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我的办公室就多了一个常客。倒不是像那些龙门的富商权贵为了感染者营地建设法案给他们造成的损失而在我面前喋喋不休;这个客人只是来陪我拉拉家常,但这足以让我在每一次谈话中如坐针毡。
魏彦吾的妻子,文月几乎每隔三四天就会来一趟,和我聊聊。在陈发现了下水道系统的惨剧之后,陈便与魏彦吾决裂,而文月小姐自然不方便去看望陈。从陈在龙门仅存的事业到衣食住行,文月都很关心,而有个问题在我得到她的认可之后几乎每次必问。这是个难以启齿的问题,恐怕也只有身为长辈的文月能够堂而皇之的问出来。
不过今天,倒是个特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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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夕阳,余晖洒满了大地。那些高大的建筑在阳光下还能够撑着一副光鲜,背后却满是残破落下的阴影。
陈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色便装,一点都不像是赴宴的样子,不过也可以认为只有去见家人才可以这般随意;而我,反正衣柜里全是一模一样的长衣,再怎么挑也一样。
我和她一前一后走在大战之后正在修复的龙门街道上,她低着头沉默着,让我也有些尴尬。我拗不过文月的邀约,应下了在危机尘埃落定之后带陈前往魏府参与离别宴,这让我和陈难得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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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不得不悲叹,魏彦吾在龙门的土地上剥夺东西实在太多了,除了文化的具体符号之外,留在这里的精神还剩多少呢?我的观念中,即使再大的仇怨,只要双方此刻不想纷争,这为那么多年养育之恩画上句号的离别宴不可不来;而陈便十分抵触,以至于我告诉她之后和我闹了好几天冷战。不过好在答应她一定会保她离开之后,陈还是选择与我一同前来。
魏府的大门立在眼前,与外环不少破损的居民屋对比,这里谈得上一尘不染。透过铁栅栏门,可以看到草木在庭院中舒展着身姿,应季的花朵正在绽放。陈只是沉默地站在我身边,就好像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一样。
我按下门铃,里面的人没有应答,铁门就应声打开。不远处别墅的门打开,文月赶忙迎出了门。“你们总算来了,等得我好久。”她走上来牵住陈的手,陈并没有抗拒。我看到陈眼中闪烁着微微的柔光,不像是见到魏彦吾时那般冰冷。看来魏彦吾不是个好养父,但文月算得上个好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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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文月身后的是两个熟悉的身影:星熊和诗怀雅。即使平日里龙争虎斗鬼见愁,但老友分别,又加上邀约,她们早早地就来了。文月办事确实可靠,如果单只是魏彦吾夫妇,可能不一会儿就会变成修罗场,但有陈其他的朋友在,应该不会闹得太难堪。
她们拥着陈往屋内走去,至于我嘛……以我在家宴中的身份,给我个好脸都已经不错了。文月给我留下了一句话:“他在暗室里等你。”我知道这事不可能逃过,心里也早做好准备。
外边已是她们的主场。今天的家宴并没有什么知名大厨掌勺,甚至连佣人都没留。文月苦苦等待便是等陈一同完成分别前的一餐。厨房里已经忙得热火朝天,如果无事我也应该加入她们,但还有个老男人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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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窥视的能力一扫而过,很轻松就知道了魏彦吾的方位;稍加观察,便能发现暗门的机关。书架上图书密密麻麻,我将中间毫不起眼的一本往内推去——对于我来说,这并不算是什么考验。
一道暗门打开,盘旋的楼梯深至地下。踏上楼梯,我的脚步声回响,身后的暗门应声关上。蜿蜒而下,魏府的地下是一片巨大的空间。避难设施一应俱全,从武器装备到食品饮水都准备充足,而这里不仅仅是避难场所。不远处落着功能齐备的练功房,既有现代风格的锻炼器械,还有传统气息的木人桩;一片面积不小的擂台,应该是平日里活动身体的地方。另一边,有着繁多藏书的古朴书架林立,书香气息堪比龙门图书馆。一文一武,魏彦吾顺便将这里开发可以独处的空间。
现在这独处的空间,结合它原本避难的用途。这“一家之主”独自在这里未免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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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彦吾坐在书架旁,自己复盘着国际象棋。他所持的白棋颓势明显,所剩不多;一边无形之人所持的黑棋明明靠着猛进占了上风,却棋招一转变为保守。“来了?”他侧起身,过去再怎么意气风发此时也难掩疲态。“嗯。”我应着声落座。今天并不是罗德岛与龙门双方高层的会面,很勉强来说,算是一家人的聚会。
“我不得不承认小看了你,罗德岛的博士。干的不错……”看着面前的棋局,魏彦吾有些无奈,他并不是输在什么奇招之下,而是输在他自小时就一直反复研习的东西。“为山河社稷,何言输赢?”我伸手复位棋子,让棋盘回归开始。
以我的观念,人得救了就足够了。龙门百姓在预案中只损失了财物,龙门政府的补偿足以让他们很快恢复正常的生活;而无辜的难民和感染者也能得到妥善的安置,他们可以选择是否在龙门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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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魏彦吾,还有不少烂摊子等着他去收拾。
“也对……”当初选择出走游历,自己何尝不是为了得到兴国之策?魏彦吾叹了口气。“今天不该谈公事,你能带小陈来,我很高兴。”“大炎人向来看重离合,我也没怎么多劝。她们现在在上面忙晚餐呢,估计还需要不少时间。”我拿起面前一枚黑棋晃了晃。“打发打发时间?”面对我的提议,魏彦吾看向的并不是棋盘,而是不远处练功房的擂台。“文或武,选一样?”
“您是长辈,您决定。”他的意思不难看出,今天是谈家事,那么我就需要遵守些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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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魏彦吾心中不免百感交集,自己是否尽到了一个长辈的责任自己都不清楚。不过这句话,他还是听着很高兴的。虽然陈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对他保有敌意,但起码这女婿还是认了自己。
“好。”魏彦吾起身,他的表情都舒缓了不少。“让我见识一下,使我那些部下和老林都吃尽苦头的拳法到底怎样。”我一同起身,手上的戒指弹出尖刺,手上鲜血滴落的瞬间,眼里被猩红充斥。
“乱打一气而已,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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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身的围裙,让陈有些不太习惯。
虽然对龙门的美食如数家珍,但陈的厨艺只能以悲剧来形容。从小练剑读书,庖厨之事离她甚远;待到之后去维多利亚留学,勤奋的室友就没让她饿着……所以到现在除了煮面这种基本技能之外,陈几乎就不会做饭。不过好在剑法精湛,只要手里的家伙够锋利,她能很轻松切出需要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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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两个人过日子,要相互扶持……”文月就一点都没有东国公主的架子,厨房已变成她的主场,三个晚辈只能打打下手。辗转腾挪之间,文月也不忘给陈讲讲生活经验。
“谁轻松一点,谁就多担待一些,需要的时候做做饭忙忙家务;要是都忙啊,就各让一些,不要心急……”这些翻来覆去都说腻了的东西,文月自己深有体会。她嫁给魏彦吾时也正当年轻,即使魏彦吾是个“耙耳朵”,但也总免不了些磕磕跘跘,更何况陈比自己的性子还要烈许多。
没有孩子,文月将陈视为己出。如今这孩子已经找了人家,还要出外游历,她怎放得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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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与其担心我……”陈沉默了片刻,原本想要喊出的称呼憋了回去,换了个符合关系的称呼。“舅妈还不如拉他上来学学。”
在陈眼里,自己若是厨房小白,那么博士可以算得上厨房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