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祭司让仆人们都退下，独自走进将军的房间。
将军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光线从他身后射过来，叫人辩不明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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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犹如一尊像。
祭司觉得对方有些陌生。她忆起他们在神庙对峙的情景，又觉得这般陌生的样子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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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她谨慎地开口。
“…你生气了。”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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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眉，还是接了他的话：“这话应该我说，为何这么严厉？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对待下人。”
“呵…难不成你认为我很善良？”他轻轻嘲讽了一句，站了起来，向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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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吧。不用怕，我不会对你怎样。”他让她坐在一侧的长椅上。
片刻，她问：“是王宫里发生了什么吗？还是会议上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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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奈地哼了一声：“你猜得没错。”
她等着他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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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远征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国王要继续往南扩张领土，会有两到三名将军出征。国王也会亲征。两位大将军会分别担任前锋指挥官和第二军的指挥官，另一位则留在国内。”
“而我……”他握住了她的手，“也要做好随时出征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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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国家几乎连年征战，耗损国力与财富，此时大规模远征并非最佳的决策。将军对此并不十分赞同，然而这个决定早在他出席军政会议前就已做出，传令他参与不过是形式而已。只是国王在把他排除在核心圈外之后，似乎又有心拉拢。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祭司对这个消息感到非常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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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渴望建功立业，证明自己不愧是名将之子。如今，他心里有了重要的人，功名变得不再有吸引力。
“我会设法留在后方，只是战争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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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可能会持续好几年。”这意味着他很可能会错过孩子的出生，他苦笑。
“所以我需要杜绝这样的意外再次发生。”他看着她的右手，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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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祭司低下头，说：“我猜得并不准。”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远征的事情，将军会无暇他顾。她本可以更周密地进行她的复仇，她本不必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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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弄人。
又或者这正是神想看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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