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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水漫過大半身,剩下頭在水面,卻見溫熱的霧把臉頰弄得水潤又潮紅,使年輕嫩滑的肌膚更為美艷。長髮盤起,平常遮蔽在頭髮之下的後頸透透氣,目睹少見得彷彿是禁地的地方,會令人不禁嚥下一口氣。
不過在從小就照顧這位美人的嫲嫲眼中,她還是那個可愛的孫女。
熱力與身體一無牽掛的狀態,使她們鬆弛下來,臉部肌膚放鬆得變成軟軟的麻糬,接受泡浴神奇的治癒功效。
「好久沒和真晝一起洗澡了呢……」嫲嫲以慈祥的聲音呢喃。
露崎真晝細看之下,才發現她的皮膚早已發黃,鬆弛得皺巴巴,還有好些斑紋,也不如她年幼時那麽精力充沛了。
「嫲嫲,我替你擦背。」毛巾沾了水,露崎真晝細膩地擦去她背上的污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好好好……」見孫女這麽乖巧,她笑容滿面地受服侍,「真晝,做老師開心嗎?」
「嗯,開心喔。幫到許多同學,很滿足。」不是要蒙混過去,而是真誠地道。
這是神樂光打開她的心眼後,所感受到的滿足和快樂。
「那就好了。今年你回來,特別開心呢。前幾年你回來的時候,我還在想是不是因為你顧慮我們而走老師的路,害你很辛苦……」她的語速緩慢。
「嫲嫲,沒有這回事!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真晝慌張地澄清。
雖然她說得沒錯,露崎真晝在大學時期已因此而不知如何面對家人,可是她不想怪罪在家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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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那都是她的懦弱而已。
「不過,真晝啊……」施在背上的力度停下,她搭上孫女的手,語重心長地說,「人生路很漫長,不少人都做過不同的工作,不需要被老師綁住了自己喔,有什麼想做就趁年輕去做。」
無論嫲嫲的年紀有多老邁,她仍是那個最疼愛和理解孫女的嫲嫲。
「……誒?我是真的喜歡做老師,嫲嫲不相信我嗎?況且我才當上老師幾個月……」真晝縮起手,然後用毛巾擦擦她的手臂。
「幾個月,之後就是一年,十年……時間很快就過去,真晝無時無刻都要思考要過一個怎樣的人生喔,不然回望過去就會後悔了。」她感嘆著。
類似的說話,露崎真晝從高中畢業後就從嫲嫲口中聽過不少了。
現今的科技玩意、潮流玩物等等的她都不懂,她就只有豐富的人生閱歷可以流傳給孩子們。或許是出於長輩的關心,她常常都苦口婆心地跟孩兒說道理,跟思想較成熟的露崎真晝就說得最多,而她也總是耐心地聽從她的教導。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的關係,她可能忘記自己說過這番話,不厭其煩地提醒她,她便心懷感恩地收下這份關懷。
幾年前,露崎真晝要上大學的時候,聽到這番話,第一個反應是「最想做的便是令家人有安穩的日活」,因此成為老師是最正確的選擇,對嫲嫲的話不以為然。
可是,如今面對同樣的說話,露崎真晝卻嘗出不同的味道。
時間確實過得很快。由大學,到踏出社會工作,真的當上預期中的老師,露崎真晝偶然會有種缺乏真實感的感覺。
——是我也長大了的緣故嗎?好像能明白嫲嫲的感受了……
露崎真晝也是最近才認真地檢視自己的生活和周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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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跟嫲嫲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呢。說起來,嫲嫲真的老了好多……
帶有雀斑的眉頭皺紋愈來愈多,眼皮下垂,白髮也變得稀疏和脆弱。
她日漸長大的同時,她也在「長大」。
「真晝你啊……雖然健吾他倆總是說對你很放心,有個這麼乖巧又能幹的女兒很自豪,可是我卻覺得最讓人放不下心的就是你。」她喃喃地道,彷彿在自言自語,「就是太乖,什麼事都考慮到我們,還不敢自己踏出新一步……我還記得小時候你明明好希望考上聖翔音樂學院,學習更多的,卻擔心弟弟妹妹,最後要我鼓勵你才去報名……」
順著話語回憶過去,露崎真晝記得從前的她就是如此畏縮,舞棒也是在嫲嫲的鼓勵下學習的。
對著外人當然會誇讚這個出色的孫女,但她的內心就不是了。其他弟弟妹妹還能彼此扶持,但露崎真晝獨自一人在外面闖蕩,難怪她特別掛念她。
「所以我好掛心,我不在真晝身邊,真晝你會不會想太多,不去做想做的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不過,她已經學會昂首挺胸地活出自己。
——嫲嫲,不用擔心了喔,有光醬在我身邊……
露崎真晝目光垂下,把神樂光的名字吞回肚裡,「嫲嫲,我身邊有朋友支持我,我已經成為理想中的自己了,安心吧。」
——好想跟嫲嫲、家人介紹光醬……可是我……
「是嗎……」
老人的細語消散在水氣之中,輕如羽毛,位於心中的石頭卻沒有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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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溫稍稍下降,身體已擦乾淨的老人慢慢地起來,先行離去。
而又生出苦惱的露崎真晝,選擇多泡一會,放空腦袋。
——總有一天……到那日,嫲嫲還在嗎?不知道嫲嫲還要擔憂我多少日……
*
「宣戰」後,戰況出乎意料地平靜。
露崎翔也沒有為難神樂光,露崎幸美只是會打擾她們的二人世界,神樂光也沒刻意針鋒相對,沒有出言不遜,沒有畜意傷害,只有互相看不順眼的程度,就這樣和平地渡過了幾天。
當晚,神樂光就向露崎真晝坦白了這件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露崎真晝的反應如神樂光所料,非常吃驚和傷心。一來她沒想到三妹早就發現她的的關係不尋常,二來為兩位弟妹的強烈反對而痛心。
雖然露崎諒表示自己會站在露崎真晝那邊,神樂光亦會保護她,可是這代表她無法獲得所有家人的理解和支持,也不想家人為了她而出現分歧。
而露崎幸美和露崎佑太郎的事也未解決,煩惱愈來愈多。
把露崎真晝的失落看在眼內,神樂光只能默默地待在她身邊。
「佑太郎、友香,我想吃雪糕,你們要吃嗎?我這就去便利店。」
晚飯過後,露崎真晝想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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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要吃!」 「我要雲呢拿味!諒哥要芒果味!」
「……我跟你一起去。」 「姐姐,我和哥幫你拿東西吧!」
年紀最小弟妹搶著歡呼,而神樂光和露崎幸美也像小孩子一樣衝到露崎真晝面前,有著微妙的競爭意識。
看著兩雙沒有「後退」二字的眼,露崎真晝和露崎翔也同時感到無奈,「嗯,那我們一起走吧。」
——幸美還是不喜歡光醬,光醬也放棄討好她了。這樣下去她們會不會吵架……倒是翔也好像好隨性,完全沒有光醬描述的可怕。
帶上錢包和鑰匙,四人便身穿短衣短褲一同外出。
便利店位於農場區,離露崎家只是二十分鐘的路程。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皎潔的月亮發出微光,沿途的街燈也亮起,點亮了唯一的正途。
今晚是一個涼風吹至,恬靜的晚上。除了蛙叫與「嘶嘶」的蟲叫,便沒有人為的聲音。
燈光將四人的影子拉得又長又幼,緩慢地移動,似乎不在乎時間與目的地。
這麼平靜的時光,露崎翔也和露崎幸美很久沒有跟露崎真晝一起渡過了。煩惱與擔憂,全都丟在寧謐的空間就好,他們只想跟姐姐有更多相處的時間。不過,現在有外人在,不能與姐姐輕聲細語。
晚上的農場區,沒有美麗的風景,只有漫天星空。微弱而耀眼的星光雖不能照到地上,卻被地上的人所仰望,感受看似隨意又有秩序的畫象,是迷失之人的慰藉。
這片景色,神樂光第一次見,不禁放慢了腳步。見狀,露崎真晝也慢行,與她一同欣賞如海沙般的星宿。兩位弟妹的心可沒神樂光那麽寫意,僅僅是隨著姐姐的目光望向星之海,早已習慣這景色的他們內心沒有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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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兩雙眼睛眺望星空時,眼目不經意地交匯了。情愫就在剎那間傳遞到對方,在浪漫的美景下眉目傳情。
黑夜中,只有星星知曉這份情。
二十分鐘,說長不長。在星光的陪伴下,抱著寫意之情,沒有注意經過了多少盞街燈,路途過得比想像中快,片刻就來到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