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期待的时刻终于到来。
具体是什么样的时刻呢？自然是黑夜。白日予人不止过多幻想，又将其粉饰得过于崇高，贝利尔认为这就像是幻觉，本质是廉价无比的东西。只有黑夜，人们会对在黑夜里出现的人多加提防，因为他们知道黑夜是暴露本性，绽放欲望的时刻——这才是最真实的东西。
身后的酒保为他调好了一杯杜松子酒，他接过那长茎酒杯，心不在焉地吸了一口。肉桂味道过于浓烈，他们还往里放了咖喱粉，不算讨厌，也不太喜欢。
贝利尔依旧背靠着吧台，观察着夜店里形形色色的人们，再冲着每个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人们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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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坦白说，他好几天没有性生活了。
作为犒劳，他大概一周多前来到了这个漂亮的沿海古城，旅游？休闲、放松……当然还要遇见某人。没来几天他就在人来人往的广场里遇见了一个当地女孩儿，天真烂漫朝气蓬勃，日光如烈焰一般照亮了她的脸——这是唯一还称得上不错的部分了。他们几乎是立刻胡搞在了一起，就像之前所说，女孩喜好白日做梦，已经想从他身上获得更多了……但这是不可能的，她不会是贝利尔想在这里遇见的人。
于是在某个清晨，他杀了那个女孩。为了重现对她唯一的美好记忆，他用火烧了她的脸。至于具体情况就别问了，只需要知道贝利尔可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且算是他谋生的伎俩，一切都已打点稳妥。
到这里，他想到了什么，朝身后的酒保丢去了小费。对方似乎会错了他的意，立刻凑近建议他可以后半夜再来，那时候才会有喝到不省人事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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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冲酒保笑了笑，“我可不想操尸体呀。”他想要鲜活的性，无所谓你情我愿还是霸王硬上弓，而且也不一定要女的，他这次出来连肠都灌好了，哪怕在这种事上他也不想做无用功。
他一直在扫视着目光所及之处，尽管这是个掩饰。他几乎隔一段时间就能与卡座上的一个人对视。那人坐在离吧台很远的地方，远到贝利尔最初怀疑对视是那人无心之举，直到后来次数多了，这令他开始有些兴奋。
他在等。哪怕有不少人主动上前搭讪他，大多是女孩儿，要放过去他早搂着一个到数个离开这里了——但他在等那个与他对视的男人。那是个白发的男子，身边围着好几个黑衣的随从。由于职业的原因，他不少与这类人打交道，那个白发男子几乎把“我来这有事要办”写在了脸上。贝利尔很贴心，他在等那个男人把事情办完。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身边的女人说话，还得忍受她们不停地往他耳朵里吹气，怎么还有人把手从他领口伸进去了。贝利尔不讨厌主动的人，这次只能说时机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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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酒保凑上来，将一杯纯威士忌替换掉了他手中那杯味道奇异的调酒。“是卡座那边的先生请的，”酒保的手掌伸向他期待的那个方向，“连同杜松子酒的钱也一并付了。”
他的心跳动得愈发猛烈，简直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就这样？他没说什么别的？”
“没有。”
那贝利尔可不管。他摆脱了几乎快要挂在他身上的女人们，朝卡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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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来了。”
卡座上的男人声音低沉，但与之产生反差的是他几乎可以称得上可爱的秀气面容——贝利尔判定对方不算什么“年轻人”，恐怕真的只是天生丽质？他当然不讨厌长得好看的男人，因为他自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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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事还没办完吗？”他也不兜圈子，“那我过会儿再来。”
“办完了。”对方看着贝利尔坐到他身边，“原来有这么明显吗？”
白发的男子穿着烫得笔直的白色西装，在他那帮随从中确实很显眼。一位绅士就算想要来这种夜店娱乐，也不会带上这么一大帮人。“嘛，你自己都不想掩饰，哪来‘明显’一说。”
“你刚才手里那杯……他们也给我上了，”那位漂亮的绅士生硬地转开话题，“我不常喝酒，说实话，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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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促之下才过来的吗？
“哈！然后你就给我换了一杯？”贝利尔摇晃着手中的威士忌。
“因为你也不喜欢，或者说，酒怎么样于你而言根本无所谓。”
“没错。”他说了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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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凑近到那个男人身边，随从刚想有所动作就被他们的主人用手势阻止。贝利尔没想到能有这么顺利，索性得寸进尺，几乎是贴在了他的耳边道：“这样好吗？明明有要办的事情，却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身边的男人也模仿着他，将嘴唇贴近贝利尔的耳朵，他们面颊相贴。“这样好吗？”对方低哑的嗓音已经让他勃起了，“抛下那么多个女人直接坐到我这个男人身边，你就不怕我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啊，的确，不了解他的人只会当他是个有些爱玩的一般男性。该说他见多了这类场面呢，还是说他已经饿到什么都不想管了呢？
“哈啊，那些女孩儿们确实很有魅力，放哪天我需要女人的时候应该会带她们走吧？”他轻声道，“可我今晚就是想要男人想要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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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彼此的脸颊上离开，那位绅士用他湛蓝色的瞳孔打量着自己——估计也是没料到贝利尔的直球能打得如此迅猛，此刻像是在权衡着利弊。
他可是贝利尔，比刚才那堆女人加一块儿还能耍流氓。他要逼迫这位绅士下定决心，干脆凑上前去，直接上舌头进那人的嘴里搅。他余光发觉周围的随从都懵在了原地，尤其一个涂着紫色唇膏也是白头发的毛小子——好吧，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小子估计是没见过男人跟男人接吻，吓得差点从卡座边上翻进来 。
作为目标的那个男人没有抗拒，但也没有更多反应。贝利尔没拿酒杯的那只手臂环过他的腰，这是个身材较为纤细的男人，希望他在床上不要被自己折腾坏。最终，在将近榨干彼此的气息时，贝利尔放开了他。
那人大口大口地喘气，看样子他不仅很少喝酒，甚至都很少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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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概是想用我来掩盖你来这边办的事，毕竟……嘛，来夜店玩的人都动过想要跟什么人亲热的心思，你什么人都没碰只会很可疑，对吧？”他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火辣的感觉直通胃里，“那不如做事做绝，带我走吧。”
那人歪着头看他。
“我只是想跟男人做而已，我们各取所需。而且我敢保证你绝对不会吃亏。”
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往后一靠，几乎是陷进了卡座的靠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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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车上就用嘴让男人释放了一次，当然，又是在几个随从们的簇拥之下。起初那个漂亮男人似乎觉得这不合时宜想推开他，但他已经让贝利尔跟着走了，一切都晚了。
他太饿了，而且怀念被顶到快要干呕的感觉——而他也立刻这么做了。男人从开始的抗拒，最后也老实地让贝利尔吸了出来。修正前言，从嘴里的滋味来看，这个男人不仅很少喝酒，甚至很少与人保持亲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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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的地方是酒店，要么这个男人不是当地人，要么就是不想带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