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偵探事件簿23

2022年08月14日15:45106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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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我真的想死妳了,笨蛋。」擁抱住站在門口的友人,本就知道對方身材瘦弱,親密的擁抱後再度證實這件事,Gura感覺到自己眼眶濕潤無比,只要在一點刺激淚水就會奪眶而出。

收到Gura訊息後立刻從往工作室的方向轉為Gura家,對方的用詞和平常不同,即使只從文字她也能看出對方的嚴肅和不對勁。

『請來我家一趟,我們必須談談。』─Gura。

沒有詢問自己是否忙碌、沒有任何表情符號、簡短直白,盯著對方的訊息原本想先詢問些什麼,另一道聲音卻猛地清醒過來,對來自Gura的訊息非常感興趣。

在另一人的騷擾下,她最終只回覆了簡短的OK便往Gura家前進。不僅是Amelia,她也同樣好一陣子沒見Gura、以及其他好友,最常見的除了家人外可能就是Enma。

在教授的提點下,她重拾勇氣和他人見面、也有了對抗心魔的勇氣。她突然有種直覺,能對付她心魔的人……或許是眼前的小鯊魚也說不定。

「我也很想妳,抱歉……妳出院我沒有馬上來見妳。」摸著友人的頭頂,聽見對方語氣的顫抖,Ina感到無比愧疚。

腦海裡鬧哄哄的,她很想將那不斷干擾自己的聲音趕走,可遇見Gura、尤其是她們如此靠近的時刻,她更加無法壓制。

身體僵硬的稍微拉開兩人距離,今天不知為何態度特別強硬的Gura沒有給她機會離開,將Ina再次拉回自己懷裡,臉緊貼著對方胸口,彷彿要哭出來的模樣。

「我就知道,為什麼妳要和我拉開距離?是因為我很臭嗎?」

「欸?不、不是……噗、哈哈哈哈!」原本感傷又微妙的氣氛因為Gura的用詞而破涕為笑,摸著對方的腦袋安撫此時像是小孩的友人:「小鯊魚才不臭,妳很香啦。妳那麼嚴肅的叫我過來,只是要問我妳臭不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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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意識到自己搞砸的Gura尷尬的看著已經笑到喘不過氣的Ina,頓時滿臉通紅:「不是!我才不是為了那種事情找妳!我臭不臭才不重要……等等,還滿重要的,我才不臭!」

「哈哈哈!」

「Ina妳不要笑!我真的有事要和妳談談,才不是為了臭不臭……噢老天,聽起來好笨。」

「噗、嗯,我不笑……哈哈……」

「Ina!」

「咳嗯、我們要站在門口談嗎?」繼續笑下去她可能會被眼前的小鯊魚咬,忍下笑意,Ina將話題拉回正軌。

「……進來吧。」

走進好一陣子沒造訪的屋內,Ina對Gura的家有種說不上來的複雜心情。她很喜歡待在這的時刻,卻也不停的回想起被丟下的那段日子,這或許就是她潛意識避開這裡的理由。

Amelia離開當天徹夜陪伴她的是Gura,不想讓家人擔心而逃走、二話不說收留自己的是Gura,無論自己對她多麼予取予求,從沒捨棄自己的是Gura。

跟那個狠心丟下所有人一走了之的偵探不一樣。

Gura陪自己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

是啊,永遠站在她這裡的是Gawr Gura,從來沒逃走的也是Gura。為什麼要對那個膽小的偵探如此執著?為什麼要彼此互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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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換妳拋棄那個膽小的偵探了。

偵探必須要為她拋棄大家的行為付出代價。

放下Amelia、選擇Gura……Gura不會讓妳失望。

Gura不會離開妳。

「……!」猛地回過神來,Gura訝異又錯愕的表情極為靠近的出現在她面前,而自己的雙手居然捧著Gura的臉。

「I……Ina?」

「抱歉!我、呃……」意識到剛才都發生什麼,Ina慌亂的迅速鬆手,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她的好友。

「呃……沒事,妳還好嗎?妳剛才一直盯著我,然後突然伸手,有點嚇人……」何止嚇人,那眼神直接將她帶回高中的美術教室。

是一樣的神情、一樣的曖昧目光。Gura沒有把話說得很明,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該死,這真是太糟糕了。

「我、我沒事Gura,可以給我杯冰水嗎?或是……咖啡,有咖啡嗎?」

「妳這個咖啡因怪獸給我乖乖喝水!」找到機會讓彼此冷靜一下,Gura立刻離開客廳跑進廚房,在冰箱前給自己喘息空間,確定冷靜下來後才從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交給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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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一片沉默。

作為房屋主人、也同樣是這場會談的邀約者,Gura深吸一口氣肩負起打破沉默的責任:「我想跟妳談的是……妳記得Ellis的事吧?那時Calli去找妳問話,妳……為什麼騙Calli和Watson?」

「……什麼意思?」Ina表情有些狐疑,離Ellis死亡已經過了一段時間,對案件印象薄弱不無可能。

「Ellis案發時妳在哪裡?」

「我……在家。」

「為什麼要說謊?」表情嚴肅,Gura沒有惱怒,反而是有點低落的再次開口。

面對Gura的質問,Ina略為緊張的吞嚥著,她移開了目光,心底響起警報。腦海裡更是有著雜音不斷干擾自己,而此時她也終於明白自己發生什麼事。所以她更不知道如何開口,這等於是把最醜陋的一面攤在好友面前。

也許……現在是好時機?至少在還沒發生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之前,先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最近顯得焦躁的原因,或許也是因為她意識到自己逐漸無法掌控局勢、掌控她自己。

「……。」開口啊,把真相告訴Gura啊。

「Ina,我知道妳案發時不在工作室,妳為什麼要跟Calli她們說妳在工作室?」

眼神陷入糾結,Ina雖然張了嘴卻欲言又止,那像是想開口又被壓制住的模樣讓Gura有些心疼,她伸出手握住對方的手給予鼓勵。即使Ina說謊也一定有她的理由,她一直都是這麼相信。

只是Ina的答案讓她有些……失望?說失望可能不太準確,她看見Ina眼裡的迷惘,她知道對方不是為了敷衍自己才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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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可以說明一下?」

「也許妳會覺得我再找藉口,但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那天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哈?」

「是真的,所以我才找了個最合理的答案回答。」垂下眼簾,Gura明顯看見對方咬緊的下唇,吐露這件事對Ina來說似乎耗費她很多力氣。

「我不太懂,什麼叫對那天沒有印象?」令人一頭霧水的回答,Gura皺了皺眉,握著Ina的手稍微使力:「Ina,我不是在質問妳,我只是想知道妳的理由……我真的不明白。」

嘆了口氣,Ina移開的視線重新對回Gura充滿困惑的雙瞳,那表情有種說不上的怪異:「那我先問問妳……妳怎麼知道我說謊了?」

「我調閱了妳工作室附近的監視器畫面,畢竟我很在意是誰把妳的作品從Ellis那拿回來放在妳這。監視器畫面被破壞了,所以我不知道是誰放的,但妳……在監視器被破壞前離開了工作室,而妳卻告訴Watson她們妳沒有。」注意到Ina瞳孔稍微放大,Gura很快地補充道:「這件事我沒告訴任何人。老天……妳要知道我憋很久!我一直認為妳說謊有原因,也不想讓她們過度猜測,所以我想先和妳談談。」

她清楚的感受到Ina深吸一口氣,表情再度變得複雜又扭曲,那似笑非笑的模樣令人更加不明白她此刻究竟是什麼心情。

「謝謝妳Gura……我真的、很感謝妳。」感激著對方並沒有將此事告知其他人,Ina是真正的鬆了口氣,伴隨而來的是更大的愧疚。

「比起感謝,妳倒是說明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妳為什麼沒印象?難道妳是在夢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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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夢遊可能更好……」深吸一口氣,Ina像是下定決心的凝視著Gura,在幾乎要把下唇咬破的掙扎下,她終於張開了嘴:「我是因為……」

繼續說啊。

「因為?」

明明嘴巴在動,為何Gura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明明就把她最害怕的秘密告訴了Gura,為什麼對方卻一臉困惑?

「Ina?」

噁心。

妳除了畫畫就不能做點別的事?

只會看著那種平面角色傻笑,整天活在虛擬裡,難怪妳現實世界沒有朋友。

哦,聽說妳還是同性戀呀?

真是……比噁心還更噁心呢。

「Ina?妳還好嗎?」

被撕碎的草稿、曾經的惡言惡語、將自己推入痛苦深淵、讓自己變成現在這樣的那些痛苦……明明不是Gura、為何現在眼前浮現的是Gura對自己說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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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破壞她好不容易得到的羈絆,不要毀了她美好的回憶、不要把她唯一的美好染上汙點!Gura不會討厭自己、跟那些靠霸凌獲得優越感的人不同,Gura不會傷害自己!

她不會的。

不會的。

她……不會。

妳確定她不會?

拿出妳那可笑的勇氣,面對坦白後所有人都排斥妳的結局呀。

「Ina……」「不要!」

被Ina突然的尖叫嚇了一跳,Gura慌張地後退保持距離,她知道眼前的好友非常不對勁,尤其是看見自己因為驚嚇而後退的模樣後,已經蒼白的面容顯得更加絕望。

就像是看了一場無法理解的默劇,對方嘴巴一開一闔,她卻完全沒有聽見對方說了什麼,彷彿有股魔力隔絕了她們之間。更準確一點的說法,Ina就像被什麼給束縛住,她感受到對方所有話語都哽在喉間,卻怎麼樣都沒辦法突破。

「怎麼回事?Ina、冷靜下來,穩定呼吸!」發現Ina的呼吸亂了節奏,她重新靠近Ina給予幫助,對方宛如觸電般的躲開自己的觸碰。

「走開!不要纏著我!」

「Ina!是我、Gura!妳冷靜下來!」Ina的視線雖然朝向自己,卻又不是再看自己,敏銳的察覺到對方不是在排斥自己後,她再次靠近雙手抓住了她單薄的肩膀,提高音量試圖喚回對方意識:「我是Gura!Gawr Gura!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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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自己受傷時Amelia指引的那樣,面對惶恐的人,第一件事就是先讓對方冷靜。

是誰在傷害Ina?Ina在害怕什麼?她在躲什麼?

「哈啊、哈啊……Gu、ra……」慌亂的目光終於聚焦,凝視著慌張的Gura,宛如溺水的人找到救命浮木,緊緊的抱住了Gura:「不要、不要對我說那種話……」

「Ina!雖然我不知道妳聽見什麼,但我不會說任何傷害妳的話!快點回神!」回擁住對方,刻意加重力道試圖用疼痛喚醒那陷入迷惘的友人,此時的她或許沒有比Ina好,面對瀕臨失控的畫家,Gura每個動作和行為都變得小心翼翼。

第一次看到Ina陷入這種狀態,和Amelia消失的狀況不同。面對Amelia消失,Ina除了那晚不停流淚以外,大多時間都是刻意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她這種失控的模樣真的是第一次見,所以更讓人害怕。

「Ina!清醒點!」

一陣沉默,兩人維持著擁抱的姿勢,Gura可以感受到懷裡人劇烈的呼吸起伏,隨著時間流逝起伏才逐漸變小,最後恢復到平常的穩定。

對望,然後是沉重的嘆息。

「對不起、Gura……我以為我……」

「沒關係,準備好再說,我會等妳。」Gura知道她快要觸碰到眼前面容憔悴女子的禁區,而對方確實在剛才將進入禁區的門票遞給自己,卻在下一刻反悔收回。

繼續追問下去可能真的會傷害到Ina,無論如何,看Ina剛才的狀態她怎麼樣都不能再繼續問下去。可……即便她有耐心,現實似乎不會給她太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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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a……我會等妳,但……不要讓我等太久。」

「……嗯。」

再度陷入沉默,Gura鬆開了搭在Ina肩上的手,她對Ina有無數的疑問。此時她才明白,她對Ina的了解遠遠不足,這種突然被拉開的距離感讓她很沮喪。

沒等兩人開啟新話題,Gura的手機適時打斷了這陣窒息的沉默。

「嗨Calli……呃、不,我和Ina待在一起……哈?那白癡又在幹嘛!我馬上到!」原本平靜的通話突然變得激動,Gura甚至立刻從沙發起身,掛斷電話後極為複雜的神情看了眼終於慢慢回神的Ina,她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Gura?」

「我們得出發了。」

「怎麼了?」

「Watson那個笨蛋又出事了。」

「記住,把我告訴妳的APP打開、手機不要關機、也不能離開妳身邊、然後不要勉強自己、不要問他多餘的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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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囉嗦呀,妳如果這麼擔心要不換妳來陪Anderson?」

「……總之、妳專注在妳的工作就好,其他我會處理,就這樣。」結束和女子的通話,Amelia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舒緩發脹的腦袋,趕緊穿上外套準備出門。

剛準備下樓注意到腰間少了重量,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自己的辦公桌,儘管不是很想帶上,但考慮到任務對象的危險性,還是折返回去打開抽屜掏出小槍,藏在自己腰間的槍套中。

說實話,她確實很不放心。

並不是她不相信對方的專業,而是擔心她為了想要替自己套出情報反而透漏我方的消息,她還不清楚Anderson的底細,怎麼能先曝光自己的身分?

而她現在更困擾的是,要是Anderson真的對Ashley做了什麼,她該出面去幫助對方嗎?要是什麼情報都沒得到就出面,豈不是功虧一簣?

煩躁的坐上自己的復古小轎車,將手機架在前方開啟了地圖的程式,一個紅點浮現在地圖上暫時沒有移動,戴上藍芽耳機,她很快驅車前往紅點標示處,順帶傳了訊息給Gura和Calliope。即使她們沒有馬上回覆也無訪,她只是預防萬一。

才剛把車子停好耳機很快有了動靜,Ashley的聲音搶在她看見人之前先行傳入耳裡,看來兩人已經會合。加緊腳步來到對方的位置,她終於看見兩人正坐在河岸邊咖啡廳的戶外座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她不經有些訝異Anderson選擇約會點的眼光。

如果這稱得上是約會。

將景點記下,作為日後約會的參考。想起那個她想帶來這的對象,心底頓時湧起一股酸澀。

專心點,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

找了個能夠清楚看見兩人行動的位置坐下,開始了她的跟蹤任務。殊不知這兩人居然就這樣呆坐在河邊好一陣子,純情的行程讓Amelia不禁懷疑起將Ashley約出來的人真的是她所知的粗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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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的沉默令人坐立難安,除了Anderson本人、Ashley和Amelia兩人都逐漸感到焦躁,秉持著專業度她們依然耐心等待。或許她們本就不該對這次行動抱有多大期待,Anderson找上Ashley只是為了放鬆,總不可能帶著Ashley做出什麼危險的事吧?

「想喝什麼?」

「呃、哈?」突然的開口不僅是Ashley,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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