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冤家全 - 3

2010年09月10日21:44277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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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李月仙割爱救亲夫

  苦恋多娇美貌,阴谋巧娶欢娱。上天不错半毫丝,害彼还应害已。

  枉着藏头露尾,自然雪化还原。冤冤相报岂因迟,且待时辰来至。

  书生王仲贤,字文甫,年方二十五岁。他祖上祇因俗累,倒住在浙江安吉州山中,取其安静。他祖宗三代,俱是川广中贩卖药材,挣了一个小小家园。王文甫在二十岁上,父母便双亡,妻房又死,家中没了人。止有他父亲在日,有一邻友姓章,与伊父十分契合,一时身故了,家贫如水。文甫父亲一点好心,将出银子,卖办棺木盛殓殡葬,倒似亲人一般。留下一个儿子,止得一十二岁,唤名章必英,并无亲戚可投,就收留了他在家与仲贤伴读,故此王文甫早晚把他作伴。

  不期王文甫过了二十五岁,尚然青云梦远,想到求名一字,委实烦难。因祖父生涯,平素极俭,不免弃了文章事业,习了祖上生涯。不得其名,也得其利。

  就与必英在家闲住,心下想到:「年将三旬上下,尚无中馈之人,不免向街坊闲步,倘寻得标致的填房,不枉掷半生快乐。」

  出门信步,竟至城东。祇见小桥曲水,媚柳乔松,野花遍地,幽鸟啼枝,好个所在!正称赏间,竹扉内走出一个二十二三岁美妇来。淡妆素服,体态幽闲,丰神绰约,容光淑艳,娇媚时生。见了王文甫,看了一眼,掩扉而进。王生见罢,魂飞魄散,心下道:「若得这般一个妇女为妻,我便把他做观音礼拜。」又伫立了一会,并不再见出来,怏怏而回。

  事也凑巧,恰好撞一惯说媒的赵老娘。文甫迎着问道:「此处有个妇人,不知他是何等人家?」媒人道:「是了,那女娘三年前丈夫死了,守制纔完,唤名李月仙,年方二十三岁。公姑没人,父母双亡。并无一人主婚,祇是凭媒而嫁。

  人无男女拖带,倒有女使相陪,唤名红香,有十六岁了,倒也俏丽。待老身打听便了。」文甫听说,十分羡慕,叫道:「老媒人,烦你就行,妥不妥,专等你来回话。」那老媒道声何难,竟去了。

  文甫一路上千思万想,自叫道:「祖宗着力,作成儿孙。娶了这个媳妇生男育女,不绝宗支方好。」恰好纔到家中,女媒随后已到。

  文甫道:「为何这等神速?敢是不成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媒人道:「实是烦难。说来可笑,他一要读书子弟,二要年纪相当,三要无前妻儿女,四要无俊俏偏房,五要无诸姑伯叔,六要无公婆在堂,七要夫不贪花赌博,八要夫性气温良,九要不好盗诈伪,十要不吃酒颠狂。若果一一如此,凭你抱他上床,还道:财礼不受的。」

  文甫道:「妈妈,别人你不晓得,我是这几件,一毫也不犯的。怎不能与他说?」

  媒人道:「我自然便说一毫也不相犯,仙娘十分欢喜。他道媒人有几十家,日日缠得厌烦,你快去与他家说了,成不成明日回话,故此急急跑来的。」

  文甫道:「相烦妈妈明日一行,虽不要我家财礼,世上也没有不受聘的妻房。」

  随上楼取了一对金钗、一对金镯,又取了三钱银子代饭,道:「妈妈与他甚近,恐明日又劳你往返,就送了去。明早成亲便了。」媒人取了道:「多谢官人。」

  竟自去了。一夜无眠。

  次日,着必英唤了厨子,请了邻友,家中一应齐全。看看近晚新人轿已到家,夫妻拜下天地祖宗,诸亲各友,归房合卺。将近三鼓,酒阑人散,文甫上前笑道:「新娘,夜深了,请睡罢。」一把扯他到床沿上,双双坐下。文甫便与解衣。

  月仙忙松钮扣,即上前把口一吹,灯火息了。文甫与他去了上下之衣。正是:两两夫妻,共入销金之帐;双双男妇,同登白玉之床。正是青鸾两跨,丹凤双骑。

  得趣佳人,久旷花间乐事;多情浪子,重温被底春情。

  鳏鱼得水,活泼泼钻入莲根;孤雁停飞,把独木尽情吞占。娇滴滴几转秋波,真成再觑;美甘甘一团津唾,果是填房。芙蓉帐里,虽称二对新人;锦绣裳中,各出两般旧物。

  夫妻二人十分欢喜,如鱼得水,似漆投胶。每日里调笑诙谐,每夜里鸾颠凤倒。且说媒人赵老娘走来,月仙见了,称谢不已。因丈夫得意,私房送他五两银子。那老娘感谢不尽,作别而去。夫妻二人终朝快乐。正是:万两黄金非是富,一家安乐自然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一日,夫妻两个闲话。祇见章必英走进来道:「大哥,外边米价平空每石贵了三钱。那些做小生意穷人,莫不攒眉蹙额。我家今年那租田,自然颗粒无收的了。那栈中之米,将次又完。也可籴些防荒方可,倘然再长了价钱,倒吃亏了。」

  月仙道:「天纔晴得一个月,缘何便这般腾涌。」

  文甫说:「倘然天下下雨,荒将起来,那衣衫首饰拿去换米也不要的。」

  月仙道:「难道金银也不要?」文甫道:「岂不闻贱珠玉而贵米粟。金银吃不下的,故此也没用处。」

  便道:「今日偶然说起,若还荒将起来,我们四口儿就难了。」

  月仙道:「寻些活计,可保荒年。」

  文甫说:「我祖父在日,专到川广贩卖药材,以致家道殷实。今经六载,坐食箱空,大为不便。我意见欲暂别贤妻,以图生计。尊意如何?」

  月仙道:「这是美事,我岂敢违。祇是夫妻之情,一时不舍。」

  文甫说:「我此去,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即便回来。」

  便将历日一看,道:「后日便宜出行,我就要起身去了。」即上楼收拾二百两银子,雇了脚夫,挑着行李,与妻别了。月仙见丈夫去后,他祇在楼上针线。

  早晚启闭,有时自与红香上楼安歇。将必英床铺,在楼下照管。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这必英正是十八岁的标致小官,自然有那些好男风的来寻他做那勾当。终日在妓家吃酒贪花,做那柳穿鱼的故事。他一日夜静方归,大门已闭,叩了两下,月仙叫红香说:「二叔回了,可去开门。」红香持灯照着,开了大门,进来拴了。

  必英带了几分酒态,见红香标致,一把搂住。红香大惊,欲待叫起来又不像。

  把双手来推,必英决然不放,定要亲个嘴儿。红香没奈何,祇得与他亲了一下,上楼睡了。次早,红香又先下楼煮饭,必英下床,走到身边,定要如此。红香强他不过,祇好任他扯下裤儿如此。月仙下楼走响,连忙放手。自此二人通好。

  那时序催人,却遇乞巧之期。必英与红香道:「今宵牛女两下偷期,我你凡人,岂虚良夜。今晚傍着黄昏,我把笼中之鸡,扯住尾毛,自然高叫。大娘不叫你,便叫我,你可黑里下来,放了鸡毛,你即上去把门掩上,我便来与你一睡如何?」

  红香笑道:「此计倒也使得,若被大娘听见如何?」

  必英道:「决不累你。」

  不觉金乌西坠,巧月在天。怎见得七夕,有词为证:新秋七月,良夜双星。

  兔月侵廊,揽余辉而尚浅,鹊桥驾汉,想佳期之方殷。于是绣阁芳情,香闺丽质,嫌朝妆之半故,怜晚拭之初新,井舍房中,齐来庭际。倩莲花为更漏,呼茉莉作秋娘。设果陈瓜,略做迎神之会,穿针引线,相传乞巧之名。每款款而宣言,时深深而下拜。聪明如愿,富贵可求。莫从服散良人,且作知书女子。

  家家尽望,愁听鼓吹音;处处未眠,闲话灯明之下。既而星河惨淡,云汉朦胧。

  天孙分袂,夜雨倾盆。更理去年之梭,仍抚昔时之輴。凤仙暗捣,龙脑慵烧。云情散乱未收,花骨歌斜以睡。无情金枕,朝来不寄相思,有约银河,秋至依然再渡。

  见人间之巧已多,而世上之年易掷。俪山私语,此生未定相逢,萍水良缘,百岁无多厮守。松老犹能化石,金钱岂易成丹。安得不思荡子夫妻,而惆怅愁人风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月仙设着瓜果,摆下酒肴,于楼下轩内,着红香接了必英,道:「二叔,你哥哥不在家,可将就做个节儿罢。」

  月仙在左,必英在右坐下。红香斟酒,月仙说:「此时你哥哥不知在何处安身?」

  二叔说:「大分在主人家里。」月仙酒量正好一杯儿,因香甜可意,吃了两杯,便道:「二叔慢请,我醉了。」

  必英想道:「若是醉了,我两人放心做事。」

  便将酒壶在手,斟了一杯道:「嫂嫂再请一杯。」月仙道:「委实难吃。」

  必英道:「教我怎生回得手来。」

  月仙无奈,拿来唅了一口。欲待放下,恐残酒被必英吃了倒不便,拿上手,直了喉咙,哈个无滴,道:「红香,你待二叔吃完。收来吃了,早早上楼。」月仙脸上大红起来,一步步挨上了楼,脱衣而睡。

  那红香道:「大娘沉醉了,和你同上楼去。」

  必英道:「不可,他一时醉了。醒来时看见,反为不美,你依计而行便是。」

  须臾更阑人静,必英如法,那鸡杀猪的一般叫将起来。月仙惊醒,便叫二叔,叫了几声不应,又叫红香,他犹然沉醉。

  月仙道:「他二人多因酒醉,故此不闻。看这残灯未灭,不免自下去看看便了。」取了纱裙系了,上身穿件小小短衫,走到红香铺边又叫,犹然不醒。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鸡越响了,祇得开了楼门,忙忙下楼,必英见是月仙,大失所望,连忙将手伸入床上,欲侍翻身,恐月仙听见。精赤身躯,朝着天,即装睡熟。祇是那一个东西,枪也一般竖着,实在无计遮掩,心中懊悔。月仙走到床横,提起鸡笼仔细一看,恰是好的。依先放下。把灯放下,正待上楼,灯影下照见二叔那物,有半尺多长,就如铁枪直挺,吃了一惊,心中想道:「这般小小年纪,为何有此长物。

  我两个丈夫,都不如他的这般长大。」心中一动了火,下边水儿流将出来。

  夹了一夹要走,便按捺不住起来。想一想叔嫂通情,世间尽有,便与他偷一偷儿,料也没人知道。又一想:「不可。倘若他行奸卖俏,说与外人,叫我怎生做人。」

  将灯又走,祇因月仙还是醉的,把灯一下儿弄阴了。放下台灯,上了楼梯,又复下来道:「他睡熟之人,那里知道我便自己悄悄上去,权试他一试。将他此物,放在里边,还是怎生光景,有何不可。」祇因月仙是个青年之妇,那酒是没主意的,一时情动了。不顾羞耻,走至床边,悄悄上床,跨在必英身上,扯开裙子,两手托在席上,将那物一凑,一来有了水,滑溜的。一下凑犹两画,果然比丈夫大不相同,况阳物如火一般热的。停着想道:「这滋味大不相同,这般妙极。」

  便套了三十余下,十分爽利。想起前言,没奈何将身子翻到床边。正要下来,必英见他下来,心下急了。这是天付姻缘,怎肯放他去,一骨碌翻身,把手搂住,分开两股,送将进去。

  假意儿叫到:「红香姐,今日为何这凑趣。」

  月仙听得叫红香,心下想到:「好了,这黑地里认我做红香,凭他舞弄。待事完上去,倒也干净。」即把那柳腰轻摆,两足齐钩。但见:酥胸紧贴,心中蔼蔼春浓。玉脸斜偎,檀口津津香送。果似穿花峡蝶,分明点水晴蜒。默默无言,浑似偷柴寂寞。

  抽起轻轻低叫,犹如唤醒睡稳鸳鸯。

  月仙被他弄得半死,祇是闭着口几,不敢放声。必英笑道:「红香姐,可好么?」

  月英在枕点头,必英停住了,说道:「今日我看了大娘,十分标致,好不动火。若得和他一睡,我放出本事来,弄他一个快活。」

  月仙听得快活二字,即便装了红香,便把必英脸儿贴了道:「你把我权时当作大娘,待我尝尝滋味。果然快活,我与你为媒便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必英道:「是他的标致脸儿,在灯前看看,那兴从心苗上放出,怎生可以假借。」

  月仙道:「岂不闻婢学夫人。」

  二叔道:「祇他那一双小脚儿,也比你差了万倍。」

  月仙道:「你既这般爱他,我自去睡。你走上来奸他便是。」

  二叔道:「倘然叫将起来,怎生是好?」

  月仙道:「他此时必定还是睡梦里,放了进去,叫也迟了。决不叫的。」

  必英想道他无非掩饰,料然肯的。便扶起月仙,下床便走,忙忙的上楼,遂去了衣裙,把那物拭净了,睡在床上。必英围了单裙,走到床上,轻轻一摸,身子精赤仰面,必英笑道:「这般卖情。」

  把膝儿隔开两腿,送个尽根。抽得几下,那水流将出来。月仙假意惊道:「甚么人?」

  必英叫:「嫂嫂是我。」把他搂得紧紧的,没得把他装腔。把下面着实进出。

  月仙说:「你缘何这般大胆?我若叫将起来,连我也不可看。也罢,祇许这一次,若再如此,决不干休。」

  必英道:「我见嫂嫂孤单,好意来与你救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月仙不答,那二物不住的迎送。有虞美人词,单道他二人:一时恩爱知多少,尽在今宵了。此情之外更无加,顿觉明珠减价。霎时散却千金节,生死从今决。

  千万莫忘情,舌来守口要如瓶,莫与外人闻。

  必英见他高兴,便叫得火热。月仙今番禁不住了,叫出许多肉麻的名目。必英直祇两下皆丢,双双儿睡去。

  直至天明,月仙先醒,想道:「红香是一路人,再无别人知道。落得快活,管甚么名节。」必英见他如此姣媚,搂住亲嘴道:「亲嫂嫂。」捧着脸儿,细看一会,道:「这般姣媚,不做些人情,不是痴了。」月仙唤起红香下楼打点。必英知意,即忙提起金莲,拿住两足,将眼往此处,观其出入之景,果是高兴。那月仙丢了又丢,十分爱慕。从此就是夫妻一般,行则相陪,坐则交股。外边一个也不知道。

  恰是又是一年光景,那文甫贩药归家。见了月仙,叙了寒暄。红香过来见了。

  文甫看见,吃了一惊:「为何眉散奶高,此女毕竟着人手了。」月仙道:「我与他朝日见的,倒看不出。你今说破,觉得有些。若是外情,决然没有,或是二叔不老成,或者有之。不若把红香配了他。」文甫道:「二官乃邻家之子,怎把使女配他,外人闻知,道:我轻薄。我自有道理。」夫妻笑语温存。到晚,二人未免云情雨意,二叔与红香偷了一会,各自去睡,不题。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在家又是半年了。文甫把贩来药材,卖干净了,又收拾本钱,有五百余两。与妻子道:「我如今又要去也。」

  月仙暗暗欢喜道:「你既要去,我也难留。祇是撇我独自在家,好生寂寞。」

  文甫道:「我今番要带二官去。着他走熟了这条路,把此生意后来使他去做。」

  月仙闻言,心如冷水一淋,忙道:「二叔家中其实少他不得。红香又是女流,两个男人通去了,倘然有甚么事情,也得男人方好。」文甫道:「我去到彼,领熟了他,我自便回。不过两个月,更番往来,有何不可?」月仙祇得凭他主意。

  必英闻得,懊悔十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文甫择日,与必英冠了巾儿。即收拾行装,仍旧差人挑了,竟到广东。担搁两个月日,将药材卖了一半银子。其余与二官道:「你可在此取讨,我先回家中。

  卖完了就来换你。」二官道:「哥哥不若在此,我将货物归家。卖了便来换哥哥何如?」文甫道:「我意已定,不必再言。」二官见不肯放他回去,心中怏怏。

  次早文甫起身,作别主人。二官肩了行李道:「我送哥哥一程。下了船回来,恰好顺风。」船如箭急,天色晚了,二官道:「这船顺风,难以住船。待明日回寓也罢。」这晚合当有事。到二更时分,文甫一时间肚疼起来,到船头上出恭。

  二官听见,叫道:「哥哥,此处船快水急,仔细些,待我扶你如何?」文甫道:「老江湖了,何用你言。」二官走上船头,一时起了歹意,到不如结果了他,与月仙做个长久夫妻。此时凑巧,若不动手,后会难期。双手把文甫一推,骨都一响落下水了。

  二官假意叫道:「不好,驾长快快救人!我哥哥失水了!」驾长连忙到船头上道:「这个所在,十个也没了,怎生救得。连尸首也难寻,此时不知荡在那里去了!」二官假意作急,驾长劝道:「你不须烦恼,自古说得好,阎王注定三更死,定不留人到四更。这是他命犯所招,可可的到这个所在要大解起来。又是你在这里,昨晚你若去了,险些儿害了我也。你也不须打捞尸首,省了些钱,倒是有主意的。」二官道:「据你这般说,无处打捞了?你且载我回家。」按下不题。

  且说王文甫一时下水,正在危急之间,未该命绝。恰好风倒一株大柳树流来,往他身边汆过,便摸着了。一手扯着,把身子往上一耸,坐在树上凭他流去。流有二里多路,那树枝近岸边碰定,不能流了。文甫把眼睛睁开一看,见是岸边,他便在树上扒到岸边。找着路经,一头走一边吐,走到一座凉亭之下,大呕大吐,肚中之水,觉已完了。坐下想道:「这畜生他谋我钱财,下此毒手。谢得天地,救我残生。今要回家,又无盘费,不如还到店主人家中商议。先投告在县,获着之日,定不饶他。」捱到天明,竟奔到店主人家下。

  主人一见,吃了一惊:「为何一身湿衣?」文甫道其始未。主人叹息道:「自古众生好度人难度,宁度众生莫度人生。」主人唤流水烧汤沐浴,取干衣换了。

  又取一壶烧酒,请他吃几杯。一面央人写了情由,县中去告。知县想道:「此人必回浙江,隔省关提,甚为不便。不如签一纸广捕牌与原告,回家到本州岛下了,差人捉拿,押至本县便了。」文甫领了牌,回至主人家下。收拾些盘费,别了主人,一路回家不题。

  且说二官停妥了文甫,不上几日,已到家中。把门叩了几下,红香闻了,开门一见,堆下笑来,「报道大娘,二叔来也。」月仙忙下楼来,道:「官人同来么?」二官道:「哥哥未来。着我发货先回,与那各店带得些盘费,使用去了。

  余得不多在此。」月仙道:「辛苦了。」分付红香快治酒肴,二人上楼对饮,各道别后相思。

  自古新婚不如久别,也等不得天晚,二人青天白日,倒在床里,云雨起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怎见得:口内甜津糖伴蜜。酥胸紧贴,漆投胶。两腿上肩如获藕,一只阴子似投桃。也不管金钗斜溜,忙扯过凤枕横腰。笑微微俊眼含情,热急急百般乱叫。

  输却千金骨,赢将一段骚。

  二人弄了一番,到晚又与红香略叙一番旧情,依先与月仙上床同睡。过了数日,二官一日往各店取讨银子,共有五十两,放在身边。正要归家,劈头看见文甫,一把扯住。差人连忙取出绳子锁了,原来文甫到了本州岛,先到州官处投下了捕牌,出了两个差人,正要到家寻他,不期撞见,竟锁了到官。州官看了,把必英监候,次日起解。应了一声出衙,同王文甫到家中来。文甫叩门,红香开着惊问:「大爷为何回了?」月仙听说,也吃一惊,忙忙出来,与文甫相见了道:「二叔说你来回,缘何就到了?」

  文甫道:「那禽兽狠如蛇蝎。」

  将推下水一节

  情由,细细说了一遍。月仙惊得目定口呆,做声不得。文甫说:「要同公差往广东见官,快整酒肴,款待来差。」月仙、红香忙忙整治齐备,三人共饮,就宿在王家。次早领牌取出必英,齐出衙门,未免一番使费。到家别了月仙,一齐下船。

  不祇一日,又到广东,投了主人。次早到县见官,知县把原词一看,叫店主人问道:「这必英谋死王仲贤,可是实情么?」店主道:「老爷在上,小人不敢谎言。这王仲贤在小人家里安歇,小人是买生药的牙人。祇见王仲贤头一日同兄弟起身,次早,祇见王仲贤身上小衣并头发透湿。问起情由,说是必英推下水去。

  但见湿衣,是小人把干衣换了。」知县叫必英上去,问道:「怎么说?」二官道:「哥哥失脚下水,小人无力可救。哥哥疑小人见死不救,恨着小人,此状情是虚的。」知县大怒道:「你既不谋他钱财,为何下水不救?还要抵赖!左右与我夹起来。」二官想道:「罢了,不认空敖了疼,不如认了再说。」道:「老爷不消夹,待小人权认着。」实时尽招,问成绞罪,押入牢中。把店主问个公明赶出。

  一众人俱出了衙门,上了酒肆谢了主人,又到主人家歇了。文甫又往各家生理,取了药材,重新雇船回家。

  语不絮烦,竟到家下。红香开门,月仙相见问道:「事体如何?」文甫将招成罪案一一说知。月仙道:「有天理。这般抚养成人,怎生待你,如何下得这般毒手!」

  不说夫妻重会,这必英关下监去,牢头见他生得标致,留他在座头上,相帮照管,夜间做个伴儿。果然标致的人,到处都有便宜的事。故此吃用尽有。他身边连广东与本州岛落的银子,并监里又有趁钱,倒有二百余两在手里了,悄悄藏着没人晓得。其年各省差刑部恤刑,不期广东恤刑,为人极慈善。到了衙门,府县送了囚册,逐起细细审过去。也有出罪的,也有减罪的。这必英知有这个消息,预先央了一个讼师,写了一张诉状放在身边。到提审之时拿了诉词,口称冤枉。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恤刑取词到台一看,上写:诉词人章必英,年籍在案,诉为活埋蚁命事。必英上年同义兄王仲贤,到广取买药材,货足同回。船至水洋,仲贤口称腹痛,船头方便,失足下水。

  即向船夫捞救,竟无处寻觅,祇得归家。随将前银俱付嫂李月仙亲收,红香婢可证。诬英害命,人现在家;诬英谋财,财付嫂收。人财不失,无辜坐罪,人命关天。叩台怜准超生,万代沾恩,哀哀上诉。

  恤刑看了诉词道:「既是人财两在,为何招了绞罪?」

  二官道:「小人年幼,受刑不起,祇得屈认的。今幸青天在上,覆盆见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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