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礼◆《仇者之舟》capitolo 咏叹桥2

2014年04月16日22:455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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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命?

周防慢慢露出了嘲讽的表情,命是什么?是想分离他们宗像的所有人事?还是命中注定必然而至?

宗像坦然直视羽张却没有针锋相对顶撞回去,该说话的人不是他。周防反手捉住了他的手,“要说那种东西就更没意思了……坐得再高还不是枪口上过活的?真正的命都没有,还信什么[命]。”

有周防尊,就有宗像礼司,反之亦然。即使终有一天失落了其中一方,都不会比从不相识更好。要阻止的话,请回到他们出生以前吧。

羽张看周防说得毫不在意,且看宗像也并没有动摇,知道自己说什么都迟了。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早晚一天,他们会知道他们的结局不会比他和迦具都那段无疾而终的好多少。

羽张用修长的手指在茶桌上轻敲,说道,“我本就比你和你哥长一辈,而且你现在还是在向我要人,就不能稍微改改态度吗?赤王……”

“呵……”周防唇边漏出一声笑。

宗像怒火上来的时候,就算是周防也拿他没办法,比如现在,宗像自顾自站了起来,说他要随处去走走,让他们慢聊。

周防哭笑不得的表情昭示着他很长一段时间得不到宗像允许接近。这真是糟糕了……羽张真是帮倒忙了,不,估计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真是大意了。

周防还在暗自纠结,宗像已经几步消失在阳台上,剩下羽张和他互相干巴巴地对视。

羽张好整以暇地品尝着红茶,“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些事情……比如你大哥是因何而死的……”

“那跟宗像没有关系。”

“就算我是他亲叔父,也不会这样偏袒他,迦具都的确是因为礼司才一头栽了进去。”

“不,他去世前三个月已经给过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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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塔楼上的老头儿早就想对付我们了,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出于什么原因。”

羽张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下,周防锐利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像只隐藏在密林中的狂野猛兽般的眼瞳动魄惊心,羽张却无视了他的威迫一言不发。

羽张是知情的,至少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但看来无法令他开口告知。

“羽张,你知道的事不要让宗像知道,不要说出去。”周防坐姿慵懒,眼神依旧危险地充满攻击性,但说的这话格外认真。

“你怕他再牵扯上更深的危险吗?”

“不是,怕出事的是你。”

羽张有一瞬间惊讶得说不上来任何话。

他想数落周防尊大言不惭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有担待的男人比对一切不管不顾自我中心至极的迦具都思考得更多。

为了,礼司……

“呵呵,赤王……”羽张将十指交缠着放在茶桌上,浅笑着的眉眼十分柔和,“祝福的说话我说不上来,这些年事与愿违的事情我看太多了,只希望你们能一起走远一点,别太快找到了终点……”

周防拿起茶杯,像在品尝最浓烈的伏特加般,一饮而尽,给了羽张一个微笑。

宗像从窗户跳进了伏见的寝室,整齐干净的小客厅像酒店客房一样简单,体型纤瘦的青年躺在柔软的亚麻色沙发上,雾化药剂器散落在地毯上。

宗像走过去捡起放在茶几上,观察着伏见慢慢恢复正常的呼吸和脸色。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几年不见了,伏见。”

“……请问有什么事……”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我有事情想知道,尽管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你察觉事情不对只能找草薙汇报,我只是惊讶,到今天居然还有人明目张胆来刺杀叔父。”

“很简单啊……”伏见有气无力地捉住枕着的软枕,“对方根本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迅先生打从一开始就认为那个人没有拷问的价值,显然知道是谁要除去他……”

那高耸入云的塔楼,那权倾七族的老者。

“据我所知,黄金阁老并不是喜欢暗地里放冷战的人。”宗像背着手,在伏见房间内踱步。

“……大概是迅先生是他不用这种下作手段就搞不垮的人……”

“哦?你对叔父的实力很有自信呢……”

“我没有在依赖他!”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独自在这里忍受痛苦……伏见,叔父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我能做什么……你知道我都只有什么本事……最多替他死一死……”

“伏见,在叔父的安危之前,是你个人的性命最为优先,否则你无法完成当初交待给你的任务。叔父要是出了什么事,要有责任的首先是我这个不孝子侄,而不是你,除非你……”

“我没有……他也没有碰过我……”

宗像蓝紫色的眼眸瞳色变得有点沉,似随时有流星从他的眼中坠落到伏见心内,将一切都照亮得无处可藏。

伏见无力地将脑袋埋在软枕之中,扯起意义不明的笑容,“好吧,你想确认我在他心里的分量是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选了我,因为狂热于谁?我不明白……他一直、他……没有对我做到最后……”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宗像冰凉的手掌按在伏见头顶,知道一直被他那个心意难测的叔父进攻内心防线是什么感受,伏见能坚持这么多年,没有闹出大毛病已经是万幸,可能曾几何时伏见想过背负着细作的罪名当地牢内腐尸都要比在羽张身边要轻松。

稍微拍了拍伏见的卷翘发顶,将他混乱思绪压了下去。

“要是……”

宗像刚起了个话头便被伏见打断了,“我没事。”

也许宗像还有话要对伏见说,但他敏锐地听见到了有人在接近这个房间,便对伏见耳语了两句后无声无息地离开。

楠原刚带着吠舞罗一行人来到伏见很少使用的寝室前,轻敲了两下门后,伏见便一身整齐短装青服站在他们面前,在斯文的外表上添了几分严正,对装束的随意又让他看上去有亲近的余地。

站在青族人后方的八田观察伏见脸色好了不少后松口气,然后开始有点不服气,自己已经长开了许多,草薙也说他阳光开朗,是那种能端正好看很多年不显老的那类人,能配上不少好女孩,但看见伏见总还是觉得自己输了一截。

楠原刚毕恭毕敬地向伏见问好,说希望没有过早打扰了伏见休息。

“没关系,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伏见和楠原擦肩而过,视线不经意触及八田时,生硬地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刚才宗像问他有没有可能忘记自己的执着,有没有办法让自己好受一点……能想通的话,他早就不在这里了。

伏见径自带着他们向前走去,无视迎面而来的青服尊敬地低头的同时,藏起的讥笑目光。

伏见请示了羽张能否开始用餐后,将周防等人带到了一处大厅,宗像也正好若无其事地来到了长桌边,草薙和十束将安娜夹在中间坐着宝贝她,将其他人也一一安排好落座。

就只缺了该坐在主位上的人。

伏见将按耐不住上前请示的楠原挥退,自己转身去找羽张。没退出厅门便看见羽张手握着终端进来。

伏见后知后觉地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居然放任羽张单独一人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像得了强迫症一般猜想着离开自己或者周防、宗像二人后,羽张做了什么……在伏见脑内乱转的念头差点逼疯自己时,羽张伸手在他肩上轻拍,将手中的终端递交到他手上,像在对伏见证明他什么都没做般,把透露言行的私人物件交给了伏见。

羽张得体地致歉,在大家准备用餐的时候,突然说道,“周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那个周游世界的叔父对三轮先生开了口,刚也联系了我,说要替你办个交际舞会。”

“恭喜你,你恐怕要准备结婚了……”

嘴里有水的人都瞬间清空了口腔,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仪容的响动,和刀叉磕碰的声音狼狈地此起彼伏。

“哼哈?”周防觉得这个笑话挺好笑的。

“我的面子你可以忽略不计,你叔父的,你看上去也不想理会,至于三轮先生……和你不是很熟是吧?”

羽张慢条斯理地叉起前菜沙律,“问题不是你,赤王……礼司你能不给三轮先生面子吗?”

羽张闭起眼,平淡直白地说道,“先生听说你现在在赤王身边的办事,继续自己作为赤族家主暗卫的使命,要委托你代为说服。”

周防安静地转头看宗像,他第一次看见宗像如此挣扎困扰的神情。

“一直承三轮先生照顾是事实,但这是周防的私事……”

周防扔了刀叉靠坐在椅子里,场面十分安静,拼命隐藏着怒气的凶残野兽沉默了。

36.

“感觉真糟糕……”十束边扶着梯子,边用终端和草薙联系,梯子在上方端坐着的少女拿着画笔和颜料在霍华茨堡殿厅外墙上随意涂鸦。

对面草薙也是无可奈何地一叹,周防和宗像平时虽嘴上吵吵闹闹,其实感情一直很稳定,连日来这么安静的冷战快将旁观的他们搞疯了。

从乌崔玛莲因列堡回来以后,族内就像迎接了狂欢节般,有一拨人开始兴致勃勃准备着女人要送上king的床,一直以来心思难测的新主身边终于有空隙让他们有机可趁,他们当然争先恐后把握时机,到现在居然真的开始筹办起那场滑稽可笑的交际晚宴。

“怎么办?今天宗像先生是从自己房间出来的……”

十束苦恼地闷声叫道,也只有宗像信任的人能在霍华茨内知晓他的行踪,而宗像自己没怎么使用得上的寝室就在十束房间对面。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这是在闹分居!分居你懂吗?前辈!

草薙真想隔空打十束的头,“这个时候就别瞎闹了,我现在去找跑出去散心的尊,你和安娜好好呆着,别跑宗像那边去乱来……”

安娜探身在墙壁上晕染着颜色,手腕一扭将笔刷失手掉落,被吓了一跳的少女在梯子上晃悠一下,失去平衡往后摔去。

听见惊呼声的十束抬头一看,将自己终端扔下伸出双手去接,他咬着牙准备好了折断手骨,却被突然插入的身影拦下了堕落的少女。

不远处,族内的年轻少爷听见了这边的响动,凑近来看。

十分钟后,十束急急忙忙从同伴那里借来了终端联系草薙。

在海边找到逃了差事在冲浪的人,草薙看着迎面而来一身饱满结实肌肉全布满晶莹海盐的周防,接起了通话。

和十束匆匆说了几句草薙便一脸疑虑地皱起眉头,放下手上的终端顺手将沾染了海风的香烟熄灭,草薙对周防喊话。

“尊!宗像出事了!”

原本踩着银沙打算再来一回的赤发男人顿住了动作,猛然抬头后将手中的冲浪板扔下便往岸边冲。

赤王行色匆匆地赶回来,三三两两回避着的族人捂着嘴在窃窃私语。

草薙领着周防一路行至城堡极为偏僻的一处朴素的石室外,这里是赤族人犯错后被训诫关押的临时囚室。

草薙在路上边疾走边给周防解释,宗像伤了个小子的手臂,伤不重,但族内的老爷子们慌了,硬是要锁着他。

我的人都敢随便锁。周防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昭示着即将来的一场暴风雨。

“宗像也是,怎么就伤了那小子……”族内的年轻一辈都收复得差不多,那小子是草薙早安放在族内的眼线,被草薙提醒了几次,周防终于想起是攻城那天见过的那个小子。

说着话他们已经行至石室的铁栏木门前,周防扫了一眼,冷笑着想这些东西对宗像而言形如虚设。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开锁推门,方正的灰色空间内只有一排排木椅,其中一面墙上靠近斑驳天花的地方有一扇装着铁栏小窗,从那儿撒下的光线远不够布满整个石室,昏暗的石室墙边,宗像环着手臂安静靠站着。

他的眼镜逆着光,令他看着周防的目光忽明忽暗。

“跟我出去。”周防站在石室内,和他距离几排散发陈腐气息的木椅说话。

“在哪儿说话都一样,周防……”宗像坦然说着,却被周防察觉出些许无奈。

“十束说你救了安娜,那小子过来帮忙,然后就被你伤了手臂,怎么回事?”

宗像发现自己不是很想跟周防说明,为了表明自己不是在回避,他自动向周防走近。

然后,他发现那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满满都是信任,没有半分不问青红皂白的责怪,他在等着自己告诉他理由,如此而已。

“他只是来帮忙就好……”

宗像在周防的注视下,移开了视线,周防越是坦荡,他就越难开口说清楚。 看着爱人线条优美的雪白颈项,醒悟到了什么,“他碰了你?”

温热的大手连力度都失去了分寸,他紧紧抓住了宗像的手臂。

大男人被人轻薄本不是说出口就有人信的事,而且也不容易说出口,高傲的天狼星已忍耐着没有挑断那人手筋。他并没有觉得多委屈,只是这事恐怕能令周防清楚意识,隔在他们之间的到底是什么。

周防尊给了他平等的爱,却改变不了别人看向他们不平等的目光。

更可况,他在与周防尊之前,还有前代赤王。

他宗像礼司在那群人嘴里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周防将宗像紧紧抱在怀中,他们已经不是会因为缺乏交流而互相误会彼此错过的年轻小鬼,他是想好好和宗像说清楚来结束冷战的,但现在他发现自己说什么都不应该。

赤发男人吻住了爱人,藉此来平息巨大的愤怒,这次敌人太糟糕,杀人都度堵不住的流言可以轻易摧毁一个人的社会性,他又怎么可能让宗像永远当个影子。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外面的景色那么美好,没有宗像在身边,半点意思都没有。

周防啄吻着宗像的耳背颈脖,轻易而举将身高相仿的人提抱放倒在长椅上。

宗像让周防欺进自己腿间,着急抚摸自己的男人让他双额发热潮红,他将手掌按在咬着自己裤链的周防头上,手指穿梭其中感觉着那有点扎手的赤发。

柱身被温热的口腔包裹时,他昂起了头,从下颚到锁骨,毫无保留地显露出的喉结随着粗喘上下滑动。

他吐出的气息和周防一样潮热,从周防用舌苔撩拨他开始,直到大腿肌肉绷紧着,身体品尝了带着周防气息的高潮结束。

宗像的手从周防头上滑落下移,抚摸着从他下身抬头的周防的脸颊鬓发。

周防湿滑着的嘴角被宗像用曲起的食指擦净,他像只慵懒的大型猫科动物般,偎在宗像身旁,将脑袋搁在他肩上,靠在他耳边。

周防……周防……你听我说。

嗯。

三轮先生帮我救了我弟弟,现在那孩子的一切都是他给予,他庇护的。他的人格,恐怕连你都早有耳闻,我一直尊敬他,也感谢他。可以的话,我想称呼他一声老师,我想在他眼中,我该是个正直优秀、从一而终的人。我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怎么向三轮先生说明我该待在你身边。

一辈子那种。

宗像环抱着周防的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为难,周防不该为了这种事情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自私占有到什么程度,又该大方放手到什么程度,才刚好填满了自己内心时不妨碍对方的幸福和自由。

周防撑起身,视线对上了他。

他对宗像说道:我还是很生气,之前那些生生死死都是白费的?

宗像浅薄地微笑,眼神坚韧而决断,可是我们活着一天就要去面对那些……

你想太多了,宗像。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个倨傲的赤发男人给他一个带着精液苦涩味道的吻,然后翻身离开了石室。

出了石室,草薙将动作迅速地将某些文件收在身后,“哟,尊……宗像暂时不离开吗?”

草薙没打算再上锁了,更直接点说,他也不敢。

对上周防锋利的眼神,其中闪动的火焰烫得他浑身一震,他干巴巴地说道,“是晚宴宾客的名单,刚硬塞给我的。尊,现在要开始动作起来取消的话,还有相当充分的时间……”

“不取消。还有,”周防突然挥拳,将回廊柱身上雕镂的坚固铁花击至凹陷变形,沉重的声响让草薙头皮发麻,“那个人渣是你手下的人,看你份上,我只要他的手……”

草薙喉间吞咽了一下,冷静思考了十来秒便想明白了什么,他带着惊讶对着一脸随时过去杀人的周防说道,“难道他居然对……”

草薙阴沉了脸色,瞬间泛起了杀意,他干脆利落地对周防说一定给个交代便转身离去。

赤王的人都敢轻薄,吠舞罗不会再承认那个人渣是赤族中人。王,是绝对的。在方舟者眼中,轻辱宗像,无疑是在周防脸上扇巴掌。

他在想他的鞭子放哪儿去了,要是一时找不着就算了,虽然他没有宗像那随手拿起任何东西都能要人命的本事,但让那个小子半死不活还是可以的。

37

人影憧憧的宴厅内,穿着橄榄色西装的草薙靠在餐桌边,身后的弦乐队拉动丝弦的声音,震动空气传至他的耳内,低音大提琴的低鸣重击着太阳穴,让他尤其清醒。他从裤袋内掏出了zippo点出了火光,微弱的光线照亮了他梳理整齐头发而露出的光洁额头。

白烟弥漫时,他抬眼让目光穿透偌大的宴厅,站在原地若无其事地确认每个到场的政要显贵。环绕着七族之中的核心人物,在宴厅形成了几个泾渭分明的交际圈。

他年轻的王慢悠悠地闲行其中,像只巡游自己领地的兽王,气定神闲地以主人的身份压住了空气中的躁动。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人敢上前试探,四散在宴厅中的方舟者各自闲侃,稍微严谨的正式装束掩不住他们骨子的嗜血野性,七族之外的正经人家都自觉远离他们。

是狼,就该在狼堆里混着。谁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谁刀刃上舔血而食,以言谈眼神为识,将人们悄悄群分开来。

草薙边用烟雾藏起自己审视的眼,边打量着周防那身由宗像亲自打点的礼服。那黑色的沉稳和大气,硬是被年轻的赤王穿出了点颓靡阴郁的气质,正好让他族的人觉得他捉摸不定,畏惧那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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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狐狸面前坦露一切,什么都被看得一清二楚可不是好玩的事,一旦被围攻,就算是再凶猛的兽王也免不了要吃亏。

草薙将烟吸入了一口,让辛辣的气体在肺腑绕了一圈再呼出体外,灰色的烟灰扑簌掉落。

眼前这些浮华和炫耀,到底是耀目的奢华平和,抑或是地下的暗流斗争,能看清的人,眼中的景象,定是以大厅明亮的地板为界,一切上下颠倒互为镜面,被薄薄一层渊面分隔开来,洞察出假笑粉饰的面相。

但那个人总是例外,也许上辈子他真的是桀骜自由的单翼雄狮。

又一位端庄美艳的名媛被尊那显然而见的烦躁和厌恶无声拒绝了。

草薙懒得去数是第几个,反正在一边牵着安娜练习跳舞的十束会很无聊地做着类似这样的统计。

他不禁在脑里抱怨十束专挑轻松的活干,十束很狡猾,笑得很好看,人很好,但很狡猾。重要的事要说两次。例如审问的技巧十束也很精通,却不喜欢干这些活。他理所当然地对自己说,谁喜欢看着别人痛苦的惨状?

那种不伤害人的决心真是让他讨厌又羡慕。

他转念又想起那个不知在哪个地方隐藏气息守备着的宗像,今晚这场滑稽的晚宴,他甚至搞不清周防和宗像之间是谁给了谁一刀,又是谁在流着血,正因为他不知道,所以他格外怕周防在这个场合胡来。

宗像恐怕已经察觉了族内的人都开始有对现任赤王尽忠的倾向,周防虽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但前任赤王恩威多年,其与天狼星的关系也总有人知晓,宗像的存在,成了他们心中难以忘怀的芥蒂。想宗像干脆点消失掉的大有人在。

晚宴气氛突然紧张起来,是在三轮和国常路先后到场那段时间。草薙很意外国常路专程走了这么一趟,他几乎地条件反射地将自己彻底撤换成站在战场上的状态。

来到周防身后两步远的草薙,看着国常路寻常不过地只身过来招呼,衣装庄重的老者眼中有着清明精光,他拄着手杖过来,每一步都仿佛在撼动整个霍华茨,脸上深刻的沟壑每一道都能印证他在七族之中的铿锵事迹,由远至近,直到目光相接,他们能感觉老者身边好似形成了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他低下高贵的头颅。

国常路和周防打照面的时候边说话边从口袋里抽出手绢拭擦酒杯底部,看上去给足了面子,实质有着某种看似无心的轻视。

同样是政要人物两位握着手杖的老者一出现便被各色视线环绕,两位老者看着周防,点了点头。周防也坦然站着任他们审视。

和国常路一度来到周防眼前的三轮慈祥地笑着说道,“看来进展不是很顺利,周防,你叔父唬弄了我啊,还说你一个人过活他不放心,这不……该不会已经身边有人?让他还招惹我多管闲事……”

和周防说着的话的三轮一言是这么多年来七族之中唯一的例外,在物欲横流的欧洲上流社会中,只有他置身事外清风两袖,但他做的其实是最实在的买卖,他的诚信价比千金,他的话便是未来的风标,多少人为他一句话拼上了身家性命。但对于周防来说,眼前这个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最重要的头衔是,他是宗像打从心底敬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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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轮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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