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发刀灵感,拼尽全力不可战胜,憋出一篇清水。
天知道我连断尾犬正篇都没看完已经开始写同人外围了。
人设是借的,但不了解人设和世界观大概也能看吧(我希望)。
Nio:Nio·Lupers,斑鬣狗
Lin:Lin(Lindsay)·Abbott 水獭,Nio的暗恋对象
Spooky:Spooky·Prikolic,新几内亚歌唱犬,Nio的事务所同事
Lok:Clockwork·Reznik,基奈山狼,Nio的事务所同事
Con:Conscience·Luftikus,红豺,Nio的事务所副所长
Eze:Ezekiel·Propheta,格陵兰狼,Nio的事务所所长(统称老大)
Liz:Prism,猎豹,Nio的乐队成员,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人
Kan:Skansen,渔猫,Nio的乐队成员,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人
??:龙,占卜师,一般通过NPC
enj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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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晚秋的夜里,Nio在街上踉踉跄跄地走着。
北城区的冬天总是来得更加迅猛。今年的第一场雪还没下,在街道中奔驰的是干硬如砂纸的冷空气,像是要在行人的脸上刮出血口。利博拉的供暖理应是从下周开始,但对北城区而言,自己家什么时候给暖,随机得堪比抽签:上吉签是暖从第一场大雪供到来年开冰,中吉签是从万圣节供到马丁路德金纪念日,末吉签是只供圣诞节的那一两个星期。这之外还有大凶:连供暖——甚至可能连房屋——都没有,要自己想办法熬过零下二十度的冬天。听上去很荒谬,但这就是北城区的日常,每年被冬将军带走的远不只有垃圾箱里数不清的那些流浪动物。
冷风吹得Nio打了个寒战。Nio鞠起双手,浅浅地哈了口气。暖意在手指上停留了几秒钟就被重新吹散,倒是一股奇异的关东煮的味道不知何时染到了他的身上。具体来说,应该是咖喱和鲣鱼味增汤的香味。那是股温暖又饱足的味道,从一条没点路灯的小巷子里传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今晚的月色很美,小巷子很脏,月光仍不依不饶,从高楼见的缝隙洒下,垃圾袋沤出的污水洼都被照得像五彩的镜子。小巷子里,远离垃圾桶的地方,支着一个墨蓝色的小帐篷。帐篷外面竖着个破纸板,用亮蓝色荧光涂料写着“算命占卜,两元一问”,里面亮着灯,露出个模糊的人影。帐篷的帘子松垮地悬在空中,随风而舞。关东煮的香味正是从这帐篷传出来的,像个带饵的鱼钩,拽着他往帐篷的方向走。他也确实没吃晚饭。
……要不要进去看看呢?
先……凑近点吧。进不进去的,之后再说。
这么想着,Nio小心地躲开水坑和爬满苔藓污泥的墙壁,三两步便跳到帐篷旁边。他抬起胳膊,摘下头顶的耳机,早预料到的寒意还是落在了他的耳朵上。他的耳朵浑圆,单薄,像今晚的月亮,也像它在污水洼里的倒影。恍惚间,他似乎听见了Lin的赞美。Lin是为数不多的,不用世俗的眼光看待他——看待鬣狗这种边缘种族——的人。
“Nio的耳朵真好看,好圆噢,像月亮一样。”
好看吗?
Nio不安地抖了抖耳朵。他自己对此没什么感觉,毕竟照镜子时已经看过成百上千次了。Lin说好看,那它们便是好看的吧。只是有点可惜,这么好看的一对耳朵,长在了自己身上。
……不,也许应该说,幸好自己长了这么一对耳朵?
Nio一愣,恨恨地咬了咬牙,像是要把这个软弱的想法彻底咬碎。
然后,冷得打了个哆嗦。
果然还是好冷,而且好饿。
他甚至有点羡慕帐篷里那位未曾谋面的人,流浪汉,占卜师,算命先生,随便什么。那人有自己的庇护所,有温暖的食物,有让心灵栖息的一隅绿洲。虽然这些东西,细细想来,Nio理应也有,而且比帐篷里的这位仁兄更富足,更完备。
……真是的,我到底在矫情什么啊。
Nio轻轻地叹了口气,又抱起胳膊,烦躁地哼了一声。他在生闷气,但他也不知道让他生气的对象是他自己还是什么别的存在。是的,他有朋友,有能被称为家的地方,有能以兄弟相称的重要伙伴,有能让自己挺胸抬头的工作和让自己发光发热的爱好。就算不以北城区的标准来看,自己也肯定称得上幸福。
……只是青春期虽迟但到,失恋了而已。他自我安慰似的想道。
两声清脆的“滴滴”打破了寂静的夜,在小巷里回响了许久才渐渐淡去。Nio几乎觉得自己像个被仓促推上舞台的小丑,他还没准备好,聚光灯就打在了他的身上。尴尬感从脚底升起,他不由自主地迈开步子,一手掀起帘子躲进帐篷,另一只手抓出手机。手指被冻得不太灵光,他按了好一会儿才把屏锁解开。
是Lin发来的消息:【谢谢推荐!我们吃得很高兴!】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Lin就又发来一条:【接下来干什么好?好像说约会都要看电影,但是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为什么要来问我啊。
Nio眯起眼,一股复杂的情绪把他的眉头拧在一起:像是吃了串大树莓,香甜而酸涩的汁水在嘴里化开,流进胸口,留下硬如沙粒的籽。他想了想,回复道:【不然去游乐园?散散步也行,今夜的月色很美】。打完字,按下发送,他“啪”一下把手机合上,闭上眼,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想法写下刚才那句回复的。
……哎。
——诶,那现在又是谁在打字?
爪子敲击键盘的声音把Nio从胡思乱想中唤醒。他睁开眼:现在他才匀出精力打量帐篷内的情况。
还……挺有趣的。
帐篷内很空旷,几乎没有生活痕迹。除了一套桌椅,桌旁正对着平板电脑打字的一条占卜师打扮的龙,龙身旁的水晶球,台灯和收钱箱之外,居然只剩下一个垃圾桶,先前闻到的关东煮味正是从垃圾桶中传出。“钓饵”的比喻真是用对了:他像是被香味骗进这既不专业又不敬业的占卜师的帐篷,不掏点钱大概别想脱身。唯一的好消息是,帐篷里的空间完全称得上干净,无论外观还是气味都让Nio很舒服。
哈哈,进来之前,谁又能想到里面是这样的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句话好像不能这么用。
Nio摇摇头,又想:不过,如果是老大或者Con,他们肯定还没进帐篷就能推测出来了,毕竟帐篷里也没有汗酸味和油脂腐败的臭味啊。在这种天气下还特地出门摆移动式占卜摊,开出两块钱一个问题的价位却有钱吃关东煮,只能是有钱又有闲的怪人了吧。
……怪人。
……怪人。
Nio忽然觉得心像是被扎了一下。
……也许,他也是和我一样的“怪人”。
哎,我想那么多干什么。
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Nio走到桌旁,拉开折叠凳一屁股坐下。桌子不高,板凳自然不会有靠背,他只能躬着身子敲两下桌面,吸引对面那位怪人占卜师的注意。他的余光瞥到收钱箱背后——Nio忍不住要笑,那里居然放着一小瓶免洗洗手液。
还真是怪人。Nio想。不过很巧,我也有洁癖。
占卜师合上平板,转向他的方向。开门见山,单刀直入,一句废话都没有。那占卜师说:“两块钱一个问题,支持现金和付款码。您问什么都行。”
Nio哼笑:“什么都行是吧。那,明天的天气怎么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听罢,占卜师挑起眉,双手搭在水晶球上,颇为做作地“嗯……”“哦……!”了好一会儿,答道:“不下雨也不下雪,普通的晴天。”
“后天呢?”
“一样,也是普通的晴天。”
“周五呢?”
“一样。”
“那第一场雪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我不收您钱,因为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Nio讥讽地反问,“你不是占卜师吗?”
迎着他的目光,占卜师抬起下巴,回道:“我是江湖骗子。”
“那你还好意思收费?”
“马戏团的投币式预言机也是江湖骗子的把戏,不是照样有人心甘情愿地上贡么?”
“这是一回事吗?”
“不一样吗?我还比它收得少呢,按马戏团嘉年华五块钱一个币的标准算的话。”
占卜师突然用力地扇了扇翅膀——以龙的标准而言,那可能是在伸懒腰。他用胳膊撑着头,狗似的歪着脑袋,玩味地看向Nio,说道:“不如问点您真正想问的吧?比如说,爱情。”
“哦,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想问爱情的?”Nio来了兴致,反问道。
“猜的。”
“……啊这。”
“不过,来我这算命的人,七成都是问爱情。五成问事业,三成问家人,两成问健康……”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喂这都超出100%了吧!”
“……试求出四项都问的人最少和最多可能占比多少。”
不知不觉中,Nio已经坐直了身子:他忽然有了种自己被耍了的烦闷。占卜师却挂起一副心满意足,或者说是“小人得志”的得意神情,不紧不慢地说道。末了,还加上一句:“参考答案是百分之0和百分之20.”
“不是,你这题目,也不严谨啊。”
“作为小学生课后练习确实不够严谨,作为博人一笑的梗却刚刚好吧。”
“……江湖骗子还能兼职心理咨询吗?”
“我是占卜师。”
——那刚才的刚才,自称是江湖骗子的那句话,是从狗嘴里出来的吗?
Nio气得牙痒痒。他想冲眼前的占卜师呲牙,想了想还是憋住了。实在应该在出门前戴个面罩,至少戴个口罩的,能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好懂。Nio后悔地想。
……或许不止。
或许不止。如果出门前他戴个面罩,他应该不会从路人身上收获那么多咋舌;如果学生时期他一直戴着口罩,他应该不会从同学身上收获那么多恶意;如果出生时他就躲在另一个更完美的躯壳里,他也许就不会被父母送进福利院了。但没有,他没有面罩和口罩,也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他只能是他自己。
先前因为调笑和吐槽渲染起的轻松愉快的气氛渐渐结冰,像被寒风掠过,每一丝温度都被带走。Nio不说话,占卜师也敛起笑意,陪他一起沉默。Nio感觉,占卜师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真的不打算说话,就把头转到一边,打开平板,自顾自地打字。而Nio……这次轮到Nio把胳膊肘摆在桌子上,用胳膊撑着头,深深地叹气。
他只能是存在于此处的,痛苦的斑鬣狗,只能是他自己而已。
“那我……”
“唔?”
“我……问问事业吧。”
“好。”
占卜师没多问,合上平板,重新看向水晶球。被他的动作牵动,Nio也看向了水晶球。台灯的光从侧面照来,水晶球里显出他自己的倒影,扭曲而失真,像是他,又像是他梦中的自己。那个虚幻的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斑鬣狗,更像一个陌生的英俊种族。眼距、脸宽、嘴型、身材……每一样都比他现在要好看。只是这个种族的耳朵不再圆润,而是像凸月,像花瓣。他突然想起Spooky提到过的一条冷知识:人们照镜子时,看到的是被大脑美化过的自己,而非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的样子。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么,占卜师看到的他,是什么样的;其他人眼中的他,又是什么样的?
占卜师突然开口:“您想问哪方面的内容?”
“啊?呃……”
Nio匆忙抬头,看向水晶球对面的占卜师。他不想露怯,不想让占卜师又能从他的反应中读出些许讯息,用来编织那些或安慰或恐吓的“预测结果”。索性,他顺着占卜师的话往下说道:“看看事业发展情况吧。近期我会升迁吗?”
话音未落,他都忍不住想嘲笑他自己。
升迁……哈哈。都去当英雄了,脑子里还在转升职加薪内卷之类的无聊东西。
觉醒异能在利博拉不是什么新鲜事,能力者的下场却有高低之分。觉醒了有用的能力,能控制自己的人,便有机会加入协会、事务所之类的官方机构,以英雄的名义活动。大多数时候,他们就像字面意义上的“英雄”,走在一条满是鲜花与荆棘的路上。可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更多的人只觉醒了没什么用的能力,活得和无能力者没什么两样——甚至可能更糟——却要承担无能力者对整个能力者群体的歧视与霸凌。他们就像两个极端:要么光鲜亮丽,危险地活着;要么隐姓埋名,屈辱地活着。所以能力者们总会祈祷自己能获得可堪一用的权力,至少不是危险的——不是为了成为英雄,竞争主角的位置,不是这种高悬的奢望。他们想要的,只是不被冷眼以待,能像普通人一样活在阳光下的权力。
而他呢……
Nio吸了口气,慢慢地把它吐出。他以为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些——没有,胸口还是很重。
他的运气很好,又不算特别好。他是能力者中成为了英雄的少数群体,又是这些英雄中过得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少数群体。也许他就像电影里的配角,在设定上有自己的性格、喜好、人生,却没什么用武之地。可能会用闪回、插叙之类的方式,用几句话,几个图像,几条标签浓缩他的一切,然后就能随意地使用他,让他辛劳、受苦。更多的时候只是赶场:他要和更多的配角一起组成绿叶,组成人群,在英雄登场时鼓掌喝彩。
明明自己也算是英雄吧……自己做的事,也无愧“英雄”这两个字。
说到底,只是有点不甘心……?
“——遗憾,短期内没有这种命运。”
“没有吗?”
“没有,至少我没看到那种,能突然让您或者同事们跃进更上一层的阶级……类似这样的机会。不过好消息是,您和同事们短期内也无病无灾,不会有击垮你们事务所的恶性事件出现。就像先前问的天气一样,无雪无雨,普通的晴天罢了。”
像是刻意给他已经相当烦闷的心绪再添一把郁火似的,那占卜师如此说道。他说得轻快,随意,事不关己,就连后半句的安慰在Nio听来也像是讥讽。碰碰嘴唇就能决定别人的命运,装模作样地道出他人的人生,划定他人的未来……不负责任得像个混帐。
“这样啊。”
这样啊,江湖骗子。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可我又在期待什么呢?事业什么的重要么,“升迁”与否有区别么?
真正想问的问题,不该向眼前这个人提问。
……虽然,我也已经知道答案了。
“……您好像不太满意。”
“——当然的吧。”
压在胸口的怨气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地喷涌而出,就连Nio本人都被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声音会提得这么高。冷静下来之后,他又下意识地想道歉,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没必要和江湖骗子道歉。他想,又忽然想起自己儿时听得厌烦的那句:没必要和鬣狗道歉。
“不然,您问点别的?”
占卜师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他耸耸肩,把水晶球推到一旁,低头在桌下翻找起来。一边翻找,他一边问道:“或许您可以换一种占卜方式?比如塔罗,雷诺曼,神谕卡之类的。如果您偏好骰子或者抛硬币的话,我也可以准备。”
“……不必了,就塔罗牌吧。”
Nio闭上眼,苦恼地捏捏眉心。刚刚升起的愧疚之心在听到骰子和硬币的时候升得更高,险些要以咒骂的方式离开他的身体……但往好处想,渐渐堆积的自怨自艾和烦闷,倒是消去了不少。
都怪占卜师——不行,不能骂街。
克制,克制……
Nio慢慢吸气,吐气,吸气,吐气……直到他看见占卜师掏出一盒脏兮兮的扑克牌。
“你**的这扑克牌是干什么用的?”
——他还是没克制住自己吐槽的欲望。
“噢,这个啊。”
占卜师歪头,不以为意地问道:“那请您选两个花色。”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你要变魔术?”
“不,只是有劳您选两个花色。”
“那……梅花和红桃吧。”
“火和水啊……您还真有趣。”
占卜师微微一笑,把牌组展开,从中取出红桃和梅花的1到10,和两张鬼牌。
“那么……红桃1到10表示大阿卡纳的1号到10号,梅花1到10表示大阿卡纳的11到20号,彩色的Joker表示0号愚者,无色的Joker表示21号世界。我说明白了吗?”
……
明白个鬼啊!知道你不专业也不敬业,但也不能这么敷衍了事啊!谁家塔罗算命会用扑克牌代用啊,而且塔罗不是用图像解牌的吗,纸牌上那些梅花和红桃怎么给你解啊!
“我要走了。”Nio站起身,伸手进大衣内袋去取钱包。
“诶,别急着走嘛,好歹听一听我的见解?”
“江湖骗子还能有什么见解。”
“如果我能说中您当前正在苦恼的事呢?”
“哼,随你的便。”
“——您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对吧。”
2.
Nio混在人群中,匆匆忙忙地跑进教室。
距离开课还有大概五分钟,原本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赶,但走廊里奔跑的人群让他乱了阵脚,也跟着他们跑了起来。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也算是个正确的决定。冲进教室的时候,他想。
公选课的座位,一定程度上也有上等、下等之分。像Nio今天要上的这节无聊的“大水课”,上等座的分布就愈发靠后。来得晚了,恐怕只能坐在第二排、甚至第一排,和老教授眼对眼,连神游都不敢。这一批冲向教室的学生,正是为了抢占好座位——靠后的座位。原来,不论什么地方的学生,都会在课上偷懒。Nio想起自己的高中,忍不住窃笑了两声。
诶呀,不好。
在他愣神的时候,上等座被刚刚涌进教室的学生们迅速填满,很快所剩无几。他快速打量了一圈:后排只剩下一个空座位,在一只水獭的旁边。顾不上多想,Nio三步并作两步,挤进座椅之间,撂下背包,一屁股坐下。他没理会周围的学生——也不想理会。反正,无非也就是些他已经听厌了的闲话。Nio倚着靠背,浅浅地喘了两口气。
老教授夹着讲义走进教室。他的步子像消音器,每走一步,教室里嘈杂的交谈声就小几分,直至彻底安静下来。见状,老教授满意地点点头,翻开讲义,念起几乎称得上催眠魔咒的东西。他是头长颈鹿,脖子比一般的兽人长一截,让原本简单的点头都显得如此大动干戈。Nio听见周围的学生又开始窃窃私语,不过这次是针对长颈鹿,而不是针对斑鬣狗的。他忍不住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的放松,又咬紧了牙关。
“唔?”
Nio感觉自己的侧腰被邻桌戳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护住腰间,扭头看向邻座的水獭。水獭挂着一副恶作剧得逞的表情,见他看过来,就把自己的讲义推给他看。那上面草草地画着只鬣狗,瘫在椅子上,露出一副筋疲力尽的滑稽表情,Nio一眼就认出它是自己。
“像吗?”水獭小声问Nio——他的声音含混,听上去像变声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的小男孩。
“我的耳朵没有这么圆吧……?”Nio也小声回答他。
“有。你的耳朵很好看,像月亮一样。”
水獭窃笑着拉过讲义,在上面添了几笔:于是那两只耳朵有了阴影,有了外发光,甚至还有了类似陨石坑的纹样。谁家的耳朵长这样啊……Nio想吐槽。
“对了,我是Lin,L·I·N。”
“Nio。N·I·O的那个Nio。”
“好。”
签字笔在讲义上划过几个放肆的弧度,留下了:“致Nio。Lin”的签名。水獭拆下这页讲义,递给Nio,冲他眨眨眼。
“收好噢,以后说不定会大卖。”
“那我肯定裱起来挂墙上,我一夜暴富就指望你了。”
“哈哈,承你吉言。”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那时的Nio,还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喜欢Lin。
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没日没夜地泡在一起。
不……不该这么说。用这种说法显得他们太刻意,但实际上,他们腻在一起完全是事出有因:
——最初是因为小组作业,毕竟和熟人合作总比和陌生人合作更好;
——讨论的时候,总会有休息的时间,这时候闲聊几句非常合情合理;
——Lin喜欢画画,于是闲聊时,他给Nio画涂鸦漫画,也显得很正常;
——漫画画完了,Nio坐到Lin的身边,对着图中的自己指指点点,当然是模特应有的权力;
——聊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们收拾东西,一起去学校的餐厅,更是顺理成章。
回过神来,他们的关系已经被炒得热火朝天。他们成了“似乎总是一起出现的二人组”,像烂俗的爱情电影里,月光下、长椅上、相拥入怀的男女主——而走到这一步,他们只用了一年半。
……虽然不是走到“相拥入怀”那一步就是了。
那天晚上,Lin拉着Nio去看爱情电影。Nio对电影没兴趣,爱情电影更是会让他烦闷得想睡觉的分支,但Lin向他保证不会让他失望。小水獭说得信誓旦旦,让Nio反倒生出了点胜负欲:好啊,那我就看看这电影能有多吸引人。Nio这么想着,隔着衣服拍了拍Lin的后背。Lin笑了——他笑的时候会牵动他的小耳朵,像小精灵的翅膀一样诱人。
“哈哈哈,Nio还是笑起来帅。”Lin说。
“才没有。”Nio迅速板起脸,“都说男人要冷酷才更帅的,喜怒不形于色……什么的。”
“那是霸总啦,高贵冷艳双开门冰箱……不适合Nio啦。”
“怎么就不适合了?我也很壮的好吧。”
他们随着人群往影院里走。Nio拿着他们两人的可乐,Lin单手举着爆米花。听Lin这么说,Nio有些不服气地摆了个健美的pose,努力挤出一点胳膊上的肌肉。为了配合这个耍帅的姿势,他甚至刻意呲起牙。还好今晚吃完饭后嚼了几粒口香糖,不会有口气——Nio冷不丁地想道。
“……唔!” 以上内容来自hlib.cc。更多中文H小说尽在hlib.cc。
腰间突然一痒,激得他差点没拿住可乐。Nio夹紧胳膊,护住两肋,半气半无奈地瞪了Lin一眼:后者又是那副恶作剧得逞的表情,吐出粉色的小舌。
“就说嘛,Nio还是笑起来帅一点。”
“我又不怕这个。”Nio摇头,“而且我都没笑。”
“那