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你。”
待对面一接通电话，贝利尔便直奔主题，省略了一切形式上的问候——因为他知道对方对这些最为不屑。
“发什么神经？”冷峻的男声从另一边传来，“别随便打这条线路。”
“不用担心，亲爱的巴布先生，之后我会处理清楚。”贝利尔看了眼四周呈各式各样姿势醉倒在地的人们，继续对电话那边道，“我是说，那个‘性瘾缠身的变态杀人魔’是你给我写的评价吧？五星还只打了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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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路西法将他赶了出来，执着的贝利尔还是没离开太远。同一家酒店，他混进了一个富商的狂欢派对，并且成功留了下来。再佐以独特的“社交”技巧避开大量劝酒，以及一点点神奇药粉，他终于将富商的套房调整到专属于他的寂静。
“无聊，我挂了。”电话那头的别西卜别是在撸铁，怎么比以往还要没耐心。
“等等，我怎么就不能问一下了？”贝利尔连忙道，“法先生还觉得这条评论特别有代表性，直接念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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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果然能让对方留下：“法先……啊，是他。这么说你终于缠上他了。”
“是哦，他在我的里面射了好几次呢。”
对面传来沉重的叹息。“我之前居然还抱有一丝他能扭头送你进精神病院的希望。”
“好过分！至少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做的。”贝利尔垂下眼眸，“……是啊，巴布先生你是真的过分，我处心积虑想要在法先生面前保持着的神秘感直接被你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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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神秘感，他能把你从业以来的所有记录都调出来，再之前的应该是不行——我希望是不行。但就他不断扩大的研究和交易范围来看我都不知道他能拥有多少数据的接入权。”别西卜说道，“那帮人随身会带着一个面部识别系统，虽然不至于一下子跳出大街小巷摄像头里拍到的东西，但持有官方证件的记录会出现。所以我想过去你应该很容易就得到他的注意了，毕竟你的脸出来的都不是一个人的信息。”
“——你就非得在事情发生过后才把这些告诉我吗？”有点伤心，他以为夜店里的对视只是因为路西法被他吸引了。
别西卜笑了，有丝嘲讽的意味。“然后呢？你提出来要留下来了吗？是当他的母狗还是路西菲尔位置的继承人？”
“当然是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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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打给我说明他没有理你。”
“我相信法先生需要考虑的时间。”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别西卜继续着高高在上的语气，“而且这回你运气不好。他得马上回迦南一趟，他爹要念个十天半个月的经，等他再出来估计早把你忘了。”
“他爹要干什么？”贝利尔以为自己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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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经会。很有……啧，很有迦南风格的一项活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这还无聊的事物了……这是我和路西法之间的一个共识。”
“嗯。”贝利尔摸着下巴，“有没可能把那位爹地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有那么容易的话，我们都不用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能让那位心高气傲的别西卜说出这种话来，情况可能远比贝利尔想的要复杂一些。但这暂时还轮不到他操心，现在他人生目标的第一步还没踏稳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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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那这样岂不是赶紧开始策划第二次见面会比较好？”贝利尔咧开了嘴，“不如我也跟着回迦南？”
“——你敢。”
别西卜的语气霎时间凌厉起来，这与之前是截然不同的感觉，虽然他一直都挺过分还凶，但什么时候动了真格是还要再往上一层的压迫感。
“这有可能会害得我们所有的计划暴露，不管是我的还是你那点小心思。”他道，“别告诉我你蠢到连这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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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吼，我开个玩笑而已，巴布先生您可真是越来越开不起玩笑了，我们可是共事好一阵的搭档了啊。”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就把话放这，一旦让我发现你在迦南，我就会亲自杀了你。别以为我的资源比路西法差，尤其还在本国。”
啊哈，至少听上去这位先生很是认真，贝利尔也确实相信。他开始感到疲倦。冒险打给别西卜电话确实也让他有所收获（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不想让他再打而故意放出的），而收获就是让他明白在接近路西法这件事上他似乎还需要再多一点耐心。
他甚至打了个呵欠。“知道了。我会等法先生从迦南回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忘了件重要的事，“你还没跟我说为什么五星打了三星，还有那评论。我估计还得靠这吃一阵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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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就一个要求：随便你用什么办法清光杂鱼，然后把那个194磅的蝉联了四届地下重量级拳皇的头目留给我，我要亲自打败他。”对方几乎是吼着说的，听起来是真的很恨，“你自己知道你后来干了什么。看在你有做完事情的份上我给了你三星，仁至义尽！野兽。”
“是他先在我身上乱摸的。”贝利尔狡辩。
别西卜直接掐了电话。
“这也太记仇了。”他总结道，随即把手中那部不属于他的手机掰断，丢到房间附带的游泳池里，任由其失去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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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路西法住的套房也附带一个紧靠大海的游泳池，但那人似乎无视了这个近乎完美的设施。贝利尔想像着他们会在泳池里如何取悦对方——但目前也只能是想一想。明知道他的法先生将会前往何处，可他却不得不停留在原地等待，他痛恨这种感觉，却也能够忍耐。
他做好了在这里等待三个月以上的准备，对于一个以夺取他人性命为生的人来说这已经算个相当长的停留时间了，长到会有风险。但现在尚且不需要考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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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等不到路西法这个最重要的事项，贝利尔在其他方面的运气意外很好。
他甚至接了个活儿，离海边不过五六个小时的车程。金主应该是看到别西卜的评价后决定雇他的，加钱点名要贝利尔把目标先奸后杀。可惜哪怕在他的法先生面前贝利尔都算不上一个乖宝宝，不让他奸他非要奸，但要他这么做了他又不想。雇主的阔绰行径让他想了个折衷的办法：先把目标暴打一顿，以合适大小的钢管捅进目标的屁股里……大概是屁股吧，并将目标痛苦至死的过程录下来发给买家。对面是个富婆，看完热泪盈眶，说他做得好啊，这种男人哪配人去日。结果五星好评加“小”费。
他又去Millennia了一趟。店主疑惑他一个游客怎会停留如此之久，他几乎说了实话：假期邂逅让他心驰神往，并且他也向对方表达了自己想要留在他身边的意愿，可惜对方还在犹豫不决。咖啡店主热泪盈眶……好吧，不是因为贝利尔的邂逅这件事本身，而是他想起自己曾经没能把握住机会。贝利尔苦笑，他竟然不由自主地安慰对方，说一个没把握住，另一个把握住了但是结果并不好，其实都是一样的。店主嚎出了声，并请了那杯咖啡，令贝利尔都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厚颜无耻了。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多月。他在街边的餐厅里吃了晚餐，三分熟的厚切菲力和一些酒煮的青贝，配上两杯酒。吃饱以后他想去附近的市政厅前逛一会，在生出这个念头的同时他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