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冤家全 - 21

2010年09月10日22:48277111
字号
粗細
行距

                         第二十一回朱公子贪淫中毒计

  《满江红》胶扰劳生,待足后何时是足。据见定随家丰俭,便堪龟缩得意浓。

  时休进步,须知世事多翻覆,漫教人白了少年头,徒碌碌。是谁不爱黄金屋,谁不羡千锺粟,奈五行不是这般题目,枉费心神空计较,儿孙自有儿孙福。又不须设药访蓬莱,但寡欲。

  这寡欲二字,有许多受用,非但却病延年,且免奸淫之祸,如今且说个好色伤身的故事。

  这个乃嘉靖三十一年生,此人二十八岁矣,名唤朱道明。父亲乃当朝极品,母亲一品夫人,生在浙江杭州府永嘉县人氏。娶了兵部王尚书之女,自是金谷娇姿,兰闺艳质,十分标致的了。

  夫妻二人十分恩爱。祇是这朱公子自小曾读嫖经,那嫖经上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把这个偷字看得十分有趣。他把家中妾婢,俱已用过。这妓不必言之,把这偷之一字,便心心念念的做着,也被他偷了许多。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他是一个贵公子,那偷妇人,自然比别人不同,容易上手。他倚仗容易,把这桩事看得不打要紧了,到处着脚,都畏他威势,不敢不从。

  各处奸淫无度,庄家村户的妇女,略有几分颜色,无不到手。就是邻近人家租他家屋住,也定然不肯饶他。有几句公子生性歌曰:翩翩公子游,骏马控高头。

  前呼联后拥,赫赫如王侯。

  骄奢公子性,言出如军令。

  稍稍不遂心,唯唯求饶命。

  欣欣公子心,父母爱如金。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生长荣华地,安知人世贫。

  公子爱女色,巍巍势相逼。

  强奸烈性人,那管萧何律。按下朱公子。且说永嘉县一个良人家,姓伍名星,年纪三十岁了。娶了一妻室,年纪二十余岁。其母梦莲而娠,取名莲姑,果然有羞花闭月之容,落雁沉鱼之貌。夫妻两口做些小生意度日。伍星还有一个同胞兄弟伍云,已廿五岁了,未有妻室。生得一身气力,胆大心粗,就充在温州为民兵。

  他独自一人在营伍中庄下,常常过一月或两月来见兄嫂一次。

  不期一日,那伍星去营中望伍云,一时未回,日色将午,莲姑在家无水炊饭,乃自提小桶向井边汲水。那水井离他家门首四五家门面,正汲了提回,劈面撞着朱公子,莲姑急急提了,往家中闭门进去。公子一见道:「好一个标致妇人,原来住我家房屋的,怎生一向并不知道。」

  芙蓉娇面翠眉颦,秋水含波低溜人。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云鬓轻笼时样挽,金莲细映井边痕。

  朱公子急急还家,叫家人来问:「井边过去几间,那房子里住的人家,姓甚名谁,作何生理?是那一个家人管租?」向来是朱吉管的,忙唤朱吉到来道:「你管的怎一向有这样一美妇人,为何不通报我?」朱吉道:「这人家姓伍,是上年移来的。因他兄弟是个粗人,在营中当兵,动不动杀人放火的,恐公子为着此事招他妻子,所以不敢说知,」朱公子道:「我巍巍势焰,赫赫威名,我不寻他罢了,他怎敢来寻我。你不知道我有一诗读与你听:幸今喜在繁华地,全出永嘉人秀丽。

  此生此世岂徒然,好景情怀乐所天。

  金银过北斗,此世不求蛉。

  万岁虚生耳,纵有钱财亦虚死。

  世问万事非所图,惟慕妖娆而已矣。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君不见古卓文君,芳名至今千载传。

  古人今人同一梦,有能逢之亦如是。

  人生少年不再来,人生少年且开怀。

  黄金买笑何须交,白璧偷期休更猜。

  我身本是风流客,懒向金门献长策。

  脚跟踏遍海天涯,久慕倾城求未得。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东邻有貌倾长城,实在深闺十八龄。

  蕙性芳心真敏慧,玉颜花貌最娉婷。

  春山远远秋波浅,嫩笋纤纤红玉软。

  上追能字卫夫人,下视工诗朱玉真。

  柳絮才华应绝世,梅花标格更超群。

  云闺雾阃深深处,罗帏锦帐重重时。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艳似嫦娥住广寒,世人有眼无能顾。

  徐徐思后更思前,回首自觉免迍邅。

  应是前生曾种福,今生富贵是前缘。

  朱吉说:「我想大相公真是前生注定的,若福薄,那里消受得起。」

  公子道

  :「伍家妻子须为我谋之,这样标致妇人,怎肯放下罢了。」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朱吉道:「伍云虽然粗莽,他的哥哥伍星为人极是本分,想他的些须生意,夫妻二人那里度得!日来不如先待小人去诱他到衙里来,与他说出情由,如妥当,大相公借他三五两本钱,饶他房租;若不肯,赶他出屋。再寻他事故,把厉害言之,他自妥当也。」

  公子说:「银子小事,祇要事成,应承到手,重重赏你。」说了,朱吉欣然竟往伍家。

  恰好伍星已归,朱吉挽了伍星的手,一头说一头走,看看踏到朱衙门首,竟到朱吉房里坐下。朱吉方纔说出道:「我家公子为人,极是个风流慷慨的汉子,祇是忒风流了些。见了人家一个标致妇人,就是苍蝇见血的一般,死也不放,定要到手纔住。一相好了,十两半斤也肯周济,若还逆了他的意,便弄得那个人家人亡家破,还不饶他,直待那妇人到手方住。可笑那班妇人,好好的依头顺脑,趁他些银子不要,定要讨他恶性发。弄得死里逃生,端然定要遂他心事纔饶。」

  伍星道:「也是个财势通天。所以干得这般买卖。若是我们这般人,做梦也还轮不着哩。」朱吉道:「今日我有一桩事,我有些疑心,我故特来问你。今日我公子午前在你门外井边,见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妇人汲水,不想被他见了,他又蚂蝗见血的一般叮注,查访众兄弟们,说是伍家。我想井边祇有你姓伍,你停会归家问你令正,今日曾出门汲水么?若不是他还好,若是你的时节,又是一桩疑难事了。」

  伍星呆了一会道:「哥,十分是了。我早晨不曾汲得水,便去望兄弟纔来,他午上做饭,见没有水,祇得自去汲了。如今怎么求得一个计较,方可免得这事?」

  朱吉道:「若果是怎生免得?」伍星道:「哥,做你不着,我连晚移在兄弟处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朱吉道:「不好,不好,连我也活不成。连你兄弟也吃不成粮了。」伍星说:「不信怎生厉害。」朱吉道:「我方纔说的,倘若不依从他,便生毒害你。若要移去与兄弟住了,他便把我一状告在府里,说我与你妻子通奸,将他金银若干盗在你家藏。恐一时知觉事发,暗地移住兄弟某人家窝囤。那时我被他分付的,上些小小刑法,自然招去,你却如何?」伍星见说,目定口呆道:「这事怎了?」

  朱吉道:「依了他便公安婆乐,得他些银子做本钱。况妻子还是你的,神不知鬼不闻,祇我四人知道有何难事。」伍星说:「恐我莲姑心下未肯。」朱吉笑道:「人家妇女瞒了丈夫,千方百计去偷人,一个丈夫明明要他如此,那里有个不肯的。他口内装腔不允,心中乐不可言。你今回去,把我这番说话细细与嫂嫂说知,我黄昏时从你后门来接他。明日早早送他回来,少也有几两银子哩」。

  伍星说:「想来实难,这忘八要被人骂了。」朱吉道:「他人怎生知道难道我来骂你。这露水夫妻,也是前世种的。自古三世修来同一宿,又曰千里姻缘使线牵。我和你是强不得的,若是得他喜欢之时,后来享用不尽。」

  伍星起身作别,回到家中。见了妻子问曰:「你今日午上可往井边汲水么?」

  莲姑道:「因做饭汲水,我去汲的。正汲完了提水归家,不想正撞着朱公子。

  他便立定了脚直看我,闭上门方去。有这般样一个书呆,你道真可笑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伍星叹了一口气,不说。莲姑见丈夫不乐,便问为何着恼。伍星把朱吉厉害之言,前前后后一一说了。莲姑道:「这般事如何做得。自古道,欲人不知,除非莫为。

  一被人知,怎样做人?」伍星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事今晚从他,性命可保。待我悄悄去到杭州海宁,租下一间住房,家伙什物早先移去,安顿定妥了,与兄弟说知,一溜风去了,方可免祸。若不如此,恐萧墙祸起矣。」莲姑道:「羞人答答,怎生干着这般事来。」伍星道:「不然,自己浑家肯送与别人睡的!

  祇是保守你我性命之计,祇索从此罢了。」

  夫妻二人正商议间,天色看看晚将下来。祇见朱吉推门进来,笑吟吟道:「恭喜,公子说道你是忠厚人,着我送十两白银,红绿纱二匹,与嫂做衣服穿。」

  伍星道:「精精晦气,汲出一桶水儿,做出这般大事。」一边说话,把这银纱收了进去,连忙将钱买些酒肴请朱吉吃着。

  说说道道,不觉黄昏。朱吉催了莲姑,往后门从私路而去。进了朱衙后门,领他到公子外书房坐下。祇见书房里面,果见朱公子来,笑嘻嘻上前作揖。莲姑还礼,朱吉棒出酒盒,放在灯前,朱吉出门去了。公子拴上房门,便斟了酒一杯,送与莲姑。自己吃了一杯坐下,叫伍娘子请,莲姑祇是假意不吃,公子再三劝他,略哈一口儿放下。公子自吃了几杯,走到身边劝他,祇是不吃。被公子抱至床沿,扯下小衣,推倒床上,云雨起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洞房幽,平径绝。拂袖出门,踏破花心月。钟鼓楼中声未歇,欢娱佳境,佳人何曾怯。拥香衾,情两结。握雨携云,暗把春偷设。苦短良宵容易别,试听紫燕深深说。玉漏声沉人影绝,素手相携,转过花阴月。莲步轻移娇又歇,怕人瞧见,欲进羞还怯。口脂香,罗带结,誓海盟山,尽向枕边设。可恨鸡声催晓别,临时犹自低低说。须臾,雨住云停,脱衣就枕。到五更,重整余情。天明起身,公子自送莲姑归家。自此,或时来接,或时间隔几日。两下做起,算来也有一个月了。

  莲姑一日与丈夫说:「你如今作速往杭州租下房屋,快快回来,与你商议。」

  伍星取些盘缠银子,往杭州不题。

  且说朱公子一日自来要接莲姑到家,莲姑道:「我那丈夫嗔我与你做了勾常。

  朱吉管家原说公子抬举我们一场富贵,如今弄得衣食反艰难了。我便说公子是个贵人,他怎生肯食言,祇是我不曾开口,说他忘怀了。如今你打听外边有甚么好做的生意,我与公子借

  • 评论区
  • 登录后即可发表评论及享受更多功能
  •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