學生還有幾天的暑假，而他卻為了準備開學和教師研習之類雜七雜八的事情，早就沒有餘韻享受了，老實說，要不是因為接下這個工作的同事因為出車禍而住院，他也不會來當暑期輔導的老師，熬過半個學期的學生吵鬧、家長抱怨和主任刁難後終於開始放暑假卻還要教書就已經夠讓人厭煩不說，被家長逼來的學生也幾乎都沒在聽課，雖然這不能怪他們，但多少還是讓人開心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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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說，當老師之後就沒有一件開心的事情。
「我當初為什麼會白癡到跑來當老師啊？」不禁喃喃懷疑起人生，王治華稍微扭了扭手中的教科書，忍著不要當場把它撕成碎片。「晚餐去痛快地喝幾杯好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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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發現，原本應該已經走光的學生，卻還有一個留在教室裡。「你是……」
那個男學生穿著學校的制服，長得很中規中矩、沒什麼特別的特徵，身體有點瘦弱，應該不怎麼擅長運動，有點凌亂的頭髮也已經是該剪的長度，瀏海都快要遮住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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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治華對他沒什麼印象，更不用說他的名字。「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我有問題。」男學生沉默著猶豫片刻才開口，並起身走到講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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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甚麼問題？」王治華邊說邊又打開了教科書，準備把學生的提問解釋清楚。
然而，對方卻搖搖頭。「不是有關今天教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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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嗎？」王治華有點驚訝，難道這個學生之前上課後回家有複習！？這還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那麼是哪個地方？」
男學生深呼吸一口氣，像是日劇師生戀裡要告白的學生在做心理準備一樣，可是王治華也是男的還是一個快四十歲的老頭啊！總不會有學生這麼重口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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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
「老師，你在五年前曾經請一家徵信社幫你調查你老婆有沒有外遇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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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意料之外的問題讓王治華愣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地盯著男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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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信社，這個詞打開了他遺棄在記憶深處的盒子、一段五味雜陳的記憶。
五年前，他帶領的班級突然發生一連串事故，像是學生自殺未遂、被患有精神疾病的家長囚禁在家裡、或是跟黑道扯上了關係甚至惹出麻煩，讓他忙了好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內他發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