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偵探事件簿42

2025年03月10日14:3637232
  • 作者: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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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Gura來到醫院附設的花園,找了張長椅坐下,並不急著開口。

興許是天氣還算寒冷,來到花園的人潮只有寥寥無幾,幾位醫護人員快步從兩人面前走過,彷彿沒注意到她們的存在。

接著是一位傷患步履蹣跚的走過,對方看起來精神狀態並不好,整個人死氣沉沉,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地是哪,也或許對方只是想來散散心、也或許對方根本不知道前行的方向。

就和她們一樣迷茫。

突然,一道人影匆匆忙忙的來到那人身邊,笑著對拉起對方的手向對方說了幾句話後,陰鬱的表情逐漸變得明朗。雖然傷患前進的速度很慢,但表情能夠讓人看到希望。

目送兩位陌生人離開,寬敞的花園再次剩下她們兩人,帶著寒意的冷風在兩人周圍盤旋,周圍肌膚的熱度也被冷風逐漸帶走,似乎在催促她們必須開始交談,不能再繼續逃避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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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ra。」Ina淡然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我很高興還能像這樣和妳說話。」

「老天,妳……」抿著唇,眼眶含淚,對Ina曾經的害怕恐懼在這一刻蕩然無存,伸手主動拉住了對方的手臂:「我真的好怕、好害怕……」

相較於Gura的親近,Ina倒是苦笑著拉開彼此的距離,對曾經做出那種事的自己,誰能夠不害怕呢?即使那並非自己的本意,但她無法推卸責任:「我真的很抱歉。」

「不、不是這樣。」意識到Ina誤會,Gura趕緊解釋避免彼此距離再次被拉開:「我不是指那件事,我是指……我害怕失去妳、還有那個笨Watson。」

「……。」稍微睜大眼,驚訝著Gura口中的害怕。

「我聽見Anderson去展覽館的時候,我真的很擔心,然後我又收到消息說Watson也到了現場,我真的……現場可是有三個我最重要的人在啊!妳、Watson、還有Calli,要是稍有不慎,妳們要我和Kiara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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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歉。」

「我不是要妳抱歉,我知道妳們一定都盡力了……倒不如說、那種危險的情況下,妳們還能好好的和我像這樣說話,我真的……」深吸一口氣,忍下早就堆積到快溢出的淚,將那還一愣一愣的畫家擁入懷裡:「我真的很感激妳們活下來了……」

原以為Gura會非常排斥和自己的肢體接觸,沒想到率先打破彼此距離的反而是作為受害者的Gura。一直都掛著一張苦瓜臉的Ina因為這擁抱終於潰堤,顫抖著手舉在兩側遲遲不敢接觸Gura,呼吸也變得急促。

注意到這點的Gura安撫的輕拍Ina的背,帶著鼓勵意味的加深自己的擁抱,讓Ina更加脆弱的哭了出來,緩緩搭上Gura的背,不敢加重力道,只是單純又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Gura的背,帶著完全無法抑制的顫抖。

「沒事的Ina,沒事的……」溫柔給予鼓勵讓Ina終於得到勇氣,加大力道回擁了嬌小的友人。

「我還能、像這樣擁抱妳嗎?我、還能……還能再跟妳一起玩遊戲、然後吃pizza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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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我們還有好多遊戲沒有玩,常買的pizza店又出了新口味,我們也要去大吃一頓。噢,還有Kiara的速食店,推出了很多新的餐點!」

「妳不、怪我嗎?我、對妳做那種事……我根本、不敢再面對妳,我好怕、好怕妳對我露出厭惡的眼神,我好害怕看見妳討厭我……即使我知道這是我的報應、我做了不能被原諒的事情,我怎麼還有臉自私的希望妳不要討厭我……」壓抑已久的情緒得到釋放,此時的Ina就像過去淚腺發達的自己,終於不受約束的放肆大哭,對著自己無比愧疚的對象抒發一切。

自從Amelia離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哭成這樣了。

「我不知道……我感覺自己應該要討厭妳,可是我做不到。一想到妳不知道被折磨多久、一想到妳獨自面對這種痛苦那麼久,我就做不到。我不知道體內有其他人存在是什麼感覺,但要抵抗對方妳一定也很努力了。我……我也想和妳說聲抱歉,我那麼用力的打了妳,一定很痛。」

「不痛、一點都不痛……」

「真的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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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

「……真的?」

「……好吧、其實還滿痛的。」破涕為笑,一臉狼狽又哭又笑,也不管自己現在是不是一點形象都沒有,面對好友,她根本不需要偽裝。

不需要太多言語,一個簡單卻最能展現親密感的擁抱足以。卡在彼此心頭上的刺終於被拔除,心情久違的輕鬆。

並不是完全不在意,但也確實沒那麼在意了。

「雖然這樣說很奇怪,但我很高興能再次看見妳哭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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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有點怪……」拿出手帕擦拭著臉上狼狽的液體,鬆開了擁抱。

「畢竟妳是我們之中最愛哭的嘛。噢、老天,我沒想到我會這麼想念可愛又愛哭的小畫家。」

「我、我也不是真的那麼愛哭……」試圖反駁,但邊哭邊說讓她的反駁更是沒有說服力,最終也接受了自己就是淚腺發達的人。

抒發完情緒後,她們還是得繼續面對剩下的問題,即使那些問題也並非她們能處理。

哭過之後突然陷入莫名的尷尬,但一切都和之前不同了。Gura輕咳幾聲,還是提起了沉重的話題:「呃、那個……Mary教授的事我聽說了,我很遺憾。有任何能幫上忙的地方都請務必讓我知道,我很樂意幫忙。」

「……謝謝妳。」提起Mary,兩人的氣氛再次變得低落。Ina來醫院除了待在Amelia身邊,只要探視時間開放,她會立刻去看看Mary教授的狀態。遺憾的是Mary教授依然處在危險狀態,遲遲沒有甦醒的跡象,甚至有再也醒不過來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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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Amelia病房時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失落,即使知道會讓Amelia擔心,她也沒有想再給自己的情緒做任何的掩飾。

「Mary教授一定會醒來的、一定會的。」

「Gura……謝謝。」苦澀的笑著,誠實坦白自己此時此刻的悲觀:「我其實已經做好教授不會醒來的準備。教授沒有結婚沒有孩子、親戚又住的很遠,我最近……聯絡了教授的親屬,已經先著手安排照顧教授接下來生活的地方。」

Mary教授如此提拔自己、鼓勵自己的創作、甚至完成自己舉辦個展的目標,能夠站到現在的位置,有八成都是教授的功勞。在自己人生最低潮的時候,是教授幫了自己一把,讓自己支撐到重新和Amelia重逢、再次讓她們五人重聚。

現在教授有困難,她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教授,絕對像教授支持自己那樣,反過來報答教授的恩情。

「先做好準備很好,但妳不能放棄希望啊!我們得相信教授會醒來、一定會醒來的。」捏了捏Ina的臉破壞她的愁眉苦臉,即使自己也不算樂觀的人,此刻她也只能去相信那一丁點的可能性,轉移了話題:「Calli說展覽館二樓的損害比較少,他們會調查監視器,看看Anderson是否真的有到二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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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朝Anderson是兇手的方向進行調查嗎?」

「是這樣沒錯……不過、妳是不是也覺得哪裡怪?」

「……。」既然Calliope請Gura幫忙,那Gura對案件的理解應該和自己差不多。關於兇手的問題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只是沒人願意把話說白。

案件折磨了她們許久,說的浮誇一點,她們可能比兇手還更希望一切都在爆炸裡煙消雲散。

這是不行的。

逃避的事情早晚會用另一種方式回歸、然後強迫你面對,她們是最能深刻體會這件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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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覺得不是Anderson對吧?即使他跟案件絕對脫不了關係……」沒有得到Ina的回應,Gura再次詢問,希望理解當事人的想法。

「嗯,不是他。」

篤定地答案讓Gura愣了幾秒,雖然調查案件的多數人也認為應該不是Anderson,可他們並不會把話說得如此篤定,畢竟不太可能、不代表不可能。會把話說得這麼絕對,通常是看熱鬧的外行人,但Ina不是那種人、更何況她才是案件當事人。

作為事件當事人、作為少數親自和Anderson有過交流的人,Ina的角度和大家應該會有明顯的不同,所以她覺得不是Anderson也很合理。

「那……會是誰呢?」抬起頭望著不同於前陣子的陰冷天空,Gura喃喃自語著暫時還不會有答案的疑問。

如同恐嚇信預告的那樣,就像是南方的神靈已經看不下去多日的糟糕天氣,出面把壞天氣趕走,迎來了接連幾日的晴朗天空,稍微驅散了一點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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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並肩坐在長椅一段時間,即使天氣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刺骨,但繼續坐著吹冷風太久還是會感到寒冷、甚至還有可能生病。

「也該回去了,Watson和Kiara會擔心的。」Gura起身笑著對Ina說道。

「妳確定我哭紅眼睛回去,她們不會又更煩惱嗎?」輕笑著起身,想起那個渾身是傷卻無比帥氣的偵探讓她心頭一暖。

「呃……那我們閒逛一下再回去?」

「呵呵、不用了,我們走吧。」至少擔心自己,也代表心裡在想自己。想讓Amelia腦袋裡想著自己、想要佔據Amelia腦海更多位置……

真是變得越來越貪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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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從花園走回室內,Gura邁開腳步往室內走去,卻發現Ina並沒有跟上,只是站在原地,掛著微笑看著自己。

「Ina?」

「妳們會一輩子都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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