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抵達鎮守府的第二天晚上,勝利號終於有時間到美國艦宿舍去見薩拉托加。透過這副身軀體驗到的時間格外真實,是她在鎮守府奔波一整天後的感想,累積兩日的疲勞終於在晚餐後如潮水般席捲而來,沿著僵硬的肩膀滲入大腦,讓勝利號重新感受到剛從海裡醒來時的那種昏沉。疲憊歸疲憊,當方舟問她要不要趁就寢前去見薩拉托加時,她仍舊二話不說地答應了......
身為一艘備受作戰室矚目的裝甲空母,勝利號從到任之後就過著相當忙碌的生活。在完成基礎訓練之後,參加早上和下午的演習成了她這陣子的例行公事。這副軀體帶來了遠比船艦時期更高的自由度,如今,她能藉著自己的意識決定航向,也不再需要經過繁瑣的程序才能使用艦載機。勝利號的艤裝由三個部份組成,提供動力的主要部件牢牢扣在腰上,支撐她在海面行動的推進器則像鞋子一樣套在腳部,是與其他英國艦相似的設計,而她身為航空母艦的主要特色——飛行甲板——則轉變為一把構造奇特的弓,讓她能將艦載機以箭矢的型態拋向空中,再展開成一整個飛行小隊......
在孜孜不倦的訓練之下,勝利號很快就完成了她的第一次改造。為了讓身體充分休息,改造後隔天她獲得一整天休假,因此納爾遜和方舟特地調了班,開車載她到市區採買一直沒時間張羅的個人用品......
自從收到勝利號傳來要去美國艦宿舍參加酒會的訊息之後,皇家方舟的眉頭就沒有再鬆開來過。她盯著那條訊息看了好久好久,回覆的文字刪刪改改,最後只發出了一條很不識趣的警告:『別喝太多,以及別做任何妳不想做的事。』
參與整段過程的雪菲爾看見方舟送出訊息後終於鬆了一口氣,「Vic不是小孩子了,妳真的不需要這麼擔心她。」輕巡洋艦笑著說,伸手拿走方舟的手機......
勝利號傳訊息和方舟報備自己要去美國艦宿舍喝酒的時候,那人用憂心忡忡的語氣回了一則令人掃興的訊息:『別喝太多,也別做任何妳不想做的事。』
為什麼說得好像她是被強迫的一樣?勝利號露出苦笑,她曉得方舟的擔心是出於好意,不過在實際與薩拉托加好好相處過後,她開始懷疑方舟其實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了解這艘美國空母...
隔天早上,當演習場傳來的砲擊聲穿過窗戶鑽進房間時,勝利號帶著昏沉的腦袋從被窩裡醒來。她撐起身子,發現躺在她身旁的薩拉托加抱著棉被將身體捲成球狀,睡得像貓一樣。勝利號打了幾個哈欠,決定先去刷牙洗臉再回來叫醒薩拉托加,她進到浴室,把過長的睡衣袖子往上捲了三折,一面取下毛巾一面審視薩拉托加的浴室......
作戰通知書上,最先映入勝利號眼簾的是並排在前端的兩個英文名字。她想這應該不是她最近刻意避開薩拉托加的反效果,而是因為日文漢字在她眼中看起來仍然是難以辨識的陌生符號,但無論如何,薩拉托加的名字在那張紙上格外鮮明,幾乎成了她在整份通知書上看到的唯一一個重點...
薩拉托加和勝利號拉開距離的事一旦浮現在檯面上,立刻就成了眾人閒話家常的焦點,無論在航空母艦或是大型艦的圈子裡都出現了各種傳聞。揣測兩人分開的理由小至意見不合,大至國籍議題,甚至連薩拉托加睡過一晚就把勝利號拋棄的誇張言論都出現,導致薩拉托加這陣子只要出現在公共場合就會引來側目,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消遣對象......
方舟很快就兌現承諾,在與薩拉托加談過話的幾天後,就替她安排了和勝利號見面的機會。也許是考量到她們之間的關係尚未明朗,或是想避開前來圍觀的閒雜人等,方舟挑選的會面場所不是交誼廳或食堂,而是機庫後方人煙稀少的小花園......
決議要一同找出最平衡的相處模式之後,勝利號和薩拉托加恢復交流,開始在訓練或工作以外的場合碰面。她們約了幾次晚餐,有時在鳳翔的居酒屋,有時在間宮食堂,也有一次是勝利號在歐洲艦宿舍練習烹飪,邀請薩拉托加來替她試味道......
勝利號不得不承認,親吻薩拉托加的感覺實在是棒極了。她想像過那樣的場景,不只一次,每當薩拉托加用唇瓣抵著玻璃杯喝酒,她都會很想知道與薩拉托加雙唇相觸是什麼感覺。她和方舟聊起這個話題時,她的前輩兼室友要她閉上眼睛,捧著她的臉示範了一次。那是一種很軟、很燙、彷彿能讓整個身體從內側燒起來的感覺......
獲得許可後,薩拉托加立刻將勝利號抱到自己腿上。
嚴格說起來,勝利號的身高在航空母艦之中並不算矮,只有當她和美國艦站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因為肩膀的骨架比較窄而顯得略為嬌小。不過,無論是船艦時期還是成為艦娘的現今,在擁有戰艦體格的薩拉托加眼中,勝利號無疑是一艘嬌小的航空母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