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北风呼啸的寒冬,余家府邸被朔风搅得不得安宁。朔风如同发了狂的野兽,肆意地扑向余家府邸,窗棂被吹得哐当作响,却无法盖过余嫣然闺阁外嘈杂的人声。
亲友们像一群受惊的麻雀,聚在一起,对她与宁远侯府二公子顾廷烨的婚事议论纷纷,言语如尖锐的利箭,试图穿透那层薄薄的窗纸。
“这顾廷烨,名声简直糟糕透顶,整日花天酒地,嫣然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吗?”一个尖细的女声率先打破平静。
“谁说不是呢,我们余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怎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另一个声音赶忙附和,还伴随着几声无奈的叹息。
“可听说宁远侯府权势滔天,我们也没有拒绝的办法呀。”有人小声嘀咕,话语里满是不屑与无奈。
屋内,余嫣然独自坐在闺阁之中,绣榻旁的熏炉正袅袅升腾着暖香,可那温暖却无法抵达她的内心。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外间的声声议论,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她的心尖上,让她如坠冰窟,满心都是绝望与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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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阁布置得精巧雅致,花梨木的妆台上,摆满了琳琅珠翠,却蒙着一层薄灰,仿佛在诉说着被主人冷落的时光。墙上挂着她亲手绘制的花鸟图,往日里看着满是生机,如今却也添了几分孤寂。雕花窗棂外,烟花绽放,映得屋内忽明忽暗,宛如她此刻起伏不定的心境。
余嫣然身着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裙,裙摆绣着细碎的梅花,银线勾勒的花纹在烛光下闪烁微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她发髻松松挽起,一支羊脂玉簪随意插着,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边,更衬得她面容憔悴,好似一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梨花。
眉如远黛,却微微蹙起,恰似春日含雨的远山,透着化不开的哀愁。面上薄施粉黛,那点嫣红的胭脂,也掩不住眼底的青黑与满心的疲惫。
自宁远侯府那位二公子顾廷烨放出话来要与她定亲,家中便如炸开了锅一般。顾廷烨的名声,在京城可谓是臭名昭著。他不孝父母,听闻为了一点小事,便与老侯爷争执不休,气得老侯爷卧床不起;不敬兄长,与兄长争夺家产,闹得满城风雨。
平日里更是长年混迹烟花酒地,与京城的各路纨绔子弟厮混,寻花问柳,醉生梦死,那些风流韵事,街头巷尾都传得沸沸扬扬。这样一个浪荡公子,余家上下,除了父亲,无人愿意这门亲事,姐妹们表面劝慰,眼底却藏着幸灾乐祸。
余嫣然望着窗外的夜色,满心都是无奈与烦忧。她不明白,为何父亲会答应这门亲事。自己虽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佳人,却也恪守闺训,一心向往着平淡安稳的生活。如今,却要被卷入这莫名的婚约之中,嫁给一个声名狼藉之人。
她害怕,害怕婚后的生活如坠深渊,害怕自己的一生就此被毁掉。可在这深宅大院之中,女子的命运又怎能由自己做主?想到此处,她眼眶一红,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绣着梅花的裙摆上,洇出一片深色,宛如她此刻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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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余嫣然沉浸在悲伤之中时,“嘎吱——”一声,闺阁的门被猛地推开,余嫣红迈着匆匆的步伐闯了进来。往日里灵动的身姿此刻却满是烦躁,她眉头轻皱,往日里总是笑意盈盈的圆脸上,此刻布满了阴霾,眼神中透着不满与愤懑。
余嫣红身着一袭明艳的石榴红织锦长裙,裙摆用金线绣着繁复的牡丹花纹,领口与袖口镶着的雪白貂毛,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宛如一只愤怒的火狐。
看到余嫣然坐在榻上,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余嫣红的心猛地一揪,所有的烦躁瞬间化为心疼。她快步走到余嫣然身边,轻轻蹲下身子,握住姐姐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姐姐,你怎么哭了?那些人乱说,你别往心里去。”说着,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擦去姐姐脸上的泪水,自己的眼眶也渐渐红了起来,“都怪我来晚了,没能早些来陪你。”
自从那次在极乐阁内,姐妹二人相拥着遭受惩罚,那共同承担的苦难,就像一把神奇的钥匙,打开了她们之间心与心的隔阂。自那以后,余嫣红与余嫣然之间的关系愈发和谐,姐妹俩的感情也变得更加深厚。
余嫣红望着姐姐的面庞,本就生得极为美丽,像是精心雕琢的美玉,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瓣,娇嫩又动人。弯弯的眉毛,恰似春日里的柳叶,自然而又温婉。那双眼睛,平日里清澈明亮,宛如一汪清泉,可此刻却被泪水模糊,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滴,随着她微微的抽泣,随时都可能滚落。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巧的嘴唇,此刻却因悲伤而微微颤抖,泛着淡淡的苍白。几缕碎发因为她的动作凌乱地垂落在脸颊两侧,更衬出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余嫣红在余嫣然身边榻上空位坐下,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姐姐,你怎么又哭了?看到你这样,我心里好难受。”说着,她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拭去余嫣然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有什么委屈,你都跟我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余嫣红的活泼就像一道暖阳,驱散了余嫣然心中不少阴霾,她看着妹妹明媚的笑脸,心情渐渐有了些许好转,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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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份温馨并未持续太久。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闺房外传来,打破了此刻的宁静。余嫣然和余嫣红疑惑地对视一眼,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闺房的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
门口出现了一位身着粉色烟罗软纱的女子,裙子上绣着大朵的牡丹,用金线勾勒花瓣,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宛如一片盛开的花海。领口和袖口处,镶着一圈精致的蕾丝花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更添几分妩媚。她外披一件同色的薄纱披风,上面用银线绣着繁复的花纹,腰间系着一条宽腰带,挂着一块成色上好的玉佩,更衬得她身姿婀娜,宛如一朵娇艳的牡丹。
女子眉眼如画,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满是成熟妩媚的韵味。她的鼻梁高挺,嘴唇不点而朱,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边,恰到好处地增添了几分风情。
女子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姿态楚楚可怜,声音带着哭腔:“嫣然姑娘,求您给我一条活路吧。我自知出身低微,本不该有非分之想,可如今我已走投无路。若您能容我,我愿给您奉上主母茶,今后都听您的吩咐,绝不敢有半分僭越。”
余嫣然听到这话,心中先是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后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警惕与困惑。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帕子,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这女子究竟是谁?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说出这般莫名其妙的话。
余嫣红在府中往来,早从前厅众人的议论里听闻,宁远侯府顾廷烨有个外室,叫朱曼娘。此刻,看着眼前这个装出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却难掩狐媚之态的女子,她瞬间就猜到,这定是那声名狼藉的朱曼娘。
余嫣红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怒火,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仿佛两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咬着牙,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厌恶。再看自己姐姐余嫣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惊慌失措,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脸色煞白,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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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红哪还按捺得住,脚下猛地一蹬,像一阵疾风般冲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她的手掌重重地落在朱曼娘的脸上。这一巴掌用尽了她的力气,打得朱曼娘的脸瞬间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宛如一朵盛开的红梅。
余嫣然看到妹妹为自己出头,心中又惊又暖。惊的是妹妹如此果敢,直接动手,生怕她因此惹上麻烦;暖的是妹妹这般维护自己,在这混乱时刻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身前。她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想要拉住余嫣红,又怕自己的举动会让局面更加难以收拾,只能满心焦急地在一旁看着。
朱曼娘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心中又气又恼。她本想着装可怜博同情,让余嫣然答应自己进门,以后便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余嫣红,坏了她的好事。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咬着牙,心里想着:“这余家的丫头,竟敢打我,我定不会善罢甘休。今日若不找回这个场子,往后还怎么在这世上立足。”这般想着,朱曼娘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像个泼妇似的张牙舞爪地朝着余嫣红扑了过去,嘴里还叫嚷着:“你个小蹄子,竟敢打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两人扭打在一起,推推搡搡,碰翻了一旁的桌椅。前厅众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纷纷好奇地围了过来,一时间,门口挤满了人,大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场面混乱不堪,宛如一场热闹的闹剧。
“胡闹!”一声怒喝,如洪钟般在屋内炸响。余家老太太在众人的簇拥下,匆匆赶到。她身着一袭深紫色的织锦长袍,袍上绣着繁复的福寿图案,金丝银线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满头银发一丝不乱,被精致的翡翠发簪整齐地绾起,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却无损她不怒自威的气势。此刻,她眉头紧锁,浑浊的眼眸中透着严厉与不满,凌厉的目光扫过屋内一片狼藉的场景,仿佛要将一切乱象都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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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状,纷纷手忙脚乱地冲上前。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一左一右,迅速架住朱曼娘,用力将她往边上拉。朱曼娘还在拼命挣扎,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衣衫也被扯得歪歪斜斜,脸上满是不甘与愤怒,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宛如一只被困的野兽。与此同时,丫鬟婆子们则簇拥着余嫣红,将她与朱曼娘隔开。余嫣红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犹自带着未消的怒气,双眼狠狠地瞪着朱曼娘,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余嫣然心急如焚,脚步踉跄地挤过人群,来到余嫣红身边。她紧紧拉住妹妹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又像是生怕妹妹再受到一丝伤害。她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看着余嫣红凌乱的发丝和微微红肿的脸颊,心疼得眼眶泛红,宛如一弯被泪水浸湿的新月。
在众人的拉扯下,朱曼娘和余嫣红终于被分开,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仍怒目而视。老太太端坐在大厅的主位上,目光如炬,先是看向余嫣红。余嫣红感受到那威严的目光,心里虽有些发怵,但想到自己是为姐姐出头,又挺直了腰板,毫不畏惧地迎上老太太的目光,宛如一只骄傲的小公鸡。
接着,老太太的目光转向朱曼娘。朱曼娘被那目光一盯,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刚刚的嚣张气焰瞬间消了大半,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宛如一只犯错的小绵羊。
最后,老太太的目光落在了余嫣然身上。余嫣然感受到那沉甸甸的目光,心里一紧,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她深知老太太这一眼,饱含着对这场闹剧的不满,也有对自己未来的考量。此刻,大厅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着老太太的发落,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余老太太端坐在雕花楠木椅上,身姿笔挺,气场强大,宛如一座威严的山峰。她目光如利刃般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朱曼娘身上,声音冷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余家与顾家的婚事,往后不再考虑。今日你们这般胡闹,把家里搅得乌烟瘴气,成何体统!”
余嫣红和朱曼娘站在堂下,两人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余嫣红胸脯剧烈起伏,双手紧握成拳,听到退婚的消息,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窃喜,宛如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朱曼娘则脸色煞白,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绝望,身体微微颤抖,下意识地向前跨了一步,张嘴想要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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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出声!”余老太太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盏都晃动起来,“你们三个,都去极乐阁内领罚一个时辰,谁也不许求情。”说着,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朱曼娘身上,眼神里透着厌恶与警告,“你虽是外人,但今日在我余家闹事,也不能例外。”
朱曼娘听到这话,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眼神中满是无助与绝望,宛如一只掉进陷阱的兔子。余嫣红咬了咬嘴唇,看了看姐姐余嫣然,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违抗祖母的命令。余嫣然则低垂着头,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她心里五味杂陈,既为退婚感到一丝解脱,又为妹妹和自己要受罚而害羞。
在众人的注视下,余嫣红、余嫣然和朱曼娘缓缓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极乐阁走去。一路上,三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唯有冬日的寒风,在她们身后呼啸而过,仿佛在为她们的命运叹息。
自从上回在极乐阁受罚之后,那看似煎熬的时光,却在余嫣红心中种下了奇妙的种子,她竟隐隐喜欢上了和余嫣然一同受罚的过程。
冬日的暖阳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极乐阁的石板地上,光影交错,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三人又一次站在了这熟悉又令她们心情复杂的地方,准备接受一个时辰的处罚,众人站在极乐阁门外,思绪却不知道飘向何处。
余嫣红站在一旁,表面上神色平静,内心却如同揣了只小兔子般,兴奋地蹦跶个不停。她偷偷瞥了一眼余嫣然,脑海中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期待等会受罚结束后的场景。她想着,过不了多久,姐姐又会因为体力不支,软软地趴在自己背上,求自己背她回去。那时候,姐姐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带着少女独有的软糯气息,光是想想,余嫣红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
余嫣然似乎也心有灵犀般,想到了那些尴尬又难为情的过往。每次受罚结束,自己都双腿发软,连站立都成问题,只能红着脸,小声地求妹妹帮忙。她的脸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眼神中满是羞涩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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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二人下意识地互相对望,目光交汇的瞬间,余嫣然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敲起了急促的战鼓。她受不了余嫣红那炽热又带着一丝戏谑的目光,慌乱地移开视线,绯红的脸庞微微低垂,发丝垂落下来,恰好遮住了她滚烫的脸颊。
目光交汇唤醒了余嫣然心底更多羞窘又难忘的回忆。每次受罚结束,她都像被抽去了力气,软倒在榻上,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面色绯红,双眼含着水汽,满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余嫣红总会在这时凑过来,脸上挂着促狭的笑,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将她小巧的脚丫轻轻抬起。余嫣然又羞又急,想要挣脱,却浑身绵软无力,只能带着哭腔嗔怪:“妹妹,你别闹了!”余嫣红却不管不顾,手指轻轻挠着她的脚心,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不断求饶,才心满意足地停下。
可等余嫣然以为“灾难”结束,余嫣红又会故意刁难:“姐姐,你要是求我,我就背你回去。”余嫣然每每都是咬着下唇,眼眶泛红,满心委屈,却又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哀求,那模样,让余嫣红心中满是得意。
另一边,余嫣红也沉浸在那些令她暗自欣喜的画面里。她清楚记得,背着余嫣然回去时,故意提出不让姐姐穿鞋袜。余嫣然虽满脸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乖乖照做,手里紧紧攥着自己的鞋袜,像握住最后的尊严。趴在余嫣红背上时,余嫣然的身体微微颤抖,既因为害羞,也因为害怕摔倒。
余嫣红背着她,脚步故意放慢,时不时轻轻颠一下,听着余嫣然的惊呼声,心中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快感。走着走着,悄悄侧过头,深吸一口气,偷偷嗅闻着余嫣然手中鞋袜散发的气息,那属于姐姐独有的味道,让她脸上泛起红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连步伐都变得更加轻快。
朱曼娘瑟缩在极乐阁外,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眼神中满是恐惧与屈辱。她抱紧双臂,试图抵御这彻骨的寒冷,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心底深处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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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为了进侯府,不择手段却功亏一篑的日子。被送来极乐阁惩罚的那天,天色阴沉得可怕,仿佛也在为她的遭遇默哀。一进阁内,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几个红色绳索架住,动弹不得。
随后,双腿被无情地分开,呈一字马的姿势悬空挂起。她的裙摆被风吹得肆意飘动,整个人毫无尊严地暴露在空气中。
紧接着,惩罚开始,一把凭空出现的硬毛刷,朝着她的脚底狠狠刷去。朱曼娘的脚底本就敏感,岁月的磨砺让那里的皮肤愈发脆弱。刷子粗糙的刷毛一下又一下地摩擦着她的脚底,钻心的痒感瞬间袭来,她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笑:“哈哈……好痒哈哈……哈哈”那声音在阁内回荡,凄厉又绝望。
每刷一下,她的身体就剧烈颤抖一下,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打湿了身下的地面。她扭动着身躯,试图躲避那可怕的刷子,可双腿被死死固定,根本无处可逃。
余嫣红、余嫣然和朱曼娘三人,怀揣着各自截然不同的心思,脚步沉重地迈向极乐阁。
余嫣红走在最前面,她昂首挺胸,脸上带着几分倔强与不满,眼神中还残留着和朱曼娘争执后的怒火。踏入阁内,她径直走向掌管处罚的先生子宇,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气势:“先生,我和姐姐这次受罚一个时辰。”说话间,她微微侧头,目光如利刃般扫向朱曼娘,那嫌弃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此时的朱曼娘,身形微微颤抖,双手下意识地揪着衣角,头低得几乎要贴到胸口,往日里的狐媚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心的惶恐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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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红瞧见朱曼娘这副模样,心中的厌恶更甚,又提高了音量,再次说道:“先生,我和姐姐不想和这个人一起受罚!”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排斥,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就差没直接指着朱曼娘的鼻子了。
余嫣然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无奈。她轻轻扯了扯余嫣红的衣袖,眼神中满是担忧,害怕妹妹的这番话会惹得先生不悦。她微微屈膝,对着先生福了福身,声音轻柔且带着几分歉意:“先生莫怪,妹妹年轻气盛,言语多有冒犯,还望先生海涵。”说完,她又赶紧转头看向余嫣红,轻声提醒:“不可无礼。”余嫣然的声音温柔似水,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子宇站在书案前,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衣袂随着微风轻轻飘动,面容沉静,眼神透着几分洞察世事的了然。他微微颔首,目光依次扫过三人,最后落在余嫣红身上,神色温和,语气平静地说道:“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像是给这场小小的风波画上了句号。朱曼娘听到这话,悄悄松了一口气,身体的颤抖也稍稍缓和了些,可依旧不敢抬头,只是默默站在一旁,像个犯错的孩子。
随着先生子宇的一声令下,处罚正式开始。余嫣红与余嫣然两姐妹这次面临的姿势,着实古怪又尴尬。
余嫣红率先动作,她微微屈膝,双手轻轻握住余嫣然的肩膀,借力将自己的双腿缓缓抬起,稳稳地搭在了姐姐的肩头。她的双腿笔直修长,线条优美,裹在黑色锦缎长裤里,更显利落。足尖轻点,一双黑色软靴稳稳地落在余嫣然背后两侧,靴面上的银色丝线在微光下闪烁着细碎光芒。
余嫣然深吸一口气,脸颊微微泛红,也学着妹妹的样子,双手撑住余嫣红的肩膀,努力抬起自己的双腿。她的身量比余嫣红稍矮些,双腿也没有妹妹那般修长。当她的双腿搭上余嫣红肩头时,穿着素白软履的双脚距离妹妹的脸颊极近,只要轻轻一晃,就可能触碰到。她紧张地抿着嘴唇,睫毛微微颤动,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生怕自己的脚不小心碰到余嫣红。
余嫣红感受着姐姐肩头传来的重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故意轻轻晃动了一下身体,余嫣然的身体瞬间紧绷,发出一声轻呼,搭在她肩头的双脚不受控制地晃了晃,险些碰到她的脸颊。余嫣红见状,笑得更欢了,调侃道:“姐姐,你可得稳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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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然又羞又恼,瞪了妹妹一眼,娇嗔道:“你还笑,都怪你乱动。”说着,她努力挺直腰背,试图让自己的姿势更稳些,可双腿因为紧张微微颤抖着,双脚也跟着轻轻晃动。
反观余嫣红,她的双腿稳稳地搭在余嫣然肩头,双脚在余嫣然脑后交叉搭着。她惬意地晃了晃脚尖,像是在享受这场独特的“游戏”。
极乐阁内,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姐妹两人的鞋袜很快又被褪了下来。
余嫣然白皙的双足小巧玲珑,脚趾圆润可爱,泛着淡淡的粉色,像刚剥壳的嫩笋。脚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