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大战分号男》故事集 21
之
【双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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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本章含有
大量
三拆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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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者自觉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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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把唐刀是如何顶在他的后背，那森冷阴寒的感觉至今仍如附骨之疽一般被他的身体牢牢记住。而此刻，这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又一次，从他的右手腕开始向全身蔓延。
“这么多年过去，本座都已经快忘了这种滋味，此生居然还能再体验一次……”沈夜喃喃自语着，他甚至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给那个胆敢与他兵刃相向的人，只是动作轻柔地伸手去摸那枚袖箭的箭尾。他没有拔下它，反而像是对待这世上最难得一见的奇珍一般，专注地凝视着它，用他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过这坚硬而锐利的金属。
然后他倏地转过头，盯着初七的双眼扔下一声极尽嘲讽的冷笑，“……呵。倒是本座愚蠢了，竟会忘记，这本就是你最擅长做的事情……你说是么——谢衣？”
初七脸上的血色在刹那之间全部褪去，整张脸白得吓人。
其实话一出口，沈夜便已起三分悔意，眼见初七如此，更是心头一痛，可眼角余光扫到钉住自己衣袖的那枚袖箭，又是一片直透心肺的冰寒……沈夜没有给自己思考的时间，或者，他也不想去深思，他只是本能地戴上了那副唯一能令他感到安全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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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嘲讽的神色掩去痛苦，用不屑的眼神藏起怜惜，用他最习惯最适应的姿态，居高临下地，摆出一脸冰冷无情的讥诮表情。
……好像这样，就感觉不到难受了。
初七双目微阖，然后深吸一口气，如同飞鸟振翅般掠上房梁，探出身子揽住沈夜的腰，带着他落在那根石柱之上。
沈夜不想与他有肢体接触，皱着眉正要呵斥，布帛撕裂的声音猛地在耳边炸开，紧接着，一条干燥粗糙的布条不由分说地卡进了口中。
初七把他的头往怀里一按，拉紧的布条瞬间把舌头勒得生疼，沈夜气得几乎暴怒，可偏偏，偏偏他又能感觉得到，那双正在他脑后飞快动作的手，此刻全无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坚决果敢，竟是颤抖不已……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迟疑，初七十指如飞，已经利落地在他脑后打了个死结。
打完这个结，初七仿佛顿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直接趴到了沈夜身上，双手抱住他的后背，下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
他累了，真的很累了。
不想再和沈夜动手，也不想再听沈夜说任何话。他只是个凡人，再听几句也许真的会被他伤到发疯。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初七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凭他之力不可能真的困住沈夜，只要沈夜想，他完全可以像之前那次一样，运起他精纯强悍的灵力，只需一下，就能把自己远远震开，而此刻的房梁之下，满地都是砸坏的家具和瓷器的碎片，如果摔下去……随便吧。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说完他想说的话，至于沈夜要不要听，肯不肯听，他真的没有办法了。他曾经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与耐心来纠正沈夜的想法，但现在，他真的没有办法再这样了。
“沈夜……”
初七用力地抱紧沈夜，怀里的人还在挣扎，可他近乎粗暴地将他死死禁锢在双臂之间。
“你记不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很久很久以前，你坐在我的床边，用手指梳理着我的长发，你指尖的温度，是我最早关于温暖的概念。
你说：“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从今天起，你叫初七，是本座最信任的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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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这两个字，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跟“沈夜”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不止是倾囊相授的传人，不止是能干得力的下属，不止是耳鬓厮磨的恋人，不止是如胶似漆的伴侣。
这世上没有哪个词，能准确无误地描述初七与沈夜的关系。但每一个代表亲密与依恋的词，都能用来形容初七与沈夜的关系。
我单纯而心无旁骛地扮演着你的初七，以初七的身份陪伴在你身边，享受你给予我的安宁与幸福。
然而——
“你看，已经损坏的东西，就算修理改制完毕，每次看到时，也还是会不由自主盯住那些裂纹和缺损……你说是么？”
我没有丝毫犹豫。我在面具之后敬慕地望着你的双眼，坚定地答道，
“是的，主人。”
——可我其实不明白。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但就算不明白，我仍然牢牢地记住了你说的每一句话，因为我渴望了解你，我想我们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总有一天，我会完全明白，我会完全掌握关于你的所有事。
后来……我真的明白了你在说什么。
多么讽刺。
那个夜幕笼罩的码头，站在你身侧半步的我，与你近在咫尺的我，猝不及防地听到自己全心信赖的声音，对着旁人毫无温度地说出，“他，曾经是谢衣。”
百年相守，统统抹去。
那一刻，我在你眼中看到的是全然陌生的情绪。一夕之间，我又成了谢衣，那个背叛过你，与你刀剑相向，让你恨了这么多年又记挂了这么多年的谢衣。
……我究竟是谁？而你，又希望我成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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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选择何者，我自此，原罪加身，无可饶恕。
我若有任何行差踏错，必然得你一句冷冷的，果然如此。
……沈夜。
是你说，往事已矣，从今往后我是初七，是你最信任的属下。
而转眼，又是你理所当然地认定，总有一天我会做回谢衣，离你而去，再次背叛。
沈夜，你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这或许是初七一生中最失去自控最语无伦次的一刻。
说到后来，他甚至分不清哪些话是他心里想的，哪些话是他说出了口的，他不再克制，不再压抑，不再顾虑沈夜对他的看法，也不再害怕他说的话是不是伤人伤己。
自他在沈夜的注视下醒来开始，直至此时此刻，这一百一十六年，他是快乐的，也是痛苦的，他时而惶惑，时而不甘，时而愤怒，时而难过……
此刻，全部化为洪水没顶般的心酸。
字字句句，重逾千钧。
这一颗真心，这所有的实意，毫无遮掩地摊开了放在这里，任君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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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和决绝——
“初七和谢衣，我只想做一个……我也只能做一个。你想清楚。”
沈夜不再动了。他的衣袖还被钉在屋顶，上半身被桎梏了一半，初七攀着他的肩头紧紧地搂着他。
屈膝，然后用力。他知道只要一个轻巧的动作他就能把初七撞下去。
可他做不到。
初七像是个溺水的人抱着唯一的浮木一样死死地抱着他。从前初七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和他肌肤相亲的时候绝对不会有胡茬之类的东西扎到他，可现在初七的下巴用力地埋在他的颈窝，又短又硬的青色胡茬扎得他很疼很疼。而初七的手臂，那只紧绷的臂膀现在正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袖箭机关透过衣服压在身体上的感觉是那么清晰，那么冷。
还有他刚才的话，犹在耳畔。
这个人，好像那么爱他，可为什么总是让他这么疼。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而自己呢，是不是也很爱他，可为什么总是……也让他这么疼。
人在最伤心的时候，是不是本能地只会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也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宣泄出内心积压的愤怒与痛苦。
是不是他们在一起，除了彼此折磨之外，什么都没有。
在沈夜的记忆里，初七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那个名字。
无论是自己在广州揭露真相的那一夜，还是他从神女墓归来之后，甚至是这下界的十六年。
曾经，他一个人沉默地固守了一百年，然后从那一夜起，这两个字成为了他们之间共同的死穴与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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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这两个字，也确实，他们都很成功。
沈夜不知道初七对于这件事的想法，或者说，他在逃避知道初七的想法。
他扮演着唯一的受害者，沉浸在过去的伤痛里，初七不喊疼，他就假装以为他没有感觉。
然而，当他真的看到初七被自己刺痛时，为什么又觉得万箭穿心的人是自己。
他想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